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光若琉璃

“没想到那日娇声娇气的白面公子，竟是一位体量纤纤，美目流盼的婀娜女子！”李憻上下打量着今日女装打扮的晁鈊玉说道。

        “什么白面公子？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晁鈊玉仿佛遮挡日光般用手掩着面强说道。

        “小姐，倘若换做在下，便绝不会隐瞒自己的女儿之身，如此绝妙之姿若不展露于人，岂不浪费！”李憻嘴角浅笑。

        “公子自重！是，我乃女儿之身，公子这般言语轻薄，让人实难接受！”晁鈊玉愤愤地讲道。

        “小姐恕罪，在下未曾见过如此倾城绝伦之貌，言语多有冒犯，还请小姐见谅！”李憻依旧嘴像抹了蜜般清甜。

        晁鈊玉捋了捋一边的长发，莞尔一笑：“嗯，公子也算品味不凡，小女子这厢谢过了！”惹得一旁的兰雪和南北忍不住偷笑，她说着施了个礼又说道：“小女子家中尚有功课，先行一步。”说完就要走。

        “鈊玉小姐！”李憻竟喊出了她的名字。

        “你怎知我的名字？”晁鈊玉一脸诧异地停住，质问道。

        只见李憻一本正经地念道：“惟愿得一人之心，两厢厮守，死生不渝。小姐愿望美好，在下钦佩！”

        “你，偷看我的许愿签！自古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堂堂七尺男儿竟做如此不光彩之事，实在令人不耻！”晁鈊玉仿佛被窥探了隐私般气急败坏。

        “小姐息怒，在下虽不光彩，但得知小姐内心，令在下实在景仰，还请小姐宽恕在下之罪！”李憻作揖笑道，显得格外皓齿朱唇，这一笑好似阳光照进了晁鈊玉的心里。

        “油腔滑调！”晁鈊玉娇嗔地回道。

        “在下李憻！今日在这街中得见小姐真颜实乃机缘巧合，两度偶遇想是你我缘分所致，希望下次见面之时小姐与我将不至如此剑拔弩张。不知在下可否与小姐称为友朋？”李憻诚心地问道。

        “师傅从小就教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公子与我能否成为友人尚未可知，但鈊玉也该为自己的刁蛮失礼向公子赔罪，望公子见谅！”晁鈊玉看到李憻的真诚不由得回说道。

        “小姐……”李憻正准备往下道。

        “二小姐！”只见不远处晁府的一位仆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说道：“奴才可找到您了！小姐您赶快回府吧！老爷病了……”

        “什么？”鈊玉神情惶惶如离弦之箭般往府上跑去。

        ……

        看着晁鈊玉焦急的模样，李憻问道：“老爷的话，是礼部四品的晁廉璋，晁大人吗？

        “公子所言不错，这位便是晁父的二小姐，是晁大人的三夫人所生。”南北清楚地回道。

        ……

        “爹爹，您这是怎么了？您睁开眼看看玉儿！”看到晁廉璋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晁鈊玉冲到晁廉璋的病榻前哭着喊道。

        房间里三房夫人公子小姐齐聚，三夫人已然哭得梨花带雨，另两房夫人拿着手帕在眼前不停抹擦，眼神飘忽。

        “二小姐，大人这是积劳成疾，久病未医，心力枯竭所致。”大夫解释道。

        “那爹爹现在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能好啊？”鈊玉哭着问道。

        “这个，在下也不敢定论，只怕不容乐观啊！”大夫一脸愁容地说道。

        “那你开药啊，爹爹要赶紧调理才是啊！爹爹这么坚强，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鈊玉催促道。

        “在下也只能试试，不敢保证药到病除，毕竟大人已病入膏肓，巧妇难为这无米之炊啊！”大夫摇着头说道。

        “什么叫不能保证！你不能治，我们就换大夫治，一定要把爹爹治好！”晁鈊玉硬声说道。

        “晁鈊玉，你懂不懂规矩！娘作为家里的掌事都还没有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晁鈊玉大声喝斥道。

        “鈊玉，我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导你礼仪，还有先生在这里，你便如此撒泼！关起房门来还指不定怎样蛮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呢！”大夫人气定神闲地霸气说道。

        “对啊！我看你小小年纪这是要翻天啊！长辈还没说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便说三道四，不知道是没家教还是天生贱痞！”二夫人高声吵嚷着。

        “敢问二位夫人，爹爹病重至此，你们哪来的心力管教我这个与你们毫无血缘的女儿！作为爹爹的女儿，我着急有过错吗？倒是你们不知是何居心！”鈊玉毫不示弱。

        “我看你是仗着老爷平日的宠爱无法无天了！我就代替你这个无能的娘亲和卧病在床的老爷好好教训教训你，来人呐！”大夫人好不威风。

        ……

        “鈊玉……”老爷清醒了过来，带着沙哑微弱的嗓音喊道。

        晁鈊玉回头看到晁廉璋醒了过来，连忙过去，看着爹爹的脸庞说道：“爹爹，你终于醒了，玉儿好心急啊！”

        “大人醒了，这是好事，我先下去开方子。”大夫说完便退了出去。

        众人见状，赶紧涌上前去，纷纷哭诉道：“老爷，你终于醒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测，让我们可怎么活呀！”

        “是呀，老爷，我都担心死了！饭都吃不下去，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二夫人活生生一副当街烈妇殉情的模样。

        一旁的三夫人只是一声不吭，默默地掉眼泪。

        “爹，女儿好生着急，您到底是怎么了？”晁世玉反而有些埋怨道。

        晁廉璋扫视着众人众象，对着二女儿说：“鈊玉留下，其他人出去！”

        “老爷，您这是为什么呀！世玉也是真心为您着急，我们也为您愁得饭吃不下，滴水未进，您却这般偏心！”大夫人气得说道。

        “是呀，老爷，您这是要把家产的秘密偷偷告诉鈊玉一个人吗？您这样可是对咱们太不公平了！我这些年伺候老爷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二夫人不甘落后。

        “爹，我不服！您从小就偏袒鈊玉一个人，好吃的好用的都仅了她一个人，我可是您嫡亲的女儿，您为何这般对我？！”晁世玉语带不甘。

        “我说鈊玉留下，你们给我滚出去！”晁廉璋怒喊道。

        众人一看没辙，只好纷纷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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