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只打一半

四千人对抗，南头关没有这么大的场地。红狼营和御林军都拉出南头关外一处空旷的地方。南头关所有带官字的几乎都来了，当然大部分是来替红狼营打气助威的，谁会支持傲慢的御林军。待遇比所有当兵的好，危险性又比别人底，还开口闭口皇上怎么的让人话都不好说。平时离得远，这次许多人都想来看看御林军真实的实力。

        金雄马后面跟着的是赵仲谋和朱得隆，金雄看到双方的队伍都摆好了阵势，就对两人说：“既然都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朱将军派哪位将军出来迎战啊？”

        朱得隆在马上行礼：“金总兵，我御林军派为名将军迎战吴觉净。”

        “那就开始吧。”金雄没听说过为名这人，也没多少反应。

        站在赵仲谋后面的吴觉净走到金雄马前抱拳行礼：“金总兵、朱将军。小人有一事想问明白二位大人。”

        “说。”金雄回答。

        “金总兵，这次是小人先打第一场，然后才是阵法对抗。不知赢一场怎算，请二位大人明示。”吴觉净在问两场比拼的算法。

        金雄没直接回答，而是转头望着朱得隆。明显是要朱得隆说话。朱得隆看明金雄的意思，赶紧答道：“金总兵，当然是赢一场算一半，各赢一场算打平。金总兵以为如何？”

        金雄点点头：“嗯，合理。吴觉净你可同意？”

        吴觉净行礼：“两位大人，小人只是问个明白，当然同意。说完提棍走至两阵中央，等为名的到来。

        在场的人除了朱得隆谁也不知为名这个人，别说对他所擅长的武艺，连人都没见过。朱得隆暗暗得意，这为名是他准备推荐给皇上的一名朱家在外地的高手，这次朱得隆是想让为名立功再向皇上推荐，没想到却起了奇兵的作用。

        为名走进场中央，手里并没有拿任何武器，只是在背上挂着两只铁链连着的铜锤。拉娜思迪立即明白过来，她在别的地方见过使这兵器之人，情急之下对吴觉净大声喊道：“觉净，你过来，我忘了给样东西与你。”

        金雄和赵仲谋齐齐摇头，心想这拉娜思迪越来越像个女人，这都什么时候还秀恩爱。朱得隆可没这般好说话，对拉娜思迪喊了过来。

        “拉娜将军，这是在比武，哪有你这样还忘了东西的。”

        拉娜思迪白了一眼朱得隆：“朱得隆，比武开始了吗？给个东西怕成这样，输不起啊？”

        朱得隆知道和拉娜思迪斗嘴没完，没好气的说：“谁输不起，你给就是。但打起来可不能叫停又是你，这可当输，我可是提前说明。”

        金雄听朱得隆没反对，对拉娜思迪说：“你就别让吴觉净过来了。你过去给他便是。”

        拉娜思迪策马跑到场中央跳下马从脖子上拿出一红绳挂的物件，一块铜色的石头，挂在吴觉净的脖子上：“觉净，这是我从小就没离过身的物件，送给你，它会像保佑我一样保佑你的。”说完这话，拉娜思迪又悄悄地对吴觉净说：“小心他的铜锤，它一只攻击你时另一只会从后面任何位置打来。”说完上马回到场外。

        朱得隆看拉娜思迪回来。对金雄说：“金总兵，可以开始了吗？”

        金雄点点头，对吴觉净和为名大声喊道：“比武开始。”

        吴觉净举起铁棍起个棍势面朝为名，为名缓慢地从背后取过两个铜锤，左右手各拿一只，神色严峻的望着吴觉净的棍，他感觉到棍势，这和朱得隆告诉他的吴觉净才学了十天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促使他打醒十二分警惕，没像平时铜锤在手立即出手。而是脚下动了起来。

        吴觉净好奇的盯住为名的脚，为名脚法前后有序，左右有方，吴觉净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以八卦为序变通过来的简单步伐。

        为名的防守并不严谨，从他学武开始师傅就叫他进攻，在他的铜锤下很少有人要他防守的。所以吴觉净一眼就能看到至少几处破绽，吴觉净没再犹豫，提棍就朝为名打去。但还是留个心眼，用的是赵仲谋教他的第三棍‘攻守兼备’。

        为名实战经验丰富，知道自己的短处，根本不防。铜锤一舞以攻对攻朝吴觉净打来。立刻听到铜锤和铁棍的碰击声。两人都是点到为止，都没用尽全力。都在试探对方。

        明白和实战不同，吴觉净慢慢被为名的脚法拖住陷入了被动。为名的脚法虽简单却实用，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时让吴觉净适应不过来。前头还是‘攻防兼备’第三棍，到后来只能使出赵仲谋教他的第二棍，全是守。

        吴觉净觉得再打下去会更被动，为名脚法虽简单可还是要破解掉。自己已被为名掌握了主动权，要想改变就要破掉为名的脚法，可现在没时间去想和适应。吴觉净心一横，手里棍一变赵仲谋教的地一棍‘攻’使出。全然不顾为名的攻击，要拼个两败俱伤。向为名的左中右三个破绽打去。

        为名占了绝对优势，他还有许多招数没用上就把吴觉净逼到如此，当然不会和吴觉净选择两败俱伤的打法，为名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吴觉净的自杀式一棍。

        吴觉净要的就是这效果，他也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吴觉净要时间想怎么破解为名的脚法。吴觉净心想熟悉是来不及了。八卦的变动自己虽然明白，可脚不可能跟的上。知道为名占乾位，等想到站尹位，为名已经再次变化位置了。这只会更让为名更占尽上锋。

        望着为名，突然吴觉净福至心灵，我为什么要管他的下一个站位，和他抢位就是，等于为名带自己走八卦步，我棍随为名身动就是，脚自然跟上去，还需要看他脚法吗。为名占的每一个站位我都抢，他变不变就不重要了。想到这，吴觉净长啸一声，挥棍又攻了上去。

        开始还有点手忙脚乱，一会功夫，吴觉净就适应过来，打的为名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好几次几乎伤在吴觉净棍下。

        在场外观战的赵仲谋长叹一声对金雄说：“聪明如吴觉净！佩服！”

        旁边的拉娜思迪也是满心欢喜难掩笑意臭美的对赵仲谋说：“这下知道本将军的眼光了吧？下手要快，等我夫君名扬天下，那些臭丫头来抢，觉净早就是我的人了，看谁还敢来。”

        赵仲谋转身对拉娜思迪认真地行了个礼：“拉娜妹妹，论本事我俩不分上下，我不服你。可这看人知人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拉娜思迪难得谦虚，回礼道：“赵副总兵不比我差，觉净先是你弟弟，后才是我夫君。”。拉娜思迪虽是男人脾气，可懂得金雄和赵仲谋对吴觉净有多重要，为了吴觉净的将来拉娜思迪的脾气收敛了许多。很客气的对金雄和赵仲谋。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知道关系有多重要。把赵仲谋听得乐开了花。这可是拉娜思迪的表扬，有一句那是当朝皇上都没有的待遇。拉娜思迪是谁，拉娜家族最宠的一位，这么说，她发脾气，皇上都让三分的主。

        金雄在朱得隆面前要表现的不偏不倚，没多说一句，只是微微点头。他是大哥，拉娜思迪的话当然受用。

        朱得隆满脸不服气，自言自语。声音却很大：“为名只是在试探，他的真实功夫还没露出，等会再吹不迟。”

        拉娜思迪身边的女亲兵见拉娜思迪想发脾气，连忙找借口：“拉娜将军，赵将军为什么说吴觉净姑爷聪明如此？”

        拉娜思迪撇了朱得隆一个白眼，故意大声的解释：“你姑爷开始被为名脚法拖累，他使出两败俱伤棍法逼退为名。就各退二步的时间能想到破解为名脚法，你说你姑爷聪明不？”

        两个亲兵和旁边不是太明白的人都听明白了。不由倒吸一口气，那是聪明吗？简直是天才，所有人都上过战场，在战场上生死就在一瞬间，别说破解，知道能清醒的判断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所有人对吴觉净的看法都扭转过来，真正理解拉娜思迪为什么会看上吴觉净。同时认同赵仲谋的话。拉娜思迪看人真毒，难怪拉娜思迪如此受宠，难怪拉娜家族如此庞大不可挑战。

        就在这时，场中为名大喊一声，手里的两个铜锤终于离手，飞向吴觉净。吴觉净把为名的真实实力逼了出来。两只铜锤幻成无数影子把吴觉净包在里面，一时几千人鸦雀无声。偌大的平地只听见铜锤的飞舞声。

        拉娜思迪的心第一次提了起来，比自己在战场还紧张，不由咬住两片厚厚的嘴唇。金雄和赵仲谋脸色也严峻起来。只有朱得隆又有了笑意。

        南头关的天仿佛忽然变得很压抑，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陷入杀气中，许多人不由自主握紧了自己的兵器，手上渗出汗来。有多少人知道吴觉净只练了十天都不到，要是知道又是怎样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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