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面向众人之时，女帝就现出端倪，再上封天坛祭祀圆台，已经彻底显露。

        楚云颂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中的她就像是沉浮在水中，耳边眼前有隐隐绰绰的声音和画面，都像是隔上一层雾。

        大梦初醒的楚云颂神情恍惚，那半张脸上的眼睛也是懵懵懂懂地转了转。

        是了，她还在封天坛上。

        方才楚云颂根本控制不住身体，像是有另外一个灵魂也入驻其中。

        “你竟是醒了。”

        是谁？

        这道声音宛若直接在脑海之中炸响，让神思恍惚的楚云颂直接惊醒，只觉泛起凉意，慢慢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女帝！

        联想到方才发生的一切，楚云颂好像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但辛歧，怎么就变成不是她的兄弟了。

        在原书中，辛歧分明就是楚歧。

        看女帝胆敢滴血认亲的笃定模样，还是说……。

        楚云颂好奇问道，“辛歧呢。”

        “走了。”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辛歧难道不是皇太子吗？”楚云颂道。和原书相比，她更觉得是滴血认亲不靠谱。

        “你觉得他是，他就是。”女帝冷冷道。

        楚云颂：“……”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那便是吧。

        “你既觉得他是，又为何不早点下手除掉他，有他在，对你的帝位迟早是个隐患。”女帝又道。

        楚云颂带辛歧回宫，多多少少都有点抱着要提前控制他的念头。

        但若说杀人，而且还是对有血缘的人下手。

        楚云颂摇头，“辛歧不是别人，是你的亲生兄弟，难道你能下得去手？”

        女帝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

        “多说无益，我现在就把身体还给你。”

        楚云颂一听，急了。

        她又不想要。

        “你留着呗，放我回去，你难道不想拥有身体吗？”

        游离的灵魂，会时刻都渴望躯体安身。

        女帝意味不明道，“若真有那一天，你不会愿意这么说。”

        女帝的话音刚落，楚云颂就感受到一阵下坠的重力，开始能真切地感受到刮过封天坛上的风。

        这风，真冷啊。

        楚云颂搓了搓手取暖，并觉得女帝在瞎说。

        能甩手回去，楚云颂求之不得，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必然狂喜。

        “你若真的想保辛歧，就护住他，他死了，会很麻烦。”女帝的声音渐渐消散。

        “麻烦？”

        什么麻烦？楚云颂在心底喊了几声，都没有再响起女帝的声音。

        女帝像是暂时消失不见了。

        只得下回再问。楚云颂暗放在心上。

        封天坛上的众人都站回原先的位置，排列整齐，神色肃穆。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只是一场梦。

        国祭继续，但历经此变，楚云颂也没有多少心思了，恍恍惚惚地拜祭完，看着封天坛上的众人有序从歩阶离开。

        封天坛的百姓也排成长队，沿着重兵驻守的小道排成长队，就近宫门疏散离去。

        在百姓的眼中，这场国祭，犹如之前的一般，进行得很顺利。

        楚云颂又转回来，干脆盘腿坐下，盯着这些图腾神像出神。

        神灵，真的存在吗？

        等了漫长的时辰，楚云颂见封天坛上空落落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赶紧从圆台上下来。

        刚跳下最后一个歩阶，楚云颂身形未稳，就被按在歩阶两侧的护手石像。

        石像是两个野兽的头颅，大张嘴巴，神情凶神恶煞，最主要是，上面极其不平，这么撞上去，后背可不太好受。

        楚云颂抬头，看到眼前这张清冷的俊脸，茫然地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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