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三个等价交换如何？

曹氏心中在思索着，无限的权衡着利弊

        一个小丫鬟小跑着进来，附在山茶的耳边轻语一番，随后那本是愁云惨雾的面容上敷上了一层喜色。

        “左相夫人，虽然咱们蓝袍医者远游，但有传闻，蓝袍医者的师父，丹青圣手有回康都城的打算，不知左相夫人可否等一等。”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曹氏当即不再犹豫：“你二姐姐并不需要，你随母亲回府。”

        她乖巧的跟在曹氏的身后，不动声色的与山茶交换了一个眼神。

        曹氏的心情极好，并未强迫她一并乘坐马车，还在她说想吃糕点之际，丢给她一些散碎银子。

        左相府即便是一个赶马的车夫都不是白给的，她自然是用了一惯的金蝉脱壳。

        此行轻装简行，没有了影卫的护送，她脚程慢了不少，待到目的地后，有些气喘吁吁。

        守门的影卫并没有见过她，但当她报上名讳的时候，依旧受到了极好的礼遇。

        叶乘归正在在太师椅上晒太阳，英俊刚硬的面容上镀上了一层暖光，唇上的苍白充满了病态与疲乏。

        “有劳女医跑一趟。”说着便将长袖挽起。

        她浅浅一笑，并未回应，连守门的影卫都知晓她，叶乘归自然也是知晓她的身份的，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公子的脉象还算平和，气血亏虚还得多用一段时日的汤药，补品方面也需斟酌。”

        叶乘归微微点头，并且表达了谢意。

        她驾轻就熟的进入房间，在书桌前自然的研磨，规规矩矩的罗列下三副药方，以及常日里应当注意的事项。

        认真且熟练的模样，着实可爱的紧，叶星河有些移不开眼神了：“这般详细，可是日后不会再来？”

        清朗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她抬眸便与一双凉如寒星般的眼睛四目相对。

        “叶将军，叶公子的伤已经大安了，剩下的便是调养，我这般身份，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女子身份在外行走，合乎礼数？跳湖令亲姐姐百口莫辩，合乎礼数？私下动手脚陷害亲姐姐，合乎礼数？”叶星河音色低沉，却掷地有声，本在心中核算好的，此刻脱口而出，心中却隐隐有种异样的情绪。

        她手中的笔顿了顿，白色的宣纸上落下了一个墨团。

        叶星河此刻却忽然有种自己的话重了的自我反省，甚至有些担心她撕破面皮，老死不相往来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于，不想失去一个有价值的棋子。

        “明人不说暗话，不论我是何等身份，与叶公子当是有着救命之恩，当然沈小姐不会挟恩求报，丹青圣手是不在意这点恩的，毕竟只是医者。”她声音淡然，不含一丝情绪，眼神清明，光风霁月。

        叶星河掩下心中异样，这般女子，这般高山仰止，可那些事情他皆是亲眼所见，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叶将军手握我的把柄，本座愿用三个条件，与叶将军等价交换，这里不算，他日叶将军有何指示，本座义不容辞。”言罢，施施然绕过书桌，渐行渐远。

        那个女子来过的痕迹，仿佛只有砚台中尚未干涸的墨汁，以及带有她体温的狼毫笔，还有工整的梅花小篆。

        合芳院。

        院中有一女子，在青砖地面上席地而坐，手中捧着清新雅致的兰花。她身形消瘦，一袭不合身的里衣仿若麻袋一般将她笼罩着，面色惨白，眼下乌青，提醒着她这些时日都没有休息好。

        贴身丫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面上还带着纱布。

        沈雅婷的精神情况算不得好，但与发疯相较而言，却已经好了许多，但身边的下人还是不敢靠近她。

        今日的沈雅婷仿佛异常清醒，就像之前一般，抱着兰花喃喃自语，隐隐能挺到一些：“沈清梦害我，沈清梦害我，沈清梦害我”

        贴身丫鬟明光听着有些渗人，她是沈雅婷的贴身丫鬟，自然知晓自家小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她这个小脑瓜并没有将沈雅婷第二次的发疯与三小姐联系到一起。

        “沈清梦害我，是沈清梦害我，明光，你去禀报父亲与母亲，让她们惩罚沈清梦那个小贱人。”沈雅婷发疯般的扑了过来，万幸的是沈雅婷并没有真正发疯的迹象。

        明光不敢忤逆沈雅婷，但也不敢深更半夜的去打扰老爷与夫人，只好出去晃悠了一趟便回去继续哄小姐。

        沈雅婷不依不饶，非要前往牡丹院，明光实在是拦不住，只好随着一并前往。

        晚韵轩。

        “叩叩叩！”

        床上尚未入眠的沈清梦瞬间睁开了眼见，闻声望去，发出响声的是窗台，并非门口，披了一件外衫：“进来。”

        面前之人将方才的所见所闻一一叙述了一番，便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

        罗雀，当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她要罗雀留守，只因罗雀伤得伤极重，不成想这般早就出来办事了。

        “冰凉，三小姐睡梦不稳，眼下又魇住了，高热不退，怎么都唤不醒，恐有生命之危。”一个眼神递过去，冰凉心领神会，疾步而去。

        牡丹院。

        白衣女子脚步虚浮，一步三晃，满头发丝随风飘动，在这般漆黑的夜里，仿若鬼魂一般。

        守夜的人见状点燃了火把，手中也抄起了铜盆，准备一言不合就唤人前来驱鬼。

        “母亲，父亲，请为婷婷做主啊！”

        院中之人只是看到了是不亚于鬼魂的二小姐，不成想尚未出言，便听见满是凄厉的喊声。

        “放肆！”沈海平披着外袍走出来，声音严厉的呵斥道。

        “父亲是沈清梦害女儿，那逍遥散本是为她准备的，一定是那个小贱人从中动了手脚，女儿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父亲一定要为女儿做主”

        “走水啦！走水啦！”

        西北角有一抹孤独且奔放的火焰，火光冲天，在这般漆黑的夜，显得尤为突兀，正片夜空都映照成了火红色，仿若一头红色的巨兽，有着吞噬人间的野心和欲望。

        “是晚韵轩的方向！”也不知是谁在这瞬间扬起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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