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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情心


  “出去。”语气冷到刻骨。

  顾黎的执着让苏柯有些灰心,于是她退一步:“你得保证你不会重复昨晚的事。”

  顾黎微抬头,没回答,转身走进卧室,往耳朵塞了耳机,企图掩盖苏柯在屋子里的一切声音,却始终忍不住在每次音乐间停的空隙去仔细的听。

  听那女孩的脚步,猜测那女孩可能在做什么。

  卧室外的苏柯站在原地很久,四周的黑暗让她忍不住想逃离,但顾黎突然不言语的关门,让苏柯心里有些担心。

  脑子里突然想起顾黎说的打碎了的碗,苏柯抬了眼皮朝房间里望去,想在黑暗里找到厨房。

  终于,在屋子的最里面,苏柯发现了微弱的灯光,客厅顾黎没开灯,苏柯也不知道开关在哪,便摸了黑,穿过客厅,朝着那黑暗里的一点光芒走去。

  进了厨房门,厨房里那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小灯泡,在这一片黑暗中,苏柯一眼便在小角落里寻到了。

  灯泡微弱的光芒照明了这一方天地。

  厨房极小,也极乱,各种调味料摆满了台面,地上堆了一堆碎片,锅里有一锅因为时间过长而坨了的面条,苏柯算了一下刚才两人的说话时间,抿了嘴,眉头一皱,想起什么一般,伸手摸了台下的煤气罐,拧了拧,又试着开了一下火,确定被顾黎关紧了,苏柯眉间的凝重才松了一些。

  虽然苏柯很想学小说女主的情节给顾黎重新煮一锅,但苏柯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厨艺。

  小心的把地上的碎片扔到垃圾桶里,将垃圾袋拿出来绑好放一旁,苏柯又在厨房的柜子里翻找出一个新垃圾袋,套在垃圾桶上。

  做好这一切,苏柯便拿着绑好的垃圾袋出了厨房,在手摸上厨房灯开关的那一刻,苏柯放弃了,由着它亮着去了。

  苏柯心里想的是:只希望这一盏小小的灯能带给顾黎一点明亮。

  苏柯借了厨房的那一点光亮,摸黑在客厅里前行了一大半,但此时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已熄灭,苏柯也不好意思大声喊叫,没了光源目标的苏柯在客厅里跌跌撞撞了好一会才出了门口。

  苏柯轻关上顾黎家的门,楼道里的声控灯也因为这一点声音亮了,苏柯提着垃圾袋就往楼下走。

  黑暗的卧室里,两耳塞了耳机的顾黎听到外面没了声音,迅速拔了耳机,打开卧室门。

  顾黎入眼的是黑暗且安静的客厅,长时间的黑暗里,更何况顾黎早已对屋子物品摆放位置了如指掌。

  他可以确定,那个女孩走了,她并没有恶作剧的躲在这个屋子里黑暗处的某个地方。

  苏柯走了顾黎本该高兴,可那漫天袭来的寂静绞的顾黎胸口发闷。

  “叩叩”

  门又被敲响。

  “面坨了就不要再吃了,给你买的牛肉面条放在门口了。”顾黎听见少女清亮清脆的声音停了一下,他想象的到,那女孩肯定又低头,然后抿嘴思考着接下来的话。

  果然。

  “晚安。”苏柯说。

  听着对面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顾黎进了厨房,厨房里再无他离开时的凌乱,锅里的面条坨到不忍再看,把面条倒掉,顾黎肚子的饥饿感传遍大脑,他却选择躺在床上睡觉。

  同情心这种东西,他顾黎从来就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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