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岁怪谈（中）

4.神秘U盘

        一遇到所谓的怪事，高阳强大的求知欲立刻被激发起来，有时高阳自己都想，如果把这股劲头用到学习上，早上清华北大了。眼前高阳就想亲眼看看这太岁到底是个啥样子，怎么被人说的这么神奇，看样子珍惜度完全不亚于唐僧肉啊。高阳这边正纠结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教务处的黄老师走了过来。

        “小高，快上去帮工作人员收拾收拾，在这发什么呆呢。”显然黄老师对高阳的状态很不满意。

        只要学校里有报告会，信息科的人就去技术支持，所以各个科室的老师对高阳他们都很熟悉，让高阳干活也从来不会客气，用他们的话说，年轻人需要锻炼。此时会场里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高阳就去报告台上整理下设备，把什么投影仪、电脑之类的东西关机装好，张剑管这活儿叫打扫战场。这时，一个银白色U盘突然闯入了高阳的视野，U盘安静的待在桌子的一角，好像在等待有人发现它。

        高阳第一感觉这肯定是殷教授作完报告忘在这里的，于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想着趁人还没走赶紧还给他。可是现在偌大的会场除了几个来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和高阳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跑的真快，这殷教授肯定是被校领导簇拥着去探讨学问（推杯换盏）去了。算了，还是先把U盘带回去给领导吧，让领导看着办吧。”高阳不再多想，收拾完东西就准备撤退，毕竟做完报告把东西丢在会场这种事高阳见多了。

        回到办公室，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每逢周五下午，信息科的人心都散了，早退已是惯例，有人在反倒奇怪了。在大学里上班的唯一好处此时体现了出来，虽然工资不高，可是时间灵活，不像公司里上下班还得打卡，只要不是特别过分，领导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有时候领导走的比谁都早。

        喝了杯水之后，无聊的高阳掏出捡到的U盘开始摆弄，高阳手中的U盘比绿箭口香糖稍微短点，乍一看就是那种二、三十块钱的地摊货。银白色的金属质地，看起来很光滑的样子。

        当高阳的手指触摸到U盘的背面时却意外地感觉有点粗糙，翻过来一看，只见U盘的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蜂巢般的小洞，很多小洞还被极细的红色金属线连接在一起，连接方式很不规则，毫无规律可循。

        “这帮闷骚的知识分子，用这种非主流的U盘，弄得哥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高阳不禁吐槽道。

        眼瞅着手表的时针即将指向五点，高阳归心似箭，因为每个周末是高阳和女朋友定好的锻炼时间，具体是什么锻炼，大家都懂的，可以自行脑补。

        就在高阳正要离开时，“呤呤”一阵铃声传来，办公室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谁这么不长眼，真会挑时候！”

        高阳本打算一走了之，再一想没准万一是哪个领导，最后还是回到办公桌看了一眼电话上的来电显示。

        “7933-0096”

        熟记每个领导的手机号和固话号码这是作为下属的最基本素养，高阳看了一眼号码虽不认识，但看号码的前缀却是自己单位的，估计是其他科室。高阳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拿起了话筒，不耐烦地说道：

        “你好，信息科。”

        “请问是高阳吗？我是殷仑比。”

        高阳握着的话筒里竟然传来了殷教授的声音……

        5.源制科技大厦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殷教授知道高阳捡到了U盘，希望高阳能在明天把U盘送到一个叫“源制科技大厦”的地方，并表示不希望有人尝试打开这个U盘。

        接电话的时候没什么，可是现在高阳仔细想起来感觉这事有点蹊跷。第一，这个殷教授是怎么知道U盘在高阳的手里？第二，“不希望有人打开U盘”这话明显是对高阳说的，这U盘里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一路无话，等高阳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女友婷婷早已做好了晚饭正在等高阳。

        “堵车了今晚？才到家呢？”婷婷问道，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嗔责。

        高阳听出婷婷的话外之意，紧忙解释，说单位领导临时布置个工作，加了会班，忘了汇报，罪该万死。

        看高阳油嘴滑舌的，婷婷也没再纠结。俗话说“饱暖思淫逸”，刚撂下筷子的高阳一把从后面抱住婷婷，双手开始不老实地游走。

        “你这猴急的！人家还没刷碗呢。”婷婷娇嗔道。

        憋了一周的高阳哪还顾得上这些，一把将婷婷抱起奔向了卧室，U盘的事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凌晨二点多，婷婷早已进入梦乡，高阳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于是索性来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手里握着那个捡到的U盘，高阳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U盘插在电脑上看个究竟。

        “这里面该不会是艳照吧，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还这么精力旺盛？”高阳一边抽烟一边想着，随即否定了这个可能，谁没事会把艳照随身携带，万一作报告时手一哆嗦点错了那可就现场直播了。

        人就是这么奇妙的生物，当你告诉一个人千万不要打开一扇门的时候，即使是一扇最普通的衣柜，99%的人也会忍不住打开看上一眼，一如希腊神话中“潘多拉魔盒”的故事。可高阳恰恰是那例外的1%，之所以忍住了一窥究竟的冲动，是因为高阳从小就在电影里目睹了许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反面教材。

        周六上午，高阳坐地铁、倒公交，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找到殷教授所说的源制科技大厦。高阳出门之前跟女友实话实说地汇报了下，说有领导的东西忘在学校了需要去送下，当然关于这事的蹊跷高阳并没有告诉婷婷，因为怕女友担心自己。

        ……

        眼前这栋建筑目测起码有十层的样子，楼顶右侧阴刻着“源制科技”四个镀金大字。除了暗色玻璃外整个大厦通体灰白，每扇窗户之间由一些不规则槽线造型衔接，看不出有什么高大上的装潢设计，起码从外面看是这样，跟一般的写字楼没什么区别，但高阳站在楼前心里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总感觉貌似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这栋建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能把我吃了不成！”高阳自言自语道，犹豫了几秒后径直走进了眼前这座源制科技大厦。

        6.无法拒绝的邀请

        源制科技大厦的整个一层都没有人，甚至连接待台、保安也不见一个。高阳四处看了一圈，除了一部紧闭的电梯没有新的发现，正犹豫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的时候，电梯门毫无预兆地开了。

        一个秘书装扮的女人从电梯内走了出来，女秘书五官精致只是皮肤略黑，乍一看有点吉克隽逸的感觉。没等高阳开口，女秘书开门见山地说道：

        “高阳先生你好，殷教授一直在等你，请跟我来。”

        高阳亦步亦趋地跟在女秘书身后，目光徘徊在女秘书的屁股上，只见圆润的****紧紧地包裹在修身的短裙内，凹凸有致，令人浮想联翩。不是高阳猥琐，这是男人的本能，试问哪个男人没有在背后偷瞄过美女的****。

        本以为殷教授会在大厦的高层，没想到电梯启动后却是向地下行进，电梯间内也没有层数显示，大概过了近二十秒电梯才停了下来，高阳暗自计算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源制科技大厦地下的深度应该不会低于地表的高度！

        出了电梯没走几步女秘书就带着高阳进了一个房间，本来还打算四处参观一下的高阳只能作罢。

        房间内只有殷教授一个人，高阳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很简洁，只有一个办公桌，两把椅子，办公桌后是一道紧闭着的门，整个房间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会客室。

        跟电话里的高冷不同，近距离接触的殷教授貌似很热情，让高阳坐下后，还问高阳想喝点什么，在高阳表示什么也不想要后，殷教授还是让女秘书给高阳端来了一杯绿茶，弄的本打算还了U盘就走的高阳有点受宠若惊。

        “因为这个U盘很重要，所以才让你亲自送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殷教授说罢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没什么，本来周末我也打算出来买点东西，顺路。”其实高阳心里想着，你是傻叉吗，知道东西重要还乱扔，还尼玛让哥辛苦给你送来。

        说话间，高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U盘递给了殷教授，顿感如释重负。

        “那个，殷教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不打扰您了。”说完高阳站了起来，准备起身离开。这源制科技大厦太像电影《生化危机》里保护伞公司的地下总部了，高阳甚至已经打算出去后就去大天朝的有关部门举报了。

        “你对太岁很感兴趣？”殷教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高阳愣了一下，露出不解的表情，心里想着这老头难道有读心术，知道我想什么。

        殷教授貌似看出了高阳的疑惑，微笑着解释道：

        “周五报告会那天，你坐在第一排无聊地玩手机，一听到我讲太岁立马来了精神，不是吗？”

        殷教授的话直戳要害，高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道：

        “您都看见了，真不好意思，前面之所以我没听，是因为我压根儿听不懂。”

        高阳略微停顿了下，而后迎向殷教授的目光，继续说道：

        “我对太岁这东西确实挺好奇，可惜从来都是道听途说，没见过真的。”

        “我的团队对太岁有些研究，为了感谢你今天来送U盘，我可以带你参观下。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这，我能看见真的太岁吗？”听了殷教授的话，高阳两眼放光，心中霎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

        不知是无心插柳还是有意为之，殷教授提出了一个让高阳无法拒绝的邀请。

        “当然！”说罢殷教授打开了屋内那道一直紧闭的门，冲高阳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7.源质生命体

        穿过那道紧闭的门，高阳跟着殷教授走进了一间巨大的实验室，迈入实验室的瞬间，高阳立刻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只见实验室内满是各种高阳叫不上名字的仪器、从未见过的生物标本，数十名统一着装的研究人员穿梭其中，进行着各种实验操作，高阳看得目不暇接，如同发现了新世界般。

        这时，实验室内一面特别的墙引起了高阳的注意，只见墙的表面覆盖了一层近十厘米厚的玻璃，墙的里面被掏空并划分出许多个隔间，每个隔间的大小都不尽相同，里面貌似装着什么活物。

        心中好奇的高阳走近这面怪墙，想仔细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这一看不得了，吓得高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发炸！

        只见墙里满是各种令人作呕的肉团状生物，每个肉团的表面都长有数个翕动的口器，大多数口器分布的位置恰似人的五官，粗看起来就如同一张张肿胀的人脸，十分骇人。其中一个直径近半米的白色肉团，它的口器内竟长着数不清的短小触手，每个触手的顶端都生有若干白色毛絮，宛如在一个活人的嘴里插满了蒲公英，甚是恶心。

        这些肉团形状各异，分别泡在隔间内的水或土里，但最令高阳惊讶的是一个浅褐色半透明的肉团，它所在的隔间内没有任何介质，整个肉团如水母般凭空悬浮着，貌似是无形的空气托起了这生物。

        玻璃怪墙至少有三米高，在高处的隔间内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常见的小动物，如老鼠、蛇、蜈蚣之类的，这些小动物在肉团的身体上惶恐不安的爬来爬去，场面十分诡异。

        墙的另一端延伸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走廊，看不出墙在里面到底有多长，高阳向里面望去，感觉延伸到走廊里的墙貌似不像外面的那样被划分的如储物柜般，而是真正的一整面墙，不过也是空的，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大家伙。

        高阳正准备去里面看个究竟，却被殷教授叫住。

        “里面的最好不要去看，它怕光，并且会对人眼里的生物电产生过激反应。”高阳这才回过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发现进来已有快半个小时，竟然都忘了殷教授就在身边。

        “这些肯定就是太岁吧，没想到有这么多种类！”高阳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像一个发现神奇宝贝的孩子。

        “是的，更严谨地说，我们称它们为‘源质生命体’，太岁是民间的叫法。”殷教授纠正道。

        “源制科技大厦”、“源质生命体”，高阳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厦叫这名字，原来是研究太岁的老窝啊，不如干脆叫“太岁大厦”多霸气，高阳心里暗想。

        随后殷教授简要地给高阳介绍了一下这个太岁研究项目，这个项目起始于七十年代，研究目标是理清源质生命体（太岁）的诞生、进化过程，并应用于医学领域，借以寻求大量恶性疾病的治疗方法。

        殷教授的描述虽只涉及一些皮毛，但高阳对整个研究项目还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突然一个念头从高阳脑海里闪过，吓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这太岁研究最起码也是个保密项目，怎么会告诉我，还带我参观，莫非不担心我泄密？可是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啊！”高阳越想越害怕，仿佛看见了一帮戴口罩的人阴笑着把他绑在手术台、他的身体成了太岁的培养皿、活体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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