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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暴利行业


这是什么骚操作。  她再一次找了个女工人,    这个女工人还是个孕妇,    怀孕了总该吃些有营养的吧。

        “大姐,    要买粮食吗?我这儿有鸡蛋红糖……”

        但是,    还没等李蓁蓁说完呢,    这个孕妇就自顾自地走掉了。

        留下李蓁蓁一个人站在原地,呆愣住了,    怎么孕妇也不需要买吃的?

        这太奇怪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自己对目标客户定位错误了?不应该找家庭主妇,    而应该找男工人?

        这次,    李蓁蓁找了个年轻的男工人,“同志,要买粮食吗?”

        结果这个男工人根本不回答她,    居然还红着脸走开了。

        李蓁蓁摇了摇头,    太年轻就是不行,    当不了家,这次找个老的。

        李蓁蓁又找了个中年男工人,    声音还挺大,    “大叔,你要买粮食吗?我有精白面腊肉……”然而,    李蓁蓁注定要失望,    这个人也不声不响地走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工人们都不需要买粮食了吗?明明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瘦不拉几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了?

        啊!啊!啊!李蓁蓁恨不得双手叉腰站在大马路中间,    大喊一声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这时,    旁边一个人拉住李蓁蓁的胳膊,    把她拉到马路边上,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你卖粮食?”

        李蓁蓁眼前一亮,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不错不错,这样的人肯定需要买粮食,这下客户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忙不迭地回答,“对对对,我卖粮食,我有……”

        “嘘,别说!”老大爷在嘴巴前面竖起食指,往左右看了看,又把李蓁蓁拉到马路的内侧。

        李蓁蓁心想,这就对了,还挺谨慎,一定是很有经验了,她殷勤地问:“老大爷,您需要买什么?”

        没想到老大爷却摇着头说:“我不买东西。”

        李蓁蓁奇怪了,“您不买东西?那您拉着我干嘛?”

        “姑娘,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在这里卖粮食是没用的,没人敢买。”

        李蓁蓁大奇,连忙追问,“为什么?”

        “昨天厂里刚开了会,不允许工人们跟进城的农民买粮食,被抓到了是要开除的,你说还有人敢跟你买吗?”

        “居然还有这种会!我说怎么这些人都不理我。”

        “谁说不是呢,前几天我们车间的小刘,就因为跟人买了五斤白面,被抓到了,人赃俱获,判了半年劳改!”

        “嘶!这不会是真的吧?!那个卖粮给他的人呢?也判了半年?”

        “我骗你干啥,那个人倒是没抓到,给跑了,就小刘倒霉催的,不过是想买点白面讨好未来丈母娘,谁知道就把自己给栽进去了,这下好了,人财两空,还搭上自个儿!”

        李蓁蓁心里惊悚,看来私下买卖粮食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个老大爷是她的贵人呐,要不是有他提醒,说不定她今天就傻乎乎地被人给抓了!

        “老大爷,真是太感谢您了,您要不说,我还傻傻地跟人推销呢。”

        “不用谢我,我看你的样子,家里也不容易,谁家没个急事呢,来卖粮食的乡下人都没钱,就等着这卖粮的钱回去急用,你家是不是也遇到困难了?”

        李蓁蓁不知道,她现在这副形象在别人眼里,活脱脱就是进城来卖粮食的村姑,都不带怀疑的,所以工人们躲避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跟她交易呢。

        看到李蓁蓁沉默了,老大爷一幅了然的表情,自以为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心里不禁有些同情。

        “姑娘,你也别太着急,在这里卖不出粮食,不代表别的地方也卖不出去。”

        李蓁蓁好奇死了,看来这个老大爷知道的还真挺多,也顾不上解释了,连忙追问:“老大爷,您能告诉我是在哪里吗?”

        没想到,老大爷微微扬起头,眼睛盯着左上角的方向,作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来。

        李蓁蓁哭笑不得,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个老大爷还傲娇上了,只好说:“老大爷,您就告诉我吧。”

        老大爷卖足了关子,才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你知道人民医院和妇幼医院么?”

        “当然知道,那两家医院不是挨得很近吗?”

        “对,就是那里,你想啊,那些个病人,很多都是老人小孩产妇,各地来的都有,这些人生了病,不得吃点好的?这里面……反正我是听说了,那块儿一直都有人在偷卖粮食的。”

        “那他们不会被抓吗?”

        “这你就不懂了,人人都会有生病的时候,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你别瞎不楞登地往人家面前撞,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看你机不机灵了。”

        “原来传说中的黑市是在这里啊,真令人意想不到。”

        “别说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别跟人说是我说的啊。”

        “知道了,再说我也不认识您老对吧?”

        “那倒也是,我这就回家去,咱们就此别过。”文绉绉地说完,老大爷胡乱作了个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蓁蓁望着他潇洒的背影,禁不住说了句:“真是高人。”

        李蓁蓁跳上公交车,直奔人民医院。到了之后,李蓁蓁这次吸取了教训,没有见人就问要不要买粮食,而是耐心地围着医院的四周转了一圈,这下果然被她现了端倪。

        在医院门口一个偏僻的角落,站着三个人,这三个人跟她的打扮差不多,都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他们身上都挎着一个小小的布兜,右手自然地搭在布兜的开口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从医院进出的人群,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李蓁蓁好奇死了,他们在寻找什么?

        (晋江原创,禁止转载,侵权必究!)

        牛舌饼,顾名思义,长得就像牛的舌头,采用芝麻、猪油、花椒面等精炼而成,吃起来外酥里嫩,焦香可口。

        李蓁蓁前世就喜欢吃京城的糕点,特别是枣泥糕和牛舌饼。后来去了鹏城,还经常托京城的朋友帮忙邮寄,有了某宝之后就更加方便了,但是邮寄的糕点毕竟不是现做的,味道总要差一些。

        现在又能在京城买到新鲜出炉的糕点,李蓁蓁很高兴,拎着两包糕点回了家。

        “爸爸,我刚才出去买了糕点,你快来吃。”

        “蓁蓁,你又去黑市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爸爸跟你说过,黑市很危险!”

        “我没去黑市,就在城西市场逛了逛,爸爸,我跟你说……”

        见李秉文着急担心,李蓁蓁赶紧解释,把她今天的行踪除了空间以外全部告诉了李秉文。

        对于李蓁蓁自己去银行取钱的事情,李秉文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告诉她要把钱收好。当听到女儿受到了冷遇之后,又非常地心疼。听到女儿花了六十几块钱买票时,才兴致勃勃地让李蓁蓁把票拿出来,父女两个凑在一起研究这些票。

        “爸爸你看,我们有票了,这是粮票和肉票,以后就能买很多好吃的,等票用完了我再去买,我们再也不用挨饿了。”

        “蓁蓁,这么多布票,可以给你做几身新衣服了。”

        “爸爸,给你也做一身,天冷了,给你做一套厚厚的,你穿了就不冷了。”

        “好孩子,爸爸就不用了,给你自己做就好了。”

        “爸爸要是不做新衣服,那蓁蓁也不做。”

        “那好那好,我们都做新衣服。对了,你到我们家的地窖去看过了吗?”

        “还没有呢,爸爸,地窖里到底有什么呀?”

        “快吃,等你吃完我带你下去看看。”

        李秉文拿上钥匙,领着李蓁蓁去了厨房,两个人合力把大水缸移开,露出底下的大青砖,这块大青砖跟旁边的地砖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

        李蓁蓁还很好奇地敲了敲,没有听见空心的响声,一般人还真想不到里面大有乾坤。

        “蓁蓁,你来把它打开,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办法吗?”

        回忆父亲之前交代的方法,李蓁蓁很顺利地把这块砖头打开了,现在这下面是一块看上去就很厚实的大钢板,上面有个钥匙孔,把钥匙插进去,果然一下子就拧开了。

        “爸爸,这块钢板好厚啊,居然比我的手指还要长。”

        “差不多,这可是你爷爷找洋行专门设计的,你看,这里是支点,利用了杠杆原理,就连你也可以很轻松把它打开,你来试一下。”

        揭开钢板,下面就是地窖了,筑有楼梯,看起来面积不小,黑乎乎的一片。李蓁蓁探头往里看,李秉文连忙拉住她。

        “蓁蓁,先不要下去,这个地窖封闭了十几年,不透气,我们等一会儿。”

        “爸爸,你后来没有再进去过吗?”

        “当初是我跟你爷爷一起封的,里面都是李家的家传之宝。你爷爷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启地窖。想来,现在就是你爷爷所说的万不得已的时候吧。”

        “爸爸,我……”

        “蓁蓁,爸爸对你没有这样的要求,如果有一天这些东西威胁到你的安全,你可以把它们都舍弃了,爸爸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不,我不能……”

        “听我说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这些东西了,从现在起,我就把它们都交给你,以后它们就随你处置了。蓁蓁,爸爸只有这个心愿,你答不答应?”

        “呜呜呜……爸爸!”

        “傻女孩,你是我唯一的女儿,这本来就都是你的,别哭啊,快答应爸爸。”

        “爸爸,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们的!”

        李蓁蓁已经决定要把李家的秘宝放进空间,空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放到里面才能万无一失。

        以前自己老想着不是原身,总不肯接受李秉文对女儿的爱护,现在看来是大大矫情了。一则自己已经是李蓁蓁,二则如果没有了李家父女,李家的秘宝还不知道便宜了谁,没有人能比李蓁蓁更有资格继承李家秘宝了。

        “蓁蓁,应该可以了,你去拿个煤油灯过来。”

        “好的……爸爸小心,我扶着你。”

        两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下到地窖里,这个地窖大概五、六平方米,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十几口大大小小的樟木箱子,箱子上都没有挂锁头。

        “蓁蓁,你上去打开看看。”

        李蓁蓁听话的打开最上面的小箱子,嗬,竟然是满满一箱子金条!拿起一根掂了掂,至少六两重!

        “这是民国时期的大黄鱼,旧秤十两重,按现在的重量计算大概是三百多克。”

        这种“大黄鱼”金条,前世李蓁蓁只在博物馆里看到过,从来没有上手摸过,忍不住拿起一根细瞧。

        “蓁蓁,这根金条上面有很多圈螺旋状的纹路,说明是天津宝恒炼制的,你看,商号在这里。还有这种,是民国的中-央造币厂独有的,你看这里,上面印着孙中山的头像,还有秦代钱币秦半两的图案。”

        李秉文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大概是再次见到李家的秘宝,他难得的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向李蓁蓁介绍起来。

        “你看这一面,盖着足赤的戳印,说明了它的成色。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上面都有编号和重量。”

        “爸爸,这里一共有多少根金条?”

        “呃……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那两个小箱子里也装了金条,大概两百来根吧,不全是大黄鱼,还有些一两、三两、五两的。”

        “爸爸,我们数一下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条呢。”

        父女两人把三个小箱子都打开了,把里面的金条都拿出来数。

        好家伙,只“大黄鱼”就有足足一百二十根!这是什么概念,按照现在的重量计算就是七十五斤!

        在后世,按金价计算少说也要七八百万了,更别提还要加上“大黄鱼”本身的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更是价格不菲。

        “蓁蓁,这种旧秤一两重的小金条,就叫做小黄鱼,你拿着灯照一照,是不是很形象生动?就像真的金鱼在游动一样。”

        “还真是,爸爸,原来我们家这么有钱。”

        “想当年我们李家也是京城里有名的家族,这些东西其实还不算什么,是为了躲避战乱,才匆忙间兑换的,还是我亲自去办的,要不是……咳!咳咳!咳咳咳咳……”

        “爸爸,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咳咳!没事,可能这里面……咳……太闷了,咳咳咳……”

        “爸爸,我们快出去吧。”

        “咳……我出去就好,咳……你继续看……看完记得锁好,咳咳咳……”

        说完这些,李秉文摆了摆手,不让女儿搀扶他,佝偻着背走出了地窖。

        李蓁蓁不放心,连忙跟上去,把李秉文扶到床上躺着,又给他倒了热水,才在李秉文的催促下再次来到地窖里。

        虽然李蓁蓁的空间原本是个购物广场,里面的珠宝店也有金条,她也只在最初的时候兴奋一阵子,很快就被现实打击到了。

        毕竟在六十年代,你就算有再多的金条也没用,根本卖不出去,空间里的金条还不如粮食来得实在。

        但是现在看到这么多大小黄鱼,李蓁蓁那颗热爱古玩收藏的心又重新火热了起来。

        是啊,这个年代对于收藏者们来说就是春天,许多珍贵的古董还无人问津呢。

        古籍善本、名人字画沦落到造纸厂里打成纸浆;青铜、黄铜、鎏金铜铸造而成的精美器具,变成大炼-钢铁的原材料;而黄花梨、紫檀等贵重木材和家具,由于具有油性大、致密、耐烧的优点就成了投进高炉的燃料;金银工艺品回炉重造,变成急需的金银储备;瓷器玉器等珍贵古玩,为了获得外汇,可以批出国,那可是批!价格更是便宜得令人指!

        京城作为六百年古都,现如今的老百姓家里还是有很多古董的,而且压根卖不上价钱。或者可以说,在未来的二十年中,古董根本就不值钱。

        不知过了多久,李蓁蓁才收慑住心神,把金条重新装回箱子里,刚打算把箱子搬开,结果一使劲,差点没累断了腰,这可真重,死沉死沉的,才现自己真笨,直接收进空间不就好了么。

        于是把三个小箱子都收进空间,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干脆自己也进去了,确定箱子和黄金都好好地在里面摆着才出来。

        煤油灯的光线实在太暗了,李蓁蓁从空间里拿出几个远光手电筒,分别放在地窖里的各个角落,一瞬间亮如白昼。

        李蓁蓁看清楚了,现在地窖里还剩下十四个大箱子,叠成两层,把地窖里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李蓁蓁打开离得最近的大箱子,瞳孔一缩,被里面的东西惊呆了!

        “秉文,你说你怎么那么大的气性,我不没说什么嘛,再说让你过房子那也是……”

        李蓁蓁气疯了,再让这两只疯狗在这里乱吠下去,李秉文今天恐怕就要交代了!

        她往四周扫了一眼,抓起墙边的扫帚,对着李丙子两人挥舞起来。

        “滚!给我滚!滚出去!”

        李丙子和赵春花没想到李蓁蓁这么猛,像疯了一样,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连忙躲避,很快就被赶出正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还不肯走。

        李丙子在院子里四处躲避,赵春花竟然趁此机会跑进厨房!

        很快,赵春花就提着几袋李蓁蓁刚买的粮食出来了。

        “都是一家人,婶子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们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粮食,这些我就拿回家里去,家里正闹粮荒呢。”

        “给我放下!”

        李蓁蓁气笑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你放不放?不放是吧,那好!”

        她气沉丹田,放声大喊:“抓贼啊!抓贼啊!着火啦!杀人啦!”

        李蓁蓁的喊叫声,就像一声惊雷,瞬间把左邻右舍惊动起来,胡同里很快传来鼎沸的人声。

        李丙子和赵春花见势不妙,夺门而出,手里还提着粮袋子,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截下来,人赃俱获!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剪子胡同来杀人放火!”

        “不不,别打别打,我们没有!”

        “手里提的是什么?呸!居然还敢抢劫!”

        “打死他们!”“打!”“打死坏分子!”

        “冤枉啊!我们没杀人放火,也没抢劫!我们是来走亲戚的!真的,李秉文,李蓁蓁!”

        这时候,街坊们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刚才听到着火,这会也没见哪里着火了,难道打错人了?

        “真的,我们就是来走亲戚的,李秉文就住在这里,他生病了,我们是来看望他的!”

        “不会真是误会吧,我昨天听街道办的伍大妈说,那个扫大街的李秉文好像是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叫什么,唉……瞧我这记性。”

        “对,我也听说了。”

        “你们真是冤枉好人了,我们没干坏事。”

        “那刚才是谁在喊?”“对啊,我也听到了。”

        李蓁蓁躲在大门背后,看到形势急转直下,知道自己必须出面了。

        “各位叔叔阿姨,刚才这两个人跑来我家,抢了粮食就跑,我不认识他们!”

        李丙子顿时急了,“大侄女,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我是你丙子叔!”

        赵春花也急了,“就是,我们真是亲戚。”

        李蓁蓁嗤笑:“哪家亲戚像你们一样,不打招呼就把家里的口粮都抢走了?这不是贼是什么!你们手上拿的袋子,上面还有我画的记号,这就是贼赃!”

        “好啊,居然还敢骗我们,把他们抓起来!打!”

        赵春花混乱了,怎么就变成贼了,张口就喊:“怎么没打招呼,你爸爸不就被我们气得吐血了吗?”

        话一出口,看见李蓁蓁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坏了,急忙补救。

        “说错了,不是我们气的,李秉文就要死了,我们让他把房子过给我们,谁知道说着说着他自己就吐血了,我们真是冤枉的。”

        李蓁蓁眼里噙着泪,可怜兮兮地说:“叔叔阿姨们,你们家里有这样的亲戚吗?说是来看病,把我家的口粮都抢了,一粒也没剩下,让我和我爸爸吃什么!我家的房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过给他们!他们一进来,就想抢我家的房子,把我爸爸气得吐血还不够,还抢了我家的粮食,就是想生生饿死我爸爸!”

        李丙子急红了眼:“小贱人,你胡说!我跟你爸是亲戚,你爸死了,遗产当然是我的,现在只不过提前拿了点粮食而已,你个丫头片子,以后还得靠我们,等你爸死了,看我怎么治你,我……”

        听到这里,邻居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跟李秉文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有些人当年还在李秉文家里做过工,怎么就不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亲戚。恐怕就是听说李秉文快死了,上门来打秋风的,居然还敢欺负人家的女儿!

        看到李蓁蓁可怜的样子,领居们瞬间正义感爆棚。

        住在隔壁的老申冷笑一声:“哼!你算哪门子亲戚,还遗产都是你的,你的脸真大,比天-安-门还大!人家老李自己有女儿,哪里轮得到你来继承遗产!还敢抢人家的粮食,当我们剪子胡同的人都是死的吗!”

        不错不错,申老头很有斗争经验嘛,一句话就把所有剪子胡同的人都给代表了。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李秉文虽是“资本家”,大家平日里不敢走太近,但是很多人以前受过李家的恩惠,现在李家都让人欺负到家里来了,人都同情弱者,他们当然要帮忙说两句。

        “就是就是,我认识李秉文三十多年了,从来没听过有你这么个亲戚。”

        “谁家里有这样的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抓住他们,把他们送到公安局!”

        李丙子和赵春花被众人推来推去,冷汗都下来了,直到此时才舍得把粮食袋子放下来,嘴里不住求饶。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粮食还给你们,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让你走了吗?啊?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突然,“别跑!”“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原来,李丙子和赵春花看事情不能善了,再待下去恐怕还要受皮肉之苦,下定决心,找准一个方向,埋头就跑,还真让他们突破人群的包围,一瞬间跑出去老远。

        人群里一些热血少年看见了,还追了几步,一边追一边喊:“滚,滚得远远的,不然见你们一次,就打你们一次,哈哈哈哈哈……”

        李蓁蓁亲眼目睹了邻居们的彪悍,心里直感慨,六十年代好,谁要是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谁就是自绝于人民!

        李蓁蓁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又有人冲着她喊,还是听不清,那些人就开始打她。

        突然,有人在水缸下找到一个地窖,他们大声喊着,异常兴奋,过了一会儿,他们抬着一个个大箱子从地窖里走出来了。

        李蓁蓁注意到,他们中的有些人衣服兜里鼓鼓的,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那个一直站在背后的人动了,他按住李蓁蓁的头往地上撞,又在她耳边大吼大叫,到底要说什么,李蓁蓁很想知道,突然,好像在无声的旷野里炸开一声惊雷:

        “打洗你!”

        李蓁蓁猛地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有清泠泠的光从窗户照进来,胡同里传来小童嬉闹的声音,“打洗你!”呵呵,还是个口齿不清的小童。

        一日之计在于晨,李蓁蓁决定早餐吃鸡汤面。

        从空间的美食城里拿出一罐热腾腾的鸡汤,汤色澄清纯净,仿佛白开水。

        把汤汁倒出来,点火,下了一把细细的挂面,火烧得很旺,面很快就煮好了,放一点盐,快出锅时撒上一把切得碎碎的小葱,分成两碗,给每一碗卧上荷包蛋。

        清的汤,绿的葱,黄的蛋,香气四溢。

        自从买了粮票之后,又有黑市做借口,李蓁蓁才敢把空间里的普通食材拿出来。

        当然,鸡肉在这里并不算普通,不过只要肯下功夫总能买到,况且只用了鸡汤,看不到鸡肉,还是容易忽悠过去的。再说了,李秉文也不可能去告自己。

        李蓁蓁快步来到正房,招呼李秉文吃饭。

        鸡汤面做得特别好吃,闻着就令人食欲大开,吞下一筷子面条,爽滑q弹,再喝一口汤,浑身一颤,唇齿间弥漫着一股醇香,回味悠长。

        一口面、一口汤、时不时咬上一口鸡蛋,一碗面条就见底了。

        “蓁蓁啊,爸爸今天有点累,待会你去医院拿报告吧,你一个人可以吗?”

        “爸爸,你不一起去吗?如果需要治疗……”

        “不了,你去就行,早去早回。”

        洗完碗,李蓁蓁出门坐上公交车,车缓缓向前开,驶向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地标。

        她好奇地四处打量,这时候的京城还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放眼望去都是低矮的平房。

        路也不宽,街上几乎没有私家车,倒是骑自行车的人挺多,大部分人穿着打补丁的棉衣,有蓝色的,有绿色的,款式似乎不分男女,清一色宽宽大大。

        到了医院,李蓁蓁直接到张主任的办公室外面等候,有个病人出来了,张主任就招手让她进去。

        “李秉文的家属是吧?进来。”

        “张主任,您好,我叫李蓁蓁,我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

        张主任面露不忍,凝重地说:

        “嗯,你父亲的肺部长了恶性肿瘤,已经扩散到……已经到了第四阶段……目前……”

        张主任不停地说着话,但是李蓁蓁已经听不到了。

        一个叫做“癌”的字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回响着,她一动不动,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泪流满面。

        “张主任,求您救救我爸爸!”

        “这……已经是晚期了,就目前的医疗技术恐怕无能为力。”

        “不!您一定有办法的,他们都说您是这方面最好的医生,求求您!”

        “如果有办法我肯定救,但是很遗憾,唉!”

        “我们住院,求您给他动手术!我有钱,不管花多少钱!”

        “没用的,孩子,不必再浪费钱了,药也不用开,回家去吧。”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很抱歉。”

        从诊断室出来后,李蓁蓁好像丢了魂,她顺着墙根滑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是难过的姿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该死的贼老天!

        为什么要让我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年代!

        为什么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遭受痛失亲人的苦楚!

        为什么要让好人不长命!李秉文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对待!

        啊!啊!啊!

        从穿越到现在,李蓁蓁其实还抱着局外人的心态在观望,对这个陌生年代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她觉得自己是外来的,看着身边的一切就像隔了一层。

        但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李蓁蓁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回不去了,跟这个大时代千千万万的人一样,只有融入进去,也只能融入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蓁蓁才重新站起来,擦干眼泪,进去找张主任。

        “张主任,我爸爸已经没办法去工作了,您可不可以开一张请假条?”

        “可以的……给,这是诊断证明和请假条,对了,拿着它们去找护士,她会给你2斤细粮票和半斤红糖票,是重病号补助。”

        关于未来,李蓁蓁已经有了大致的安排,排在位的,就是好好陪伴自己的亲人。要做到这一点,就不能继续上学了,必须请假,还得请长假。

        出了医院,李蓁蓁拿着证明,搭车去到学校。

        学生们还在上课,李蓁蓁循着记忆,找到班主任王老师的办公室,刚好王老师就在办公室里面。

        “报告!王老师您好!”

        “是蓁蓁啊,快进来,你不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吗?你爸爸的病怎么样了?”

        “王老师,我爸爸的情况不好,这是医院开的诊断证明和请假条,您看。”

        “啊?这、这……”

        “王老师,我想请个长假,回家好好照顾我爸爸。”

        “那你学习怎么办?”

        “毛-主-席教导我们,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王老师,我在家里也会坚持学习的。”

        “那你想请多长时间?”

        “可能……这个学期都不来了吧。”

        “你家里同意你请假吗?”

        “王老师,我家里就只有我和我爸爸,现在只有我能照顾他了……”

        “那好吧,我给你填一份请假单,你在这里签名。”

        “谢谢王老师!”

        “不用谢,蓁蓁啊,你要坚强!毛-主-席说:坚持就是胜利!”

        出了学校,李蓁蓁又直奔街道办。

        李秉文是给街道办工作的,负责打扫大街和公厕,自从病倒了,就请了假没去上班,以后恐怕也没办法去上班了,这种情况肯定是要告诉工作单位的。

        街道办就在李家附近,很容易就找到了,进了门,李蓁蓁也不知道找谁,只好拦住一个工作人员问,那人把手一指。

        “刘婶儿,这儿有人找你。”

        “是谁找我?”

        刘大婶是一个中年大妈,四十多岁,身材高瘦,留着短头,因为精明能干,负责管理日常琐事。

        “刘阿姨,我叫李蓁蓁,是李秉文的女儿。”

        “哦,我知道你,你有什么事吗?”

        “我爸爸生了很严重的病,以后恐怕没办法来上班了,我想问问,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李秉文生了什么病?”

        “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这是请假条,您看。”

        “哎呀,这、这是要死人的!”

        “刘阿姨……”

        “李蓁蓁是吧,这事儿要问问我们赵主任,你等一下。”

        刘大婶说完,急忙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好几个人在同时办公,赵主任的位置在最里面,刘大婶刚把情况说完,旁边的工作人员就议论开了。

        “哎呀,生了这种病,恐怕时日不多了。”

        “可不是,我一个亲戚家的舅姥爷去年得了同样的病,没熬多久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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