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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你脸红了


现在物资这么紧张,    能吃的东西就不能浪费。  天刚蒙蒙亮,    李蓁蓁就早早起床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    套上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破旧棉袄。

        回到六十年代,京城的天空还是碧蓝碧蓝的,    像一块澄净通透的蓝色水晶。

        不过天气是真的冷,    才九月份就要穿棉袄了,不然冻得人瑟瑟抖。

        在后世,    全球变暖再加上城市热岛效应,京城刚入秋还挺凉爽的,    有些火力壮的男同学只穿一件短袖就可以了。

        虽然空间里有很多漂亮的新衣服,但是李蓁蓁不敢穿在外面,    只好贴身穿着保暖内衣。

        整个六七十年代都是很压抑的,对美的追求尤其压抑,    鲜亮的颜色、修身的款式、甚至崭新没有补丁的衣服,都会惹人侧目。

        李蓁蓁作为“资本家”的女儿,而且长着一幅惹眼的相貌,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当然不敢贸然做出改变,什么肥大破旧打补丁的衣服也穿得。

        甚至为了掩人耳目,还用空间的化妆品把皮肤调黑些,    做到尽可能低调。

        后世去看病一般要求空腹,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个要求,    因此李蓁蓁也没做饭,    扶了父亲出门,坐上公交车直奔协合医院。

        协合医院成立于1921年,擅长治疗各种疑难重症,在华国乃至全世界都享有盛名。

        在李蓁蓁看来,华国的医疗有一样最好,至少那些专家名医,不会只给权贵看病治疗,只要去的早,普通老百姓也看得起名医。

        到了医院一看,果然人还比较少,大厅里站着几个护士,穿着白大褂,戴着护士帽,除了没戴口罩,跟后世的护士打扮差不多。

        李蓁蓁让父亲在休息区等候,自己跑去挂号,找了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女护士。

        “你好,护士同志,我给我父亲挂号。”

        “过来登记,病人的姓名?生了什么病?有什么症状?”

        “名字叫李秉文,喏,就是坐在椅子上那个,是我父亲,他咳嗽得很厉害,看着挺严重的,我想着,咱医院不是最好的么,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这你就来对了,要说我们医院,专家多的是,我看你爸爸这个病找张主任比较好,他是这方面最好的专家。”

        “太好了,那您能帮我挂他的号吗?”

        “没问题,小姑娘,你挺有孝心的嘛。”

        “谢谢护士同志。”

        人不多,很快就轮到李秉文了,进了诊断室一看,张主任是一位面容清铄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看上去倒像大学教授,光这气质就让人心中信服。

        李蓁蓁站在一旁,看张主任对李秉文又是询问又是听诊按捏,检查完之后面色沉重。

        “你的病有可能是……”话未说出口,张主任反应过来,掩饰性地咳了咳。

        “现在不好确定,我看还需要安排机器检查,比较贵,你是劳保医疗,也要将近1oo块钱,这个……”

        张主任有些为难,这个病人的病情确实需要使用机器做检查,但是1oo块钱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高昂,因为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三四十块钱,何况李秉文并不是工人,只有劳保医疗,估计收入更低。

        李蓁蓁抢着说:“要检查,张主任,我们有钱,需要做什么检查就做什么检查。”

        “那好,我开个单子,你跟护士去交钱,这个检查要到后天上午才知道结果,结束后你们可以先回去,到时候再来找我。”

        李秉文有点着急,连忙问:“张医生,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是不是……是不是快死了?既然快死了,就不用做检查了,蓁蓁,我们回家。”

        李蓁蓁急道:“爸爸,您别胡思乱想,人家张主任是认真负责,才安排做检查的,来,我们快去交钱,待会人多起来,不知道要排多久队呢。”

        李蓁蓁半哄半骗地把李秉文拉去做检查,一整个上午就在各项检查中悄悄过去了,需要验血、尿、粪,还要照b和x光,还有一些李蓁蓁也不懂的检查项目。

        李蓁蓁跟着跑上跑下,心里其实很忐忑不安,这些检查的内容看上去就不像小病。

        前世的父母就是生病死的,李蓁蓁有一段时间经常往医院跑,对各种检查项目心里有数,禁不住害怕了。

        回去之后,看到李蓁蓁忧心忡忡的样子,李秉文反倒安慰她:

        “蓁蓁,别担心,要看开点,人总有一死,爸爸也不能永远陪着你。你答应我,要是爸爸真的不好了,你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爸爸,您一定会没事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我是不行了,可你还小,爸爸的蓁蓁以后该怎么办哟。”

        “爸爸别说这样的话,我们都要好好的。”

        “蓁蓁啊,你长大了,应该学着管家了,衣柜里有个袋子,你去帮我拿过来吧。”

        “爸爸,这是什么?”

        “是我们家的购粮证、副食本,还有各种票证,今年剩下的都在这里了。票一年一次,你看,上面有月份呢,每个月对应一张,用的时候撕下来。这个月已经领过了,从下个月开始就由你去领,过期就不能用了。别忘了带上钱,没有钱也是领不到的。如果有临时的票,一定要记得去领。对了,这是购煤证,很快就要领煤炭了,你记着。”

        李秉文这话像是在交代后事,恨不得事事灌输给女儿知道,让女儿马上就能学会如何生活。

        李蓁蓁芯子已经换了,小小的管家当然不算什么,只是担心李秉文交代了后事,心中了无牵挂,更萌生死志。

        “爸爸,我还小,需要爸爸的照顾呢,您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李秉文看着女儿天真孺慕的小脸,心里一阵沉痛,捂着胸口,盯着女儿的眼睛,严肃地说:“蓁蓁,听话!爸爸累了,以后就由你当家。”

        为了避免刺激到李秉文,李蓁蓁只得答应下来,接过当家的重任。

        李秉文见李蓁蓁答应了,忙不迭把当家的事务都告诉她。

        原来,李秉文给街道办工作,负责打扫大街和公厕,干着又累又脏的活儿,一个月的工资却只有25块钱,每个月能分到3o斤粮票,再加上李蓁蓁的15斤儿童粮票,全家人一个月的粮食就只有45斤,还都是粗粮。

        这种粗粮,可不是后世提倡的养生杂粮,而是高粱面、玉米面,甚至是谷糠,非常粗糙,难以下咽,吃一口特别卡嗓子眼儿。

        就这种破烂货,要应付一日三餐,还不能管饱,做饭时还要混进一些野菜啊草根啊树叶啊之类的东西,做成菜糠团子、糠窝头,一不小心就散了,能吃成五分饱就算吃饱了,至于好不好吃这种问题压根没资格在意。

        李蓁蓁刚穿过来的第一天就领受了菜糠团子的威力,再也不想尝试第二口了。

        45斤粗粮都不够一个壮劳力吃的,更别提李蓁蓁这个“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了,父女两个人常常饿得头脑昏。饿极了也只好使劲勒紧裤腰带,勒在胃部那里,希望把胃部勒得萎缩了就没那么饿了。

        至于副食品,一个月能分到半斤油票、半斤白糖票、二两肉票,这就是李家能领到的全部副食品了。

        李蓁蓁纳闷,二两肉够干什么的,不就一小块吗,还不够自己一口吃的。

        要想吃别的东西?

        行,买鱼要鱼票,买蛋要蛋票,买水果要水果票,就连买块豆腐也要票,凭票购买,可惜李家通通没有。

        只有蔬菜和酱菜不要票,但是供应时间却不固定,而且还供不应求。

        除此之外,一个月能分到一尺布票,一年也不过一丈二尺,要应付做内外衣服、做被单床单、打补丁等等,根本不够用,难怪李秉文一直很遗憾没能给女儿做新衣服呢。

        李秉文不顾病体,对着女儿细细叮嘱,李蓁蓁也很认真的听着,自从前世的父母去世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来自父母的关爱了。

        好不容易等李秉文说完了,李蓁蓁连忙扶着他躺下来休息,准备做饭。

        鉴于李秉文是病人,李蓁蓁准备了清淡又有营养的病号餐,抓一些空间里的精大米,用小火慢慢熬煮,直到米粒开花,熬出米油,变成浓稠可口又容易消化的米汤。

        这样的米汤,在民间向来是补血益气的药物,吃不起人参的老百姓,没奶水吃的婴儿,喝米汤确实能强身健体。

        传说中东北的张少帅刚出生时身体底子不好,看上去有早夭之像,就是喝了东北大米熬出来的米汤给治好的。

        熬米汤的同时,李蓁蓁又拿出几个空间里的鸡蛋,打成蛋液,加水加盐,点上麻油,放到炉子上蒸,做成细腻滑嫩的蒸水蛋。

        南方人叫“蒸水蛋”,北方人叫“鸡蛋羹”,这是前世李蓁蓁很擅长的一道菜,口感清淡美味,富含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和各种人体所需的矿物质,非常适合李秉文和李蓁蓁这样营养不良的人食用。

        虽然空间里有很多食物,但李蓁蓁不敢随便拿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食物这么短缺,要是李蓁蓁直接拿出大鱼大肉,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

        就这点大米和鸡蛋,还是李蓁蓁借口从黑市购买的,为此李秉文非常担心,再三吩咐女儿要小心再小心,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李蓁蓁已经打算找个时间好好逛逛黑市,为空间里的食材过个明路,总不能放着好东西不吃,去吃糟糠菜吧。

        多亏李蓁蓁是魂穿,使用起灶台和煤炉子得心应手,有本能的身体记忆,不然光点火烧火就够李蓁蓁愁的。前世李蓁蓁虽然也经常下厨,但使用的是先进的天然气炉,跟六十年代的灶台不是一个难度等级。

        饭很快就做好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天然的谷物香气,是那种精纯饱满的精大米才有的独特香味,水蛋也蒸好了,散着浓郁的诱人香气。

        李蓁蓁也是饿狠了,闻到香味差点没流口水,赶紧先把米汤舀出来放到一边,又把剩下的米粥用个大海碗装了,和蒸水蛋一起端到正房。

        “爸爸,饿了吧?我扶你起来吃饭。”

        “好……嗯,真好吃,蓁蓁啊,你小女孩子,要多吃些好的,鸡蛋羹都给你。”

        “爸爸,鸡蛋羹有很多,我们一起吃。”

        “你成绩那么好,不去学校多可惜。”

        “你怎么知道我成绩好的?”

        “嗯、嗯……”

        看着王爱民涨红了脸,李蓁蓁心里恍然大悟,真是,这也太早熟了吧,现在就知道要慕少艾了?原身才13岁!平时也看不出王爱民有多关注原身,李蓁蓁很无语。

        “你家里不忙吗?要不把板车给我吧,我自己去拉煤就好了。”

        “不忙不忙,让我来帮你吧,我家刚拉了煤,好几百斤呢,你一个人肯定拉不动。”

        说完这些,两个人一阵沉默,李蓁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肯定不会喜欢这种小男生的,就连原身,也只不过把王爱民当做一个普通邻居,得想办法打消王爱民的念头。

        到了煤站,李蓁蓁很顺利就把蜂窝煤买好了,果然多了1oo斤,幸亏带了板车,不然在人来人往的煤站,4oo斤蜂窝煤也不可能有机会放进空间。

        两人推着板车往家里走,一路上李蓁蓁都在想,怎么拒绝才不会伤了人家小男生的心,没想到王爱民就像听不懂似的,两人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到了李家,王爱民又很积极地把蜂窝煤堆放在杂物间,还打算帮忙去把板车还了,李蓁蓁手扶额头,忍不住了,盯着王爱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王爱民,我觉得我们都还小,应该要认真读书。我在家里也是要专心读书的,很专心的那种。你也是,应该要专心读书,不要为别的事情分心,你觉得呢?”

        “好,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王爱民笑得很开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板车也不顾了,居然面带羞涩地跑了!

        我了个去,这是怎么回事?我说错什么了吗?他到底在脑补什么!

        李蓁蓁的内心是崩溃的,难道因为自己是穿越的,心里年龄比较大,已经跟现在的小孩子产生代沟了吗?!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李蓁蓁拿了两斤高粱面,推着板车去了废品回收站。

        “老爷爷,是我,我来还您板车了。我爸爸听说您借了板车给我,很感谢,让我拿一点高粱面给您,真是太谢谢您了。”

        “板车放在那里就好,高粱面你拿回家去,这点小忙,值不得什么。”

        “对您来说是小忙,对我来说可是大忙,不瞒您说,以后要是还要拉煤,恐怕还得继续麻烦您借我板车呢。”

        听到李蓁蓁这么说,老大爷才笑呵呵地接过高粱面。

        “呵呵,没问题,你尽管来借。”

        “老爷爷,您这里好多废品呀,都是别人不要的吗?”

        “是啊,这些都是废弃的,送到我这里来,我给分好类,要是有用的就送到大厂子里去。”

        “您真厉害,老爷爷,您这里有没有什么书啊报纸啊之类,我想拿回家里练字。”

        “有,那边儿还有一堆,昨天刚送来的,你要不嫌脏就自己去翻翻。”

        李蓁蓁非常兴奋,前世听说六七十年代的废品回收站里面卧虎藏龙,经常有人淘到好东西,她早就想来看看了。

        这是一堆破破烂烂的书籍,里面还胡乱夹杂着一些陈旧黄的报纸,李蓁蓁掀开这些报纸,顿时扬起一阵带着霉味的灰尘。

        李蓁蓁毫无防备,冷不丁就被呛到了。

        咳嗽了好一阵,李蓁蓁又回来仔细翻找,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课本和书刊,不仅破烂还霉,里面最有价值的,可能就是一本掉了页还被火烧过的新华字典了。

        李蓁蓁有点失望,又不死心地把四周的废品堆都看了一遍。

        放金属的地方,只有生锈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破铜烂铁,放木头的地方,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杂木桌椅,还是坏得不能用的那种。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黑酸枝做的椅子,已经拆了变成一条条木头了。

        除此之外,就是废弃的日常用品了,什么破了个大洞的搪瓷脸盆,碎了内胆的热水壶,摔成八瓣的粗瓷海碗之类的。

        这跟李蓁蓁想象中的,小人书按堆卖,青铜器论斤秤,名贵家具随便搬的场景大相径庭。

        其实,李蓁蓁想多了,现在的生活条件不好,别说好好的东西不可能扔掉,就是损坏了一点儿,只要还能修好就能继续用,没看到王爱民就来这里找桌子腿回去修桌子么。

        那些真正的好东西自然有它的去处,次一等的也能卖给旧货市场,能流落到废品回收站的东西,已经被有心人筛了许多遍。

        也不能说就没剩下好东西了,毕竟也有人不识货不是,但相对来说很少,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让李蓁蓁遇见呢。

        李蓁蓁很快就释然了,在这里没有收获也是正常的,看看天色还早,李蓁蓁打算到城西市场去逛逛。

        城西供销社,布料柜台,一排高高的货架上,叠放着各色布匹,两个男售货员站在柜台与货架之间,正忙碌着给面前的大妈大婶拿布料,双方热烈地讨论着。

        柜台前等待买布料的人还不少,一个个都把热切的目光投向货架。

        李蓁蓁从后面看过去,毫不怀疑如果没有柜台挡着,那两个售货员就会被人群给包围了。

        “这个不行,你再把那边,对,就是那边,那匹碎花儿的拿过来给我看看。”

        “大姐,这已经是你看过的第五匹了,你还不满意啊?”

        “你懂啥,这是给我闺女出嫁用的,我不好好挑挑能行吗?我说你个小年轻,让你拿几匹布,你就不耐烦了,你看看你身后贴着什么,为人民服务,我……”

        “别介,大姐,我不没说什么嘛,那你看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最近才从上海那边进的,大厂!你看这红色,多鲜艳,不掉色!这上面还有碎花儿呢,可时髦了!”

        “嗯,这个不错,要我说,这结婚就要穿红的,我闺女还嚷着要穿绿的,这不是瞎闹吗?结婚不穿红的,这以后咋过日子,所以我说就买红的。”

        “那你这是满意了?就这匹?”

        “对,满意,就要这匹!”

        大妈爱不释手地反复摸着布料,嘴里出惊叹的啧啧声。

        排在后面的几个大妈一直关注着他们,看见大妈买了,纷纷出声,这个“给我也来七尺”,那个“我要三尺”,都买了这种布料。

        李蓁蓁凌乱了,这不是传说中的东北大红碎花布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原来它在六十年代就那么流行了。

        不过,李蓁蓁可不打算赶时髦,用这大红碎花布做出来的衣服简直辣眼睛,来自后世的李蓁蓁知道,很快流行趋势就要变了。

        到时候,一身绿色的军装才是最时髦的,那个大妈的女儿也是个能人,能提前预测到流行趋势,可惜被大妈的审美给糟蹋了。

        排到李蓁蓁了,她问:“同志,你们这里有没有厚实的棉布?”

        “你是说咔叽布?喏,最厚实的就这种。”

        “嗯,给我看看,对,就这种,有绿色的吗?”

        “有,你要多少?”

        “给我和我爸爸各做一身,冬天穿的,我爸爸比你矮一点瘦一点,大概这样。”李蓁蓁手里比划着,“需要多少布料?”

        “冬天穿的要放宽一点,两个人大概2丈3尺就够了。”

        “那有没有比这个薄一点的棉布,也要绿色的?”

        “有,这种,上海来的。”

        “不错,挺柔软的,做被单需要多少布?我家的床大概这么大。”

        “那要1丈2尺才够,同志,那咔叽布你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放回去了。”

        “要,我算算……咔叽布给我2丈3尺,这个薄的给我5丈。你算一下多少钱?”

        “嗬!同志,你要这么多干什么?你有那么多布票吗?”

        “我有布票,刚才不是说了吗,做衣服和被单,我家里人多不行吗,赶紧给我算算多少钱,我还赶着买其他东西呢。”

        “交布票7丈3尺,钱71块5毛4分。”

        “等一下。”

        “我就说嘛,同志,你这买的也太多了,哪有人一次买那么多布的,要不要……”

        “我只是想问一下附近有没有裁缝店?”

        “呃,就在这条街的下面。”

        出了供销社,李蓁蓁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进了空间,刚才在布料专柜看了很久,她已经知道买棉花也是要票的,自己没有棉花票,只能到空间里面拿了。

        李蓁蓁进了空间市,看着市里五颜六色的被单床单,好心塞,这些都不符合时代特征,不能拿出去用。

        找了一床棉被,剪开后把里面的棉花抓出来,装进一只蛇皮袋,然后提着蛇皮袋和买来的布料出了空间。

        找到裁缝店,居然也是国营的,里面就只有一个老师傅和一个年轻学徒。

        “师傅,我要做三套军装,两套加棉的和一套薄的,布料和棉花我都带来了。”

        “你是军人?”

        “我不是军人,但我崇拜军人,不能做吗?”

        “可以是可以,但做出来的只是相似,没有铜纽扣和红领章的。”

        “没问题,你尽管做。”

        “那你过来量下身子。”

        “但是其中一套加棉的是给我爸爸做的,他人没过来可以吗?他大概这么高,比较瘦。”

        “哦,我知道了。”

        “这袋棉花和这些咔叽布,就做两套加棉的。”

        “棉花多了。”

        “做的厚一点,使劲加多点棉花。”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这些就够了。”裁缝师傅从桌子底下拿出个袋子,从蛇皮袋里抓了些棉花放进去,把蛇皮袋还给李蓁蓁。

        “这些棉布除了做一套军装,还能做两套被单和两套床单吗?”

        “你家的床多大?”

        “大概这么大,大概从这里到这里。”

        “哦,一米八的床,多了多了。”

        “有多的就再做两个枕套,再给我爸爸多做一条裤子,够吗?”

        “嗯,那就差不多用完了。”

        “师傅,一共多少钱?什么时候能做好?”

        “四天后来拿,收你十五块钱,我给你开票,到时候记得把票拿来。”

        李蓁蓁爽快地付了钱,拿着票出了门,没想到八十几块钱,就能做三套衣服和两床铺盖了,六十年代的物价真给力,要是自己会做衣服,还能再节省十几块钱呢。

        难道这里就是黑市?没看到有人在交易啊,太奇怪了。

        李蓁蓁躲在对面的灌木丛中,盯着那些人仔细观察,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正打算放弃,突然现,有戏!

        一个中年男人从医院门口走出来,他穿着一件没有补丁的蓝灰色棉褂子,看上去还比较体面,就是衣服的扣子没有扣整齐,头也比较凌乱,好像匆忙间来不及梳洗一样。

        这个人走出来后,面色焦急,眼神中又带着期盼,往那个偏僻的角落看了又看。

        就在这时,那些站着的人动了。

        只见他们不约而同地,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睛,右手伸进小布兜里,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只稍微一露出来就赶紧放回去了,然后冲着中年男人扬了扬下巴。

        中年男人好像看懂了似的,轻轻点了点头,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简单交谈了几句什么,然后两个人就往旁边的绿化带走过去。

        李蓁蓁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难道自己今天来找黑市,竟然无意间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阴谋不成?!

        毒-贩?还是特-务?

        那个人从绿化带的灌木丛中拿出一个严严实实的油纸包,递到中年男人的手中。

        来了来了,那里面装的是什么?难道是炸-药-包?或者是毒-品?六十年代有毒-品吗?怎么办?要不要去举报他们?会被报复的吧?

        就在李蓁蓁脑洞大开之际,中年男人打开那个油纸包,露出里面的一根根红糖!

        红糖?竟然是红糖!

        大哥,买卖个红糖而已,要不要这么神秘啊,简直就是操着卖白/粉的心,赚着卖白菜的钱!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不好!

        这还没完,中年男人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把红糖包了起来,还左右看了又看,从兜里掏出钱,快地点完,啪一下拍到卖红糖的人手里,掉头就走,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包红糖!

        我勒个去,这个中年男人也是一个干间-谍工作的好苗子啊!

        这都是些什么人,把一件买卖红糖的简单小事,活生生演绎成一场京城谍战!

        难道这就是黑市?黑市里的人都是这样交易的?

        李蓁蓁躲在对面,风中凌乱。

        李蓁蓁觉得自己突然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怪不得李秉文坐拥万金却买不来粮食,怪不得自己去机械厂别人都不理睬自己,原来这就是真相!

        真相居然这么残酷,买个红糖居然要这么艰难!

        李蓁蓁心里一阵后怕,今天自己在机械厂的行为简直就是作死!真是老天爷保佑,不然分分钟就被人给抓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除了买票那次,自己以前去买东西的时候,虽然穿着不怎么样,但每次都是拿着钱和票,光明正大甚至大摇大摆地,在国营商店里面买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因为那是很正常的行为。

        因为大家都是穿得破破烂烂,都是堂堂正正地买,买的还都是国营商店的,所以丝毫不会引起怀疑。

        像这种私底下的交易,那就是见不得光的,必须遮遮掩掩鬼鬼祟祟,还得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黑市”中的“黑”字,意味着与白相对,是隐蔽的,是非法的,所以才叫黑市!

        李蓁蓁又观察了好一会儿,现仅仅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已经有七八个人出来买粮食了,这些人互相之间明显是不认识的,但是都能准确地找到卖粮食的人,也是神奇。

        卖粮食的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每过一小会儿就换一下位置,坚决不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真的是深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战术精神。

        李蓁蓁叹为观止,自觉不是干黑市的料。可是自己还得赚钱买票呢,怎么办?

        李蓁蓁苦思冥想了一阵,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因为灌木丛很茂盛,躲在里面没人能现李蓁蓁,所以李蓁蓁直接进了空间。

        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换上刚做的新衣服,头在脑后梳成一条大辫子,重点是化妆,把原来的妆容都洗了,重新化。

        把脸、脖子、手都涂成黑黄黑黄的颜色,用阴影膏把一张饱满的心形脸,修饰成高颧骨、尖下巴的锥子脸,眉毛加粗画得下垂,又画了下垂的眼线,嘴唇用唇笔加宽,也画成下垂的形状,涂上暗裸色的唇膏,再用眼线液在脸部和脖子上点上很多颗黑痣。

        化好妆之后一照镜子,这人是谁,估计连李秉文也不认识。

        找了一个没有任何标志的纸箱,把那些要卖的东西放一部分进去,抱着它就出了空间。

        李蓁蓁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很快又有一个人出来买粮食,这个人是个老大妈,她买的东西应该是挂面,因为买到后立刻就藏进棉袄里面,李蓁蓁看得不太准确。

        看到她买完之后离开了,李蓁蓁快步追了上去,在医院门口把人拦住了。

        老大妈回过头来,看到李蓁蓁,疑惑地问:“姑娘,你找我?”

        李蓁蓁凑近了小小声地说,“大妈,我刚才看到你买挂面了。”说完笑吟吟地看着老大妈。

        老大妈顿时炸毛了,紧张地用双手按着鼓起来的棉袄,声色俱厉地说:“你胡说,我没有!”

        李蓁蓁笑了笑,“只要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要跟他们三个人买的,我就不举报你。”

        老大妈低声嚷嚷:“你还想举报我?你凭什么举报我!大家都在他们那里买,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李蓁蓁:“难道医院里的人都知道?”

        老大妈脖子一横,“病人之间都传开了的,所有人都知道。”然后又突然低声下气,“姑娘,我这是第一次买,实在没办法,家里的老人等着吃这最后一顿,你可别把我举报了。”

        李蓁蓁心里很愧疚,连忙道歉,“大妈,对不起,其实我根本不会去举报你,你就放心吧。”

        老大妈将信将疑,“你真不会去举报我?”

        李蓁蓁摆出最最真诚的样子,“真的,比真金还真,你快回去吧,你家的老人还等着吃饭呢。”

        老大妈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李蓁蓁,确定她不会跟上来,连忙转身跑了,好像背后有恶狗在追她一样,跑得可快了。

        李蓁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等老大妈彻底跑远了,才抱着纸箱大摇大摆地进了医院,看到没有人来拦截她,她又大摇大摆地进了住院部,也没有人来拦截她,她在走廊里走过来走过去,都没有人来拦截她。

        这下她就放心了。

        李蓁蓁经过观察,现大部分病人都是老人,身边都有子女之类的人在伺候着,最重要的是,都没看到有医护人员在里面。下定决心,推开其中一间病房走进去。

        这间病房里住着三个病人,两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每张病床旁边都有亲属在,一共四个亲属,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正在收拾放在病房里的生活用品,看到李蓁蓁走进来了,都抬头看着她。

        “姑娘,你找谁?”

        “我听说你们有人要买粮食,我给带来了,是谁要买?”

        病房里的人显然没有意料到,停了一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试探性地问了句:“你都有什么粮食?”

        “有精白面、大米、鸡蛋、红糖、还有腊肉。”

        旁边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大姐听到之后失声叫道,“这么多!”

        “你们要不要买?不要我可找别人了。”李蓁蓁说完作势要走。

        “先别走,我要买。”是那个秃顶男人。

        李蓁蓁狡黠一笑,转过身来看着他,“你要买什么?”

        “先给我看看。”

        李蓁蓁打开纸箱,只给他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秃顶男人也是好眼神,这么一眼就看清楚了,盘算了一下才说:“我要一斤红糖,十个鸡蛋。多少钱?”

        “红糖一斤6块钱,鸡蛋一个1块钱,如果你有票,可以拿票来换,我给你优惠点。”

        秃顶男人还没回答,那个大姐再一次失声叫道:“这么便宜!”

        秃顶男人埋怨地瞪了她一眼,又看着李蓁蓁,担心她会趁机抬价,没想到李蓁蓁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是笑了笑。

        秃顶男人这才一边掏钱一边说:“我没有票,一共16块是吧,给你。”

        李蓁蓁接过钱,仔细地数了一遍,这可是自己穿越后赚到的第一笔钱,非常具有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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