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狂夜

        妈妈一手扶着刘叔，一手拎着行李，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望着妈妈瘦小的身影，木妍突然想起了朱自清的那篇《背影》，“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妈妈的背景久久留在木妍心头，挥之不去，不知何时可以再相见。

        回到家，木妍发现妈妈留在她枕下的银行卡，眼框不觉又湿润了。

        她把卡收好，决定出去把秦翰阳的小翻领西服送去干洗。欠他的太多，怕是还不清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项目顺利完成，还有把这件衣服洗好。

        楼下社区的干活店员接过衣服看了看，摇摇头说没有条件洗这种衣服，让她最好送去外资的干洗店试试。

        木妍只好拎着袋子坐车去洛城百佳附近试试，她依稀记得那边有个规模很大的干洗中心。

        靠在车窗边，她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女了，穿着浅紫色的合身连衣裙，白色高跟凉鞋，拎着一只白色小包。似一缕光，闪耀在整条街道。

        木妍认出了那女子，杨虹！她手挽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从饭店出来。男子去取车，杨虹笑盈盈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男人开着奔驰S级驶到她身边，她猫腰钻进车里，奔驰入很快汇入车流里。

        木妍扭过转得生疼的脖子，那男人不可能是杨虹的爸爸！她心里扑通扑通打鼓，仿佛挽着那男人的是自己一样。

        “小姐，这衣服洗的话要120。”

        木妍抹了抹额上的汗，“那么贵！”

        “这面料是丝麻经过特殊处理的，必须用特殊的洗剂才能洗。能买这么贵的衣服，怎么就嫌洗衣费贵了？”干洗店员有些无语的样子。

        木妍咬咬牙，将衣服留在店里，准备第二天晚上下班过来取。

        晚上躺在床上，她觉得异常地累。拿着手机翻出秦翰阳的名字，犹豫着又放了下来，秦翰阳离开九天了吧！她算着日子，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床，她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哗哗”，一条秦翰阳发来的信息，“晚上等我一起下班。”

        她兴奋地跳下床，感觉屋外的阳光都那么地明媚。他回来了！

        木妍换上烟蓝色连衣裙，一路上都有人不断回头看她。她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恋爱了。

        “木妍，你今天真漂亮！”走进双子大厦，洪彬等在电梯口看见木妍，不禁眼睛一亮。

        “谢谢！”木妍脸上的笑容是心底里溢出来的幸福，真诚灿烂。

        “你知道吗，Z大的MBA班要招生了，我表姐准备去报名。听你说起过，你很想去Z大进修。”

        木妍动了心，又问洪彬报名流程和条件是什么，洪彬说回去问问他表姐再详细告诉她。

        中午时，罗荣凯打来电话说，公司批给木妍他们项目组一笔一千块的活动经费，是吃饭还是唱K随便他们花。

        木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正在办公区的同事们，大家欢呼一片。

        罗总一向节省，今天太阳是打哪出来了，这么大方！大家一致要求，好饭趁热吃，干脆晚上就去把经费花掉。五六个人，吃饭唱K足够了。

        在这边干活有一个月了，项目提前完成指日可待。木妍做为新的项目带头人，不好违了大家的意。就让大家选好饭店和KTV，晚上去HAPPY。

        下班的人流裹挟着木妍，项目组同事叫了两辆出租车，直奔美食街。

        木妍想拿出手机发个信息告诉秦翰阳，她临时和同事去吃饭唱K，可旁边有同事在，她不确定点了秦翰阳的名字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反应。

        她也怕秦翰阳打来电话或信息，结局同样不可预料，她希望人们知道她恋爱，但是不想被人知道她和谁恋爱。她把手机悄悄调成静音，装进包里。

        几个男同事平时工作时，尽显理工男本色，饭桌上却嗨得没个正形。他们目标一致，指向木妍，一杯一杯地敬酒，木妍的脸如三月桃花，桃红粉嫩，不敢再喝。

        木妍提议留一部分经费，待项目完工时再聚餐，庆祝一下。今天到此为止。

        大家也都喝得晕头转向，各自回家。

        木妍下了出租车，踉跄地向公寓大堂走去。

        “木妍，你给我站住！”

        木妍回头一看，秦翰阳怒气冲冲地站在大门口，她嘻嘻笑着，手脚发软地指着他道，“你终于回来了。”

        “你的手机呢？”秦翰阳过来拽住她手，从包里掏出她的烟蓝色手机。

        滑开手机递到她眼前，十几通未接电话和信息，都显示着秦翰阳的名字。

        “跟我走！”秦翰阳拖着她的手步出大堂，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连拖带抱地把她塞到车里。

        “去蓝海半岛！”

        木妍听出他声音里隐着的愤怒，她乖乖地伏在他肩上。任他抱着她下了车，上了电梯，进了房间，上了二楼。

        他把她扔到浴缸里，用长柄软刷蘸着森林味的泡沫浴液，刷得她全身更加松软；他挤了薄荷牙膏递给她，她手软无力握住，他只好拿过去帮她刷牙，刷得她满嘴清凉。

        终于收拾干净，秦翰阳将她扔到了白色欧式雕花大床。

        她一直咯咯笑，他愤怒的样子让她觉得有趣，那么真实可爱亲切。

        他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突然抽下自己的长袍束带，将木妍的双手举在头顶，绑在雕花床栏上。

        他俯身看着她，眼睛碰着她的眼睛，突然张开喷火似的唇，燃烧了木妍。她的唇，她的肌肤，她最隐密的地带。

        木妍双手不能动弹，身子不自觉地扭成几道弯。

        秦翰阳有力的臂膀瞬间将她的腿拉直，分开，身子如扑天盖地的大鹏，将木妍罩了起来。

        他猛烈的冲击，让木妍无力瘫软的身子阵阵抖动。

        他压抑的声音终于爆发出来，木妍只觉眼前一阵金星乱舞，长哼一声，昏了过去。

        “不许装死！”秦翰阳拍拍她的脸。

        木妍觉得脸颊生疼，她微微睁开眼睛，秦翰阳的眼睛正凝视着她的。

        “说，以后还会不会不打招呼就消失？”

        “嗯！”

        “严肃点。”秦翰阳咬着她的嘴唇。

        她从唇齿间艰难地挤出三个字，“不会了。”

        被他咬着的唇变成吸吮，疯狂的吸吮让木妍感到窒息。

        又一轮的进攻，让她仿佛行走在生死的边缘，踏在天堂和地狱的门口。

        清晨的阳光从头顶的窗子洒落下来，木妍疲惫地走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女子头发蓬乱，眼神迷离，眼下发青，嘴唇肿痛，脖子上红红的吻痕异常醒目。她吓到了自己，逃似地离开了秦翰阳的家。

        昨夜一轮又一轮的冲击，让她感到小腹隐隐作痛，秦翰阳的颠狂让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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