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切的起源

远隔百里，马索那破败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着，通过“弑神铠甲”的感知系统，马索可以感受到自马修身上所流淌出的温热鲜血，那种湿润的热量让他那早已冰冷的心开始融化。

        此时的马索虽已复仇，但这种复仇给其来到的只有更沉重的痛苦。

        马修抬起被鲜血染红的手掌触在冰冷的“弑神铠甲”上，划出数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恭喜你了，大哥，现在你...开心了吧...”说罢马修的眼睛虚弱地闭合上，鼻息越发地变得微弱下去，身体宛如破败的布偶自“弑神铠甲”旁缓缓摔落。

        冰冷的短刀自马修的身体中滑出，鲜血如柱喷射出来，但很快其势头也衰弱下来，徒有其从伤口中涓涓而出。

        此时的马索只感觉身体格外虚弱，他很想就此坐倒在地上，但“弑神铠甲”的智能系统不予许他做出这样的行为。

        马索低头看向手掌，黝黑的铠甲手臂与银亮的短刀上都已被鲜血染红，温热的鲜血开始变得冰冷起来，凝固的感觉令马索如坠蛛网之内。

        “啊！！！”

        悲痛的嘶鸣自“弑神铠甲”中释放出来，在嚣乱的夜色中更显疯狂。

        ...

        秋田定下身形，他好似听到了某种沉重的嚎叫，正当其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雨果轻声道：“马修死了。”秋田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不过脸上的笑容也很快收敛。

        虽然这并非是秋田第一次面对死亡，但与以往有些不同，秋田的内心之中隐隐有些失落，甚至说伤感。

        他对马修并无好感，对这个疯狂的魔头也心存在怨意，但想来在不久前还与自己说话的人在这一刻其生命已然在这个世间被抹除掉，其动手之人竟然还是其最亲近的人，这让秋田感受到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雨果没有思绪去顾虑秋田的感受，其寻到一块干净且相对安静的角落中坐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雨果并非是在打坐冥想，其只是在进行短暂的休息并且与自己体内伊娃的意识灵魂进行沟通。

        马修所提到有关南丁格尔的信息在雨果听看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但伊娃却告诉雨果其中存在着宝贵的信息。当下雨果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要知道在今晚之前伊娃一直出于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之中，与现世毫无沟通，所以她亦不可能了解很多现代之事的隐秘，那么这其中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其事关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

        很快雨果的意识灵魂已然开始向伊娃发问，刚刚其所说的那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伊娃淡然道：“这样的样子真的很诡异，明明已经进行了灵魂融合，但记忆思维却来不及共通，看样子我们更像是争夺这副身躯的鬼魂。”

        雨果道：“现在情况紧急，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事情，只要把眼前这一关度过便好。”

        伊娃道：“无所谓，这样的感觉倒也不错，都保留一份隐私的空间。”

        雨果闻言笑道：“隐私空间？这么说的话便是你口不对心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我进入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中你可窥探了我的记忆，那个我时候你的这种人道精神哪里去了？”

        伊娃不满道：“你侵入了我的地盘，竟然还要求我有人道精神？你的嘴脸可是要比***好要可憎呢。”

        雨果闻言笑了笑，但很快他的笑声便中止下来，因为他从伊娃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你...知道***？”雨果诧异地说道。

        伊娃对此并不在意，很是平淡道：“当然。”

        “可是...”雨果正要发问的时候伊娃直接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曾经的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石刻碑一直都是由亚特兰蒂斯一族进行保管，而每一代的祭祀灵魂都会进入其中，而每一代的祭祀都会将其于世的经历以及世界变化告知给我们，所以我们这些意识灵魂虽然生活在石刻碑世界之中，但并非是完全的瞎子、聋子。”

        雨果这才猛然醒悟过来，随后他也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随即其对伊娃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亚特兰蒂斯被迫利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开创新世界便是受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影响...”

        伊娃道：“没错，***就是我在那个时候所知晓的，而从那差不多是我距今最后一次得知外界消息的时候了。”

        雨果明白当初便是亚特兰蒂斯遗族中所发生了某种变故，而之后导致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石刻碑丢失，从而为如今的一切隐患埋下了祸根。

        雨果道：“你先前所告诉我的有关马索提及的南丁格尔情报中有非常重要的一点究竟是什么？”

        伊娃道：“我能知道什么？无论是那个马修、南丁格尔、已或是什么家族组织我都不知晓，也没有那个兴趣。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念头在雨果的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

        “芊柔？”

        伊娃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雨果道：“你怎么会认识她？”

        伊娃道：“因为她是亚特兰蒂斯的祭祀，同样进入过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之中。”

        此言一出彻底令雨果感到震惊，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轻声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叫芊柔的女人是从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走出的意识灵魂，如今附身于别人的身体上？”

        伊娃道：“对于这种说法我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因为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算清楚，但我能向你肯定的是，其意识灵魂之前从未存在过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之中，至少在十年前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被毁之前都从未存在过。”

        这句话让雨果是一时间感到有些糊涂，不过伊娃很快为雨果借来了疑惑。

        “这个芊柔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进入石刻碑世界中威胁所有前人，要求我们开创异世空间那那人。就是她毁了这一切。”

        徐徐的夜风自空中吹来，雨果的身体忽然感到有些冰凉，不知这寒意是从身体传来还是有心中生起。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雨果问道，伊娃轻叹一声道：“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虽然仇恨在我心中并未消退，不过我也还真没有想到会能重新提起。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不说一些也说不过去了，而且我也感觉到当下你所经历的一切也都与当年的事情有素牵扯，尤其是芊柔的出现让我更加肯定了这份推断。”

        雨果闻言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在无意间可能又要接触到更为深层次的秘密，而这次的往事将是一切事情的起源。

        伊娃道：“当初芊柔进入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与我们这帮老家伙进行谈判的时候并非红嘴白牙的诉说，她向我们展示了非常有说服力的东西，那便是记忆。”

        “包括再次之后我们再度经历的一些谈判，也收取看见了一些其他人的记忆，这些东西你很快便会明白。虽然我所掌握的并非全部，但凭借这些你也能对当年的事情有一大体的轮廓感受。”

        说罢伊娃的意识灵魂忽然如发电一般是释放出某种能量，雨果下意识躲避防御，这个时候伊娃道：“不要抵抗，这些是我有关当年往事的记忆，接受它。”

        雨果闻言当即醒悟过来，随后开始促进自己的意识灵魂放松下来，很快那电流一般的能量进入雨果意识之中，雨果顿觉一种通悟的能量在自己的思维中扩散开来，伴随着这股能量而来的还有无数的画面与片段，一瞬间，雨果的意识思维出于一片明亮的空白中。

        但很快这片空白便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雨果意识灵魂所显露出的复杂与沉重。

        半晌后，雨果才缓缓吐出四个字。

        “原来如此。”

        ...

        二十世纪初。

        某日明亮的清晨。

        响亮的鸡鸣声响彻正片田野，在空荡荡的附近传响着。

        李尔德在床上沉重地翻转身体，脸上露出极为不耐烦的深情，与此同时其将被子来起盖在头上。

        但李尔德的行为对他的睡眠并没有帮助，很快鸡鸣声再度响起，声音在李尔德狭小的房间中回荡着，好似受到其震荡，房梁上的灰尘都随之飘落下来。

        “该死的东西，烦死人了！”

        李尔德的口中发出含糊的抱怨。

        “一天连一枚鸡蛋都下不出来，还总是摆出雄赳赳的样子！看我哪天不将你杀死吃肉的！”

        但即便口中咒怨着，公鸡的鸣叫依然不停，反而有种愈发凌厉的趋势。

        而就在李尔德与之进行顽劣抗争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更为响亮的喊声。

        “李尔德，快起来，该吃早餐了。”

        李尔德的脸上顿时露出被击败了的表情，把头伸出被窝喊道：“奶奶，我不吃早餐了，我不饿！”

        然而奶奶的声音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喊道：“你不吃早饭也得给我起床！一会儿你还要到学校去，斯卡神父都已告诉我了，这一学期你已不能再逃课了。”

        李尔德大喊道：“斯卡神父就是一个骗子！”

        奶奶愤怒的声音随机传来：“你给我闭嘴！当心上帝惩罚你这口无遮拦的家伙！”

        李尔德冷哼一声，随后低声道：“我才不信什么上帝呢...”

        奶奶在楼下絮叨了一段忏悔的话语后，继续大声道：“李尔德，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不现在起床给我乖乖去学校的话，我便上阁楼去，将你那些航海图志全部拿来当柴火烧，我可听说用纸烧烤出来的吐司面包味道非常好呢！”

        这一次李尔德猛地睁开眼睛，随机一挺身从船床上坐了起来。

        “我这就下去！”

        ...

        起床后的李尔德无精打采地从洗漱间走出，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眼睛无神地看着面前杯子中乳白色的牛奶呆呆出神。

        “喏喏，别看了，快将它喝了一会儿还要去上课呢。”

        奶奶瞪大眼睛催促着李尔德。

        李尔德嗯了一声，不过却并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

        奶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几分。

        “说！你昨晚看那什么航海图志看到什么时候？我说过多少遍，晚上的时候不要看书，藏在书中的魔鬼会将你拖走的！”

        李尔德翻了个白眼道：“奶奶，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魔鬼，现在整个镇子上也就你与斯卡神父相信有上帝和魔鬼。”

        “你再给我胡说一次看看。”奶奶怒声吼道，对此李尔德只有无奈地瘪了瘪嘴。

        对于李尔德的反应奶奶也有些习以为常，不过心中依然感到十分恼火。

        “你们这些人真的是无药可救，每天嘴边走挂着什么科学、什么技术，那些都是魔鬼编造出来的谎话，专门用来哄骗你们这群无知且有贪欲的人！”

        李尔德不服道：“可是你不也很喜欢听收音机广播吗？”

        奶奶大声道：“收音机是上帝赐予我的礼物，是为了让窝能够更好地倾听他的教诲！”

        李尔德道：“什么上帝的教诲，那是广播台播放的碟片，用无线电传送到...”

        奶奶的声音再度打断李尔德的话。

        “那是收音机中的天使在为我演奏！”

        李尔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于油盐不进的奶奶他也无言以对，只好伸手端起了面前的牛奶杯。

        此时奶奶也从餐桌前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放在不远处的收音机道：“你现在和你那个死鬼父亲越来越像了，每天一门心思地出去野，总想去什么美国，什么淘金发财，呸！金币都是魔鬼设下的陷阱。”

        李尔德道：“那个收音机便算是用美元买的。”

        “你闭嘴！”

        李尔德只能继续地喝着牛奶。

        奶奶走到收音机前，用着不熟练的手法捣弄着收音机，希望能够调出往日可以收听到的教乐。

        然而不知怎么，今天的广播信号格外模糊差劲，无论奶奶如何挑弄都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时间一长奶奶也有些着急起来，而就在这是，一段陆陆续续的杂音从收音机中传了出来。

        虽然这段杂音发出的有些含糊，但在奶奶与李尔德的耳中都听得分外真切。

        杂音内容并不长，只有短短几个单词。

        “...德国...攻击...波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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