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食物

王校长召集众老师终于是商量出了一些眉目，食物，这是重中之重，没有食物引起的混乱是无法想象的。

        而当前唯一能成为食物来源的地方就是植物和昆虫，但摆在面前的首要难题是没人知道那种植物可以食用，那种昆虫可以食用。

        “有什么办法嘛？”王校长语气有些颓废，近来的打击以他近五十岁的高龄实在难以承受。

        闻言的众老师都低着头，没有人看向这个素来受人敬仰的老师。

        “试吃，这是唯一的办法。”答话的是个年轻老师，脸色平淡冷静。

        “张木青，试吃，你不知道会吃死人的嘛？”有年老的老师反驳。

        “罗老师，这是不可避免的。”张木青道。

        “我们可以等待救援。”罗老师道。

        闻言的众人纷纷抬头将目光望向老者，眼神中充满希望。

        “救援！罗老师，你醒一醒，如果世界只单单我们这一处出了问题，救援早就到了，你再看看我们曾经的手机，汽车成了什么样，这些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灾难是全球性的，而科技体系也已经崩塌了。”张老师语气严厉近于喝斥，却是吓了众人一跳，张老师为人素来平和的啊。

        “张老师，你这是危言耸听。”罗老师咬着牙齿反驳

        “我危言耸听，罗老师你自己冷静下想想我是不是在危言耸听，至于试毒我认为实在必行，虽然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仍旧能坚持几天，但体质太差的话就没有能力在试毒了。”张老师话虽是说给众人听，但眼光却是望着王校长。

        “小张啊，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又有什么权利让孩子们去以身试毒啊，我能代表的只有我自己，我倒是愿意试毒，但以我的能力又能试出什么啊！”王校长语气黯然。

        如果要试验出那些植物是可以食用的，必须是大批量的进行，这样才能迅速筛选出可以食用的食物，但这必定会牺牲掉部分人，这时候可没有任何医疗保证，甚至连清水都难以找到，一但吃错东西，几乎就是等于牺牲了。

        “将我们的处境告诉大家，会有人愿意做的。”张木青语气平静，听不出其内心的想法。

        “不，不行，这些孩子根本就还没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他们愿意只是因为被鼓动。”王校长断然反对，但语气却未如何强硬。

        “校长，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随着时间推移，体力衰弱，我们将变得更加机会渺茫，牺牲小者保存大者从来都是族群生存之道。你不同意，我也会将我的意见讲给大家的，他们会同意的。”张木青就这样站立在诸位盘坐在地上的老师间，语气强烈的对着这个学校威严最盛的老人家。

        在罗宁两人刚抵达时，大家已经浩浩荡荡的行动起来了。

        首先确定那些植物是大量存在且异于获得的，避免大家用生命作为赌注赢得的食物，抬头却发现，数量稀少不足食用，那就尴尬了。

        “同学们，现在的情况大家可能都有些推测，我能告诉大家的是比所有推测的情况更糟，我们不会等到救援，我们依赖的科技也全部崩塌。”张木青话语冰冷，未给学生任何希望。

        而随着张木青的话音落下，悲伤很快就在这块聚集地蔓延开来，有些柔软的女孩甚至哭出了声来。

        罗宁两人刚好赶到这波冰冷的凉水，两人得救的心情还未绽放开来就被浇焉了，更有一脸的问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人知道，这种情况闻所未闻。

        有小说迷的人认为他们

        是穿梭到了异世界，只要走出这片区域，就能看到各种神仙中人；坚持末日论的人认为这片天地将亡，万物都在绽放最后的生命力，这就是植物疯狂生长，昆虫，动物也个顶个的大的原因，有人已经发现了一些比平常大好多的老鼠。

        罗宁自然不知道到底那种猜测更接近真相，但不妨碍知道一些现在的情况，地面急剧扩张，动植物急速生长，基本物质的改变。罗宁能想象大家现在面临的情况。

        “我们面临如此险境，一切只能靠我们双手，但我们能就此放弃嘛？”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懦夫，更恍若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

        “不，”

        “我们不会放弃，”

        “我们会努力活下去的，”

        .......

        瞬间群情激愤。

        “那张老师我们该怎么做？”

        “寻找食物，这是我们当前最急切的事。”水源是不缺的，距离大家聚合的地方不远就有一处水潭，虽然不能确定是否有寄生虫，但其清澈见底，眼下也顾不得许多。

        “张老师，可我们该去哪里找食物呢，这里就只有这些该死的植物啊！”问话者有些气恼。

        “我们食物就出现在它们身上，”张木青指了指身后早已被大批带过来的植物。

        “它们？”罗宁随着人群围着这姓张的老师身边，这些植物是早上按照老师吩咐采集过来的，都是最普遍，产量丰富的物种，按照部位分为根茎叶果实四类，不过果实稀少，毕竟这是冬天，而且大都是细小而鲜艳的，即使是常识也知道多半不是能吃的。

        “老师，这些东西能吃嘛？”闻听此言的人大都皱起了眉头，或许让他们与猛兽生死相斗都未必如此犯愁，这些或沾满泥土，或布满毛刺的东西怎么能下得了肚子。

        “老师我也不知道，但老师知道，只有在这些东西中才能找到我们的出路，找到让大家活下去的希望，这也是我找到大家的目的，我们要试出这其中那些是可以吃的。”

        “这个能吃嘛？”

        “我有些不敢！”

        .......

        人群中有小声的议论声。

        “事情就是这样，这是完全遵循大家自愿的原则，如果有不愿的同学可以直接退出，不会有任何惩罚的！”

        没人退，或许当时许下的志气太响亮，在众多同学面前如何再放得下面子。

        张木青望着这群面容尚且青涩的少年，即使是怕，也勉力支撑着。

        “张木青，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是带着孩子去送死。”王校长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还是迈不出自己心里那关，心底任期许着还没一点痕迹的救援。

        “王校长，不是啊，我哪里有。”本来面容冰冷如千年雪山般的张木青，突然积雪融化，绽放千万朵花。向王校长靠近。

        王校长盯着脸上堆满笑容的张木青，觉得有些诡异，而围观的众少年更是摸不着头脑。

        “你....，”突然风雨突变，本来和煦的张木青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一脸震惊的王校长，吓呆了围观的少年。

        “我来教，试吃并不是没有一点技巧，我讲的这些你们牢记，另外，来些人将这些记录下来。

        记录虽然没有了纸和笔，但替代物却早被找到了，水潭边有种植物叶面极为宽大，可以作为纸张，烧过的木枝能作为炭笔，火其实极为容易获得，干燥的一种灰色石头轻易摩擦就能冒出火花。

        “我去记录，但你不要

        去试毒哦，”身旁有小声的声音响起，回头望去是带着祈求的目光。

        罗宁犹豫了，此刻在他面前就摆着两条路，去或是不去，都不是轻易能下定决心的，他怕死更怕痛，如今他都能清晰记得自己七岁那年饮食后院绿萝汁液，胃部绞痛如刀割，惹得家人将家里所有绿萝尽数砍除。

        “不，我要去，我不能只是看着大家做出牺牲，而我却什么也不做，”罗宁语气颤抖的说着，很害怕，但这件事非作不可。

        在少年人的心中，荣誉大过生命。

        “罗傻子，你去什么去？”女孩俨然以罗宁女朋友的身份自居着，怎么会同意他去！

        “殇雅，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反正我不管，就是不同意你去。”两人僵持，罗宁傻傻的却未听出其中维护之意，只是觉得有些为难。

        然而对面已经开始了。

        “首先要鉴别的是接触致毒植物，这种情况下的测验一般不会有大的危险，将植物碾碎取汁液涂于肘部或手腕内侧。

        张木青取得是株青色植物的枝干，有小臂粗细，蛮像甘蔗的，只是未生枝节，碾碎后汁液是青色的。

        张木青脸色平静的如同冰封的水面，不知道是较为安全还是其他缘故。

        “在所有植株中接触性致毒的植物不多，能致命的更是少之又少，这些像是完全被改造过一般的植物我不知道，但我们只能以原世界的知识为判断依据；擦拭后要等待八个小时，这是漫长的观察期，必不可少；植物叶呈椭圆形，直径在七厘米左右，也边缘光滑，整株植物通体碧绿，叶为环生状，茎干为绿色液体，擦拭有清凉感，无其他异常反应。”张木青口述，有人就奋笔疾书。

        “你们就先试验这个，这里有大批的食物需要记录，按照我说的做。”试验完的张木青就地而坐，看着围在身边的少年开始开始上前试验，张木青心却不在这里。

        在世界未变化前，野外中的植物被做过统计，吃下会对人产生异常反应的植物占70%，超过30%会带来致命后果，虽然不知道植物变化后的情况，但心情如何也轻松不起来。

        周遭一片混乱，试毒，收集植物和记录的不断穿插。

        “秩序化，效率化也同样是当务之急啊，必须得借助其他老师的力量啊，但其它老师却还是未适应现在的情况。”张木青感叹。

        “呜呜呜，”人群中有哭声响起，周围记录的连忙想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帮忙。

        “先记录下来，问它什么感受！”张木青大吼道。

        “痛，像刀割一样痛，手臂变肿，”痛哭的少年此刻却有些冷静下来，这是真正的大事，他要求自己必须做好他。

        植株呈暗红色，椭圆页面，叶面对生，茎干所捻液体为乳白色，涂之有刀割般，记录完后，女孩迅速将记录与植株放于一起，稍后还会再对其进行概括并命名，让后来者能够认出它，然后才帮少年洗去液体，而少年手臂早已红肿，浑身汗如雨下。但不会再有什么治疗了。

        大部分人都是安然无恙的，或者只是有点轻微的损伤，形势比想象的好很多。

        罗宁还是去了，向巧雅知道并没有多大危险也就没有阻止，她去参加了记录，众多的试验者导致记录有些跟不上来，不得不怀念以前的科技设备，仅需拍照一张一切ok，现在却要绞尽脑汁形容出植株的特征，然后才添加效果。

        罗宁运气不错，感觉涂拭的汁液就跟水一般，但却被吓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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