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小白的绝然

雨果与Nineteen交手，每个人都为雨果捏了一把汗。

        Nineteen的实力远超常人想象，凭一己之力便敌小丑与唐卡，想来即便其还没有达到纸鸢那种级别的大渎者，实力较之也不逞让太多。

        好在在场众人在危机时刻都可以向雨果伸出援手，而Nineteen那边只剩下一个伤势危危垂已的小白，双方的总体战斗能力还并不悬殊。

        衣着怪异的小丑看着场间与Nineteen战成一团的雨果，目光中饶有兴致。

        不久前，在镭射体育场中雨果曾与教皇交手，其战斗水平自是有所了解。眼下雨果同战力强于教皇的Nineteen交手，水平进步之大清晰可见。

        Nineteen虽然刚与小丑、唐卡二人交手战斗，体能精力等方面都消耗巨大。不过他此刻战意充沛，精神方面达到了巅峰极致，不过一时之间却也拿雨果不下。

        雨果虽然现在还没有领悟进渎魂附身的状态，不过“夜王”的黑暗能力水平却是卓然无比。

        在亚特兰蒂斯以及与小百合记忆通感两次经历之中，雨果对于自身能力的掌握更是突飞猛进，尤其是在重拾记忆之后，雨果记起了当初自己获得特里托革莱娅石刻能力并且操控其的状态感觉。

        特里托革莱娅石刻中的力量本就是所有渎者力量的源头，对其状态的理解使得雨果能够更加随心所欲地操控自身渎者能力。

        无数的黑色长枪在雨果身周围浮空具化，在雨果的意识操控之间不断地向特里托革莱娅石刻发起攻击，节奏之快间不容发，根本不想给特里托革莱娅石刻以喘息的机会。

        Nineteen虽然面相清秀，不过无论是脾气还是其能力都是采用大开大阖般的火爆路线，但见Nineteen双掌上下翻飞，火红的衣袍在其舞动之下划出妖异的翩翩弧线，这些弧线将Nineteen包裹在其中。

        当黑色长枪触及在红袍之上时，便会被红袍之上所蕴含的巨力震得粉碎。Nineteen便在这样以暴制暴的刚硬态度下向雨果进行冲刺性的反击。

        雨果伸手的残翼在黑暗中也幻化出一道道眼花缭乱的残影，雨果在黑暗中闪转腾挪不断变化着方位，不与疯狂的Nineteen进行硬碰硬的正面对决。

        雨果的战略想法很简单，首先他的实力硬敌渎魂附身状态下的Nineteen自然是不自量力，虽然自己对渎者能力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然而这份领悟他还没有完全掌握透彻，贸然施展若发生意外当真会万劫不复。

        而最主要的一点，雨果想要将时间拖延下去。

        正如刚刚雨果所说的那样，天亮之后Nineteen便算是沦为己方的瓮中之鳖，无论是其想要离开还是伸出新维多利亚时代中的其帮手想要破局都要浪费牺牲掉一枚通道戒指，而且新维多利亚时代也会在空间限制下在一天之内无法开通与现世的联系。

        而到了那时，无论是Nineteen获救还是自行逃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雨果可以抓到一名俘虏，那便是小白。

        小白的伤势看样颇重，想要独自离开这里根本就是天方夜谈，而雨果也笃定即便Nineteen要带其一起离开小白也自是不肯，因为小白清楚雨果了解他的底细，即便他能逃走，而他的女友维尼却无法逃脱。

        为了维尼，小白只能选择被俘。

        这便是雨果所有的打算计划。

        夜空中雨果的身形不断地闪动变化着，其有些不像是一只白头翁，说是一只夜枭才贴切一些。

        与雨果等人相对观战的小白脸色苍白地注视着场间情形。

        Nineteen已经彻底被战斗冲动支配了头脑，眼中变得只有雨果一人，而雨果利用自己能力的优势不与其进行正面交锋，一时间Nineteen根本无法能将雨果上奈何。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Nineteen陷入奋战对其他事情不加理会，而小白心中却隐隐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惴惴不安中小白对于雨果心中的计划有所猜测。

        眼下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为了正常事件结束后的一个重要的伏笔。

        无论事情从什么方面完结，自己的结局好像都只有一个，除非Nineteen能够力敌所有人，将其全部战败，自己才有一线生机，不过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Nineteen能在长时间的消耗战中获求自保已实属不易了。

        小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些冰冷起来，一种深深的绝望感让身体变得冰冷。

        无论自己去或留都将导致最糟的结果，小白不想背叛组织，同样也不想让维尼受到无辜的牵扯。

        小白冰冷的心中出现了一个灰暗的想法。

        自我了解。

        死亡可以解决很多事情，若是自己死亡那么所有的潜在威胁都将被解除掉，无论哪一方的受难程度都会降低至最小。

        想到组织之中，骷髅男孩小狼早已离世，其他人能够为自己感到伤心的人实在不多，小白一时间想不到有谁。

        也许只有老大会感伤一下吧。

        又转念想到第二十三区的朋友。

        茉莉一定会嚎啕大哭，沃利也一定会悲痛欲绝，其他的朋友们也一定会极为难过，不过要说最伤心的一定是维尼了。

        作为自己的女友，作为互为世界上最亲近的二人，自己的离去可以说是剥夺了维尼的一般灵魂。

        以维尼的性情，恐怕自己也难苟活下去吧。

        想到这里，小白的眼中突然浮现出了泪水。

        现在自己已经顾不上那么多的事情了，想来这些东西只能拜托给茉莉与沃利等人了，希望在这段最艰难的时间中，两个朋友能给维尼最大的帮助，让她听过这段黑暗的时光了。

        小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再见，我的朋友。

        再见，我的爱人。

        心中最后闪念过这些，小白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样东西，那是他那把锋利的银色短刀。

        小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防身武器最终竟然成为了终结自己生命的东西。

        小白想到了骷髅男孩的话，一切都是命运。

        真是如此。

        小白赫然下定了决心，就在他决定将匕首插入自己心脏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耳旁。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再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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