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山试 六

站在一旁，李青氤好奇的打量着俩人。关玉儿一身宫装打扮，头上别着一支碧色凤钗，身材娇小，肤色白皙，保养得很好，虽然算起来也是接近四十的年龄了，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身后的少女十三四岁的样子，或许因为知道今日有选拔会，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劲装，头上盘着简单的双平髻，明亮的眼睛鹅蛋脸，配上一身劲装，娇俏中又带着英气。

        “青氤，还不过来拜见关师叔。”听见母亲召唤，李青氤走上一步，揖道：“李青氤，拜见关师叔。”对关玉儿身后的少女拱手道：“见过师妹。”关玉儿身后的少女亦学着李青氤的模样拱手：“莫柔，拜见方师伯，见过师兄。”看着少女略带拘谨的样子，李青氤不禁微微一笑，显然她不常在外走动。

        诸人见过礼后，再次坐下，方关二人有十多年未曾见面，不免絮絮叨叨的全是陈年往事起来，流云子又是个极淡静的人，只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两个弟子，并不打断她们；莫柔则静静坐在母亲身侧，看不出任何不耐；李青氤就不免觉得无聊了，东张西望，但碍于师祖在座，又不敢说话走动，心里只期盼着时间过得越快越好。

        “咚……咚……”

        当召集门人集合的钟声终于响起时，在李青氤旁敲侧击的催促下，方笑薇、关玉儿已辞别了流云子，带着李青氤和莫柔来到了位于山腰的小演武场，在宗门执事弟子的引导下，方、关二人走向右侧阶梯形座位的观看席，李、莫二人则走向下方参选弟子的集合地。

        来到集合地，李青氤看到聚集在此的弟子自然而然的分为了两块，一侧是衣服颜色样式五花八门的宗外弟子，另一侧则是均穿着灰色制式练功服的宗内弟子。宗外弟子除了个别自小认识的，多是初次见面，并无什么交流，宗内弟子则因同在宗门内修习，都很熟络，三五成团的议论纷纷。

        李青氤向四周望了望，感觉参选的弟子并没有想像中多，宗外弟子约有四五百人，宗内弟子更是只有两百人左右。青山剑宗开宗已有两千七百多年，和沧海殿并称方罗国两大武道门派，宗内弟子数千，虽然这次选拔有年龄限制，但仅仅两百人也未免太少了，看来宗内弟子因为相互间比较熟悉，知道彼此的深浅，或许师长也有所安排，很多弟子都没有无谓的参加；在宗门外开枝散叶的宗外弟子自然更是数量惊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隔代弟子已经和本宗淡了联系，便不在被邀请之列，四五百人的数目倒很正常。

        看着正前方的主宾席上坐着的几位宗门长老，李青氤回头问身边的莫柔：“莫师妹，你认识这些长老吗？”

        和母亲分开后，李青氤成了莫柔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李青氤身边，见李青氤问自己，便微微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只识得流云师祖。”

        “我专门打听过，基本上都识得，我给你说说，免得如果待会若有面对面的测试，你不知道怎么称呼。正中间长袍有金边的白胡子老爷爷，那就是掌宗万云师祖，这你应该是知道的，他左边的是逸云师祖，逸云师祖的左边是纹云师祖……”

        李青氤的长篇大论还没有结束，演武场正面最高一层的主席上，青山剑宗掌宗真人万云子站了起来，用并不高亢但却响彻全场的声音说道：“诸弟子，本次召开宗门选拔大会，乃是为我青山剑宗选拔优秀弟子，以传承本宗无上武学，弘扬武道，光大我青山剑宗，同时也要让宗门内形成一种竞争向上，胜不可骄，败不自馁的氛围。”稍微一顿，万云子继续道：“当然，本次宗选也有更深一层机缘，火月师祖出关一事大家均已知晓，且这次闭关后火月师祖不再闭关，而将通过本次宗选从众年轻弟子中选择自己的衣钵弟子，以传授其通天技艺。火月师祖乃本宗数百年不出的奇才，于武道浸淫至深，此不必多说。希望诸弟子在本次宗选中尽展所学，既展示我宗之武学，亦为自身博一份机缘。”

        万云子语毕，坐回座位，比其所坐的主席位低一层的席位上站起一位身穿浅黄色长袍的中年人，对侧席略一抱拳，道：“诸同门，诸弟子，本人赵知微，忝为本次宗选的主持人。本次宗选分为三场，第一轮乃是考校剑道基础，方式很简单，在演武场中已经画好圆形场地，诸弟子待会每人会领到一个号码牌，每个号码会有两个人，相同号码的即为第一轮的对手，进入相应号码的场地进行比试。需要注意的是，第一轮并不是比较武功的高低，而是剑道基础，所以只能使用本宗的入门剑法，同时禁用所有功法！若使用任何功法，视为失败。时间为一炷香，一炷香后不分胜败，则双双淘汰！”

        赵知微是万云子喜爱和看重的一名弟子，在宗门里有一定的人望，他本人非常希望能进入宗门的决策核心——道极殿。

        赵知微最后一句说完，演武场上不免响起阵阵议论声，所谓入门剑法，乃是青山剑宗的基础，每个弟子都是习练过千百次，大家对其中的剑招都是异常熟悉，若不能使用功法，仅用剑法分胜负只怕相当困难，但偏偏不分胜败也会淘汰！

        闻言之后，李青氤倒并不惊讶，昔日父亲第一次传授自己“飞云剑法”，在为自己演示一遍后就曾说道：“剑是死的，人是活的，剑之一道，在于活用，若只是死守成招，再厉害的剑招终不免为人所破。这‘飞云剑法’虽只是入门剑法，但当你真正领悟其中飘逸化云随势而动的剑意之时，只怕再厉害的剑招也未必能轻松胜你。”

        四周的议论声悄然而止，原来已是有身穿黑色长袍的宗门执事弟子开始分号码牌，所有参选弟子已经自然的排成数列，在领取号码牌之后进入演武场去到画出的相应圆形场地。

        几息之后，李青氤终于领到了号码牌，一指长的细长青黑色小木牌上，写着白色的号码“一百九十七”。看了看莫柔刚刚拿到手里的牌子，李青氤道：“一百零三，呵呵，还好不是一百九十七。”轻轻拍了拍莫柔的肩膀，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在执事人员的指引下，李青氤来到了第一百九十七号场地，白垩粉画出的圆圈边，站着一名穿黄衣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到对面的衣饰，李青氤知道对方是自己父母一辈的人物，便拱手为礼道：“师叔好。”中年男子点点头，道：“你是一百九十七号？姓名？”在记录好姓名后，中年男子又道：“我是你们这一场的仲裁师，姓刘，你叫我刘师叔就好。我稍微提示下，要记得不能动用功法，若感测到谁的元气波动，我就会终止比试并做出判决。好了，这是比试用的木剑，进去吧，你的对手已在等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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