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重要线索

随着屋门响动，乔晓光被带了进来，坐到了那把牢牢固定的特制椅子上。

        乔晓光已经被关了整整个月，往日壮硕的体形不见了，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脸颊上满是胡子。只是脸色白了好多，应该是几乎终日不见阳光的原因，也不排除心情不畅的缘故。

        今天，乔晓光的眼窝又深了好多，眼珠上满是血丝，坐在那里很是无精打采，显见昨天半夜提审后，根本没有休息好。

        “乔晓光，知道为什么找你吗？”曲刚率先了话。

        怎么是他？平时都是那些小警察呀。乔晓光很疑惑，抬头向铁栅栏对面望去。由于乔晓光头顶灯泡亮度过高，而对面光线又较暗，他看了好会儿，才看清曲刚那张脸。同时他还看到了另个人，个他既恨又惧的人——楚天齐。

        他怎么也来了？这还提审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俩都块出现，莫非生了什么大事？还是自己又被现了什么罪证？乔晓光不禁心里翻腾，说：“不知道。”

        曲刚冷哼声：“不知道？我问你，那个‘喜子’和‘刚子’找你喝酒，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可别说只是聚聚。”

        怎么又翻腾起这事了？听对方的口气，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以前的交待，可是那我该怎么回答。想了会儿，乔晓光还是回道：“确实他们就是说请我喝酒，就是想多年不见聚聚。现在我也觉得那两家伙不地道，觉得他们就是让那个女人缠住我，可我真不记得他们喝酒时候还说过其它什么。”

        “真的吗？好好想想，可不要有遗漏。”曲刚的声音很冷。

        乔晓光忙不迭的回答：“没有遗漏，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连着两声缓缓的疑问，曲刚忽然快道，“同伙还有谁？我是说在看守所内部。”

        “同伙？没有，真的没有。”乔晓光赶忙否认，“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曲刚‘哦’了声：“我提示你下，在喜子和你通话后，他又给谁打电话了？你们在喝酒的时候，提到过他吧？”

        乔晓光连连摇头：“和谁打电话？我不知道。喝酒的时候，我们除了喝酒，就是谈论女人，谈的也是以前的那些女人。”

        屋子里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很静很静，静的很压抑。

        “没有，真的再没有说其它的了。”乔晓光再次否认。

        “你这装糊涂的本事真是绝，那我不妨说的再明白些。七月二十九号那天，喜子在用插卡电话给你打完后，又马上用这部电话拨打了另个号码，这个号码是你看守所的同事在用。”说到这里，曲刚厉声道，“乔晓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说，可不代表别人不说，他可是很配合我们的。”

        “我……我真想不起来，我总不能冤枉别人吧。”乔晓光不停的摇头，然后停下来，盯着对方，“你说是谁？我可以和这个人当面对质。”

        对质？对质个屁，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尽管对乔晓光有怀疑，但问了两个多小时，乔晓光也没有说出“程绪”两个字，不知这家伙是真的不知，还是牙关太紧。楚、曲二人只好停止审问，先让人把乔晓光继续关押起来。

        ……

        时间到了九月三日下午，从程绪失踪开始计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小时，但搜寻工作没有任何进展。

        在此期间，没少接到来自己各方的汇报，但不是消息不实，要不就是乌龙事件。在查找监控录像时，只有程绪开车出城的视频，而那辆空车被现时就在城外路边停着。干警在空车附近的村庄、山上搜寻两日，也没有任何现。另外，休闲娱乐场所、车站等地，都没有现程绪的踪影，也没有监听到程绪手机的信号，程绪就好像突然蒸了样。

        四点多的时候，曲刚再次来到楚天齐办公室，两人继续分析程绪失踪事。

        “叮呤呤”，阵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楚天齐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是吗？好，你等着，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楚天齐对曲刚说：“高峰报告，在十里庄现异常情况，他正赶过去。”

        “十里庄？这和程绪弃车地点可是南辕北辙呀。”曲刚提出了质疑。

        “是这么个理，不过高峰汇报有人现了重要证据。”楚天齐说着，站了起来，“反正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咱们过去看看。”

        “好吧。”曲刚答应声，二人走出了屋子。

        从单位出，仅二十分钟时间，楚天齐和曲刚到了目的地——十里庄，许源镇派出所那辆二二汽车就在村口路边停着。

        曲刚刚把汽车停稳，路边等候的高峰已经拉开车门，坐了上来，和他同上车的，还有个上年纪的村民。

        高峰指村民：“老刘，你把刚才说的话，再和领导说遍。”

        村民老刘打量了下前面二人，说道：“这些天我在市里闺女家住了半个月，今个晌午刚回来。后晌下凉的时候，我去地里摘豆角，进棒子地就看见倒了挺大片。开始我以为是谁家的牛进来歇凉压倒的，再看没有牛蹄印，倒是有人的脚板印。还有就是，倒的这些棒秧上的玉蜀黍全没了。不用说，这肯定是让人拿走了。在我们这儿，经常有孩子掰玉蜀黍烧着吃，我们都习惯了，我也就没拿当回事。我看了看地里再没有被祸害的地方，就开始摘豆角，摘完就回去了。”

        歇了下，老刘继续说：“回到家的时候，老伴正好从镇上赶集回来。她说前天派出所通知，公安局要演练抓坏人，让我们配合提供线索，还说有奖励。听老伴这么说，我就想起了棒秧倒地的事，马上又回到地里，想看看有没有新现。结果到哪找，在倒的棒秧下，找到了这个东西。”说着，老刘把个透明塑料袋递了过来。“我觉得这个像是你们的人用的，就赶紧回去到村委会，打了派出所电话，这个高同志就来了，我领他去看了现场。”

        看到袋子里面的东西，楚天齐和曲刚都是眼前亮。塑料袋里是个黑色的钱包，钱包外面有个银灰色的标识，这个标识正是警徽图案。对望眼，曲刚伸手接过袋子，隔着袋子打开了钱包。

        钱包里没有钱，只有张卡，还有张二寸大小的黑白小照片。照片正中是个女人抱着个小男孩，女人梳着长辫子，辫子从脑后绕过，垂在前胸处，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女人怀里的孩子也不过两岁大小，看那样子像是在挣扎着大哭。照片中，孩子脸形和女人很像，而且孩子左边嘴角处有小圈轮廓线，像是有脏东西没擦掉。

        楚天齐和曲刚对望眼，两人眼中满是惊喜。照片中，母子两人的脸形很像个人，而且孩子嘴角的特殊标识也太明显了。

        把头转向村民老刘，楚天齐笑：“老刘，就这些？”

        “就这些。”老刘答过后，马上又补充道，“里面确实没钱，我连那个钱包碰都没碰。前些年，我做过几天村里的联防员，配合乡里做过法制宣传，我知道保存证据的重要性，更知道证据不能破坏。为了怕说不清，我在拿钱包的时候，才用塑料袋直接包上的。”

        楚天齐笑：“老刘，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现的东西越多，旦被证明是我们派的人放的，那么你得到的奖励就越多。”他看出来了，这个老刘很看重这个，否则也不可能二次回玉米地里找东西，更不会直接向派出所汇报。正常情况下，村民般都是报告村里，由村领导再汇报的。

        “哦，是这么回事？”老刘脸上表情松，“那我再回去找找。”

        “先不要去了，天马上就黑了。旦你找东西时让我们派的人现了，那么你前面的奖励也就没有了。不过你放心，你是第个在你地里现的东西，即使我们在那里再有所现，奖励也归你。”楚天齐担心老刘会有危险，才再次用对方关心的事进行劝阻，“你先去忙吧。”

        “好，好。”连着答应两声，老刘“嘿嘿”笑，支吾着道，“那……那什么时候给……奖励？能给多少？”

        “我们还需要核实。”说着，楚天齐指高峰，“三天后联系高同志。”

        “好，好。”老刘看了高峰眼，“高同志，那我就找你了。”

        高峰点点头：“好的，注意保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我还怕别人从那块地里现秘密呢。”说着，老刘又重点盯着高峰看了会，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下车后，老刘再次绕到汽车另面，隔着玻璃对高峰道：“三天后我找你。”说着，还用右手做了个“六”的手势。

        知道对方在提醒自己“九月六号”，高峰干脆也用手势做了回答，他的手势是“ok”。

        没想到七十多岁的老刘，也照样回了个“ok”，才心满意足的背着手走开了。

        曲刚不禁莞尔：“真是财迷。”

        “有点。不过他提供的信息可是重要线索。”说着，楚天齐把头转向高峰，“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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