第三十四章：斯暖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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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鸦雀无声。
忽然袁号干笑了两声，打破了寂静：“叶指挥，没想到你也玩冷幽默啊。呵呵，不过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吓人了。”
叶勤一本正经的道：“这不是玩笑。”
“为，为什么啊，叶指挥？”团长问道，“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你们的问题，你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这好像是叶勤第一次表扬他们，却是在这样的时刻。
“只是你们再努力，也达不到我的标准。”
“可我们本来就不是专业的，你不能拿以往的标准要求我们……”纪晓柔反驳道。
叶勤却不为所动，“我的作品虽然不多，但每一部都拿得出手，我不想砸了我的招牌。所以，抱歉。”
“可是叶指挥，外面观众都来了，如果您……”
团长还想继续争取，却被叶勤抬手打断。
“取消演出吧。退票，所有的费用我一力承担，责任我来负。”
大家面面相觑，连斯暖也怔在当场。
真的要取消演出吗？
“不能取消！”
团长忽然开口，语气坚定。
“我们期盼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不能因为你不指挥就取消。”
叶勤深深看了团长一眼：“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如果你们要取消演出就给我打电话，我来负责。”说着便走出后台。
——
观众席上。
凌寒低头刷着微博。苏莫白突然凑过来道：“别刷了，一会儿手机没电了，还怎么和斯暖合影？”
这时走过来一家三口，凌寒站起来让路，苏莫白却突然正了正衣领，又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凌寒正纳闷间，忽然听到一声软糯的童音——
“哥哥，你的光头不见了！”
苏莫白：“……”老子的五官这么俊朗，为毛你只注意光头！
噗！
看着苏莫白脑袋上那不到一厘米的头发，凌寒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那个，很像宋仲基的同学，不好意思啊。”沈悦然的母亲安如轩笑着说道。
苏莫白立刻摆摆手：“没关系，童言无忌嘛！”
沈悦然一家三口刚好坐在苏莫白隔壁，后者便“重色轻友”的抛弃了凌寒，转身去逗小丫头。
而这边，斯萌和乔小侠相邻而坐。前者显然情绪不高，落座之后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开始看。
乔小侠偷瞄了一眼书名：《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卧槽，查拉图斯特拉是什么鬼？难道自己和女神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吗？
乔小侠赶紧手机百度之，发现是一个叫做尼采的哲学家的作品。刚要退出浏览器，突然发现一条相关新闻：青年指挥家安德烈·莱克将携手xx交响乐团，在华夏大剧院举办音乐会。演出曲目已确定包括交响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乔小侠眼睛一亮，赶紧把售票日期记下来，又看了眼斯萌，见她还在认真看书，便从包里拿出一本摇滚杂志来看。
——
继续演出？可是没有指挥怎么演出？
“团长，只靠我们自己，能行吗？”
“就是，反正叶指挥也说了责任她负，要不我们还是……”
虽然大家对放弃舞台很舍不得，但还是没信心在指挥不在时继续演出。
团长却没理会，直接看向斯暖：“斯暖，你来指挥吧。”
嘶！
斯暖来指挥？
所有人都震惊了。
虽然，平时排练她也经常暂代指挥一职，大家有什么不懂的都去问她，甚至连叶勤都默认了她“助理指挥”的位置，但就这样直接站上指挥台，真的没问题吗？不对，等等——
“如果斯暖去指挥，那钢琴怎么办？”
“钢琴？”团长露出一丝狼外婆似的笑容，“呵呵，钢琴也是她负责啊。”
斯暖：~(￣0￣)/！这是让她边弹钢琴边指挥吗？
斯暖仿佛回到了初次登台时，一边为即将征服所有观众而兴奋，一边又怕自己丢人现眼而紧张，好纠结！
可是，放弃吗？放弃光明正大走向指挥台的机会吗？
不，她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放弃，那就迎难而上吧！
“好，我来指挥！”
如果换作别的曲子，她可能要犹豫再三，但这首《c小调第二十四号钢琴协奏曲》，她早已经把总谱烂熟于心，就是乐队分谱她都彻夜研读过，更何况和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排练，早已培养出默契。
虽然是第一次指挥交响乐团，但她可以大声说：她有信心！
“既然现在我是指挥，那么大家听我说一下。”斯暖很快进入了指挥的角色。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虽然觉得斯暖毫无经验，还是边弹琴边指挥，有些不太靠谱，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无奈接受。
“小暖！”郭冬冬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本杂志，表情焦急。
“冬冬，你怎么来了？”斯暖惊讶的道。
“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郭冬冬把斯暖拉到角落，深吸一口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妈妈，没有得绝症。”
昨日重现。
斯暖愣了愣神。
怎么是这个反应？郭冬冬有些不解，但还是摊开手里的杂志，上面赫然印着一张唯美的婚纱照。
新郎是帅气的b国摇滚乐手，新娘则是斯暖的养母斯南澄。
照片上两人笑容甜蜜，尤其是斯南澄，完全看不出生病的迹象。
哭啊，你最爱的妈妈，你唯一的亲人抛弃了你！就像我的养父母抛弃我一样！
斯暖却笑了笑：“妈妈不会骗我，她在完成她的心愿，我为她高兴。”
说着冷冷看了郭冬冬一眼，转身离开。
却被郭冬冬拉住，斯暖甩开她的手，两人拉扯间，郭冬冬手里的另一本杂志掉到地上，封面上醒目的标题让斯暖如遭雷击——
“天妒红颜！xx新婚燕尔，新娘却病逝！”
不可能！明明还有两个月！
斯暖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着手将杂志翻开，见报道说斯南澄在新婚一个月后病逝，即将举行葬礼。
她突然向外跑去，又被郭冬冬拦住：“小暖，对不起，我原本想也许你认为她只是抛弃你，不是死了，心里会好受点……”
“走开！”斯暖大力甩开她。
“要去也要等演出结束，身为一个乐手，要对自己的音乐负责！”乔小侠等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后台，前者怒视着郭冬冬，“原来你借走我的杂志，是为了这个。”
“不，我只是……”郭冬冬苍白着脸辩解。
斯暖不说话，仍然向外跑去。
凌寒拦住她：“你看清楚，葬礼是三天后。你先演出，我去给你订机票，明天一早就走，行吗？”
对，她是指挥，她不能走。
斯暖擦干眼泪，对凌寒等人感激的点点头。
转身回到团员中间，朗声说道——
“大家听我说，一会上台不要紧张，按照平时排练的来，但有几个地方，我略微做下调整。”
……
演出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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