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海上劫杀

总兵府。

        “王禹，你没事借战船做什么？”

        王禹联系了义父毛文龙，当天晚上就去了总兵府见李怀信。寒暄了几句，王禹就阐明来意，想要管李怀信借一艘战船。

        辽东虽然没有水师，但战船还是有一些的。李怀信一天说要借战船，当时就迷糊，哪能不问问王禹的用意。

        王禹满脸堆笑，说道：“大人，我借战船么，是跑一趟很重要的生意。请您帮帮忙。”

        “我跟你说，咱们交情归交情，但战船属于重要军需，辽东总共也没有几艘战船，我擅自借给你，要是出了问题，你让我如何交代。”李怀信为难地说道。

        “我就借一艘，也不是说把所有的战船都给借走了。要是有所收获，自然少不得大人您的，要是出了问题，我王禹双倍赔偿，绝对不会让您担半点责任。我觉得我自己的信誉，应该还算可以吧。”王禹腆着脸说道。

        毛文龙也马上跟着帮腔说道：“将军……这种事情，本来我不该跟着掺合，但是王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的利益着想。而且他这人，做事很有分寸，如果出了事，文龙愿一力承担。”

        李怀信在王禹的事情，其实捞了不少好处，第一次抄家，发了大财，第二次斩杀近千女真人，毛文龙被提拔为游击将军，而他李怀信更是被加封为都督佥事。

        他现在大概也了解了王禹，干的好像是没本钱的买卖。不过王禹好像也有些背景，要不然当初路有为不会那么给王禹面子。

        琢磨了片刻，李怀信说道：“那好吧，辽阳海边就走几艘战船，明天早上，我叫人拨给你一艘。”

        见李怀信答应，王禹赶紧说道：“大人，明天早上恐怕还不及，能不能现在就拨给我一艘。”

        “行行行，看你这么着急，我这就叫李仁拿着我的令箭，跟你走一趟，将战船拨给你一条。不过王禹，咱们可有言在先，这战船借你是借你，但你可得还，而且不能有任何差池！”李怀信说道。

        “您放心好了，绝不会有事。”王禹笑呵呵地说道。

        当下，李怀信就要亲卫李仁拿着自己的令箭，并亲手写了封手令交给李仁。

        手令上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将战船拨给游击将军毛文龙，有重要军务处理。

        不管是于公于私，这程序上面不能有错，借给王禹，那太说不过去了，王禹也没个品级，真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他也没法交代。

        而拨给毛文龙那就于情于理了，起码是朝廷的游击将军，至于说干什么，那就没必要跟下面的将领说了。

        王禹十分高兴，与毛文龙、李仁一同前往辽阳海边的水师军营。水师军营里面一共有六艘战船，坐镇在此的是一位参将。

        这参将一见到李怀信的令箭和手令，登时没有二话，马上就让毛文龙去挑选战船。

        现在天色已黑，勉强能够看出战船的样子，六艘战船的大小基本上差不多，王禹和毛文龙、李仁随便上了一艘。

        在船上，王禹不禁一阵无奈呀，小说上说大明的水师战船当时就算不领先世界，那也差不多。可这战船上面，简直是穷的叮当乱响，大炮总共才四门，够干什么的呀。

        王禹看向毛文龙，说道：“干爹，这怎么一艘船上才四门炮呀，也太少了吧，都不够干什么的。”

        那参将派了名千总陪同，毛文龙寻问了一下这千总，战船的配置是什么样的。结果得知，确实是挺惨的，每艘船上配置大炮四门，炮弹二十发，火铳五十，远远比不上守城部队的装备。

        不过这千总也没好意思说，其实这战船就是个摆设，多长时间也不怎么用，充其量就是到登州拉点军需什么的。总不会有海盗敢打劫大明的战船吧。

        王禹一把拉过李仁，低声说道：“李兄，你看这战船上的火炮，实在也太少了，根本不够用呀。能不能把所有战船上的火炮都搬过来。”

        “王兄，这事不太妥吧……这就是战船的配置，大人在手令上也没写，我也不敢做主呀……”李仁低声说道。

        “李大人连战船都借了，还差再多借我几门火炮么。李兄，我走的匆忙，也没带银子。要不然这样，我现在就打发人回去，带二百两银子过来，算是辛苦费。你跟这里的参将打个招呼，把火炮都搬过来，另外再加二百条火铳，弹药什么的，也给我弄足了。最好再给我调几个像样的炮手和舵手。等我这买卖做完，另外还有好处。我王禹做事，李兄应该也是清楚的。”王禹低声说道。

        他提出的这些要求，其实根本不用李仁和这里的副将多出一两银子，都是朝廷的东西，调拨一下就完事了。当然，炮弹、弹药什么的，看王禹这架势，肯定会有损耗，但这种事情，管理战船的副将自然有办法把损耗给做的天衣无缝。大家都有好处。

        王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仁也不好意思不答应。王禹说的没错，李怀信连战船都借了，还差多搭上几门火炮么。顶多就是一个程序问题。而且这东西在名义上也不是借给王禹的，那是借给毛文龙的。

        李仁点点头，说道：“行，我这就找这里的参将谈。”

        王禹马上招呼随同自己来的吴四锤，让他赶紧快马回家，取二百两银子来。

        李总兵或许看不上二百两银子，可对于一些参将什么的来说，那就不是小数了。

        李仁进行操作，他是李怀信的心腹，辽东各级将领也都知道，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多少少也要给他一些面子。参将这就下令，将其他战船上的火炮都搬到王禹的这艘战船上，另外火铳、弹药全部备齐了。王禹要的舵手和炮手，参将也都给找来了，算是一切就绪。

        这边忙活完了，吴四锤也把银子给带来了。王禹把一大包银子递给李仁，李仁拿出一半给了这里的参将，算是皆大欢喜。

        王禹也不在岸上走了，把马都牵到船上，这就乘船离开。四十名舵手将船开出二十里，王禹这才吩咐停船，令吴四锤下船回家，集合人马，赶到这里报到，这就坐船出发。当然，钱还是要带上一些的，他叫吴四锤额外准备了五百两银子带过来。

        等了一个时辰，王禹手下的人马全部到位。一共三百人，各个是龙精虎猛。这里面有老人，也有新手，以老带新。王禹身边的这老兄弟，已经算是打出来了，训练新人，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上船之后，王禹开始分配工作。舵手驾船，那不用说，另外还有二十四名炮手，船的两侧，每侧十一门火炮，船头船尾各一门。王禹给二百五十人发了火铳，另外的五十人，听从炮手的指挥，帮忙填充炮弹。

        除此之外，王禹把舵手和炮手全都喊了过来，每人打赏二两银子。这些人都是他借来的，想要他们没有怨言的干活，钱是最好的表示。

        果然，这些人一见到二两银子，眼睛都冒光。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大爷出手如此阔绰。他们在军营里当差，一个月下来，充其量就是拿到五钱银子，而且还得拖上一段日子。哪有王禹这么痛快呀。

        王禹告诉他们，只要好好给我干活，等事情办完之后，还有好处。

        众人一听这话，精神头高涨，就跟吃了伟哥一样。

        王禹下令开船，这些舵手都是老油子了，对于辽东的海域十分熟悉，直接就赶到锦州一带的海域。距离锦州自然不会很近，这是王禹的要求，要是在锦州边上等着，傻子才敢下海呢。

        抵达指定海域，王禹让大伙好好休息，原地待命。

        而他则是带着宋三刀、刘长河、吴二锤上了望台，用千里镜盯着远处的情况。

        中午时分，一艘货船从锦州方向驶来，王禹一看到船来了，马上说道：“二锤，下去传令，让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是！”吴二锤答应一声，立刻下去传令。

        王禹手下的这帮人，一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也知道这次跟王禹来，是来做买卖，休息了两个时辰，就没有了睡意，各个都是摩拳擦掌。

        此刻一听说做好战斗准备，马上就都冲到甲板之上。

        这艘船虽然是战船，但早已拔掉了旗帜，在远处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船。等离近了，看清楚了，基本上早就进入火炮的射程范围。

        战船在海上一横，只是静静地等候。没多久，货船就开过来了。左侧船舷上的十一门火炮早就就位，只等王禹一声令下，这就开火。

        对面的船距离战船是越来越近，当来到一定的距离之时，货船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对，打算绕道。那哪里来得及，王禹大喝一声，“开炮！”

        令旗一挥，就听“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巨响，炮声轰鸣，有的溅起层层海浪，有的则是砸中货船的船身。

        第一拨炮弹发出，战船立刻开始转身，当船头对准对面的货船是，又是一炮打出，“砰！”

        紧接着，战船再转，转到了另一侧。右侧的十一门火炮一起点燃，轰鸣再起。

        “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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