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旁观

“有狗！”外围突然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同时那个叫喊的村民跌跌撞撞的返回旧路。

        “有狗有什么可怕的，至于吗？”驻守的在此的村民对同伴充满鄙夷，语气之中也尽是责怪。

        来者几乎是亡命似的回来，总算是来到众人跟前还摔了一个跟头，他跄踉地爬起，口齿越发不清，“狗狗狗，一大堆，样子凶恶的很，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村民里又有人站出，他明显也是对来者不满，“看你这胆子，小的跟什么似的。”

        他特意还伸出了手指，对着众人比划了一下大小，他的冷嘲热讽马上就引来一阵哄笑。

        “我说的是真的。”来者也急了，同伴们不相信他，这让他眼下只顾着证明。

        没人再搭理他了，人群相继把视线又转回不速之客刘凤文的身上，她才是此刻大家最关心的人，来者的带来的意外插曲只能到此为止。

        “我们没有伤害孩子们，真的，请相信我们。”刘凤文语气哀婉，这让她本是渗人的造型立即就变得不再可怕。

        她这次出现就像是有备而来，她的装束十分诡异，散发，红唇，黑眼圈，这就像是为了吓人而事先准备好的。

        没人在意她说了什么，村民们除了注意她的造型，然后就是猜测她的动机，孩子们惨死在他们手上的事实再明显不过，他们可再没心思听一个凶手的狡辩。

        “是狗，树林里的狗，那些畜生经常来到村外骚扰，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畜生还会吃人，可爱的孩子们就是进了那些畜生们的腹中。”刘凤文激动的说道。

        村民们都在倾听，他们也根本就没把对方的狡辩当回事，但这时仍有一位村民按耐不住，他反驳道，“狗吃小孩，你这疯婆子到挺会编故事的，这种理由也想的出来。”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哈哈几声就大笑了起来，不过当他看见众人之间的严肃时，他才讪讪的退到后面。

        直到一个德高望重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村民们才稍微注意起刘凤文的来意。

        “你说是狗吃了小孩，这一点没人知道，但大家在这土堆里挖到了村里小孩的尸体，照你这么说狗有这么聪明了，它们还会把人埋起来，是不是他们吃饱了，这些埋在土里的食物等到饿了的时候再挖出了接着吃呢。”

        这段话看起来有些离谱，但仔细分析一下却是合情合理，在刘凤文的描述中，狗吃小孩是一段匪夷所思的内容，这个人就在这个理由中找出漏洞加以反驳，这让对方是百口莫辩。

        “可我说的是实话。”刘凤文显然不擅长争辩，与众人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就显露溃败。

        “实话？这就是你所谓的实话，你们夫妻二人合谋杀害村里的孩子，然后将他们剔骨熬汤，这就是你们的残忍手段吗？你居然还编出一个狗吃小孩的故事来，就算是狗会吃人，那也没有你们这般丧心病狂。”这个临时站出来的中年人再三质问，他的每一句都代表着一众村民的心声。

        刘凤文沉默了，她在对方的质问下像是无言以对，这让人感觉到她在羞愧。

        “杀人偿命，把她们夫妻都杀了，我要把她们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她们那颗心是白是黑。”有个血性青年大声嚷道，他的情绪更为激动，看来他多半也是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

        周围更多的是目眦欲裂的村民，他们对待凶手绝对不会仁慈，他们必须让凶手得到报应。

        越来越多的的村民同意这种做法，他们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他们将夫妇俩困在核心，只有有人带头，他们必将群起攻之。

        旅店老板刘希望是最不再状态的一个人，这次的聚首由他一手促成，可他并非是本地人，他早些年迁居于此，之后也只是做了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可如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失去了理智，法不责众不错，但身为一个局外人，他可不想见到那种血腥的场面。

        鲜血能够让复仇者得到快感，可是对旁观者却会带来麻烦。

        “停止你们的手。”我从人群中走出，然后劝阻着几个村民挖掘土堆的行为。

        之前这几个村民在一个土堆离挖出了一具尸体，如今他们食髓知味，他们坚信在其余几个土堆里仍有尸体的存在。

        在场的村民无不疑惑不解，尤其是这几个挖掘者，他们正心急如焚的想知道下一个土堆里是谁，如今受到阻止，他们更是心有迷惑，“为什么？”

        我终究不是他们的仇人，所以他们并没有生气。

        “因为逝者安息，在没有为他们安排新家之前，你们最好还是把他们留在这里。”我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这不是他们的家……。”有人非常肯定，土堆里的人都来至于每个家庭，那里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孩子们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可是有人为他们安排了一个新家，新家旧是旧了点，可是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非要坚持，那他们只能是无家可归。”我环视着在场每一个人，尔后继续补充道，“人何况还在意自己的居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何况如今这些鬼魂。”

        村民们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们觉得我的话有些道理，但仅此而已，他们可以停止继续挖掘，可是他们还是无法原谅夫妻两人的恶行。

        我之前一直都在冷眼旁观，村民们对待凶手绝无心慈手软之心，在众人的审判下，夫妻两人只能是听天由命，妇人刘凤文不顾一切的只想挽救自己的丈夫，可她的行为过于莽撞，群情激奋的村民根本就听不进她的诸多借口，何况刘凤文还不善言辞。

        形式越来越加不利，场中的气氛也压抑到极致，或许下一刻这股压抑的气氛就会爆发开来，而到那时就是夫妻两人的末日。

        我对此也是爱莫能助，身为一个局外人，虽然我也对她们的遭遇动了恻隐之心，可是这里还轮不到我来插手，刚才我阻止他们的行为只是一种建议，而且初衷还是为了他们着想，他们可以虚心接受我的傲慢，可是我想要求他们对一个人人敌对凶手法外开恩，或许那就触犯了他们的底线。

        我无奈的同时也看到了人群里苦笑的刘希望，在这场集会中，他失去了自己原本梦寐以求的地位，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外乡人。

        场中的人都在等待着一个带头人的出现，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最后结果的时刻，一条野狗的意外闯入，让人群中压抑的气氛终于有了发泄渠道。

        “狗狗……狗来了。”人群里首先有人自乱阵脚，他慌慌张张的躲进人群里，好像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保护，我记得这个村民，先前就是他一惊一乍的带来了狗吃人的信息。

        “瞧你那点出息。”人群里传来了一个鄙夷的声音，然后这个人就越众而出，他不敢草率的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但对于一条畜生，他可不会犹犹豫豫。

        越众者随手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子，这块石子虽然不是最大，可是是他初选中最为适手的，他奋臂甩出，石子划出一道抛物线，转眼间消失在黑夜中。

        然后就听见远处徘徊的野狗突然受惊似的跑开。

        村民得意的想回到人群继续等待，可是他刚一反身走向人群，他看到的是村民在此时流露出的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疑惑了，顺着众人的视线，他回过了头，然后发现更多的野狗蹲坐在了原来一条被驱逐的野狗地方，它们狂吠不止，像是在与对面的人群挑衅。

        那是一群数量庞大的狗群，粗略估计，那至少有二三十条，此刻它们无比凶光毕露，对峙间与人群分庭抗礼。

        原本已经停止挖掘土堆的几个村民兀自守在原地，此刻他们也是感受到了野狗的敌意，他们不得不放弃守望尸体的想法，一群人快步回到人群之内。

        这时在人群与狗群之间，唯有一对夫妻与一具尸体停留在两方中间，他们是唯一鹤立鸡群的两个人，却在这时也是众矢之的。

        一条野狗摇头晃脑的走上前去，它不仅时刻提防着人类，也变幻着凶相来恐吓对方，在它谨慎的试探下，没有受到阻止的它来到了那对夫妻身边，它仰起头，向着两位老人龇牙咧嘴。

        与此同时在那稍微远一点的土堆旁，在那里原本有着一具挖掘出来的尸体还陈列在了地上，但早有着几条野狗垂涎那里的美味，那几条野狗用獠牙紧紧咬住猎物，在同伴们的互相配合下，那具小孩的尸体已被顺利带走。

        对此村民们也只能是爱莫能助，野狗已经显露出了它们的凶残，这让所以的村民都不敢贸然阻止，此刻他们也觉得唯有呆在一起才能保障安全，因此他们更不敢胡乱行动了。

        场地中所以的视线都汇聚在那对夫妻身上，无论是人与狗，他们皆是在等待着那里的结果。

        野狗扬起了头，对着两个人类狂吠了几声，发现对方不理不睬，它才满意的低下了头，然后张口合住地上的尸体，对这群畜生来说，新鲜的尸体才是他们的美味。

        可能是野狗天生就有着自己的警觉，当他觉察到身边的人有异动时，它本能的放弃食物，张口就狂吠一声以示自己的警告。

        可它只来得及叫出一声，然后就看见一到模糊的物体从天而降，那是一把斧头，看起来并不锋利，可从此自己就身首异处。

        狗头滚落在地上，一腔热血同时也是漫天飞舞。

        怪人捉起地上的头颅，鲜血洒在他的脸上这让他看起来分外的狰狞。

        这一幕让村民们无比倒吸了一口冷气，与此同时，二三十条野狗同时咆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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