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cp粉有多欢欣，另一边两人的唯粉就有多暴躁。

        眼看着这几个月两人没什么交集，cp热度好不容易降了些，这下可好，一夜回到解放前。两方唯粉一边骂骂咧咧给搜热词条降热度，用各自蒸煮的新作宣传铺广场，一边和跑过来指责自家蒸煮倒贴蹭热度的另一方唯粉干仗，同时还要抽空骂cp粉，忙得不可开交。

        当然一场混战也少不了不放过任何流量的营销号，浑水摸鱼的竞争对手，到处挑事的喷子和阴阳怪气的键盘侠，以及脱粉回踩骂两人卖腐的毒唯，一时间热搜词条下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等方淮雪终于有空刷手机时，各路人马已经在微博上有来有回战了好几回了。群里姐妹们也吃瓜嗑糖聊得热火朝天，纷纷艾特方淮雪和文璐让她们出来作前线报道。

        方淮雪胆战心惊地点进包括许子宸助理在内的几个挂上热搜的相关词条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脸被打了马赛克，跟她相关的讨论也基本是在“哈哈哈哈哈”或是调侃玩梗后，才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怕被粉丝骂，而是怕被家里人看到。

        文璐今晚跟了一场夜戏十点才收工，一拿到手机就开始多线操作，一边在群里给众人补充嘉宸见面的细节，一边开着小号在网上和黑子对线，居然还在凌晨激情产出了一篇两万字的更新，看得方淮雪直呼牛逼牛逼输了输了。

        在各方“努力”下，任嘉探班的热度在热搜上挂了两天依旧热度不减。眼看各种版本的说法越传越离谱，许子宸和任嘉本人浑不在意，两边公司倒是有些急了。

        鼎盛传媒提前宣了任嘉的下一个音乐综艺分散热度，狄欧吉这边则是剑走偏锋，陆续安排了几拨人探班《醉江湖》剧组，其中还包括曾在镜头前明确表示过自己是许子宸粉丝的年轻小花。反正组里也不止许子宸一个狄欧吉的艺人，谁也没法较真，还能借着这一波热度宣传一下公司别的艺人，不用白不用。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来探班的人里居然还有季正凌。毕竟无论从人气还是资历来看，季正凌都和来探班的其他几人不在一个档次，他也不需要蹭这个热度。倒是他的到来对分散嘉宸热搜的热度，起到一些作用。

        等到见面说上话，方淮雪立刻明白过来，季正凌来探班狄欧吉艺人只是顺势找的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来看她。

        方淮雪进狄欧吉后不久，季正凌就去国外拍戏了，顺便还以狄欧吉入股高管的身份和那边的电影工厂谈了些合作。这期间他和方淮雪通过几次电话，方淮雪都说工作顺利，没有告诉他自己换岗的事，所以直到回国，他才发现在他出差期间，方淮雪已经从姚靓手下换到罗旭手下又换到了许子宸手下。

        这变化太过出乎意料，又和方淮雪的初衷相悖，但她什么都没说。季正凌从公司人事部了解了方淮雪调动的前因后果，只觉更加头疼，现下不知道方淮雪的想法，他也不好插手。正巧听说公司要安排人过来探班，他便光明正大跟着一起来了。

        除了狄欧吉安排来探班的艺人，完成了其他工作的徐皓也跟着大部队过来，之后就归队了。

        狄欧吉的人来之前是跟剧组沟通过的，选的都是休息时间，尽可能不打扰拍摄，所以凌艾虽然有些不乐意，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公司里知道季正凌和方淮雪认识的人不多，两人不宣扬但也没打算刻意隐瞒，毕竟季正凌给方淮雪搭线进公司的事稍微一问就能知道，如果装作不认识才真的可疑。所以季正凌来和许子宸打招呼时，方淮雪也十分自然地和他问了好。

        等到一群人相互客套完，将带来探班的饮料点心给组里众人分完，午休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下午第一场就是许子宸的戏，所以他很快就要开始投入工作。

        季正凌借口说公司还单独给自家艺人准备了别的慰问品，想稍微借用一下方淮雪帮忙分。现在徐皓已经回来了，小辉也在，方淮雪耽误一会儿也不打紧，许子宸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待大部分人都离开了休息室，季正凌吩咐助理去车上拿东西，自己领着方淮雪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开门见山问：“小丫头，怎么回事？你怎么成许子宸的助理了？还瞒着不告诉我。”

        面对青梅竹马的大哥哥，方淮雪比在外人面前轻松不少，吐吐舌头道：“不是故意想瞒着你，这不是看正凌哥正在国外忙着呢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说了让你烦心。”

        季正凌道：“我问了一下人事那边，说罗旭是主动开口要的你，调到许子宸这边则是公司的安排。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当许子宸的助理？如果你不想在他手下工作，我可以帮忙给你调岗。”

        方淮雪却摇头道：“不用啦正凌哥。虽然如果让我自己选，我会优先选择去别的艺人手下工作，但现在公司既然这样安排了，也没必要刻意避开。这就是一份工作，在谁手下当助理对我来说其实都一样。正凌哥你是了解我的，对待工作我还是很认真的，不会因为是他的粉丝就失了平常心。”

        季正凌道：“这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你跟着许子宸这样的顶流，辛苦还容易惹是非。像这次的热搜就多多少少牵涉到了你，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当初我可答应了你二哥要好好照顾你，要是让他知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麻烦缠上，他非得冲过来揍我。”

        方淮雪道：“正凌哥不用担心，我知道轻重，真有麻烦我会向你求助的。大哥二哥已经知道我调动的事了，这次的热搜和我其实没什么关系，爆料的网友也给我打了码，问题不大。”

        季正凌知道方淮雪一向有主见，便不再啰嗦，转而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方淮雪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之后公司对我没有别的安排，那我就在宸少手下好好干。其实入职狄欧吉之前我已经答应了二哥，过两年就回去给他当特助，所以这两年就当是出来体验生活了。中途要真遇上什么不愉快的事或者不想干了，大不了我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季正凌点头赞同道：“说得对。听说许子宸对你挺满意的，所以之后公司可能会跟你签三年以上的合同，到时候放心签。不管你什么时候走，违约金我都帮你出了。”

        方淮雪很给面子地鼓掌道：“嘿嘿，果然正凌哥最疼我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方淮雪从来不是那种在工作中遇到点困难就撂挑子不干的人。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季正凌的助理就提溜着几个纸袋回来了，其中两个纸袋上还印着奢侈品牌的logo。季正凌让助理把带给狄欧吉艺人的小礼物分类放到一边，自己则接过那两个印了logo的纸袋放到桌上。

        “今天我来其实还带着一个重要的任务——”

        季正凌说着，忽然笑了：“虽然提前了一天，但是生日快乐啊，小丫头。”

        “啊——”方淮雪愣了一下，然后挠挠脸颊：“最近太忙，我自己都忘了……”

        季正凌摇摇头：“我们可没忘。这两件是你那两位兄长托我给你带来的生日礼物，我送你不好拿放在车上了。一会儿我让小林把这几件礼物直接送到你们入住的酒店前台，免得招眼。你回去了看什么时候合适，记得找前台拿。”

        季正凌考虑得很周到，方淮雪开心道：“那就谢过正凌哥啦，等什么时候空了请你吃饭~”

        季正凌笑道：“吃饭可以，但还是让我请你吧。本来今天就该带你去吃顿好的庆祝生日，可惜这次是跟其他人一起来的，我也不方便单独行动，下回给你补上。”

        任务完成后，来探班的一行人下午早早就离开了，方淮雪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许子宸正在拍戏，徐皓见她过来，道：“小雪，手表，谢谢。”

        方淮雪连忙从随身的小背包里摸出徐皓离开休息室前请她帮忙保管的手表，递给他。徐皓接过表顺手戴上，又把许子宸的手机递给她，道：“我去车上拿个东西，这边麻烦你和小辉先看着。”

        二十分钟后，许子宸结束了这个场次的拍摄，退到休息区补妆休息。

        接过小辉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又跟方淮雪要了手机，许子宸漫不经心问：“你和季正凌认识？”

        方淮雪大大方方承认：“认识，能进公司也是多亏了季大哥帮我留意招聘信息。”

        许子宸划拉着手机，伸手要耳机，又问：“既然有这层关系，怎么没应聘总部的行政岗或者技术岗？”

        方淮雪从容答道：“也不算什么关系啦，只是认识而已。他能帮忙推荐我参加应聘，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是么？”许子宸意味深长看了方淮雪一眼，尔后戴上耳机不再说话。

        方淮雪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许子宸耳机里正播放着她和季正凌方才在休息室里的对话录音。

        默默听完两人的对话，许子宸面不改色摘下耳机，退回聊天界面。

        【徐皓】：录音文件mp3

        【徐皓】：宸少，录音传给你了。

        【徐皓】：（捂脸jpg）拜托下次别再让我干这种事，太丢人了。

        【许子宸】：不需要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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