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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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朝大概和小青梅之间真有点什么。
话题只要转到这个小青梅身上，他脸色就不虞，甚至还有些烦躁。
程穗猜测，他可能是被小青梅甩了。
想到这，她也烦躁了。
吴平野是铁了心想要拉着池朝也去，他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池朝啊，你看我们上一次聚在一块还是五六前了吧。人生又有几个五六年呢，你们说是吧。”
周沉易年异口同声:“是是是。”
池朝没表情。
“我们虽然不知道你和温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想，”吴平野手和嘴并用，“那时候你们关系那么好，你帮她交学费，帮她罚站，帮她出头……帮——”
话音戛然而止。
“行了，不用一直拿过去的事来说，”池朝露出一丝不耐烦，“我不想去，只是因为看了他们烦。”
“他们，”易年不解，“可那时候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嘛？”
池朝撩起眼皮看过去，淡淡说了句:“关系都会变。”
池朝下了逐客令。
他本来是只是烦那伙人，现在连带着他们也烦了。
程穗回了房。
脑海里全是吴平野说的那句话——帮她交学费，帮她罚站，帮她出头……
池朝一直都这么“助人为乐”么？
她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特殊了，池朝是个骗子。
易年发信息过来，让她帮忙劝说。
程穗本想着拒绝，看到易年发来的一张照片，她答应了。
那是他们几人的大合照。
照片中间站的是池朝和那个小青梅。
小青梅很好看，清纯型的长相，黑长直，喜欢笑，明眸皓齿的。
大概就是初恋型。
如沐春风的感觉。
程穗找上池朝，没太急于表露目的，而是先聊了一会。
她看着池朝眼睛，愈发觉得那像深渊。
掉进去，爬不出来。
她和池朝说的是，最近拍照没有灵感，想要出去走走。池朝问她想去哪。
程穗说:“就和易年他们一起吧，人多，或许能带来不一样的灵感。”
池朝蹙眉，“换个地方，我陪你找灵感。”
如果不是因为小青梅，如果不是答应了易年，那在池朝说出这句话时，她会立马点头答应。
只是希望还能下次。
“池朝，”沉默了一会，她轻声喊他，说:“我想去……”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那就去吧。”
到底是妥协了，看见她那双眼，没忍心再拒绝。不过是聚一聚，不会掉块肉。
五人群里一阵欢呼。
池朝给他们打了预防针，她去全看在程穗的面上，别指望他能对那伙人有什么好脸色。
他们用表情包回应。
－
太阳从窗帘缝隙落在人身上，有些晒。
程穗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空调不知道是她调错了还是怎么，开到一半关了。
她回了回神，穿着去浴室洗头洗澡。
吹风机吹了半干，抹上精油，再吹。
手机响了好几下。
她吹完头发才得空去看。
活久见。池朝一下发了六条信息。
她点进去一看，四张图，两句话。图看起来是个二手市场，卖得些古董玩意。
话分别是——
——［新开的店。］
——［要不要来看看。］
他说的是要不要来看看，而不是去看看，程穗断定他已经在了。
两点半，程穗撑了一把太阳伞出去。
二手市场在苍南的集市里面，那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三金点，裁缝店，卖菜的，粉店，南杂店……
到地方。
路很窄，并排只能站七八个人，还有摩托车在飞驰。
摊贩的菜摆在路边，对面是些小店。
870号。
程穗看着门牌号一个一个找过去。
“这里。”
池朝站在门口，朝她招了招手。
老板坐在墨绿色的木椅上，抽烟。
程穗收起伞，走过去。
“你女朋友啊，”她刚到，就听见老板这么问池朝。
池朝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笑意，“朋友。”
程穗的心沉了沉，她居然还期待池朝会介绍不一样的。
傻了。
“看着还挺配的。”老板抽了口烟，往里头一指，“美女进去看看，买三送一。”
里面都是些老物件，老式黑白电视机、牛皮箱、收音机，还有很多摆设家具，最里面放的胶卷机和d。
程穗拿了一个d放手上看。
老板冷不丁出声:“这个是坏的，只能摆来做装饰。”说着，往上一层拿了个出来，“这个还能用，还可以录视频。”
程穗将坏的放回去，拿过老板手上的，她摆弄一番，清晰度和色彩都是她喜欢的，当即决定要买。
买三送一，她又去挑了一些小玩意。
买了黑胶唱片和绿色的老式风扇。结账时，老板看了看，说:“池朝朋友，那就再打个75折吧。”
程穗挑眉看了眼池朝。
池朝拿了一个唱片机过来，笑道:“买三送二吧。”
老板愣了一下，后笑骂道:“滚滚滚。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最后老板给了65折。
条件是池朝帮他作曲，这老板也是个音乐人，不过因为不愿意向资本妥协，跑来这图清净了。
打算闭关做出一首惊艳世人的歌。
程穗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人可大有来头，金牌作词人，歌手。
买的物件比较大，好在池朝开的是suv。
老板帮忙将东西放了进去，挥手再见。
唱片机放在客厅，二楼有一个，客厅一直空着，没有淘到合眼的。
程穗把唱片放到架子上。
风扇用抹布擦了一遍，放进房里床边。搞完后，她和池朝两个人躺在地毯上。
唱片机转动，歌声萦绕。
－
池朝的小青梅一伙人是在第三天来的，手上提了很多吃的，还有一些礼物。
另外三个都是男生，文质彬彬，戴着眼镜。
程穗那时候在看和池朝在清吧后台拍的合影。他虚搂着她的肩，她的头微微偏向她。
任谁看了都会说句，郎才女貌。
程穗将照片夹进书里。
她换上衣服下去。
楼下很热闹。
直到程穗的到来，大家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再看她。好像原有的领地，突然进入一个外来者。
池朝让她坐自己旁边。
小青梅的神色不太好看。
程穗第六感告诉她，真有事。
完犊子，还没上手就要跑了。
程穗的目的性很明确，被他吸引，想要他。
身体和心都想要。
她贪得无厌的很。
坐下后，有人问了句，“这是池朝的女朋友？”
又是这个问题，池朝还是那个回答。
朋友。
那几个都是研究生了，在平城一流大学读，程穗大学也是那毕业的，算半个校友。
问到程穗的时候，程穗简单提了一下。
穿格子衫男生一拍腿，“那巧啊，我本校保研的，大学在你隔壁系，讲不好我们见过。”
隔壁系？哪个系？程穗不记得。
她笑笑:“也是有可能的。”
格子衫:“你哪一级的。”
“17。”
“我比你大了三级。”
“行了何奇，我们今天不是商量明天的行程么？晚点还要去超市买东西。”
小青梅开口说话了。
她叫温初，人和名字很符合。
程穗又笑了笑。
“诶好，那个你们决定吧，我们好久没回来了，都不熟悉了，你们熟悉一点。”
“哦好，我们查了网上，最近很火的一座山就在我们周围，有云海星空银河，听说很好看。”易年找出图片给他们看，“你们看看。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就去这。”
“雾山啊，”温初笑:“可以。”
一致同意。
“那攻略和买什么东西，你们看着来吧，我们都可以。”另一个穿大logo短袖的男生说。
程穗听着听着走神了，手指玩弄自己的头发。
忽然一道声音落在自己耳边，很低，“无聊了？”
程穗愣了一下，抬眼，“嗯。”
“雾山是个什么地方？”她问。
“不清楚。”他说。
程穗想到白塔尔山，日照金山，站在雪山之下，顶礼神山，寻求赐福。
那时候她没有太多感觉，山的高耸，风的呼啸，程度黎说纯洁神圣，应当是，只不过她同行的人不对，感觉不到。
程穗忽然说:“池朝，你见过雪山吗？”
“见过，”池朝说:“两年前，为了找灵感去了纳木那尼。”
“怎么样？”
“震撼。”
“没了？”程穗看他。
池朝点头，“你呢？”
“我也见过，白塔尔山，没什么感觉，可能因为同路人不对，我甚至觉得它不如平城的一个江好看。”程穗说:“比起雪山，我更爱深海。”
“很正常，有人爱山川，有人爱湖海。”
“那你呢，爱什么？”
没等到他回答，有人打断他们，“你们两个在一边说什么悄悄话呢。”
俩人看过去。
池朝说:“没什么。”
吴平野啧啧一声，“你们两个看一下，这是我们刚刚定的攻略。”
说完丢过去一个本子。
本子上写了两天一夜，爬山的路线以及金顶的露营地，还有下山的路。
一些必需品也写上了。
程穗大概看了一眼，还有拐杖，稀奇。
他们从苍南开到高立需要四个小时，大家决定当天在高立找旅馆住一晚，第二天再爬山，不然太累了。
众人决定好就开始出发逛超市，今晚他们也打算在家弄个火锅。
程穗没打算去，她随意找了个理由留下。
池朝也不打算去。
不知道小青梅说了什么，他拿上车钥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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