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硬闯

“站住！你干什么的？”

        人雨虹还未走到门前，有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回头望时，看到三个男子一路小跑奔向自己，一愣神之际，为首男子已经跨过那道玻璃门，门禁报了一串名字，她只注意到其中一个:所长，翟波。

        “你是谁，在干什么？”翟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大声问道。

        突然的状况让人雨虹有点措手不及，情急之下反问道:“佟暂呢？”

        “佟暂？”翟波一愣，“你是谁？”

        “我是他妈！”人雨虹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觉荒唐几乎失笑，她强自绷住笑容，假装镇定。

        “佟大嫂？”翟波惊诧万分，不免后退一步，上下仔细打量人雨虹。他身后的两名职员，本已跟着跨进门里，此时被翟波倒逼挤在一起，十分窘促。

        “佟暂呢？”不等翟波细想，人雨虹步步紧逼追问道。

        “他走了呀！”翟波下意识说道。

        人雨虹心念电转，此时她至少知道佟暂确实来过，而且已经安全离开。眼见自己形迹即将败露，还是趁早开溜的好。故作气恼道:“不早说，让开！”

        “翟所，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有人听到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工，这个是……”翟所话说一半又停住。

        “咦？你们地质组大晚上跑来做什么？”刘工盯着人雨虹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刘工，她说是佟暂的妈妈。”翟波说道。

        “你是佟暂的妈妈？”刘工上下打量人雨虹，“佟暂有几个妈妈？”

        “你混账，说什么鬼话？你有几个妈妈？”人雨虹故意发飙质问刘工。

        刘工呵呵乐了，“佟暂的妈妈我见过……”说着向身后招招手。

        立刻又有几个人靠了过来。此时，翟波也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他向前跨了几步。所有人都慢慢围拢，有两个已经跨到跟前，准备去抓人雨虹。

        忽然，“砰、砰”两声，同时有人发出惊叫，距离人雨虹最近的两个男子直跌出去，捂着肚子，痛苦不止。其余人皆惊疑莫名，只觉得刚刚人影晃动，怎么人就跌了出去。

        人雨虹反觉轻松起来，与其小心翼翼与人斗智不如干净利落斗勇来得痛快，她击倒两人之后，脚步不停，一纵身便跨到二道门边，此时，她依然念念不忘要进去看个究竟。

        “拦住她！”翟波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一拥而上。此时，又有人从里面奔出。人雨虹晃动身形并不与这些人缠斗，趁着门开之际，左手一伸，搭住一人手臂顺势往回一拉，左脚前跨，右脚弹出，在另一人膝盖下轻轻一磕，两个人扑通扑通先后摔倒。人雨虹趁势钻了过去。

        整个第五区的面积并不算太大，大大小小的房间加一块不超过十间。人雨虹在各个房间快速奔走，一边跑一边拍照。大多数职员不明真相，只是极其惊讶的眼睁睁看着，只有少数人会尝试阻拦，自然无济于事。

        外面已是铃声大作，人雨虹知道保安很快就会赶到，她脚下加快，当她冲进一个较大房间的时候，眼前一亮，她看到了想要看到的那个玻璃棺椁。

        她飞速冲至跟前，瞟了一眼棺材中躺着的男子，顾不得细看，极快地围着棺材按动快门，从各个角度瞬间拍下几十张照片，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向门口疾略。

        门口以翟波为首站了十几个人，横住去路。

        人雨虹脚下不停，径直飞撞过去，去势极快，众人骇然，不由自主向两旁避让，有几个目瞪口呆直直望着人雨虹，已吓得不知如何迈腿，被人雨虹啪啪几掌甩到一边。

        快到门际，人雨虹一把揪住一人脖颈，提到门前命令道:“开门！”

        被抓男子体似筛糠，牙齿打颤，已说不出话。这时，大门却伴着一阵播报语声悄然开启。“生物组第五区莫强、李小萌……”人雨虹不假思索，挟着那名男子向第二道门冲去。

        何潇躲在卫生间心急如焚，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忽然听到警铃响起，不一会儿，呼喝声脚步声乱哄哄闹成一片。他把门推开一条缝往外观看，猛然看见人雨虹向他这边冲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在追赶。

        何潇心中叫苦不迭:人雨虹，你昏头啊，往那边跑啊！

        人雨虹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直直冲到卫生间门前，像是未加注意在门上撞了一下，看到门缝后的何潇，竟然笑嘻嘻眨了一下眼睛。何潇差点气晕，心道，这分明是报复，要拉我下水的意思。

        未等何潇作出反应，人雨虹已经掠过，同时何潇听到脚下啪的一声，脑中同时“听到”一个声音:手机。

        何潇捡起手机，心头突突乱颤，那个声音还在脑中回响，这才明白人雨虹冲过来是什么意思。

        追击的保安和职员，也都奔到跟前，何潇闪身藏到门后，听到外面人群渐渐远去，有人不停呼喝着:“楼顶，她去楼顶了。”

        何潇握着手机，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猜测着人雨虹一定是拍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何潇寻思还要不要按原计划行事，忽然听到身后有呻吟声传来。被击晕的男子显然即将苏醒，他只好改变主意，走出卫生间，朝电梯快步跑去。

        人雨虹跑至楼顶，众人发现她已无去路，脚步放缓慢慢逼近，人雨虹却一纵身站上楼沿。吓得翟波大喊:“等等，别冲动！往后退，大家往后退。”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翟波冲人雨虹喊道:“你有什么事，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们谈。”

        人雨虹像是听进去了似的，从楼沿下来，靠着一坐，问道:“佟暂呢？”

        “不是说了吗，他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一小时之前。”

        “撒谎！我之前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其实一小时之前人雨虹并没有打过电话，她现在不过是胡搅蛮缠为何潇脱身争取点时间。

        “他确实已经走了，手机打不通很可能是没电了，过一会儿再打试试。你先下楼吧。”

        “容我想想。”

        说着人雨虹探头往楼下看，她在琢磨是否可以借助攀爬工具沿着墙面爬下去，结果发现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而且楼层太高危险太大。心道恐怕真得跟翟波下楼了，也不知道何潇出去了没有。

        她又往人群里看，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航研所墙外有亮光闪动。她往光亮处看去，看到有两个光点悬在空中左右摇动。

        那是什么？

        高度、距离……她忽然醒悟，是何潇！一定是何潇举着两个手机在给她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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