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五 八章 何惧之有

李无常冲李令武笑了笑，道：“父亲，怎么处理随便您，我不会强求，甚至不会过问，对于我，您心里不需要存在任何的负担，真的不需要。”&1t;/p>

        接着看向李护，道：“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帮护叔审问了一个契丹奸细，过后护叔送我一本习武心得，我还说拿它来糊弄父亲……呵，不管如何，谢谢护叔。”&1t;/p>

        又看向李青李中岳，道：“以前在长安城的时候，多谢中岳叔和青叔的照顾，谢谢你们看的起我李二愣子，没有给我使脸色。”&1t;/p>

        李无常感谢完叔叔之后，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双手递给李令武，笑道：“去年年底的时候，听青叔说起父亲不久之后可能要突破，这是我平日里研究的一个小玩意，对保护经脉或许会有点小用，就算没用，也不会有任何害处，您且拿着。”&1t;/p>

        去年年底的时候，李青和李中岳去过一趟二愣子庄，给李无常送了很多珍贵的药材，也和李无常说起李令武不久之后可能会突破到九品初阶一事，李无常就留了个心眼，将以前关于经脉的研究总结起来，弄了个丹药，算是半成品。&1t;/p>

        李无常呼出一口气，淡淡道：“我这就告辞了，河东郡的汉水帮和契丹高手嚣张异常，随时会打进冯翊郡，冯翊的王胖子和我有点交情，他为人为官都不错，危难之时，他若需要我搭一把手，我也不好推辞，正好和汉水帮算一算南山绑架的旧账。所以，往后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派人来找我，我很忙！”&1t;/p>

        说完之后，对着李令武、李护、李中岳、李青深深鞠躬致敬，接着转身而去，脚步异常坚定。&1t;/p>

        从此之后将心无旁骛，不对李家抱任何幻想。&1t;/p>

        李令武看着手上的瓷瓶，听着李无常那异常决然的话语，心好像被锤子锤了一下，差点站不稳，想要开口挽留却说不出口，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1t;/p>

        李护几兄弟脸色都变了，心里也相当不好过。&1t;/p>

        李无锋李无暇李无惧几个作为李无常的兄弟姐们，现在心情也异常复杂，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他们对李无常的确不够好。&1t;/p>

        李青赶紧上前拉住李无常，想要说些什么。&1t;/p>

        “李无常，你什么意思？”张肃暴喝一声。&1t;/p>

        开什么玩笑，李无常还没有救治老夫人就想走？&1t;/p>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李无常转过身来，盯着张肃打量了一番，接着道：“我说，你们给老夫人准备棺材，往后双方都努力一点，争取做到不死不休。这都听不懂？”&1t;/p>

        “你母亲一事还没结论，你休想赖给张家。另外，你刚才以人格担保过，说只要你大娘和张修回答问题，你就治好老夫人，你是不是想耍赖？”张肃质问。&1t;/p>

        李无常哈哈一笑，哂道：“我李二愣子的担保你也相信？你真是愚蠢！你好好去长安城的街上逛一逛，谁都知道我李二愣子是个纨绔子弟了，贪生怕死、贪财好色、不学无术、欺软怕硬、斗鸡走狗、欺负老百姓、调戏良家少女、吃霸王餐，这些都是有口皆碑的，和有些孝子孝女的名声一样大。”&1t;/p>

        顿了顿，盯着张肃，勾了勾手指，挑衅道：“我计划了那么久，摆明了要耍你们啊，老匹夫你不服呀？来咬我啊！……对了，我以前跟韩大傻一起和别家公子哥打架的时候，经常咬人，你一定咬不过我。”&1t;/p>

        “小孽畜！”张肃气得浑身抖，死死盯着李无常，若眼光能杀人的话，李无常怕是已经死过几千上万次了。&1t;/p>

        李护也上来了，盯着张肃，淡淡道：“张肃前辈，还请你不要冲动，这儿是李家！”&1t;/p>

        接着看向李无常，认真道：“无常，先别走好不好？家里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的，一定给你一个交代。”&1t;/p>

        李无常摆摆手，道：“护叔打住，我听到交代二字就头皮麻，家里不需要给我任何交代，也不需要调查什么，我是生是死你们也不要管，若想对我动手的话就放马过来，我李二愣子何惧之有。”&1t;/p>

        说罢气势陡增，睥睨四方，目光异常冷酷。&1t;/p>

        李中岳拉着李令武，急切道：“大哥，你说句话啊。”&1t;/p>

        李冀也言了，道：“令武，别冲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1t;/p>

        李令武神情默然，只懂看着李无常，神色复杂，嘴唇微微颤抖，完全失去平素那个杀伐果断的模样。&1t;/p>

        李无暇终是女孩子，听到李无常这等冷酷道了极点的话语，心里堵得慌，连忙上前拉住李无常的袖子，哭丧着脸，道：“四弟，你别这样好不好？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一谈，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对，肯定有误会。”&1t;/p>

        李无常露出一个笑容，道：“大姐，你哭什么？这些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往后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就可以了，生了孩子之后，你不光要好好照顾孩子，还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孩子若没有母亲的话，会很凄惨的……你看看我就知道了，连兄弟姐妹都甩我脸色，就一个韩大傻肯和我玩，现在连韩大傻都不知去向了，也不知道死在哪里了。”&1t;/p>

        李无暇哭个不停，道：“对不起，小时候是我们不对，不该欺负你，不该不理你，我给你赔罪……大哥，二弟，你们快来向四弟道歉啊，快点啊！”&1t;/p>

        李无锋和李无惧走过来，都围着李无常，脸上都露出惭愧的神色。&1t;/p>

        李无常小时候受了欺负，他们又何尝不知呢，李无惧甚至专门和李无常作对。&1t;/p>

        众人都没有说话了，看着他们四兄妹。&1t;/p>

        李无锋叹道：“四弟……”&1t;/p>

        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1t;/p>

        李无常给了李无无锋一个拥抱，笑道：“大哥，我以你为荣，小小年纪进入七品，在长安城年轻一辈中独占鳌头，不过七品还不足，生死决斗的话，你远远不如姜明伦，甚至赵逊你都略有不及，这是实话，我希望你更上一层楼……往后好好保护你母亲，让她少上街，因为这个世界上丧心病狂的刺客非常多。还有，全天下都能说她的不是，你和大姐不能，她做十件事，有八件是为了你们。”&1t;/p>

        接着又给了李无惧一个拥抱，道：“二哥，听说你当差很出色，武功也大有长进，我作为你第弟也与有荣焉，你和张家没关系，就别掺和了，因为你掺和不起，好好练功，好好孝顺父亲。另外，张彦博和三皇子之类的角色，你就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了，也别惹他们，没什么好处，你看看韩大傻的下场就知道了。”&1t;/p>

        李无惧手足无措，喃喃道：“四弟，我……”&1t;/p>

        李无暇还在哭，接着道：“四弟，母亲给你下药是她不对，她派杀手行刺你也是一时糊涂，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你就大人有大量，我道歉……”&1t;/p>

        李无常伸出手来替李无暇擦了一下眼泪，接着挺了挺腰身，道：“明伦、逊哥儿，我们走！”&1t;/p>

        大步而去。&1t;/p>

        姜明伦和赵逊跟上。&1t;/p>

        “无常，在长安城留几天好不好？”李令武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1t;/p>

        “……也好！我突然想起有一件事还没和父亲说，就这两天吧。”李无常顿了一下，没有转身，说完之后继续向前，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1t;/p>

        这下真的走了。&1t;/p>

        李令武恢复冷酷的神色，扫了众人一眼，冷冷道：“都坐吧，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给我一个交代，给李家一个交代，最重要的是给无常一个交代。”&1t;/p>

        李冀见李令武浑身冒着杀气，赶紧道：“令武，有话好说，切勿冲动。”&1t;/p>

        张修马上道：“是啊，令武，无常母亲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定是张家有人瞒着我干了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揪出来，把他们挫骨扬灰……翠容对无常下药是她不对，派杀手一事更是她糊涂透顶，不过她也是怕无常威胁到无锋的地位，这个无常说的没错，你也知道你无常的才华和魄力，翠容作为无锋的母亲有压力也是很正常的，万幸无常没事。”&1t;/p>

        “花四万两，派个七品巅峰的杀手对付没有武功的无常，这也很正常？”李令武反问一句，接着看着张氏，道：“翠容，你自己说，正不正常？”&1t;/p>

        张氏脸色惨白，道：“老爷，妾身……”&1t;/p>

        扑通！&1t;/p>

        扑通！&1t;/p>

        “父亲，母亲她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我们兄妹往后会好好补偿四弟的。”李无锋和李无暇双双跪倒在地上。&1t;/p>

        李无惧上前也想说点什么。&1t;/p>

        李令武看着李无惧，道：“无惧，你先下去，这里没你的事……你四弟说的对，你往后好好练功，好好当差，不要和没有名堂的人混在一起。”&1t;/p>

        李无惧连忙道：“是，父亲！”&1t;/p>

        说着赶紧下去了。&1t;/p>

        李令武扶起李无锋和李无暇，道：“你们不知情，不要觉得惭愧，所以你们四弟没有责怪你们，无锋你也听到了，你四弟说你生死决斗远远不如姜明伦，甚至不如赵逊，这确实是实话，你不要不服气，往后也一样，好好练功，好好当差，不要找你四弟的麻烦……凭你现在的实力，若没有长辈帮忙的话，你根本玩不过你四弟，这也是实情。”&1t;/p>

        “是，父亲！”李无锋恭敬回答。&1t;/p>

        见李令武对李无锋还是一如既往般温和，张氏和李冀都松了一口气。&1t;/p>

        张修见李令武不是那么生气了，插口道：“令武你放心，无常的损失我一定补上。他现在虽然没什么武功，但是大器晚成的高手多得是，我看他资质应该相当不错，我张家的刀法剑法还有功法还算不错，我随他挑，疤脸杀手一事，我也会给他补偿，他不是喜欢银两吗，那我就补偿他银两。至于给李家的交代，你也放心，找个时间让长辈们去商量，正好冀叔也在这里，我向冀叔保证，绝对令李家满意。”&1t;/p>

        顿了顿，续道：“另外，令武，你看我母亲的事？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岳母啊。”&1t;/p>

        李令武不置可否，沉默了半晌，道：“冀叔，把长辈们都叫齐，就明天吧！”&1t;/p>

        李冀点头。&1t;/p>

        家族的大事，终归还是需要长辈们一起商量着来，不是族长一言可决的，每个大家族都是一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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