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剑气冲霄

这消息显然让火月真人吃了一惊，身子微微颤抖道：“玲珑死了？怎么会？什么时……”

        就在火月真人心神震动的一瞬，黑衣老者没有任何征兆地出手，右拳闪电般击向三丈外的火月真人，淡金色的元气激射而出，以右臂为基，凝聚成一柄散金光的二丈元气长枪，枪尖更是金光闪耀，如同真金所铸，瞬间就刺到火月真人胸口！

        火月真人明显被这个消息惊到，心神震动，但毕竟修为绝，几乎是一念之间，身前元气凝聚，化为一面石盾，同时撤步后退。

        黑衣老者的金色长枪是用金元气所化，正是至强的攻击手段，将火月真人的石盾一击而溃，继续前突，但火月真人的石盾溃破的同时，几乎瞬间一面黑色金属质圆盾又被凝聚出来，阻挡在金色长枪之前，金色长枪微微一顿，再次将黑铁盾刺穿。

        但两次短促的阻挡，已经为火月真人赢得了足够的时间，他后撤一步，右手食指点出，同样是淡金色的元气从指尖射出，迎上了黑衣老者金色长枪的枪尖。

        “哧吱”的一声，金色长枪和火月真人手指射出的淡金元气相撞，一同消散，归于无形。

        黑衣老者一击无功，不再出手，叹道：“你方才耗用本体真元，以天元之火助一众小辈炼体，更加上我使诈，你仍能轻松接下我苦修的‘破元枪’，二十年过去，你变得更加强大了。论武，我们是比不上你了，但既然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走。火老头儿，你要接着噢。”

        “你说‘你们’？”活跃真人目光一动，随后他感受到一阵熟悉的元气波动，虽然变得更强大了，但他可以确定就是那个人。

        一个黑袍人蓦然出现在凌霄殿门的石基前，头戴一顶斗笠，斗笠四沿罩有黑纱，将她的容颜遮蔽，但裁剪得体的黑袍却衬出纤薄的身材，这无疑是一名女子。

        “方才听到火大哥提起那个名字，真是让我感动。不过可惜的是叫这个名字的人几十年前就死了。小妹有了名字，叫鬼玲珑，火大哥要记牢，可别弄错了哦。”这女子的声音清脆婉转，空灵中带着轻柔，如幽谷莺啼，异常好听。

        “玉玲珑……鬼玲珑……”火月真人长叹一声，一时无言以对。

        鬼玲珑也幽幽长叹道：“说起来，玉玲珑是不是更好听呢？可是，现在小妹没法再叫这个名字了，火大哥，您知道为什么不？因为啊，我的脸毁掉了，不能再叫玉玲珑，只能叫鬼玲珑了。火大哥，您不想看看我的脸怎么样了？您转过身来看看吧。”

        黑衣老者明显带着敌意，但知道鬼玲珑目的的火月真人没有犹豫，仍然转过身来，面对鬼玲珑，将后背留给黑袍老者。

        鬼玲珑看着火月真人，素手轻抬，将黑纱掀起，露出自己的脸庞，她是黑袍老者的妻子，又和火月真人兄妹相称，至少也是七八十的老人了，虽然额头有几道浅浅的皱纹，但皮肤却保持如同三十左右妇人般细润富有弹性，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灵动有神，一张鹅蛋脸极是俏丽动人。然而在她的左边脸庞上却有两个指头大小的孔，脸上的肌肤洞穿，露出里面森白的颧骨！左边的耳朵也只剩下一半，下半部分消失不见，如同被什么怪物咬掉一小截。

        很难想象出刚才那动人声音之人会有这样一张脸庞。

        火月真人眼神复杂，欲言又止。他背后的黑袍老者眼瞳深处的火焰更加炙热。

        鬼玲珑将面纱放下，声音依旧婉转动听：“火大哥，没吓到您吧，您看，我是真没法再叫玉玲珑了，只好给自己起了另一个名字。不过，火大哥您也不必难过，虽然那几枚小火星是您弄过来的，但这事是我自己的错，我不怪您。而且，小妹永远都记得，在那最难熬的几年里，您和镜月小师兄是对我最好的人，常常陪着我，开解我。别的同门虽然或许也有点同情我，但都不敢违背掌宗真人旨意，纷纷疏远我，避开我，有的男弟子甚至对我有别的念头。”

        “这些我都记得，不曾忘记。可是，小妹心里有个结，这么多年来都想不通，火大哥您得帮我解开。柳慕羽，这个名字可是您给他取的啊。啊，慕羽，慕羽，时间太长了，我居然都记不得他死去时候的样子了。”鬼玲珑的声音在提到柳慕羽这个名字的时候颤了颤，似乎情绪有了波动，而后又迅恢复平静：“奇怪，但我还记得他刚满月的样子，小脸粉嘟嘟的，眼睛仿佛两颗黑水晶，多么的可爱，每当他看着我的时候就像是在叫我‘妈妈，妈妈’。”。

        鬼玲珑继续道：“我和梦尘直到孩子满月都没给他起名字，因为孩子的名字要留给火大哥来取，当年若不是您，这孩子不可能来到世上。孩子满月的时候，您赶来了，给孩子起名慕羽，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您还说，希望将来他能展开自己的羽翼，翱翔于天际。”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为什么！！！你说过，你这一辈子没有爱人，没有孩子，慕羽就等于是你的孩子，你会爱护他像爱你自己的儿子，等他长大你还要收他做弟子，把你的厉害功夫统统教给他，让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可是，你却杀了他，为什么！！！”鬼玲珑的声音变得高亢尖锐起来，也不再用敬语称呼火月真人。

        火月真人的神情反而恢复正常，声音平静：“我怎么会害羽儿，我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活下来，一生远离病痛灾祸。可有些事情既然生了，我们就必须正视它，不能因为一些事就背弃做人的根本。当日之事，我不能同意你们那样做。”

        鬼玲珑道：“不能那样做？！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呵呵，现在你依然是你身份崇高的青山剑宗长老，受人尊崇膜拜，而我们，我们呢？我们却失去了儿子，我失去了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这许多年来，我一直在想，我没有请你一起去彩虹谷该多好。有的时候，好多次我都想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就是它告诉你，我们要带慕羽去彩虹谷，就是它说想让你帮忙求一求澹台神医。可我不能，我还得留着它，来问问你，你怎么那么忍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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