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路上，三人边走边谈，在两王家父子的你一言我一句中，马云慢慢的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夏丹族是大草原上独有的四大部落之一，五百多年前部落祖先带领着族人从一片荒凉之地迁徙到这片茂盛的草原上，繁衍生息，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拥有数万人的大部落。

        夏丹族的最高领袖是族长，除此之外便是族里推荐出来的各大长老。长老们也有很大的权力，比如说族中一些事关全族利益的事情族长不能单方面决策，还得征求长老们的意见，而且当新任族长不能胜任时，长老们有权利废除族长，另立他人。

        但是当马云屡次追问关于族长孟良的事时，王宝强只是叹息，并不作声。

        终于到了夏丹族的营地，马云颇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象是一个城堡似的巍峨建筑，高达数米的城墙将整个城郭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构筑城墙的是一些上等的窑烧土砖，很大一块，上面雕刻着灰色的花纹。城门则更显得夸张，虽然没有他在长安时见过的城门那么气派，但这个宽达四五米呈拱性的钢制城门出现在一个游牧民族聚集的大草原上还是让他吃惊不小。

        马云奇怪地看着在城楼上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原以为夏丹族的营地应该是一些搭起来的帐篷，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城堡，而且还有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看来古老大6要比天龙大6达得多。

        “马大哥，你怎么了？我们进城吧。”王祖蓝看着马云呆呆地望着城墙不动，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

        马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随着他们走进了城门。

        进城门时，三人被两个守城门的士兵拦住了。

        一个士兵看了看王宝强，喊道：“什么人？拿证件来。”

        马云愣了愣，问旁边的王祖蓝：“怎么，他们不认识你们，证件是什么东西？”

        王祖蓝看着他爹掏出一块铁制的令牌，转过头来小声地说道：“这都是那个孟良搞的规矩，说是为了防止其他族的奸细。”

        马云点了点头，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王宝强出示了令牌后，守城的士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三人进去，刚等几人进去，就把铁门猛地一关，靠在墙边聊起天来。

        城门后是一条用青砖铺成的甬道，甬道旁是宽广的空地。甬道很长，一直通向远方的居民区。

        说是空地，其实一点也不空，空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土坑，坑里还有许多人在挖着什么东西，然后有人把坑里挖出来的土送到一个封闭的小屋，从那小屋里可以听到叮叮铛铛的敲打声，大概是在提炼什么矿石。这样的小屋在空地上有很多，一大票人进进出出，显得很是热闹。

        不过马云看得眉头紧皱，因为他惊讶地现在矿坑里挖矿砂的人全都是一些面黄肌瘦的成年男子，衣不蔽体，精神萎靡，两眼空洞地干着活。在这群奴隶般的矿工中还站着几个身着鲜红亮甲手里提着长鞭的士兵，他们一看到有人偷懒便冲上去一脚把人踢倒，然后就是无情地抽打，边打边骂，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路上，满是受伤的苦囚，呻吟哀嚎，有的蜷缩在甬道的黑暗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味和难闻的臭气。

        马云只觉得心里有股怒火在蠢蠢欲动，他强压下冲动，正想去问个究竟，往前一看，王宝强远远地走在了前面，目不斜视，只有王祖蓝跟他并肩而行，不断地看着这些受尽折磨地苦囚，眼里流露出深沉的悲哀很浓浓的怒意。

        终于忍不住了，马云有点恼火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族长这样对待他的族人吗？”

        王祖蓝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不是我们族的人，而是其他族的俘虏，族长把他们抓来当矿工的。”

        马云稍稍平息了点怒意：“我还以为是你们的族人。”突然想到什么，惊讶地问道：“你刚才说俘虏？难道这是你们在战场上抓来的？”他突然转头看了看城门，心里已有点明白。

        王祖蓝点了点头：“是的，草原上的四个部落为了争夺地盘经常动刀动枪的。”

        马云愣了，马上说道：“草原不是有很大吗，就是再加几个部落也不会显得拥挤，还争什么地盘啊。”

        王祖蓝有点吃惊：“草原是很大，可是越到草原的深处危险也就越多，各种各样的怪兽成群结队的，谁敢到那去住啊。”

        马云无语，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草原上碰到的狼群，要是换做自己是个普通人，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王祖蓝看了看他，接着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样的俘虏大概有好几千人，这里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他们被抓来挖铁矿，挖出来的矿砂经过提炼后可以制造各种各样的武器，从而又可以用这些武器去打他们的族人，俘虏更多的人来这里挖矿。”

        马云静静地看着他，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寒。他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拍了一下王祖蓝的肩膀，这样的事虽然可悲，但毕竟是人家族里的事，自己也不想多管闲事。

        长长的甬道上穿梭着许多人，大多数人只是麻木地看了那些可悲的囚犯一眼，便回过头来神色匆匆地走了。

        两人静静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经常看了看那些死囚，脸色一阵不自然。

        居民区布置地很有条理，有点象长安城里的居民区，各个低矮的房屋被一条条笔直的小道划成一个个单元。

        王祖蓝的家就是一个用土砖堆成的小屋，中间是一个狭小的厅堂，里面是两间小房。厅堂里摆着一张木制的桌子，当马云进屋时，王宝强早已独自地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喝着一壶闷酒，看到马云进来，连忙招呼道：“天行啊，老汉我走得比较快，来，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两杯，家里很小，没有什么可招待的，你别见怪。”

        看到王宝强乐呵呵的样子，马云却感觉到他其实并不开心，那些都是强装出来的。他笑着说道：“大叔您别这样说，您能收留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坐在王宝强的身边，端着王祖蓝拿给他的杯子，也不客气，倒起酒来。

        王宝强含笑地看着，丝毫没有见怪的样子，反而大笑道：“好，我就喜欢直爽的年轻人，来，我们干一杯。”刚举起杯子，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对在旁站着的王祖蓝说道：“铁子，你快把那野鹿剖了，送一半到冯大匀那去。”

        看到王祖蓝拿出一把刀走到外面剖起了野鹿，他这才安心地说道：“来，天行，俗话说远来是客，但我把你当成一家人一样，以后就住在这里。”

        马云有点感动，好久都没有了家的感觉，自小父母双亡的他对家这个字显得格外的敏感。以前当强盗的时候是四海为家，哪有财就往哪儿跑，后来修了佛也是到处漂泊，没有个固定的地方，他也习惯了，如今突然听到一个家字，他竟然有点害怕的感觉，太陌生了。

        马云举起酒杯，什么都没说，狠狠地碰了一下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喝完酒他这才现屋子里缺少点什么，说道：“大叔，怎么不见大娘啊？”

        王宝强刚想干了那杯酒，闻言脸色骤然暗了下来，重重地放下酒杯，脸上蒙上了一层悲伤的神色。

        马云暗骂自己口无遮拦，看到王宝强那个样子，他连忙自责道：“大叔，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

        王宝强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杯中清澈荡漾的白酒，一缕悲哀的声音说道：“铁子他娘，也就是你大娘，离开我已经有十年了。”

        马云默然无语，开始有点同情起王祖蓝来，自己虽然没有了父母，但是那是从小就失去了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根本想象不出父母是什么样子，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自己是个孤儿，而王祖蓝不同，他虽然有个爹，但是在他懂事的时候失去了至亲至爱的母亲，相信他的痛苦比自己来得更多。

        王宝强看了看他，挤出一丝笑意：“天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来，我给你倒酒。”

        马云抢先一步拿到酒壶，自己满上，端起杯子，有点肃然地道：“大叔，我为刚刚的失言向您老说声对不起。”

        酒干杯空，马云一抬手臂，抹去嘴上残留的酒滴，叹道：“痛快，好久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这倒是实话，他当强盗的时候那可是名副其实的酒中之王，每每出去抢劫时都要灌上一肚子的酒用来壮胆。对于做强盗的日子，他是感触颇深，刚出道时胆子很小，怕这怕那的，等后来成熟了胆子就大起来，再后来抢的钱越来越多的时候，胆子又小了下去，每次出去“办事”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只有酒才能让他减轻那种恐惧的感觉。修行后的一段日子里，酒就喝得少了，更别说这几个月来在森林和草原上度过的日子。

        王宝强默默地看着他，脸色复杂，突然说道：“你应该看到了城里的那些囚犯吧？”

        马云正想着，猛不丁听到这样一句话，有点惊讶，连忙点了点头。他现在也学乖了，以前自己问他他总是不说，现在既然他开了口，自己只要等着听下文就可以了。

        王宝强看了看门外，一只手捏着酒杯，一只手轻轻地敲打着桌子，神色平静：“那都是夏丹族长孟良造的孽。孟良本是族中的一名长老，在族人中威信很高，待人宽厚热忱，做事干净利落，我们都很爱戴他。有一天他受原族长沙尤的委托到东边的风云国去面见国王，回来后就性情大变，我们都不知道他在风云国出了什么事。他回来后没到一年，原族长沙尤便去世了，遗书上指明孟良继任新的族长。他上任不久便修建了这座城堡，训练了很多士兵，接着便动了对齐卡族的战争。”说到这里，他看着马云问道：“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族里的长老同意他这么做是不是？”

        不待马云有所表示，他接着说道：“原因很简单，所有反对他的长老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如今的长老都是他自己任命的，有些人甚至连我都不认识。齐卡族也是草原上的大族，兵强马壮。原本我们草原上的四大部落都和平相处，可自从孟良挑起战争后，草原上便失去了往日的宁静，战火越烧越旺。取得了战的胜利之后，孟良沾沾自喜，大摆庆功宴。可后来孟良遭到了其他三大族的围攻，我们族里的许多年轻人都死了，当年三大族的军队都打到了城门下，多亏了全族人的拼死抵抗才得以退兵。”

        王宝强倒上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凄然道：“我们那时都以为孟良会迷途知返，痛改前非。然而我们都想错了，几天后孟良便宣布了一条规定，规定中说每个族人每天都要上交十斤的新鲜猎物，不交的便要和那些俘虏一样去挖矿砂。我们当时都惊呆了，十斤的新鲜猎物，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有些家庭一天还打不到十斤，可就算能打到十斤，那他们就没得吃了。交上的猎物都被他卖到了别国的市场用来赚钱买武器。此后，每个族人都迫不得已每天出去打猎来完成任务。许多的族人都被活活的饿死了，又或是被折磨死了。铁子他娘就是那时候被饿死的，那时铁子还只有十岁，不会打猎，而我正值壮年，本来是可以勉强糊口，但是在一次打猎中我的手臂被狼给咬伤了，好几天都动不了，家里只能把多年的存粮全部用来换取新鲜的猎物上交，她就是那样被饿死的，我也只剩下一口气，后来多亏了邻居的帮忙才得以活过来。哎，真是造孽啊！”

        马云已经惊呆了，看着老泪纵横两鬓斑白的老人，他真想把那个孟良千刀万剐。怒火无法控制地从心底里涌出来，他猛地站起身来，脸都扭曲地变了形，眼里燃烧的怒火似乎能点燃整个屋子，显得狰狞可怕。一掌拍在桌上，木桌应声碎裂开来，他毫无知觉地吼道：“妈的，孟良那个畜生，老子活剥了你！”怪叫声中，他猛地朝门外冲去。

        王宝强吓了一跳，刚拉住他的手，却被狠狠地甩开，他突然看到回来的王祖蓝，急忙喊道：“快！铁子，抱住他！”

        王祖蓝刚交完差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极度愤怒的咆哮，心知不妙，连忙冲进屋里，刚好和马云撞个满怀，不过他哪禁得住马云狂怒地冲击，立刻象片叶子般飘出几米狠狠地摔在地上，眼冒金花，顾不得疼痛，重新站起来，往马云身上一扑，狠狠地搂住不放。

        正文第三十三章黑衣人

        马云逐渐冷静下来，拍了拍王祖蓝的肩膀示意他松开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脾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一听完王宝强的故事，心中就腾出一股无名的怒火，把他仅有的佛心烧得一干二净。

        孟良的事令他很感吃惊，没想到一个族长的错误决策竟然招来了如此之多的麻烦。他脸色阴沉地走进了屋里，仍然坐在那张椅子上，双眉紧皱，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王宝强和王祖蓝互相看了看，担心地看着他，刚才生的事令他们还心有余悸。王宝强现在开始后悔说出了真相，一想到刚才要是被他冲出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他活生生打了个寒噤。

        马云努力回想着自己听到的故事，显然孟良的本性并不是这样，原因出在他在风云国的那一段日子里，到底是生了什么事使得孟良回来后性情大变呢？孟良一回来后便扩充军备，修筑城堡，紧接着便对其他各族斥诸武力，难道是？？？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站起来对王宝强说道：“大叔，其他各族有没有修建这样规模庞大的城堡？”

        王宝强一看到马云赫然立起吓了一跳，正想招呼儿子拦住他，倒没有想到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想了想，王宝强肯定地说道：“应该没有，以前我们族里根本没有这样的技术，现在想起来这件事的确有点奇怪。”

        马云点了点头，似乎早料到这样的结果，顿了顿，接着问道：“那你们族里这几年有没有出现什么陌生人？”看到王家父子一副愕然的样子，他耐心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不是你们草原上的人出现过？”

        王宝强陷入了沉思。

        马云耐心地等着，他知道这种事不是一时半刻能想出来的。倒了壶酒，他安心地坐了下来，慢慢地喝起酒来。

        王祖蓝奇怪地看着一脸悠闲的马云，感觉和刚才那个吵着要出去找孟良去算帐的马云似乎是两个不同的人，一个人的性格可以这么多变吗？

        而马云虽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古怪，但他也懒得去想。如果他能仔细地去想的话，应该很容易现其中的问题。按理说，马云修佛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个好几年了，修佛讲究个修身养性，讲究个空、寂、灭，应该不会为这么点事而那么大的火，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龙息的缘故。龙是一种强悍的生物，虽然拥有不下于人类的智聪，但龙的脾气是相当暴躁的，马云吸了那么多的龙息，偶尔出现这种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这也给他以后的修行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我想起来了，是出现过这样的人。每年的三月份都会有一个高高瘦瘦，全身蒙在黑衣里的怪人来到我们族里，他从来不以真面目见人，也不和其他人说话，整天呆在孟良的屋里。我也只是在他来或走的时候见过几次。”王宝强突然说道，同时不解地看着马云，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马云悠然地喝了口酒，没有说话，唇角甚至还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让王家父子很感纳闷。

        王祖蓝终于忍不住了：“马大哥，你是不是有了什么眉目啊？”

        马云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倒很机灵。不错，我是现了一点线索。按大叔刚才所说的，孟良是在风云国面见国王后才性情大变的，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孟良在风云国生了”意外“，当然，这种意外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再加上每年的三月份会有一个奇怪的黑衣人到这里，似乎专门来和孟良商讨事情，我敢肯定这个人是从风云国来的，而且和孟良事件有很大的关联。现在正是三月份了，我想那个黑衣人也该来了。”

        王祖蓝看到马云脸上浮起的奇异却又阴森的笑容一阵冷，却又不得不佩服他严密的推理，心想：“马大哥真是个奇怪的人。”

        王宝强的感觉则更来的深刻，以他丰富的阅历来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俊朗的小伙子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从马云言语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亲切感绝非虚假。

        这样的感觉在以后的五天内得到了证实。接下来的五天，马云完全习惯了狩猎这种“有趣”的生活，每天早晨他都带着王祖蓝来到大草原上去狩猎，而王宝强则被他以年纪大了应该在家好好修养为由留在了家里。

        王祖蓝惊讶地现他自以为“神奇”的箭术和马云比起来简直成了小孩子玩的游戏，他从没见过闭着眼睛可以射中五百米外飞奔的羚羊，也没想过用一块小石头就可以令一头大黑熊脑浆崩裂，更别说只要学一学龙吟就可以令不可一世的恶狼俯就擒，总之只要有马云在那一天绝对是满载而归，而他却成了搬运猎物的搬运工。

        这样的日子让马云和王家父子都觉得很满意，直到神秘黑衣人的出现。

        马云是在一天例行的狩猎后的回来途中现黑衣人的。当时他正和王祖蓝有说有笑地准备进城，黑衣人恰好也在。

        王祖蓝指着黑衣人叫道：“马大哥快看，那就是我爹说过的黑衣人，我也见过一次。”

        马云肩上扛着一只刚打回来的野鹿，站在离城门不远处打量起黑衣人来。高瘦的身材，全身都包裹在一件有着帽子的黑色长袍内，由于他是背对着两人的，所以马云看不到他的眼睛，不过他还是能一眼看出眼前的黑衣人是个修真者，而且修为不低。

        守城的士兵似乎都认识那个黑衣人，一看到他不是点头就是哈腰，显得十分的恭敬，更有士兵飞奔城内而去，估计是去通报族长孟良了。

        黑衣人在城门稍作停留后便直接入城而去。

        马云皱了皱眉，等来等去没想到黑衣人竟然是个修真者，看来事情并不简单，想了想，招呼上王祖蓝紧跟在黑衣人的身后入了城。

        一路上见到的还是成群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死囚无精打采地挖着矿砂，到处充满了腥臭难闻的气味，更有几个耷拉着脑袋靠在墙角的死囚一动不动的，眼看是不行了。囚犯的痛叫声，士兵的咆哮声，再加上挖矿声交织成一片，那是令人十分难受的声音。

        马云每天都要从这条漫长的甬道上通过，对于这样的情景也是见怪不怪了，虽然有些同情，但也没有冲动到去惹那些士兵的皮鞭。

        从黑衣人左右晃动的脑袋可以看出他也在看，他的脚步走得很快，明明眼看着就要撞到前面走来的行人，他却能轻易地避过。

        马云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人身后，到了王祖蓝家时，他要王祖蓝先回屋，然后他悄悄地跟在了黑衣人的身后。

        他根本不担心黑衣人会否现他正被人跟踪，以他的实力要想不被那人现是件很简单的事，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尽量不让身上隐藏的龙气外露。

        黑衣人显得很警觉，走走停停，拐了七八道弯才在一栋豪华的房子面前停住，房子的台阶上早有一个穿着华丽的胖子在那等候。那个胖子一见到黑衣人立刻媚笑着迎了上去，随后两人进了屋，把门窗紧紧地关了起来。

        马云看了看房子的周围，现在屋子周围不时地有穿着鲜亮铠甲的士兵走过，他笑了笑，趁他们不注意，轻飘飘地飞到了紧靠房屋的一颗大树上，略一打量就看见离大树不远的一个房间内坐着两个黑影，知道就是那个黑衣人和胖子。

        夏丹族族长孟良就坐在黑衣人的旁边，只听他恭敬地说道：“龙爷，不知这次国王陛下有什么新的吩咐？”

        那个被称做龙爷的黑衣人阴笑道：“孟良你也太不会办事了吧，国王陛下好不容易才把你扶上族长的宝座，你却连这点小事也干不了，嘿嘿，你可要知道后果啊。”

        孟良大惊失色，肥胖的脸上冷汗直冒，惶恐地跪在黑衣人面前，颤声道：“属下该死，还请龙爷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龙爷鄙视地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孟良，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地道：“要不是我给你顶着，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孟良立刻千恩万谢地说着一些令人恶心的好话。

        龙爷饶有兴致地看着还在口沫横飞的孟良，突然说道：“孟族长，齐卡族的军队还剩多少？”

        孟良一愣，咽了咽唾沫，道：“龙爷你也知道我们族人少，再加上武器供应不上来，所以？？？”他朝黑衣人笑了笑。

        龙爷冷笑道：“你要想得到更多的武器也可以，不过？？？”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睛丝毫不移地盯着孟良。

        孟良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急道：“不过什么？”

        龙爷慢慢地说道：“你要是保证一个月之内摧毁齐卡族的军队，我就让国王陛下提供本国最优良的武器给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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