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杨玄当世无出其右的精锐雄师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

        养望多年的杨玄不得不面临一个严峻的财政赤字问题，由于凉州承平日久，民间粮价已然回落，且州郡大族纷纷前往关中运粮归凉，凉州粮草生意的利润已经不足以支撑杨玄如流水般的支出。

        所以当杨玄手下掌管钱粮的心腹李玉将问题告之杨玄后，杨玄便陷入了沉思，如今杨玄身孚凉州羌汉两族民望，雄烈为善之名遍传州郡，养望之路断不能功亏一篑，所以节流是断不可取的，只能想如何开源。

        杨玄知道明年灵帝就会干一件昏庸的大事，导致天下郡国匹马两百万钱。但是那是明年才会发生的事情，如今还有一年，只要熬过这一年，以后就天高任鸟飞了。但是这一年应该怎么熬下去？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杨玄首先想到的是发明创造，毕竟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不发明创造一些东西简直对不起自己。于是杨玄想了想自己究竟会做什么？自己会造纸，学院在自己的授意下也确实造出了白纸，但是奈何如今大汉天下并不认同白纸这种东西，要等西晋左思写出《三都赋》造成洛阳纸贵以后，诸夏才开始大规模使用白纸。

        自己也会造桌椅板凳，这种东西，规范化生产下，学院用了三天时间造出好几套，然后自己使用的时候就被贾诩骂为蛮夷不通礼数。自己敢把这东西卖出去，如今以跪坐为美的士族就能把自己臭的一文不值。

        除此之外杨玄实在想不出自己还会什么，发明新物种这策略还未开始便已经胎死腹中，只能想想如何做生意。好在东汉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不歧视商人的朝代，豪强商人出任高官者比比皆是，最出名的就是糜竺跟甄逸。

        于是杨玄检视了一下自己名下的财产：

        战马？卖这种东西无疑是杀鸡取卵，卖也要明年再卖。

        粮食？如今凉州并不缺粮，而且乱世还有四年就要到来，现在卖粮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百锻钢刀？这东西产量有限，一年下来也就产个百多把，自己用都还不够。

        盔甲？这东西流水线生产倒是很快，奈何谁敢买这东西？或许董卓、张角敢买，但自己跟他俩不熟，冒然过去，说不定就被砍了脑袋送到灵帝那儿。

        擘张弩？这东西也是流水线生产，跟大秦帝国一样，每个模块拆开都能换到其他弩上继续使用，产量巨大。而且如同后世美帝不禁自动步枪一样大汉民间也不禁弓弩，倒是可以卖，问题是谁买了大量擘张弩不造反啊？卖过去肯定牵连自己。

        杨玄愁到要揪光头发时，手下人忽然来报有安定豪强到访，杨玄只得先行见客。

        来客是一名中年男子，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并不好看却充满男儿气概。双方见礼以后，来客自己介绍道：“在下麴义，安定高平人，见过杨氏子。”

        高平麴氏是凉州大族，杨玄也有所耳闻，所以连忙回礼说道：“足下光临寒舍，使寒舍蓬荜生辉。”

        麴义居然没有客气寒暄，只是说道：“久闻杨君大名，今日特来有事相求。”

        杨玄有点懵，麴义说是有事相求但语气却如同命令，神色也是一种贵族打量暴发户的感觉，显得十分傲慢。

        见杨玄不说话，麴义继续说道：“曾闻汝部能造擘张弩，吾欲购置数千。”

        没错，杨玄学院工科能造弩这种事基本凉州有心人都知道，反正官府不禁弓弩，杨玄也就没特意隐瞒。但是这种张口就要数千张的行事风格真的好么？这傲慢狂野、肆意妄为的做法，杨玄甚至都要甘拜下风。仅几句话就让杨玄确认了，眼前这个粗狂的汉子，一定是后来为袁绍扫平河北一切反抗者又因傲慢被袁绍所杀的那名大将——麴义，汉末著名部队先登死士的创造者。而且据记载先登死士也确实是大量装备弩的一支部队。

        这可真是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麴义杨玄是了解的，汉末大将，生平未反汉室，这就不怕他拿着自己造的弩去造反了，而他的部曲又需要大量弩机来武装。这需求量大，又没有副作用的买卖，不卖白不卖。

        于是杨玄说道：“可！”

        这干脆利落的回答反倒是让麴义楞了一下，须知数千擘张弩武装起来的一支部队便是横扫一地郡兵也不在话下，麴义以为杨玄怎么也会考虑一下再给答复，哪曾想杨玄问也不问便应了下来。但毕竟是好事，麴义便继续说道：“吾欲购擘张弩三千。”

        杨玄开心不已，一张弩市面上的价格在一万钱以上，便是按万钱计算也有三千万钱，困扰自己的财政赤字问题顿时烟消云散了。于是杨玄笑着问道：“三千张弩价格便是三千万余钱，你用铜钱买还是用物品换？”

        麴义说道：“吾有粮五万石，金五百，钱千万，欲换汝弩三千。”

        杨玄盘算了一下，说道：“如今凉州承平日久，粮价一石才两百钱，你所出这些怕是买不上三千擘张弩。”

        麴义一脸倨傲的望着杨玄，说道：“久闻杨氏子仗义疏财，怎差这区区几百万铜钱？”

        杨玄心想我仗义疏财那是为了养望，你这做生意也要我白送你几百万的利润？不过麴义既然如此说，杨玄也不能说自己就是在乎这几百万钱吧？于是杨玄笑着说道：“区区钱财何足挂齿，便依阁下所言。”

        到现在为止，麴义算彻底看重杨玄了，行为果断当的起雄烈之称，钱财何止数百近千万，说送就送了，果真如传言一般疏财为善。麴义虽然为人倨傲，但却不是一个占小便宜的人，若不是族中只有这些余财且自己马上要去冀州赴任亟需大批弩机断不会行此下策，念及自己赴任冀州后再无偿还之机，麴义内心反倒是有一丝愧疚。

        杨玄看到麴义跪坐席上一言不发后，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一个野蛮之人也想占我便宜？我已经仗义疏财，近千万的铜钱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么我接下来提个要求你总不好意思不答应吧？不然以后传出去麴义还怎么做人？麴氏还怎么在凉州立足？

        于是杨玄趁机说道：“久闻麴氏部众能征善战，尤其擅长应对羌人，可能送吾部曲两百？”

        麴义内心很想问问杨玄是在哪里听到这个说法的，但是杨玄已经提出要求了，自己若是拒绝怕是传扬出去，整个凉州都会传杨玄仗义疏财，自己就成了那个吝啬小人。麴义虽然心疼到呼吸不畅，却只得点头应诺。

        光和三年七月，杨玄接手了从高平赶来的两百名训练有素的麴氏部曲，即后来战功赫赫的王牌部队先登死士。史书记载这支部队八百人面对数千公孙瓒军白马义从时，强弩雷发，所中必倒，于是大破公孙瓒军。之后刚被先登死士击溃的白马义从两千溃军又打败了袁绍手下另一只战功显赫的部队——大戟士，围住了袁绍。又是这支经历了持久血战的部队从战场上下来不辞劳苦救了袁绍。先登死士战斗力之强，在高顺的陷阵营出现之前汉室无人能出其右。

        在观看先登死士操演一阵后，杨玄惊喜的发现这支部队跟自己的部队契合度惊人，双方都是以巨橹为前卫，只不过自己手下部曲是以枪阵居于橹盾之后，而先登死士则是强弓硬弩居于橹盾之后。

        若日后再遇胡骑可以弩阵齐发，枪阵拒敌，铁骑突出。杨玄此时才发现自己手下部队何止训练有素，几乎称的上是当世精锐。后世的训练方法训练下，枪阵士兵齐整如铁，纹丝不乱。弩阵士兵，乃是先登死士，可以做到强弩雷发，所中必倒。骑兵部队是羌人与凉人征战百年，大浪淘沙锻炼出来的西凉铁骑，算是汉室骑兵战斗力中最强的存在。唯一缺点就是人数过少，只有七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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