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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男人的世界


有飞行能力的渎者并不在少数,只是雨果见到的就有很多,除了自己以外依依、骷髅男孩、月亮,星星等人都有高空驭行的能力,还有还未与其正式对战的教皇、世界,想来也都会有这样的能力。然而这些人无论是谁都是再用自己能力在巧妙地操控着,可以说都是一种取巧行为。

        一个真正能长出一双翅膀的人,雨果还是第一次看到。

        悠身后的羽翼洁白修长,上面那丰满的羽毛闪烁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宛如从天国中降世的天使。对此,雨果也是感到无比的差异。

        悠的那双好似可以洞察人心的眼睛仿佛再次看透了雨果所想,淡淡地笑道:“很诧异?对于我这么一个不洁之人为何却有着如此神圣的东西。”

        雨果默然。

        悠伸手轻轻地拂过身后的翅膀,露出颇为爱惜的神情道:“很多时候,神圣与肮脏的区分界限是很模糊的,就像在你身上,黑暗与正义就呈现着一种相反的状态。”

        雨果默然,只不过手掌已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

        见此情景悠微笑道:“你现在对我的察觉感到很惊讶?呵呵。说实话,如果不是爱上了穹,我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心理医生,也许会过上绝大多数人都羡慕的生活,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回到家中与妻女相伴,插上一句,我很想要一个女儿。每到周末休息的时候驾车去郊外游玩一番,真的很闲适快乐。”

        雨果轻轻地松开了拳头,问道:“你很向往那种生活?”

        悠耸了耸肩道:“有时候是很羡慕的。”

        雨果冷声道:“不过你还是没有选择你向往的生活。”

        悠笑道:“生活之中,很多东西都是你无法选择的,想来这一点你也深有体会。”

        雨果冷哼一声。

        悠低头看向那修长白皙的手掌说道:“曾经的我认为有所选择,死亡也许是我和穹最好的归宿。世人以为死亡之后的世界只有一片黑暗,不过即使是黑暗又怎么可能埋葬我与穹的爱?”说罢悠抬起头道:“然而即使这样的奢求也不能让老天也不能让我实现,仔细想象他对我还真是够残忍的。”

        雨果道:“所以你最终选择了这条最为不归之路?”

        “不归路?”悠摇了摇头道:“世人在未知的路口前总是迷茫的,总是认为那是一条不归路。艺术、科学、真相,这些领域各个方面的例子都太多了。就比如说你在第一次死亡前可曾想到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复活一说?哈哈,无数帝王将相穷极一生所追求的东西竟然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这种感觉真是美妙。”

        雨果冷声道:“复活并非是长生。”

        悠摆了摆手道:“长生那种东西实在是太奢侈的东西了,如果一个人能够在死亡之后再次复生,重活一次,那么简直就是前世拯救了地球一般的气运啊。”说罢手自嘲地笑了笑道:“不过渎者的复生并未算是新生,它依旧背负着往昔的负担,甚至也无法摆脱从前的命运。”

        雨果道:“你好像很不满意现状。”

        悠摇头道:“不,我现在很满足。能够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朝夕相处,共同厮守,有理解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人生如此,还有何苛求?”

        雨果冷笑道:“你确定你的那些朋友真的理解你?”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雨果想到刚刚他那仿佛可以窥透人心的直觉,突然发觉自己问的这句有些多余了。

        悠再次轻轻一笑道:“说实话,平日中我真的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遇到你便特别有聊天的冲动,如果此时此刻你我二人处于对立位置,想来我们可能会成为很不错的朋友。”

        雨果早先心中那股厌恶的情绪早已消散了不少,听到悠所说虽只是冷哼一声,不过心里却有了另外一个答案。

        悠道:“动手之前,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TAROT中很多人都在议论你,认为是你的出现搅乱了整个渎者界。”雨果闻言冷声打断了悠的话说道:“以你们TAROT的野心,即使我没有将渎者的存在暴露出来,也决计不会老老实实地生活下去吧。”

        悠道:“你所说确实如此,不过如果你未出现,也许TAROT不会像现在这么早的行动,也许会再整整晚上十年。”

        雨果道:“真没看出来,我竟然有着如此重要的影响。”

        悠轻轻笑道:“你确实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抛去这个暂且不谈,以我个人而言更加好奇的是你的成为一个所谓‘英雄’的动力出自何处?我实在是想不到一个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为何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雨果沉默片刻后道:“就如你刚刚所说,渎者的复生并非新生,依旧会背负着很多死之前的东西,我也不例外。”

        悠的眼中划过一丝亮光道:“我好像明白一些了,那不如让我大胆地猜测一下,真正支撑你到现在的动力是——仇恨!”

        雨果并没有摇头否认,而是用沉默给出了答案。

        悠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声音有些爽朗道:“谢谢你能如实相告,这确实是解开了我心中很久的一个疑惑,要知道即使现在我也是有些职业病的,在没有解开的谜题面前总是有一种偏执。”悠看着雨果感叹道:“如果现在能有酒的话必然要和你好好地浮一大白!”

        雨果道:“浮一大白倒是不必了,如果可以的话就用鲜血来告终这一切吧。毕竟你知道了我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我这人不太相信承诺,只相信死人可以守口如瓶。”

        悠仰头大笑道:“正有此意!”

        一见相恨,再谈倾心之人,或为挚友,或为宿敌。

        挚友者,高山流水,永生知音。

        宿敌者,刀剑相向,生死方休。

        舞台之上,小百合的目光看向半空之中,眼神中充满了忧虑。站在她不远处的穹对她轻笑道:“你自不必杞人忧天地担心什么,那才是男人的世界,我们女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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