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清算

薇薇安静静地听着菲斯的话语，脸上神色终于渐渐解冻，露出一丝明媚的笑意：“知道么，菲斯。这就是为什么本小姐喜欢和你交朋友！呐，只要你答应本小姐一件事，本小姐就会立即治疗你的伤势，并且答应你不对你主人的那位信徒出手，你看如何？”

        如此优厚的条件，菲斯却并没有立即开口答应，而是认真地说道：“说起来，薇薇安是菲斯的第一个朋友呢！而薇薇安开出的条件，也确实很令菲斯动心。那么，请说出你的条件吧！”说话间，菲斯也放弃了继续战斗的打算，干脆将两条黑色影龙收入体内。

        薇薇安轻笑道：“还是和之前一样谨慎呢，菲斯先生！本小姐的要求很简单：不要插手到和高文家族有关的事情里！这个家族触犯了天大的禁忌。就算是你的主人亲自降临，也拯救不了他们！”

        “禁忌？”菲斯想不出，有什么禁忌能够牵扯上薇薇安。他很清楚自己这位老朋友的性格。千年之前的她，就像是一阵无拘无束的风，没有人能够约束她的行动。一向都不愿搭理其他神明的薇薇安，这次为什么一定要管这个闲事呢？

        薇薇安道：“没错！布里希特家族的一名少女，获得了苍银圣剑的传承，终有一日要成为新一任的九大女武神。然而高文家族，竟然痴心妄想地要和布里希特家族联姻，让普通人类迎娶即将加入神族的少女！”

        菲斯听到这里，心中惊讶得无以复加，愣了半晌才喃喃道：“这...这是在公然挑衅神族的权威！抹杀这个家族，对他们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薇薇安见菲斯低下头去，紧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只当他已经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且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因此，她手中魔力流转，开始酝酿治疗魔法，只等菲斯松口，就为他治愈伤势。

        然而菲斯接下来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薇薇安意料之外。

        “如果主人的那位信徒放弃抵抗，那么菲斯自然不会再多做逗留。但是，如果他执意要和你们做战，那么菲斯也只好继续战斗下去了！”

        环绕着治疗魔法的素手骤然停顿，薇薇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化作寒霜。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菲斯，双手因为愤怒而不住颤抖：“菲斯，你这是在说笑么？还是说，即便注定会等来失败和死亡，你还是要违抗本小姐的意志，去帮着那个人类守护这座城堡？该死的，本小姐明明已经预料到你会很难缠了，却没想到......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菲斯挣扎了几下，缓缓从地上2爬起身：“薇薇安，真的很抱歉！但是，菲斯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菲斯达应了那位信徒，要守护在他的面前；那么除非她自己选择放弃，否则就算是拼上灵魂，菲斯也会尽到自己的责任！”

        格里斯将这段话听在耳中，脸上挂着尴尬的苦笑，心中生出一种“自己是毁灭世界的魔王，而对手才是人类最后的守护者”的荒诞错觉。毕竟无论怎么去看，自己这边的目的和手段，都显得太过粗暴了些。

        倒是瑞比，此时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果决与敏锐。在菲斯话音刚落后，他就坏笑着凝聚魔力，幻成数十道赤色风雷，在众人都反应过来之前，穿透城堡四周的魔法护罩，从城堡内部抓出七八名穿着、实力俱都不相同的人类法师来。而那位高兴地跑出城堡的虔诚信徒，更是首当其冲地被抓到费斯面前。

        片刻之后，那些法师们无一例外被灼热魔力和凛冽疾风所损伤，纷纷受伤昏倒过去，软倒在瑞比幻出的分身手中。

        受了重伤的菲斯眼看自己要保护的人受到伤害，顿时焦急万分，挣扎着想要上前解救。可他却忘记了在得到格里斯和瑞比的帮助后，薇薇安所受的伤，远比自己更轻。所以他刚有动作，就感到胸口一痛，被身形闪烁而至的薇薇安一拳打回。

        “干得很漂亮呢，瑞比！既然菲斯这家伙想要玩无聊的守护者游戏，坚持要听从那个人类的意见行事，那么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从根本上改变这个人类的意志，让他主动放弃坚守这该死的城堡了！继续你的表演吧，瑞比！让本小姐好好看看，被激发出强大本能的你，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说话间，薇薇安走上前，腿部蕴满神力，一脚踩在菲斯的后背上。

        这看起来虽然过分，但格里斯却知道，如果不是将菲斯当做真正的朋友，不想他感到为难的话，薇薇安根本不必多费这些麻烦的功夫。抓到菲斯把柄后的她，能做到的事远比瑞比来的更多。

        另一边，瑞比操纵着数只分身，手掌捏住几名人类法师的脖颈，冷笑着走到了菲斯面前，站成了一横排。

        “是啊，要怎么做呢？还是先找到那个真正的信徒吧。不过我不擅长和人对话，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将他们逐个杀死，然后观察菲斯先生的反应了！呐，菲斯先生，你是要让那位信徒从此背负上害死同伴的罪孽呢？还是愿意争取那万分之一的希望，主动去追求那个双赢结局呢？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哦！”面对着能和薇薇安平分秋色的强敌，瑞比表现得冷酷而从容。

        看到昏迷过去的信徒，菲斯的目光陡然变得激动，但随即又转为平静：“薇薇安，菲斯讨厌这只小老虎。但是不得不说，只有这样的存在，才有资格成为你的同伴！好吧，今天的这番较量，是菲斯输了！”

        之后的事情，再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无论是强迫被唤醒后的信徒放弃为高文家族卖命的念头，还是让这个据点在地图上彻底消失，都进行的极为顺利。做为对朋友的补偿，在和菲斯告别前，薇薇安告诉他有关神域灵龟卡梅伦的事情，让他再遇到困难时，直接去找它帮忙。

        而格里斯两人的屠杀与清算的计划，也在不知不觉间进入到了尾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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