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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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絮刚回到房间，就发现不对劲。
她试探的喊道：“系统？”
没有统应声。
江从絮略一挑眉，突然掀开床铺，果然在被褥下看到缩成一团的小系统。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小系统毛绒绒的爪子捂着脸，嘴里正在碎碎念。
江从絮没忍住，给了它一个脑瓜蹦。
“恢复了还不知道出来，不怕我担心啊？”
系统怯怯地看着江从絮，低声嘟囔：
【宿主现在相信我了吗？】
江从絮点点头，把它抱在怀里，用手指给它顺着毛。
“以后叫你零零好不好？带你到人前不好叫系统。”
【好啊好啊！宿主你真好。】
江从絮侧躺在床榻上，看起来特别没有形象地抱着系统，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系统。
【宿主心情不好？】
江从絮没有隐藏，点点头。
【宿主看到《青云录》更新了嘛？】
“嗯，每个人的传记内容都更完善了，而且还划分了等级，你们是按甲乙丙丁的顺序排的嘛？”
【是的，宿主要利用好卡牌工具呢，这可是完成任务的杀手锏。】
“我明白。”
江从絮话音刚落，房门就从外面敲响。
她没有把系统藏起来，而是神色自如地继续撸系统的毛。
来的人是明浔。
明浔一眼就注意到江从絮手上抱着的毛绒绒，看起来像一只白猫。
他眉头微皱，怎么感觉这只白猫很眼熟的样子，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有事吗？”
江从絮的问话把明浔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什么，来看看你的手。”
江从絮见明浔手里拿着药膏，就知道对方刚刚应该是看到了，自觉伸出被小孩咬出牙印的手腕。
明浔掰着她的手看来看去，似乎是在检查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江从絮有些不耐地想把手收回来，但是被明浔轻飘飘地一瞥又乖巧地重新摊开。
“下次不要滥好心了，你救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一世。”明浔一边帮她清理伤口，一边数落着。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救一世？”
明浔抬头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蹲在下面给江从絮上药。
“你能救一个人，那你能救天下人么？”
江从絮咬咬唇，反问道：“难道不能救天下人就不能救一个人吗？救天下是救，救一个人难道就不是救吗？”
明浔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却选择转移话题：“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流民吗？”
“因为水灾？”
“嗯。南方今年夏季雨水暴涨，形成洪灾，无数人背井离乡，更重要的是——误了农时，没有粮食过冬了。”
“朝廷不拨款赈灾吗？”
明浔轻嘲，“你觉得朝廷会给藩王的封地拨款吗？”
看到江从絮不理解，明浔继续解释道：“南方大部分地区是藩王的封地，现在朝廷和藩王的关系正紧张，怎么可能去管这些藩王下辖封地百姓的死活？”
江从絮没有说话。
一个本来就阶级分明的时代，还有一个敝帚自珍的朝廷。
明浔上完药就离开了。
入睡前，房门再次被敲响。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今天救下的小孩站在门口，揪着衣服下摆，怯生生地看着她。
绯语立刻上前，搂着小孩的后背就要带小孩离开：“乖，回去我陪你睡。”
小孩不愿意走，一双大眼睛还是盯着江从絮看。
“绯语，把她交给我吧，你先回去睡。”江从絮知道绯语在担心什么，她朝绯语放松地笑了一下，“只是个孩子，伤不到我的。”
“那小姐，我就在隔壁，有事情就叫我。”
江从絮领着小孩进门，小孩爬上床后就想睡到江从絮身边，被她止住了。
“先等等，你不是觉得我害死了你父亲，为什么今晚又来找我？”
小孩跪坐在床榻上，小声说道：“我害怕。”
“说实话。”江从絮不和她打马虎眼，一定要小孩说清楚自己的来意。
小孩沉默了一会，才支支吾吾道：“姐姐，我好怕。”
小孩把今天下午明浔带她去小巷子的事告诉了江从絮，末了还瑟瑟发抖地抱着江从絮的腰，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江从絮这次没有阻止她，她还在想刚刚小孩的话。
和刚刚给她上药时温柔的模样不同，小孩口中的明浔冷酷又无情，丝毫不把他们的生命放在眼里。
她不知道究竟是明浔表现在她面前的是真实的自己，还是小孩口中的明浔是真实的。不过想来，作为一个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小王爷，受古代礼教的教育，让他和这些普通人共情大概率也是不可能的。
或许他对自己的温柔，也是因为某些原因，等他不想继续，那这份温柔大概率会收回。
“姐姐，痛。”小孩突然捂着后脑勺说道。
江从絮这才注意到自己思考的时候，不小心拽痛了小孩的头发，赶紧揉着小孩的后脑勺安抚对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二丫，我爹叫我二丫。”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大雨阻碍，车队很顺利地来到了黔南地区，正式进入南城。
管家的正在招呼下人们搬运行李，这个时候从王府里冒出来一个年轻男子，直奔明浔而来。
“早就收到消息，说王爷要回来，小的已经把王府打理好了，快请进。”
“辛苦了，和刘管事对接就好。”明浔没有停留下来和对方说话的意思，略指了一下身边的管家就要离开。
“王爷，王爷您有所不知，南城这边的情况很复杂，我怕刘管事可能不太好上手，要不还是让我来帮您管理宅务。”
明浔顿住脚步，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本王没有王妃吗？内宅的事情交给她管，至于其它你只需要交给刘管事就好。”
莫名被叫的江从絮一头雾水地看向明浔。
什么时候内宅的事就交给她管了？
可惜明浔已经走远，她也不好再问。
男子面色尴尬地看着刘管事和江从絮，只见刘管事客套的冲他笑了笑，先上前一步，向他询问南城王府的情况。
“那个，刘管事，不是内宅的事要向王妃汇报吗？王妃不知在何处啊？”
刘管事微微偏头，朝江从絮处瞄了一眼，男子却当做没有看到一样，还在四处张望。
江从絮神色淡淡地对刘管事说道：“刘管事，这里交给你了，你和这位……了解一下，我就先走了。”
刘管事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江从絮看到男子在自己说话的时候扫了自己一眼，眼中透露出一股不屑。她没说话，和绯语没进府，直接在南城转起来。
还没走远就听到这个男子在和刘管事吐槽：“王爷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做王妃，明明没什么特别的。”
然而刘管事没理他。
江从絮笑笑，当没听到，拉着绯语走了。
现在算是要在南城安定下来，她要去南城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更多的新鲜卡牌。
现在手里可用的人只有三个，绯语的能力较弱，白羽年纪又太小，只有顾征一个人可用。
而那个主线任务一看就不简单。
“小姐，你发现没，那些百姓看我们的表情都好古怪啊。”绯语凑到江从絮面前，刻意压低声音说着。
绯语说的，江从絮也注意到了。
南城城外绿树成荫，城内也是植物繁盛，按道理说这里的土地很适合植物生长，南城应该不缺食物。
然而南城的百姓们给江从絮的初印象和那些饿疯了的流民，居然没什么两样。
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对事物的渴望，看向他们的目光诡异得很，带着点警惕又带着点说不上来的幸灾乐祸。
江从絮皱皱眉，这些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现在只有她和绯语两个人，在南城也算初来乍到，如果出什么事，就连明浔估计都来不及解决。
“走吧，我们先回去。”
江从絮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刘管事过来告诉他们王府里储存的粮食即将告罄时达到顶峰。
“王府之前没有存粮吗？”
明浔这两天一直消失不变，江从絮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既然对方走的时候把内宅交给她，她还是要尽心尽力。
刘管事摇摇头，“那个宋棋，就是咱们来的那天说是南城王府之前负责管事的人，他告诉我说因为南城地处山区，没有粮食种植的地方，所以所有粮食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
“但是王妃您也知道，南方今年洪灾，本来就自身难保，南城这边更加得不到食物，现在城里的百姓其实已经断粮好几天了。”
江从絮沉吟一番，问道：“我们携带的粮食还剩多少？”
“所剩无几。”刘管事也很为难，要不是实在发愁，他不会来找江从絮问这个。
“我知道了。”江从絮点点头。
现在是秋季，大概已经过了种植农作物的季节，而且南城适不适合种农作物还要两说，就算可以，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管事，管事不好了，城里有大量百姓昏迷了！”
“什么？”刘管事拉着过来汇报的下人，颇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
“回管事的，好像是吃了什么东西，有的在呕吐，还有的已经昏迷过去了。”下人仔细回忆道，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在尽力和江从絮他们解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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