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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力不从心


“哈哈!香香?我没有听错吧?”马云笑得弯下了腰,看来布哈达是动了真格了,连“香香”这么肉麻的称呼都用上了,不知这家伙是怎么得知关之琳的名字的。

        关之琳气得娇躯直抖,对着布哈达娇斥道:“无赖!谁叫你叫‘香香’的?”她已经后悔当初为什么一时心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是被布哈达的死缠烂打逼出来的。

        布哈达可不是一般的脸皮厚,闻言也不生气,反而涎着脸笑嘻嘻地道:“香香,你生气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我喜欢。”

        关之琳翻了翻白眼,碰上布哈达这样的人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马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已经笑得快断气了。他苦忍着笑,说道:“老布,别闹了,关之琳姑娘还要去参加比试呢。”

        关之琳愣了一下,眨着美目疑惑地盯着马云,心道:“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布哈达把头一摆,不满地说道:“你管得了我的人,管不了我的心。哼!我现在又没干坏事,你没权力干涉我的私人生活。”他此时的样子倒有几分神圣的感觉,邪气也减弱了不少。他也是没办法,他实在太在意关之琳了,而且是越看越喜欢,所以也豁出去了,敢用这种口气和马云说话。

        马云和关之琳两人同时一愣,关之琳是搞不懂马云和布哈达之间的关系,而马云则是惊讶布哈达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哈哈,老布,想不到你说出的话这么有内涵,看来以前是看走眼了。”马云笑了笑,风趣地说道。他已经隐隐间想到了什么,关之琳很可能成为布哈达的克星和弱点。

        关之琳小嘴一撇,一边祭起一把淡蓝色的仙剑,一边说道:“喂!我要走了,你别叫你手下再挡着我了,不然本姑娘要动用武力了。”

        布哈达闻言一急,先是畏惧地看了看马云,但畏惧之色立刻被坚毅之色所取代,他跑到关之琳的跟前,张开手拦着,正色道:“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在哪儿。”

        关之琳也不着急,而是默默地看着马云,她看出马云才是对布哈达最有影响力的人,那个布哈达似乎很怕他。

        马云凝视了布哈达片刻,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老布,只要你不乱来,我不干涉你的行动。不过你要是敢___,你应该知道后果。”他本想说出“你敢吞噬阴灵的话”,一想到关之琳在旁边,便胡乱含糊了过去。布哈达大神鬼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他怕仙佛两界的人来找麻烦。

        布哈达先是一愣,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随即大喜,跳起来一把抱住马云感动地道:“大人,我老布太谢谢你了。你放心,只要香香能陪我聊聊天,我是不会做出越轨的事的。”说到后面,他满脸的严肃,就差指天划地地毒誓了。

        关之琳傻眼了,她恨恨地哼了一声,随即露出狡猾的笑容,趁着两人“缠绵”之际,祭起仙剑飞快地逃了开去,心里还喜滋滋地想:“哼!那两个白痴,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本姑娘。”

        正当她得意地想着时,突然旁边冒出一个头来,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是布哈达跟了上来,笑容瞬间一僵,俏脸顿时变得煞白,不由尖叫道:“鬼啊!”

        马云含笑看着布哈达和关之琳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地消失在群山间笼罩的云雾中,知道这两人恐怕要纠缠一段时间了。他也想通了,没必要将布哈达管得那么死,正如那家伙说的,“管得了我的人,管不了我的心。”。其实别看布哈达是大神鬼,在大多数人眼里是邪恶和魔鬼的化身,但平时被无聊和寂寞憋出来的那副可怜相连马云有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忍,要不是顾虑到布哈达成天到晚想着怎么提升实力,吞噬阴灵,他真想将缚鬼术给撤了。

        “只要他不乱来,就随他去吧,不过,嘿嘿,那家伙是在自掘坟墓,我看他这个大神鬼能做多久。”马云看着天际漂浮的如丝云彩喃喃地笑道。

        这时,帝释天现身了,恭身施礼道:“大人,您师兄他们在第二号比试区,他们叫您赶快过去。咦!大笨熊哪去了,不会跟那姑娘走了吧?”

        马云点了点头,问道:“比试开始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当!”

        正在这时比试的锣声已然敲响,各大比试区的比试正式开始了。

        马云看了看翠华峰上的一号比试区,见十个擂台上已经分别站了两人,大多是年轻一辈的修行者,台下欢声雷动,群情激昂,没有比试的修行者正为各自门派的修行者加油鼓劲,气氛十分热烈。

        “我们走吧!”马云略微扫了一眼,便和帝释天两人赶往第二比试区——玉案峰。

        玉案峰上也设立了十个擂台,分别是第11号一直到第2o号。每个擂台间隔着五六丈的距离,中间被能量强大的真元防护罩隔开,避免了相互影响。十个擂台按一条直线一字排开,两旁是座位席,正对着直线的是一排铺有红色绸缎的长桌,长桌后坐了大约五六个修行者,他们是大会聘请来的裁判。

        马云和帝释天两人赶到时,比试已经开始了。玉案峰上虽然人群涌动,但都被台上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的斗法所吸引了,所以没人注意到马云两人的出现,况且来来往往各大山峰之间的人很多,他们就更显得不起眼了。

        马云朝场地中看了一眼,见聪凡师兄等人正坐在第14号擂台的附近,连忙和帝释天悄悄地走了过去。

        聪凡看到马云形同枯槁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正想站起来行礼,却被马云用手悄悄阻止。马云径自朝旁边一个铺着金黄虎皮的椅子上坐去,他也不是看到那张椅子最显眼才坐上去的,而是这里就只有这张椅子空着,还有许多年轻弟子只能站在后面,没有落座的地方。等他坐下后,他便现了异样,因为他看到其他人坐的椅子都是铺了一个灰色的布垫,只有少数几张椅子上铺的是虎皮。

        他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坐错了地方,正待起身时,却听聪凡在一旁低声道:“宗主,铺有虎皮的椅子是代表一个门派的掌门坐的,还有一些极为有名的修行名宿也可以破例坐上虎皮椅。”

        马云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一坐上去就立刻吸引了很多讶异的目光看过来,敢情虎皮椅子只有掌门才能坐。他想到自己目前还是密宗的宗主,只得苦笑着坐了下去,对周围人射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帝释天很识相地站在了马云的身侧。这次那九个士兵留在了密宗没有来,来的只有几大长老和少数密宗杰出的年轻弟子,蔡永康才赫然也在其中,毕竟比试场中拼的是实力,而不是人数。

        马云看了看场中正在进行的十场比斗,见上台比试的都是年轻弟子,修为最高的也只到出窍期,所以场面不是很大,气氛也不是很热烈。他知道这是中小门派的弟子,那些大门派的弟子还没开始上。他无聊地朝坐在金色虎皮椅子上的各大掌门看去,竟然被他现了不少熟人,最让他惊喜地是武玄的出现,他那一派有两个金色椅子,再一想武玄现在已经不是掌门了,看来那椅子是东道主大玄道故意加上去的,以示尊重敬仰。他想到武玄在修真界的崇高名望也就释然了。另一个熟人霍然是容天宗的宗主法相圣僧,他那一门也有两张虎皮椅子,另一张上坐着一个须皆白,寿眉低垂的老僧,看法相和门下弟子对那老僧的恭敬态度来看,应该是容天宗不世出的绝顶高手。还有一个熟人就是天心门的掌门梅含香,只见她秀眉微蹙,身后不过站着十来人,而且大多是年轻一辈的弟子,想必是因为陈可欣不在,所以这次对会武之事低调参与。最后一个竟是邪宗宗主萧秋,他也是愁容密布,想是因为这一区硬角色太多。邪宗这次出动了二十来个邪宗高手,看样子是下了血本,其中就包括马云熟悉的邪王鬼厉和萧秋的徒弟千叶美,少女独特的金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马云心生感叹,没想到十五年后重游故地,一些老熟人差不多都见到了,只是令他郁闷的是,这些熟人虽然也有注意过他的,但露出的都是陌生的神色。这也怪不了别人,谁叫他形貌大变,面目全非呢。

        他正想着时,旁边的聪凡低声说道:“宗主,我们这一区的门派实力都很强,最厉害的就是无缺家族,他们高手众多,刚刚老衲略微看了一下,竟然大多数人都有大道期以上修为。哎,这一区的冠军非他们莫属了。”他言下颇有点失望,因为马云在来之前就再三申明他是不会出手的。笑话!神级高手要是参加修行界的会武,保证仙佛两界都会派人下来,说不定连仙佛两界的那些鲜为人知的神级高手都会跑下界来。

        马云微笑不语,聪凡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只是要他出手全绝无可能的,那样很容易暴露神人的身份,引起仙佛两界高层的注意,现在知道他神级高手身份的人还很少,这一界除了布哈达、帝释天、以及密宗的一众长老外就没其他人了。

        想归想,马云觉得自己这个宗主也不能全然不管事,样子还得装装,不然会让门下弟子寒心的。他说道:“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出场比试?”

        聪凡取出一张卷纸看了看,“下一场就轮到我派出场了,对阵的是容天宗。”

        “啊!这么快就碰到容天宗了。那如果输给容天宗会怎么样?”马云随口问道,他还不知道具体的规程。

        聪凡变了变脸色,苦笑道:“输了就得打道回府了,这是淘汰赛,只有每个擂台的第一名才能参加第二轮的角逐。容天宗是显宗实力最强的,我们密宗绝对不能输掉,否则将愧对历代祖师爷。”

        马云皱了皱眉,他对聪凡的暗示有点不满,竟然拿密宗祖师爷来激将自己。不过他又不得不认真思考聪凡的那些话,光凭显密两宗千百年来的恩怨就注定两宗的比试将充满了不寻常的意义,虽然表面上显密两宗已经和平相处,但暗地里却还在争斗,毕竟两方职守了数百年的教义不是几年时间就能轻易融合的。

        马云说道:“师兄,各大门派里有没有散仙或散佛之类的高手?”

        聪凡愣了愣,说道:“即使有他们现在也不会出现,不到最后的关键时刻他们只在天上做旁观。不过根据历代大会的记录,每一届大会都有仙佛的出现。”

        “那就好。”马云笑着点了点头,对于显密两派的争斗他已经心里有数了。

        聪凡则奇怪地看着马云,不明白宗主为什么对有仙佛的参与而高兴。

        这时,随着“当”的一声,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在场中响起:“第一轮结束,牛刀门胜大风门,水田居胜霸王门___,下面请参加第二轮比试的门派上场,分别是天心门对仙衣门、邪宗对天台宗、无缺对飞云门、密宗对容天宗、玄武门对空空门___“

        马云愕然瞧去,见第一轮会试的修行者已经步下台去,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而参加第二轮会试的门派已经在选派弟子准备登场了,不过比起这些来,他对那个宣读比试结果的裁判更感兴趣,因为光凭那人气盖全场的气势他就看出此人恐怕已经达到天人期的修为。

        “师兄,那些裁判是什么人?”他向旁边正眼巴巴等着他拿主意的聪凡笑问道。

        聪凡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都这时候了宗主还有心情关心裁判的事,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听说他们是天神宫派来的人,厉害得很,比试规定不能伤人性命,这些天神宫来的人就是为了防止生意外。”

        马云吃了一惊,没想到佛道大会竟然惊动了全大6最为神秘强大的修真第一派,他虽然没见过天神宫的人,但从武玄提起天神宫那敬畏的神色就可以看出天神宫的强大,据说还有仙人在里面。

        见马云只顾着沉思,似乎全然忘记了还要比试的事,聪凡只得无奈地出言道:“宗主,这一轮比试您准备派谁参加?”

        马云回过神来,觉得天神宫肯定是某个仙界老大在人界培养的势力,只要自己不去惹他们,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事情。他想了想比试的事,觉得一开始就要给对手来个下马威,于是便对着聪空笑道:“聪空师兄,这第一场比试就麻烦你上场了。”他看出聪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密乘阿底瑜伽的境界,在凡界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剩下的就只要考虑怎么渡劫的事了。

        聪空高宣一声佛号,满面庄严地站了起来,恭身行礼道:“谨遵宗主法旨!”说完,又向各长老微一躬身,接着袈裟一拂,人已轻飘飘地落在了第14号擂台上。

        随着一记沉闷悠长的钟鼎声敲响,各大门派参加第二轮会试的弟子都已经各就各位了,依据大会的规定,在裁判还没有宣布比试正式开始前双方是不准动手的,违者算此战输。是以,十个擂台上分别站立着两人,修为高的自持能轻易拿下比试的修行者脸现悠然之色,丝毫不将对手看在眼里,而两个实力接近谁也不能保证能赢下比试的修行者则目注对方,仔细观察着对手的破绽,寻求制胜的法门。

        马云朝十个擂台一一打量过去,现第11号擂台上代表天心门出战的是一个年长的老道,估计是天心门的长老,而对手仙衣门派出的是个年轻弟子,修为也还不错,达到了出窍后期,他看出这一场比试没有丝毫的悬念,天心门的长老占有压倒的优势;第12号擂台上代表邪宗出战的赫然是邪王鬼厉,对手天台宗派出的是一个长须和尚,估计鬼厉占不到多大的便宜,佛法天性克制魔性;第13号擂台上比试的双方也没有丝毫的悬念,无缺家派出的是一个轮回期的高手;第14号擂台上才是真正的强者对决,聪凡一身阿底瑜伽乘的修为自是十分了得,而容天宗派出竟然是那位长须和尚,马云有点惊异,看来容天宗也是卯足了劲,战即派出最厉害的高手;第15号擂台也是强弱分明,玄武门占据绝对优势,其他几号擂台上对阵都是小门派,没有什么看头。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这一轮几乎所有大门派都亮相了,但众人的目光大多聚集在第14号擂台上,虽然显密二宗的恩怨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但两大顶尖宗门之间的强强对抗这还是最隆重的一次。

        聪凡一脸的凝重之色,他看了看容天宗出战的长须和尚,又看了看马云,见他一脸的悠闲,不禁奇道:“宗主,您对此战看法如何?”他知道马云是上神,神通广大,对于修行界的比试一下就能看出结果,所以才急着问。

        马云正无聊得等着比试的正式开始,闻言转头笑道:“这是一场龙争虎斗,二师兄遇到强劲对手了,那个白眉与二师兄实力相差不远,双方各凭运气吧。”

        “运气?”聪凡显然没想到马云竟然也会信运气,他心里紧张急了,虽说他也是一代佛门高僧,定力高深,但在此时此刻他也不能保持平静的心态,因为这一场比试太重要了。他有点不放心,继续说道:“宗主,高手比试何来运气之说?”

        马云有点为难了,挠了挠头,讪笑道:“修为彼此接近的人不靠运气靠什么,当然,我说的运气也就是随机应变吧,谁精通得法术多谁就有可能获胜。”

        聪凡闻言心中大定,忍不住微笑道:“如果依宗主所言,那么聪空师弟赢的机会要大。”见马云奇怪地看着他,又道:“聪空师弟读过很多经书,尤其擅长符咒。”

        马云想了想觉得这场比试又增加了不少的悬念,他原本不看好聪空的,因为长须和尚一身修为已经接近散佛的实力,但得知聪空还精通符咒术,那就不同了,虽然符咒术不是正宗的佛门法术,但往往出奇制胜。

        道法中有符咒之术,佛门之中亦有类似的法术,是为咒、印、真言。咒乃是口诵,往往要与手或者身形结出的印结合,才能挥出效用,当然需要贯注真元才能结出具有大法力的印来。而真言则单单用真元念诵出来便可以与敌对战。

        这时,先前宣读对阵情势的那个天神宫高手以清啸示意比试正式开始。

        只一转眼的工夫,各大擂台上剑光四起,风云突变,各种各样的奇门法术层出不穷,闪电术、飞行术、光盾防御术这些最基本的法术自是被频繁使用,就连御剑术、符咒术这样的高级法术也时有出现,各种气劲和真元的碰撞声如雷鸣般响彻斗场的上空。

        马云看的眼花缭乱,他这现自己对功法的了解少的可怜,许多法术见都没见过。事实上,马云修行的度极快,而且接触的大多是厉害的高手,对于这些小法术他自是了解不多。

        “前辈,仙衣门这场比试认输!”

        “飞云门也认输。”

        “哇靠!这还打什么,太他妈的厉害了,喂!空空门也认输!”

        不消片刻工夫,好几个擂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正如马云所预料到的,大门派的修行者都以绝对优势击败了各自的对手,迫使那些小门派的掌门怕弟子受伤赶紧开口认输。依大会的规定,只要一方宣布认输或弃权,另一方就必须无条件地停止比试。

        马云感到好笑,他看见那些小门派的弟子一看到那些大门派的高手就浑身软,有时候连仙剑都不敢祭出,最后实在拖延不住了,就胡乱了几个闪电术,趁那些大门派的高手化解时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祭起仙剑。马云本以为他们要用仙剑拼斗,因为有法宝比没法宝要厉害得多,可他接着便看傻了眼,那些人不但没有利用仙剑攻击,反而使用飞行术往台下飞去,边飞边看后面有没有人追过来,那副惶恐的模样看得他连连摇头。

        那些小门派的掌门何尝不知自己门下的弟子不是人家大门派的对手,但本着切磋功法,让弟子开开眼界,多磨砺磨砺的想法,所以才没有宣布弃权,如今见门下的弟子这么没用,不由气得大骂,不过骂归骂,他们也没忘记向裁判认输。

        就这样,十个擂台上只剩下两个擂台上还有人在比试,其他擂台上的人都已各自归回各自的门派了。

        马云现到此刻为止,第12号擂台上鬼厉和那天台宗的长须和尚斗得正酣,鬼厉早在十五年就是无魔层的高手,如今修为虽然也有增长,但仍然停留在无魔层的阶段,而那长须和尚修为自也不低,他始终步步为营,不急不躁地用手中几颗飞旋的念珠和鬼厉周旋着,被佛法真元加持的念珠一幻就是十来个虚影,每个虚影都闪耀着金光,看起来和真的一样,如同满天的星斗围绕着鬼厉四处乱转,只要鬼厉稍一露出破绽,十来颗念珠就如马蜂般齐齐涌向露出破绽的地方,害得鬼厉只得连连掐动魔诀不断射出魔气去抵御那些念珠。

        修魔者大多易骄易躁,鬼厉也不例外,他被长须和尚气得暴跳如雷,却苦于没有破敌的良招,只得加快进攻度,双手连环抓出,无数魔爪夹杂着冷森的魔气带着撕破空气的尖啸声层层叠叠,如同波浪般地朝长须和尚袭去。长须和尚的大乘护体真元已有相当的火候,全身都泛着金黄的佛光,活象一团金色的光球,鬼厉的魔爪魔力雄厚,魔气与佛光一接触立刻出滋滋的灼烧声,不到片刻工夫魔气就被佛光消耗了大半,魔爪的威力大减,但即使如此,长须和尚也不敢以身试险,对于鬼厉的魔爪能避则避,实在避不了就硬挡,每挡一下,长须和尚就全身一震,接连挡了十数下后,他猛地张口喷出一团血雾,那血雾一遇佛光立刻化做点点金光雨点般罩向鬼厉。

        马云看得连连摇头,说到底鬼厉的修为还是要高出一筹,不过老僧的佛光是魔性的克星,故一开始鬼厉还落在下风,但时间长了,老僧渐渐力不从心了,佛法真元大量消耗,而且连挡了魔爪几下,经脉已伤,反观鬼厉则愈战愈勇,他的魔气可以从天地间吸取,这是魔气相比佛法来唯一占优势的地方。

        老僧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漫天的血雾看上去竟然有股凄迷的色彩。天台宗的弟子都站了起来,显是十分的紧张,几大长老则庄重肃穆,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邪宗宗主萧秋也是一脸的冷酷,他看出表面上鬼厉虽然占优势,但比试的时间是有限的,鬼厉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打败老僧,那么这一场比试将以和论。

        第15号擂台上,容天宗派出的白眉和聪空隔了一丈的距离相互对视着,两人自始自终都没有动过手,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人的目光都很平和,甚至脸上都浮起一丝微笑。这让台下的众修行者很是纳闷。

        “不是说显宗和密宗势同水火吗?怎么站了半天了也不见动手啊?”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在揣摩对手的实力吧,哎,这些高手比试就是不一样。”

        ___

        正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时,一直微眯着眼睛的聪空突然双目暴睁,开阖间一道金光电闪而出,同时他雄厚的声音也传了出去,“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聪空,特此向容天宗前辈讨教!”

        众人见其中一人终于动手,纷纷安静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颠峰对诀。

        长须和尚慈祥一笑,枯瘦的身躯如千斤磐石,不动分毫,身周却已经结出一个金色的防护罩,那道金光撞在防护罩上,出轻微爆裂的声音,随即烟消云散,而金色防护罩只微微波动一下。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空虚。聪空大师果然不愧是内三密的高手,贫僧佩服!”长须和尚面带微笑,脸上的皱纹如刀削斧劈般深刻,长长的雪白寿眉微微抖动。

        聪空面上越见宝相庄严,不急不躁不忧不喜,佛法真元源源不断涌向手上数珠印,佛珠上出的金光球颜色越来越亮,光芒闪耀,轰然冲向空虚老僧。空虚老僧看到金光球来势逐渐凶猛,不敢再托大,双手急出,在空中虚画一圆形**,接着手中金光暴涨,那**竟活了过来,随着空虚老僧枯手一挥,**带着熊熊的裂焰穿过金色防护罩,急若流星地迎向金光球。

        砰!一声惊天巨响声中,金光球与**迎空相撞,猛然炸裂,嘭的一声闷响,旁观众人感到一股热浪迎面而来其力甚巨,各自运功抵御。

        如是这般,两人连数股真元,在空中对撞,竟斗了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这样的斗法比试的完全是真实的修为,两人知道既然这样斗成了平手,那么再用同样的方法比试下去很难分出胜负来。

        聪空微微动容,心下再不迟疑。两手拂于胸前,掌心相对,左手无名指和右手无名指交叠,左右中指呈心形互抵,结成「三昧手印」,红色的僧袍更突然似涨了气一般鼓荡了起来,「哧哧」作响。而随着聪空全身开始提聚起佛门的至圣力量,一团圆轮般的光焰也蓦然在其光滑的头部后面燃腾而起,庄严凝穆的气息也瞬间铺天盖地地弥漫著四周整個斗场的空间。

        空虚老僧见聪空修为如此深厚,不由眼露精光,微微一笑,抖手朝空中抛出一个金色蒲团。那蒲团遇风见长,瞬间便变大数倍,定在空中缓缓转动,金光闪闪,空虚老僧见状急忙一声低喝,扬指射出一道金光打在蒲团上,却见那蒲团突生骤变,暴射出比太阳还要灿烂的金芒。

        众人一时间如遇针刺,不敢将眼光对准蒲团。待金光消散后,众人方才敢抬头仰视,却见那蒲团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莲座,硕大的金色莲瓣旁祥云笼罩,隐隐有佛光射出。

        空虚老僧见金莲已成不禁微微一笑,月白僧袍轻轻一摆,身形已如一片柳絮般飘飞而起,无数的祥云立刻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浮在空虚老僧的脚下慢慢地将他托到金莲宝座上。他坐上金莲后更显得宝相庄严,令人不敢逼视。就连天神宫来的那几个裁判都露出惊异的神色,众人更是看呆了眼,只有容天宗宗主法相面带得色。

        空虚老道眼见聪空金刚护体渐成,不敢怠慢,两手更不住地变换著佛门法印,一股股或祥和、或刚猛、或清涼、或火热的佛道力量交织而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网状光幕,座下的金莲更不时地射出佛灵之气汇入光幕之中,将光幕变得更加的耀眼夺目。

        马云看得真切,他原本也奇怪空虚老僧为什么变得这么厉害,但自从见到了那金色莲座后便看出了端倪,因为他看出那个蒲团是个佛器,有了佛器的帮助,空虚老僧的实力已经接近了散佛。

        擂台上的聪空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此时他的金刚护体还未结成,心里一急,浑身散越多的能量,脑後的圆轮光焰就越闪亮,慢慢地圆轮形的光焰竟如同炽热的太阳一般向四周放射不可逼视的强光。

        “虚空网、虛空结,注我佛加持之力,施金刚网印,还金刚坚固不坏之网!

        啊!嘛!呢!叭!迷!哞!

        啊!嘛!呢!叭!迷!哞!

        啊!嘛!呢!叭!迷!哞!”

        随着加持坚固不坏之力的「金刚网印」结成,连续三道佛门“六字真言法咒”竟形成有形的字体从聪空口中破口而出,呈圆形旋绕于他头顶,字字金光闪闪,循轨迹而行。

        马云看得正起劲时,却闻聪凡在一旁击掌喈叹道:“聪空师弟不愧是一代佛门奇才,竟然炼就了‘金刚网印’。”

        “什么是金刚网印?”马云饶有兴趣地问道,他看出聪空修炼的不是密宗的圆通经法,而是另一种功法——枷蓝经,这两种功法都是密宗独创的,各有长处。

        聪凡笑着解释道:“聪空师弟修炼的是我密宗枷蓝经,这‘金刚网印’是只有把枷蓝经修炼到最高境界时才能出的真言手印。”

        马云点了点头,枷蓝经他也看过,但只是略微扫了一眼,没有仔细研究。

        天神宫的人已经禁不住变了脸色,其中两人飞出在斗场外围又布下了一道结界。

        正在众人期待着最后一战时,突然,一道电光划过天际,仿佛点燃了一根导火线,就在这时,空虚老僧的网状光幕带着隆隆的声响缓缓往聪空当头罩去,而聪空也将在头顶环绕的十八个真言法咒凝结的金字结成一个十八金字网急催动着往空中射去。

        同样是两个金光闪闪的佛网,不同的是一大一小,一动一静,整个终南山的上空都被金光充斥着,就连山谷间蒸腾的云雾和远处天际漂浮的云彩似乎都镶上了金边,变得异常绚丽。

        马云此时有点紧张,他看出此战聪空已然落了下风,原因是空虚老僧手中有一把佛器。

        两只金网已然接近。

        台上台下都鸦雀无声,安静得有点可怕,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似乎在场中比试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人人都在期待着什么,然而注定人人都将失望。

        没有想象中的电闪雷鸣,没有想象中的风云变色,也没有想象中山崩地裂,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在众人的闭气凝声、目瞪口呆中,两只金网竟然就那么结合在一起,水乳交融,血脉相亲,仿佛多年重逢的老友,又似久别归来的亲人。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众人宛若活在一场不现实的梦境之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看着天空中一团巨大的金色云彩渐渐缩小,直至消失,没有人敢相信眼前的画面是真实的,人们似乎仍在期待着什么。

        马云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不由陷入了沉思。是什么力量让两大对立的绝顶功法如此相安无事呢?显密二宗相持了数百年,每一宗派都为自己监守的教义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代价,如今期待的颠峰对决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能置信的结果,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显密二宗虽然修炼佛法的方式不同,但炼到最高层时殊途同归,大道合一。无独有偶,容天宗的空虚老僧正是代表着显宗最高的境界施展出最厉害的大乘法术,而聪空则是代表了密宗最高境界,施展的同样是密宗最强的金刚法术,两人离佛尊都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哎,数百年的恩怨在即将这一刻烟消云散,真象做了场梦,看来师尊他老人家果然料事如神,早就预料到显密两宗本是一家,只是到了现在才被证实而已。”马云想到伤感处,忍不住出声感叹道。

        聪凡闻言全身一震,看向马云颤抖着说道:“宗主,你是说___“

        马云觉得此时正是解决显密两宗数百年恩怨的时候,所以他刻意大声说道:“显宗和密宗本为一家,刚才的情景证明了这一点。”

        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每一个人都惊讶地看着马云,似乎没人相信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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