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除夕夜

下午的阳光照在里挺山间，透过屋子照在地上浮现出房屋的轮廓，桂花树旁不远处还有一道整整齐齐的朗诵声时不时的回响在里挺山腰。

        街道虽然修筑的精致但没有多少人行走显得有些空旷，屋里有些寒冷，火盆里还没有生起火，楚诺坐在桌前拿着筷子还在吃着面条，云末坐在他的对面，在桌上还有一个精致的饭盒。

        香气扑鼻的小葱弥漫在房间里，火辣的红油让楚诺吃的满头是汗，没过多久楚诺已经吃完这一碗云枫儿亲自为他做的长寿面，就连面汤都喝光了。

        云末看着他这幅饿死鬼投胎的模样有些无言，道：“有怎么饿吗？”楚诺满嘴都是红油的看着他，道：“我倒是不想吃，你先把竹刀放下。”

        云末点了点头将架在他脖子上的竹刀拿开，楚诺顿时松了口气，看着他埋怨道：“我又不是不吃这碗面，看你激动的！”

        楚诺看着面前这碗面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四周还有一股浓郁的花椒味弥漫十分呛鼻，他的神色有些痛苦，道：“下次见到我娘能不能给她说一声，不要放太多辣椒，太辣了……”

        “你自己回去给三姑说。”云末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摇了摇头，道：“连一点辣都吃不了你可真丢人，在北大6不多放点辣椒身子都会冻僵。”

        “可是我在东大6啊。”楚诺的眼睛被辣出泪看起来十分可怜，云末摇了摇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楚诺舌头伸出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的汗不要钱的冒，他忍不住辣意拿着衣服的一角对着自己的脸扇风。

        过了好久楚诺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和脸上的汗，看着面前的空碗有些心里隐隐恐惧，要是回到楚家那还得了，那不就天天吃辣椒了吗？

        楚诺瞬间想到楚若应该也被云枫儿这样折腾过，叹道：“楚家真是人间地狱啊……”

        楚诺摇了摇头收拾桌子走进厨房将碗和筷子洗净放在世界果里，他甩了甩手走了出来，桌上除了还有一个精致的饭盒之外，还有好几套衣服摆在一旁。

        他走了过来看着折叠整齐的衣服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表面放着两件淡蓝色的长衫，下面还有一件灰白色和灰黑色的长衫。

        楚诺拿起这些衣服叹了口气，走进房间换上一件灰白色的长衫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身体四周衣服做的有些大但不离谱，应该是云枫儿故意做大了点。

        他抚摸着右手的袖子，用料和做工都很不错，这也能看出云枫儿的手艺和用心。

        他看着门外沉默很久，迈步向前走出房间，走过十字路口向左一转他看到穆礼的家，司马霞韫靠在门边看着天空，穆礼坐在门槛上双**错放在地上也往着天空，微风轻轻吹过吹起它们的丝飘在空中。

        楚诺笑了笑走到门前对两人点了点头，司马霞韫和穆礼点了点头表示回礼，楚诺走了过去来到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看着右手边，右手边的屋子里还回荡着舜寂落严肃的声音和孩子们整齐的朗读声。

        只听见舜寂落念道：“慈母手中线。”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游子身上衣。”

        ……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

        楚诺听着舜寂落和孩子们朗诵的诗歌心里突然有些酸又十分内疚，他抬起头看着天空，黝黑的眸子里闪烁泪光。

        他走向桂花树的方向，嘴里还在喃喃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他走过桂花树站在田坎边上，微风轻轻拂过，楚诺看着东方瞬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再次想起木老雄浑有力的声音。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可是他看着东方心里又有些痛苦，身上的衣服是云枫儿一针一线亲自做好送到他的面前，衣服承载了云枫儿的关照和叮嘱，还有呵护，就像是即将远去一般还在叮嘱着衣食住行，临去之前也总会有淡淡的不舍和思念。

        楚诺突然跪了下来朝着东方磕头一拜，声音有些哽咽，颤着音，道：“楚诺不孝！”

        微风轻轻拂过吹向东方，像是在为楚家带去淡淡的思念。

        ……

        寒冬的白昼总是很短，没过太久天就已经黑了，街道末尾的房屋还关着门，楚诺和云末坐在火盆前还烤着火，闭着眼睛一呼一吸喷出一些热气。

        但从不远处渐渐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铠兹和铠柯推开大门跑了进来来到楚诺和云末面前，红火的小棉袄穿在身上看起来喜气洋洋的，白嫩的小脸带着开心的笑，道：“楚哥，云哥，娘叫你们去吃饭。”

        云末和楚诺睁开眼睛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楚诺回过头看着两人，道：“真是麻烦嫂子了。”

        楚诺站了起来牵着两人的小手走在前面，云末也站了起来挥了挥手，火盆里的木炭瞬间熄灭，只有一股白烟轻轻飘荡在屋子里。

        云末走出大门顺手合上，跟着楚诺的身后慢慢走着，几人走过十字路口继续向前来到街道末尾停了下来，末尾的屋子大门里飘出一股热气，世界果散的白光照在大门外。

        “阿娘！”

        两个小家伙向着里面大喝道，润儿的声音隐隐传来，道：“两个小哥来了，快进来坐。”

        楚诺点了点头，云末走到他的身边跟着他一同走进屋子，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大的木桌，桌子上还有很多佳肴，什么红烧肘子，回锅肉，四喜丸子……等等。

        楚诺看着这满桌子的肉食脸上带着苦笑，在桌子正中央还有一个被架子架起的小锅，架子里还燃着火，小锅里放着许多红辣椒和红油，闻起来十分爽辣，让人有些眼馋。

        云末看着小锅惊叫道：“火锅？”

        “准确来说是羊肉火锅。”舜寂落和铠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来到桌边坐了下来，舜寂落看着两人一副呆住的模样，叫道：“快过来坐着，师妹也只有炒几个小菜就出来，我们先吃。”

        “好。”楚诺点头走了过来坐到一根长木凳子，云末坐在楚诺的身边，舜寂落向大门一指大门瞬间合上，房屋里飘着热气有些暖洋洋的。

        小家伙独自坐在一根长凳子上一声不吭的吃着菜，铠慷拿着两个小酒杯放在两人面前，又从桌边拿起一个小酒瓶给两人倒了杯酒，道：“先吃吃酒润润嗓子，寒冬腊月就是要靠酒来暖暖身子。”

        楚诺正想拒绝，可是云末这个家伙二话不说就端起就被一口喝了下去，楚诺看着他这幅模样又看了看铠慷有些不乐意的神色咬了咬牙，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啊！好辣！”楚诺大叫一声神色有些痛苦，铠慷几人看着楚诺这副模样顿时笑了起来，铠慷再给两人满了一杯，道：“该喝就喝！不要像个娘们儿扭扭捏捏的，男儿不会喝酒成个什么样子，来！一口闷了！”

        云末二话不说再次灌了一杯，楚诺这次坚决的摇手，道：“铠老哥放过我吧，我实在不愿喝酒。”

        “你是看不起我吗？”铠慷顿时沉着个脸问道，楚诺顿时惊慌失措的摆手，道：“怎么可能看不起老哥了？这真是折煞我了。”

        “那你还不快喝？！”

        楚诺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模样看着面前的酒杯有些犹豫，但他又咬了咬牙再次拿起就被一口喝了下去。

        “这还差不多。”铠慷点了点头再次拿起酒杯就要给两人满上，可是从厨房里润儿端着小菜走了出来放在桌上，擦了擦手坐在铠慷身边看着铠慷就要倒酒的模样顿时有些不乐意，铠慷干咳了一声放下酒瓶拿起筷子，道：“吃，吃。”

        “师兄，动筷吧。”润儿看着他，舜寂落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着菜慢慢吃着，润儿看着楚诺两人脸上带着和蔼的笑，道：“今天也就只是一些粗茶淡饭，你们可不要介意，未来嫂子拿好酒好菜招待你们。”

        “粗茶淡饭……”楚诺看着满桌子都是肉，就连一点点菜色都没有这还是粗茶淡饭？那什么才是山珍海味？

        “够好了……”楚诺苦笑着，润儿却摇了摇头，夹着菜递在楚诺的碗里，道：“这还真是粗茶淡饭，要是以前在灵瑾瑜，师长都会杀灵兽做佳肴来祝贺，可不是这样吃了算了。”

        楚诺看着铠慷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眸子有意无意飘着酒瓶连忙转过话题，他站了起来拿起酒杯就要给铠慷满上一杯，可是润儿却拦着他，道：“今天你们可以喝的尽兴，但这家伙不准喝酒！”

        “润儿……”铠慷带着悲哀的口气叫着她，润儿却是一副不理他的模样，道：“来，大过年的先吃几杯酒暖暖身子慢慢吃火锅。”

        楚诺无声无息伸起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他本以为只要拖住铠慷就能拖住润儿，可是今天润儿也是这副亲切的模样让他实在有些苦恼。

        “哎……看来今天不喝还不行了。”楚诺在心里叹了口气，端着杯子一口饮了下去。

        除夕夜晚寂寥无声，但家家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在一起还在畅谈未来故事，诉说着从前往事，迎接辞旧迎新的新一年。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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