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人

我很疲倦，走的太久了，心里只想着有张床能休息一下。

        老天从来都没有满足我一次，他总是在我的道路上安排着坎坷的命运，长年累月，我都忘记了一帆风顺是什么感觉。

        前面的路不知道还有多长，我已经习惯了不停的赶路，这一路走来，我走走停停，但有些事情仍是不可避免的阻扰着我的行程。

        当然，这一次也是这样。

        古溪村是一座千年老村，之所以说是千年，因为这座村庄是少数的一座从千年前传承下来的村子，这可以从村口的石碑上面看出。

        屹立在村口的石碑经历了岁月的冲刷，碑面铭刻的古老字体虽然模糊不清，但若要仔细辨认，有些字迹还是看的清晰的，就像碑面右下角的落款日期。

        路过古溪村的时间是下午，依照路程推算以及环境分析，在这里留宿一夜似乎是最明智的打算。

        自从由下埔村再次出发之后，我一路上花费了四天的时间，当中穿行过大大小小的的村庄百十几个，除了正常的赶路时间，我只留下很少的时间用作休息。

        适当的休息只为明天更好的赶路。

        来到古溪村还不算太晚，本来我大可继续赶路直至天黑，但这一次不能这样，自从由上一个村子到现下的紫溪村，途中整整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这一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怕就此继续而下仍会遇上这种情况，真到那时难免又得留宿荒郊。

        紫溪村完完全全就是被孤立出来的一个村子，或许这也是这个村子传承到现在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路过村子，我首先看到了一副祥和的画面。

        似乎每一个村子的布局都是如此，穿村而过的主干道上总是紧挨着一个小型的活动场地，一般依靠农耕过活的村庄也是如此，农忙时，村民们将谷堆堆积在这，脱粒之后才将场地空闲出来，这时又变作孩子们娱乐的场所。

        现在的气候适宜，围绕在村庄四周的庄稼还未成熟，显然这块场地还没有运用起来。

        几个老人正在树荫下乘凉，神情慵懒而又安详。

        再远一点，三四个小孩蹲在一起，互相围拢交头接耳，显然是在进行着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一项活动。

        在几个小孩旁边不远，四五个风华正茂的姑娘们正在谈论着自己喜欢的话题，看到我这个不速之客之后，姑娘们马上又将目光统一移到我的身上，再说话事，话题已经向我引导。

        就是平常这样一副景象，让我这个过客猛然间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趁着过路的机会，我环顾四周，发现这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年久村落，在这里绝大部分的住房仍保持着几百年前的原貌，房子全部都是由木材建造而成，即便是之后的适当修葺，也是尽量顾及到古村的原汁原味。

        或许今晚在村子留宿的计划很难实现，我暗自在想。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就是我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马上就打破了古村往日的平静。

        “年轻人！打哪来啊？”不远处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听语气像是一个老人。

        我止住脚步，礼貌的向那个树荫下的老人回答，“林家村！”

        我很意外路过还会被人盘问，老人接下来的寒暄恰恰印证了这一点。

        “林家村？”老人即便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仍显得不动声色，“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终于是问出了主要的问题，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个老人同样是将目光锁定向我，此刻他们都在等待着我的回复。

        我很不习惯这种被人逼视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太过瞩目，也许也是因为受到要挟。

        “路过，我只是路过。”驻足片刻，我终究是用这幅笑脸面对他们，对于一群老人，我更多的只有尊重。

        “路过？古溪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从上一个村子走来没有一天的功夫你能来到这里？说吧，你无需隐瞒原因。”抢话的是另一个旁观的老人，他急于反驳，三言两语就将我这个临时想起的借口鞭策的体无完肤。

        “事实如此，况且我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依然坚持初衷，在几位老人的联合下显得不卑不亢。

        “快有半年了吧，古溪村一直都没有外人到访，年轻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第一个提问的老人又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大爷的意思是说我来这里有目的？可是，村子里有什么能让我觊觎的呢？”我明白了对方了顾虑，趁机环顾这个村子，除了扎堆的古宅，我看不到其他。

        “装傻充愣，混账小子。”又是先前抢话的大爷接口，他对我的表现并不感到满意，此刻更是对我吹胡子瞪眼。

        “恕我无知，村子为何长时间未有人到访？”如果不是我途径这里，我想古溪村无人到访的局面还得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老大爷的手里握着一杆烟抽，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会抽上几口，但要说话之时就更具权威。

        老大爷放下烟抽，但还未从椅子上站起，虽然平起平坐是对人起码的尊重，但对待晚辈他无需如此，“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知道，但古溪村的女人们可不是什么货物，如果你仅仅只想趁火打劫，那你就得先做好引火烧身的准备。”

        “趁火打劫？引火烧身？老大爷都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糊涂了，老大爷的话没头没尾，我现在很难明白他的告诫。

        正在我们唇枪舌战间，一阵小小的骚乱很快就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给掩盖掉。

        先前我注意到的几位妙龄少女，此刻意外的抢走了焦点，她们一直在远处对我指指点点，偶尔哄笑出声，而这一刻，她们毫不矜持的来到了身边不远处。

        “嗨帅哥，你来这里干什么啊？”一个少女热情的向我打起招呼，问题再次重提。

        “我……哦……我路过。”在女性面前我还是保持着羞涩，年龄虽然在不断增长，但这一点从未改变，尤其是面对这样热情的少女，这一刻我不知所措。

        “路过，那你不打算在这里呆上几天吗？”又是这个热情的少女提问，她就像是这个小团体的头目，面对交涉理应由她出面。

        “呆在这里？我……我还没这个打算。”我张口结舌，不知为何在一群女人面前变得笨嘴拙舌。

        “对啊，就算是路过，但是离最近的一个村子也得有大半天的路程，况且夜路难行，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次日一早出发。”少女提出建议，在一群女人面前，不仅是我变得木纳呆板，就是连之前那几位趾高气扬的老大爷也是变得沉默不语起来。

        大爷们有的在捣弄着自己的烟抽，有的则干脆闭目养神，原来在女人面前羞涩的不只是我一个。

        “话虽不错，但是……。”我起初的打算就是要在古溪村呆上一夜，但这得以考察过村子为前提，归咎各方面原因，随后才能确定村子是否适合暂住。

        但这一群女人的逼视下，我居然鬼斧神差的口是心非起来。

        “这么说，你同意了。”不等我做出决定，少女已经将我的考虑当成了赞成。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并没有地方落脚，我在这里无亲无故，而且也还没有在此找到住处，这两点情况都是导致我现在难于启齿的原因。

        “帅哥要不去我家吧，我家里正好有几间空闲的房间。”又一个肥胖少女大的做出方邀请，眼眸之中尽显热情。

        “去我家去我家，我家的环境可比她家好多了，我想你去了一定会喜欢的。”一个穿的花枝招展少女也挤到前面，言语间寸步不让。

        “我家比你家好……。”

        “你家没有浴室……。”

        少女们七嘴八舌的争论着，一个个摆出诱人的条件，而我却不明所以，为何我只是初涉贵地，就引来了一群狂蜂浪蝶，我感受到了她们的热情，但主动的投怀送抱更让我望而却步。

        姑娘们似乎太奔放了一些。

        “别吵了！”这声呵斥永远都不可能从我的嘴里吐出，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姑娘从后面走来，样子有几分威严，一声重喝就让场面得到控制。

        我记不住这些少女们的样貌，我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她们在每次开口的时候成为焦点，但仅仅维持片刻就被别人取代，眼下这个年纪稍大的姑娘也是依然如此。

        或许是眼花缭乱的缘故，身处万花丛中，哪怕只是芳香都能够让人沉醉。

        “大家都安静一下，为了公平起见，依我看还是由这位帅哥自己拿个主意，他选谁就让她去谁家。”稍大的姑娘气势不弱，小小的一个建议立刻就是得到所以人的赞同。

        当在场几名女子将目光锁定我时，我看到了她们眼眸中所蕴含的期盼。

        “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忍不住的问道，这场艳遇过分的让我感受到不真实。

        没人回答，几名老者坐在远处，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对于村子里女人们的恶习，最有发言权的他们竟然选择听之任之。

        女人们没有罢手的意思，她们将我团团围住，势要让我从中选择一个。

        这是好事，但我现在全然没有感受到这份喜悦。

        这时树荫下走出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她拄着拐杖，拐杖频繁的触在地上探路，我观察了一会，原来她是一个瞎子。

        与此同时，围在我身边的一个女子快步向老奶奶走去，习惯的搀扶起瞎眼的老奶奶，片刻之后，之前那个肥胖的少女也是结束犹豫，最后心有不甘的走向远处的一老一少，看样子这是几个是一家人。

        “我就选她们了。”我适时做出决定，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我就是向着一老两少走去，那肥胖少女见我选择随行的是自己，当即也是喜不自胜。

        跟随着两名少女，少女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瞎眼奶奶，途中那个肥胖女子时不时的回头看向我，喜悦之情尽显无疑。

        穿行在古溪村里，每家每户都有人在自己家门前，有的在收起晾晒已久的衣服，有的则是在洗菜做饭，全然一副家庭温馨的画面。

        没多久就到家了，肥胖少女热情的为我安排好一间住房，吃过晚饭，这时已经是天黑。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古溪村的人就是单纯的好客而已。

        但是，始终是有一个疑问萦绕在我心头，我捉住一个机会，趁机向肥胖少女提问，“你们村子里怎么没有男人？”

        这是我一路观察所得出的结论，村子里有老人和小孩，惟独却不见青壮男子的身影，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寻常。

        闻言后的肥胖女子神神秘秘的将中止靠在唇边，这一动作示意我噤声，但她却没有隐瞒我的打算，“知道吗？阎罗王招女婿，所以村子里面适婚年龄的男子都不在了。”

        我明白，这所以就是女子冒昧争抢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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