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荼似血

向雷回到家中，看见家贫如洗的房屋，愣了。全家人也不言语，静静地对视。

        向雷扑向病床上的父亲，单腿跪在床前，伤心地询问起来。

        雨田咳嗽得很厉害，就让春花说。

        ******

        向雷再也无心回校，整日只帮家中做事，悔恨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丧送了全家的幸福。

        向雷到了母校南开中学，想找恩重如山的体育老师。一打听，不久前已出差别省，具体哪里全不知晓！

        寻几位初中、高中要好的朋友，筹集了一千多块钱，可这些钱哪里够用啊，送父亲到县医院，一开口住院费就八百！

        这一千多块就全部用在雨田的病体上了。可家中生计呢？眼见有上餐没下顿的了！

        向雷整日思索，无计可出，全家再也生活不下去了。

        春花不忍见家中人一起挨饿，偷偷瞒着向雷跑到了酒店去找老板。

        当天，酒店老板就借给了春花一千块钱，对春花说：“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开始接待客人了！”春花捧着钱，含着眼泪答应了。

        在家里，向雷看着放在桌上的一千块钱，皱了眉头，问：“这钱哪来的？”

        春花没有做声，可向雷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怒气顿起，拍桌大骂。

        春花还是没做声。向雷渐渐冷静了下来。说：“妹妹，把钱送还酒店老板，好吗？我会再想办法的。”

        春花不愿，回到她自己的闺房，拿起老板送的化妆品，化起妆来。

        向雷也懒得再劝小妹，干坐在桌旁想办法。可是，不一会儿，向雷便收起桌上的钱，冲出门去。

        不久，向雷回来，手里还提着许多好吃的东西。

        向雷亲自下厨。他在学校，跟着食堂的厨师学厨煮，已经颇有成就，能炒出几种好颜色来。

        一顿丰盛的晚餐。向雷招呼妹妹过来，满上一杯酒。第一杯敬妹妹这几年来辛辛苦苦为家里做了许许多多的事；再满上一杯酒，敬妹妹甘愿牺牲自己幸福来创造一家人的幸福，特别是向雷的幸福；三满一杯酒，敬妹妹一生一世能够充满温馨；四满一杯酒，表示无能为全家排忧解难的悔恨；六满一杯酒，最后为妹妹的饯行酒！

        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抱头痛哭。向雷把春花扶回闺房，自己又自斟自饮起来。拿出了一根一米五的脚拇指粗的铁棒，趁着酒劲狂歌挥舞起来。

        ******

        第二天，在酒店里，忽然冲进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抓住了刚刚脱guang全身衣服的嫖客和正躺在床上的春花。

        酒店老板也被捕。不用说，这一切，都是向雷昨日的报警所致。

        可没过几天，乡法院作出的判决如下并公布：酒店老板由于不明真相，让*女当了女招待，从某方向说：提供了*的场所，应对其进行法律教育全其提高警惕，并处于一千元的罚款，酒店照常营业。

        嫖客容某由于失恋，心情沮丧，在受*女的媚惑下，堕入*，念其行为有因，又属初犯，兹外以罚款五千元，以教育社会。

        *女向春花，犯罪如下：一、媚惑他人与其淫乱；二、偷盗嫖客钱包若干个，其行为严重违反了法律，应判有期徒刑五年，罚款一千元。

        向雷如遭电击，他不知是怎么从法院走回家中的。但他明白，钱是通天神！不用说，那又是钱的威力！

        向雨田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得吐血，在病床上再也说不出话来，吴莹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昏绝在地！

        向雷安顿好父母亲，又抽出那根相依为命的铁棒。这根铁棒是体育老师在向雷考上大学时送给向雷的。这根铁棒是恩师的传家之宝，深得恩师喜爱，意义非同一般。

        ****

        当天晚上，就在南天乡的地面上发生了一起建国以来的恶性杀人案件。这一起案件似乎与向春花*案有关。被杀者为酒店老板、嫖客容某、乡法院审判长。令人疑惑不解的是，这三人是死在酒店的雅屋里的同一张桌子边。看样子，这三人正在一起喝酒。从审判长的身上搜出五千元的现金，而公安人员在检查现场时发现一盘磁带，录着这三人临死前的一番谈话。这时，向春花一案才真相大白。可这三人又是谁杀的呢？

        这三人的伤口都在脖子上。似乎是一种尖利的剑刺穿咽喉而死。死者死时一脸的惊异，却仿佛没有还手或逃避的意思。现场，没有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盘磁带也没有留下指纹。这是一个狡猾的作案好手，并且心狠手辣。其实酒店老板三人，并不罪致于死，最多判十五年。最有歉疑的人当然是向春花一家。当案发时，春花正在监狱，向雨雷夫妇正在医院，唯独向雷外出，有作案时间。向雷说独自骑上自行车到野外去散心，因为心情很烦，可是又无人可以作证。因此，公安局决定暂时监视向雷！

        可公安人员无法判案。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公发人员搜查向雷家，除了几根锄头、扫把和一根铁棒，已无其它。家结四壁。原来向雷已卖掉年有家俱，小猪为父母治病。

        公安人员又调查酒店所有人员，才听到一个可靠的消息，案发前，向雷到酒店来过好几趟，总是东张西望。可这无法作为人证的证据。

        此案正在暗无声息地调查。向雷也因照顾父母未能去上课。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杀人案无从侦破，暂时搁浅，公安局又忙于其它案件的侦破工作了。

        这一日，向雷在去医院的路上发现了一个正风尘仆仆走来。向雷眼睛一亮：原来正是恩师！

        在恩师的帮助下，向雨田终于病愈出院，在路边卖起小点心，吴莹晶仍然回家做家务，养猪过活，向春花也在南开中学找到一份勤杂工的工作。

        一家人就这样暂时安顿下来。

        恩师无妻无儿，向田与吴莹晶商量后决定让向雷认恩师为义父，以谢恩师此生再之恩。

        恩师答应了。择良辰认了义父子。

        向雷终于又踏上返校的行程。这一日，与家人义父洒泪惜别。临行时，向雷带上了恩师送的铁棒回到学校，已经旷课十天了。

        连同请假的三天，向雷已离校近两个星期了，按校规，向雷应被开除，鉴于向雷三年来的卓越表现，才免于开除，但严重警告向雷不能再旷课。

        向雷经过这场生死斗，对名利早已置之度外，对这一切只不过微微一笑。

        但向雷并未放松自己，仍然象往常一样拼搏奋斗，但这奋斗并非为名利，而只为争一口气，不再受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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