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那时那月

放学铃声响起代表了了糟糕的一天终于过去，雨果坐在椅子上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的日子里也会遭受异样的目光，不过想来不会比今天再多了。

        骑上车子以第一时间冲出校园大门，感受着迎面吹来清爽的凉风，雨果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正所谓人言可畏，在如此强度的关注下雨果的压力也格外沉重，雨果宁愿再和骷髅男孩打上一架也不想再在教室之中多呆一分钟。

        行至在路上，雨果无聊地看着周围的景色，突然莫由地很想去“东港”看看苏婉，即使不再有香艳的美人出浴，至少喝上一杯咖啡也会感觉到别样的温暖。

        不过最终雨果还是绕过了去“东港”的路，直接回到了马尔福公寓。

        简单地吃过晚饭之后，雨果来到二楼阳台上望着远方的风景。

        天上的残月如一弯浅弧悬挂在空中，散发着朦胧昏暗的光芒。雨果的眼中倒映着这残月的影子，似幻似真。

        ……

        不知过了多久，小男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结满了血痂的干枯断手！

        如果平日里任谁看到这恐怖的一幕都会被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不过小男孩的的眼中却满是麻木，漆黑的瞳孔中毫无神色。

        缓缓地爬起身形，刺骨的寒意袭上身体，小男孩不自觉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在嘴里咯咯作响。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口鼻处吐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天色灰蒙蒙的，时间再度接近夜晚，小男孩估计自己已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这一天内虽然没有饮水进食，不过身体并没有饥肠辘辘的感觉，反而精神状态还很不错。

        良久，小男孩才觉得被冻的僵硬的身体有所舒缓。尝试地站了起来，走几步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有几分踉跄之外一切都还好。

        小男孩开始缓步地在城市中穿行。

        往昔的那个繁华喧嚣的都市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一片片狼藉破败的废墟残骸屋棚瓦砾。

        袅袅黑烟自废墟之中腾腾升起，气味熏呛双眼与喉咙。昔日中无数华美靓丽的物品事物、风流快活的人物此刻都化作这浑浊的黑烟消散在空中。小男孩抬起头来看着逐渐消失的黑烟若有所思。

        有的时候人的成长需要很多年的时间，有的时候只需要一瞬。

        ……

        残月依然悬于空中的最高点，不过昏暗的光芒依旧还是那样的微弱。

        雨果感觉头顶上的月光虽然惨淡，不过还是要好过十年前的那轮月。

        回忆起曾经的往事，雨果没有更多的感慨，只是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即使往事多么的不堪回首，多年以后再次会想也总是会让雨果不禁莞尔。

        哪怕是最为刻骨铭心的仇恨！

        夜幕完全地笼罩了大地，城市中早已是华灯初上，霓虹缤纷。绚烂的灯光自照亮了整片天空，渗入雨果的眼帘。

        黑色的花纹蝶翼出现在了雨果身后，将雨果守护在中间。黑色云纹在身体上飞速流动着，并未聚集成纯黑一片，好像是猛虎身上斑斓的花纹。脸庞上并未出现之前的诡异面具，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黑色的十字面具，镂空的十字图案只将其双眼和鼻子露出，尽显黑色神秘。

        银白色的头发在风中飘动着，宛如陷入黑色中的一抹亮白。

        蝶翼抖动，雨果腾空而起升入夜空之中，那一抹银白色也如流星一般直冲天际。

        天空之上没有任何流星的划过，小男孩也不知道该向谁许下愿望。

        血红的月亮自昨夜后便已消失不见，天空中厚重的乌云将这个天空都完全遮掩起来，不透过一丝的光亮，四周漆黑一片，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夜风起，在无尽的废墟中嘶吼、怒号。一声接一声的哀嚎与悲鸣此起彼伏在城市的角落中不断回荡着。

        脚上的鞋子不知在何时脱落丢失，脚掌在地面上不停地摩擦，渗出殷红的鲜血，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惊人的红色痕迹。

        强烈的饥饿感袭扰着小男孩，脚下的步子看是越发艰难，更加蹒跚，最后人直接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天空中的后云在空中飘动着，良久，在乌云的缝隙间露出一丝月亮的残影，昏暗、无神，充满了绝望。

        小男孩突然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童话故事，故事中悲惨的小女孩在最后的火光中被天堂中的外婆借走，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小男孩突然羡慕起童话中的主角，此刻的他同样需要一份温暖。

        只可惜奇迹并没有发生，无论火光还是外婆都没有凭空出现，出现的只是一直隐藏在深深云层中的残月。

        小男孩看着那抹残月突然感觉那好像一抹欢乐的笑容。

        平淡而又出自真心。

        那是死神的微笑。

        格拉斯没有微笑，准确都说他的脸很冷，冷的让人感觉冻彻心扉。

        这倒不能去怪格拉斯，因为他实在是没遇到能令自己高兴的事情。

        这位赌郎的二代目首领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很不高兴。

        面前的桌台上放着一只精美的酒杯，里面盛装这一抹琥珀色的红酒，在房间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梦幻玲珑的神奇色彩。

        格拉斯将酒杯端起，将里面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如果让世界知名的品酒师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顿足捶胸，批评着格拉斯的暴殄天物。

        不过这一切格拉斯都毫不在乎，重重地将酒杯摔放在桌台上，由于快速饮酒，英俊的脸颊上泛着一样的红晕，久久不退。

        随着时间的流逝，格拉斯的眼中出现了更多愤怒的神色，白色眼球上布满了细密的红色血丝，看上去十分狰狞恐怖。

        最后，格拉斯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内心中的满腔怒火，伸手抓起桌面上的一部黑色电话机，这种复古式的电话机早已在几世纪前便被淘汰，而进更多地是用在于装饰品一类，并无真正的用途，而格拉斯所用的这部电话机却是货真价实的通讯设备。

        在拨号盘上拨下一串meid号码，电话机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忙音。

        嘟——嘟——嘟——

        声音良久未断，而格拉斯却十分有耐心地将话筒放在耳旁，丝毫没有想要放下来的意思。

        突然一个清脆欢快的声音自电话的另外一头响起。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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