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赤脚神医

牛栏山这几颗眼药给凌国栋上的，就连一旁的慕容晴雪都惊了一下，话说的滴水不漏。在跟人争执的时候，最厉害的招式就是一招毙命和激流猛退。不过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难。尤其是牛栏山用的这招激流猛退难度最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节奏感的把握。

        如果节奏把握不到位，那这激流猛退就成了认输投降，要是过了的话就是等于说给敌人做嫁衣。

        但是牛栏山这节奏感把握的特别到位，几乎可是说是完美。就比如说刚才，凌国栋急于解释自己没有暗箱操作，刚解释一句牛栏山就直接接话说相信。

        这个节奏就相当精妙，把本来牛栏山瞎编的事当即就几乎说成了事实。

        还有一点最关键的就是，牛栏山上面说的这些话还成功的撇清了他和慕容晴雪的关系。如果牛栏山和慕容晴雪之间真是密不可分，那除非是傻逼才会用那种语气说话。所以说这样以来就留下来了小钥匙，将来万一因为这个事出了问题，那慕容晴雪就可以全推到牛栏山身上而独善其身。

        而这些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还是牛栏山最后那句官运亨通。这下基本上就是将死了凌国栋，不说多，最起码小半年时间内他都内小心着来事。

        如果这三样是单独存在，自然不足以让慕容晴雪这样名门大小姐惊讶，但是如果这三件事综合在一起，那就让她不得不得惊讶了，直白的说佩服都不为过。

        慕容晴雪这边惊讶牛栏山的情商水平，但是凌国栋那边可就是难过了，他本来是把牛栏山给撵走的，但是眼看着要成功了，最后却比牛栏山三言两语给逆袭了。

        他这个教务主任的位子以后要想坐着不膈腚，没有别的法子，只有大度一次。

        慕容校长，您说的对，是要给个机会。如果牛医生能证明他的水平，当校医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凌国栋几乎是咬着牙才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每说一个字他的心都在滴血。

        但是牛栏山觉得这样还是不算过瘾，于是就又问了一句道：凌主任，这样违反原则，您不为难吧？别心不甘情不愿，回头再气坏了身子，这罪过我可承担不起啊。

        如果说凌国栋这四五十年人生当中有过什么过不去的砍，那眼前的就算是一个，而且是首当其中的一起。

        牛大夫，你这话说的就过了，为学校选拔人才，我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就不是心在滴血了，而是心在枯萎。

        既然是这样，那慕容校长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牛栏山用试探性的语气看着慕容晴雪说道。

        慕容晴雪微微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好，那我就先谢谢两位领导给我这个难得的机会。说吧，牛栏山就看着凌国栋说道，凌主任，这办公室就你和慕容校长，那只有麻烦你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凌国栋鼻子已经被牛栏山牵在手里了，抗争疼的是他自己。

        不过尽管如此，他回念一想，其实自己也并不是完全处于劣势，反而应该是在优势猜对。上周他才全免体检过，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说牛栏山自己身体没大事，那他就可以说牛栏山根本就没本事，说他是招摇撞骗。

        如果牛栏山狡辩的话，那他就赌咒发誓说牛栏山没看出来，然后一句不方便说就完美终结。就算是慕容晴雪再怎么偏袒牛栏山，在这铁证入山的情况下，她也没办法。当然了，慕容晴雪还可以强权压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凌国栋就会果断低头。如此一来，虽然表面上他输了，但是实际上他是拿到了慕容晴雪的把柄。

        一次低头，换校长一次把柄，怎么算都是绝对的大赚。

        想到这，凌国栋这心里就禁不住乐了起来。

        巅峰对决，瞬息万变，刚才还气的半死，这一会的功夫就全盘逆转。什么是一招不慎全盘皆输，在凌国栋看来说的就是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牛栏山。

        行吧，为了给学校选拔人才，我没什么意见。

        尽管这心里高兴的跟喝了蜜一样，但是表面上他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牛栏山微微笑了笑，很仔细的看着凌国栋的脸，随着时间推移，他脸上的效益也紧跟着暗淡了下去。过了好一会，牛栏山慢慢的伸手抓住了凌国栋的右手腕，随即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看到牛栏山眉头紧咒，一副为难的样子，凌国栋禁不住反问了一句道：怎么了？我身体有什么问题？

        牛栏山猛的回过神来，满脸堆笑的说道：不不，凌主任你误会了，你什么毛病都没有，身体健壮的很。

        呵呵，是吗？凌国栋瞥了牛栏山一眼道，你真的确定你的诊断？

        牛栏山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嗯，对。至少我是没看出你身体有什么大问题。哼。凌国栋轻声哼了一声，之后就不再看牛栏山，而是转脸看着慕容晴雪说道：慕容校长，他没有资格做咱们学校的校医。其实校医本来不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但是却品质素养却必须要远高于基准线。更何况咱们这是女子学校，百分之九十都是女生，对于这个道德修养的要求就更高了。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诚实都没有的话，那其他品质也不见得高哪去。

        慕容晴雪知道接下来她所说的话偏袒嫌疑过于明显，但是她还是说了出来。

        凌主任，你这样说那未免有些本位主义了吧。牛大夫诊断你身体无恙，即便是诊断有点误差，但是这也牵扯不到品德上吧？

        凌国栋看着慕容晴雪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是别人话，这自然是牵扯不到。但是如果是他，那就跟品质有直接关系了。他刚才自己说老师是老中医。那些名医的门底之规都非常严格，如果水平不到是绝对不让出师。慕容校长，他的水平这样都能出师，要么是他的问题，要么是他所谓老师的问题。

        话说到这，凌国栋突然又转脸看着牛栏山说道：牛大夫，对于这两种可能你没有什么说的吗？

        慕容晴雪目光也随即汇聚在了牛栏山身上。说真的，她并不相信牛栏山是招摇撞骗之辈，但是凌国栋如此的自信，却有让她这心里直打鼓。所以她目光中闪烁着期待的神色，她非常希望牛栏山能为自己辩护

        牛栏山淡淡的叹了口气，微微一笑道：老师对我说，为医者，道凌于术。所谓道就是医道，而所谓术就是救死扶伤之术。所医生就要时刻站在病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急病人之所急，虑病人之所虑。为了能让病人生活愉快，其实受点委屈也没有什么。我想如果师傅知道了，也不会责怪我。

        话说到这，牛栏山就没有再说下去。但凡是有那么一点点脑子的人，也都听出来牛栏山这话中有话。

        凌国栋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问了一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牛栏山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既然我没通过测试，那我就走人。慕容校长，多谢你的抬爱告辞，其实一个校医的工作比起医德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凌主任，再见。

        说着牛栏山依然转身往外走，不过刚走两步，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凌国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最后一声长叹，然后牛栏山就再次依然转身朝着门口走了过去，这次他没有再回头。

        如果说之前的提示还不够明显，这最后的这回眸一望，就算是脑残也知道明白牛栏山是什么意思。

        现场的其概况再一次实现了大逆转，如果凌国栋这个时候一句话都不说，那就等于说坐实了牛栏山选择放弃的根本原因是为了他，并不是说他医术不行。

        牛栏山没了这个校医工作可以走，但是屎盆子凌国栋就带实在了。

        牛大夫，你别着急走。凌国栋叫住了牛栏山，把话说清楚再走。

        凌国栋之所以在最后关头把牛栏山叫住，一方面是因为这黑锅他不能背，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他在心里认定了牛栏山就是横竖一张嘴的货，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牛栏山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凌国栋道：我刚才难道说的不够清楚吗？

        如果站队，慕容晴雪自然是会站在牛栏山这边，所以她就直接来了个实力补刀。

        牛大夫，凌主任意思是让你说清楚，你到底是没看出来，还是为了给他隐瞒。

        牛栏山摆了摆手道：慕容校长，为医者，病患为大。我这一身手艺，害怕找不到口饭吃吗？

        看着来那个人一唱一和，凌国栋火气一个劲的往上窜，他当即就冲着牛栏山说道：你少在这虚张声势，你压根就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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