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风有秘密，但答案未定

上了楼，陈安年开了房门，穆巧也随意的走了进去，径直的往书桌的那个位置走，她坐了下来，拿出化学书与练习册，摊放在桌上，陈安年在一旁转笔，看她摆完东西之后，就不动了。

        “死了？”

        “你才死了，你爹我寿命比你长”语气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

        他随手翻了几页她的那本练习册，除了写了个名字，其他页一片空白，他无语的看着穆巧，书比脸都干净。

        “等你把化学学会，我再考虑当不当你爹”

        “毕竟我那么聪明，可没你个那么差劲的女儿”

        这两句话里包含里无数个看不起，穆巧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人直接无视，开口挑衅道：“都不会？我家猫都比你聪明”

        “……”

        “梁老师让你教我不是要你教育我”

        “那好”他曲起骨骼分明手指随便点了一题，“从这题开始讲”

        “哦”

        陈安年一点一点的给她讲着题目，不知道出于什么，在学校听不懂的题目，在这里竟然有些易懂了，她看着陈安年写写画画，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开的给她讲题，突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的坏。

        她发呆了一小会儿，那人直接用笔用力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好好听讲”

        她收回这人也不是那么坏的这句话，重新拿好笔，跟着他讲的题目，一步一步的看。

        半响，旁边的人似乎感到了困，打了个哈欠，后面便懒洋洋的说：“题讲完了，你先自己写下一页，我先睡一会儿，不会的再问我”

        他说完便侧向她的那一边趴下了，穆巧也没想搭理他，可能是他讲的题比较容易懂，可能又是她的领悟性比较高，剩下那一页的那几题她好像都会。

        她拿着草稿一步一步的推算，不知不觉外边的日落撒在了她的身上和她的本子上，满满一页青涩好看的字迹书写的是前程，她不知道那人根本就没有睡，他一直在看着她。

        小丫头，这一刻我好希望你是属于我的。

        她像是察觉到有目光在看她，转过头发现对方眸子紧闭，黑色的睫毛还挺长，她想伸手触摸一下，手伸到一半，眼前的人睁开了双目，她立马收回手。

        调侃道：“怎么？想吃哥哥豆腐？”

        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语气，依旧是不要脸。

        “想试一下你死没死”

        她说着将练习本推过去，“你赶紧批改，批改完我就要回家了”

        秋天的天黑的很快，不一会儿就从夕阳西下到黑夜。

        他一边拿着红笔，一边拿着练习本，认真的给他喜欢的女孩批改作业，好几个红勾勾，看的穆巧心里满是自豪。

        作业批改完了，她想看一眼，可是陈安年已经合上了作业。

        “回家再看也不急”

        穆巧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下了楼发现陈安年的爷爷也已经回来了，两位老人的头发苍白，年龄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她的班主任梁念春是申请回学校再任教一年再退休的，教完他们这一届便不再教了。

        她走到楼下，梁念春和蔼的问她：“巧巧啊，我那孙子教的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她对着她笑了笑：“教的挺好的，他欺负不了我，我要回家了，明天见梁老师”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的时候，陈兴铭叫住了她：“小姑娘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让我孙子送送你吧”

        “不用麻烦的”……这话还没说出口，陈兴铭已经将他的孙子喊了下来。

        “叫我下来做什么？”陈安年语气冷淡，但看人的眼光倒是有些温柔，他的卧蚕明显的好看。

        “送这姑娘回家，大晚上的，她一个人自己回家不安全，也不好打车”

        陈安年思索了一会：“行”看了站在一旁的穆巧一眼，不屑的说“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和我一起出去？”

        他说完大步向门外走去，穆巧抿了抿唇，也跟了上去。

        到了外面，陈安年问：“你想坐自行车还是小车？”

        “都行”

        陈安年突然靠近她，帮她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弄到耳垂，又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头发乱了”

        见她愣住，像是计谋得逞，嘴角向上扬了一下，又无所事事的说：“那坐自行车吧”

        “嗯，好”这声应得特别轻，很小声，小声到几乎听不见。

        她的耳边特别红，在他靠近说话的那一刻就已经红了，她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秋风像是在宣泄情绪一样，一阵又一阵的吹，突然间冒出的疑惑，找不到导航找不到答案。

        陈安年已经坐在了那辆白色自行车上，静静的等着她，见她慢慢的上了自行车后，手不知道抓住哪里，突然的，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她，放到了他的衣服口袋里。

        他抓住她的手时，她的手也像冰山一样凉，口袋里的小手想挣脱，他皱了下眉，语气没有任何的情绪对后边的人说道：“天冷，别不知好歹”

        本来还在挣脱的双手，听到这话消停了一会儿，把我不需要这几个字咽了下去。

        “谢谢”

        鬼迷心窍的她这次在他的口袋里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疲惫的趴在他的背上，懒懒的说：“我家离这有点远，我想睡会，借一下你的背，可以吗？”

        少年的背上青柠味的气息很强烈，却又带给人几分安心，她趴在他的背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陈安年给她补习的时候她就已经困得想睡，但还是撑着听完他的课，写完练习，她不想让他看不起她。

        ……

        半响，他沙哑的回答：“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知道他喜欢的姑娘已经睡着了，听不见自己的话，但他还是想要说给她听，告诉她，自己愿意为了她愿之所付，甘之所顾。

        ……

        他车速行驶缓慢，怕吵醒背后那个小朋友，到了她的家，他甚至都舍不得叫醒她，他扶着她自己慢慢的下了车，把她抱到了她的家门，敲了门，他把她交给她家的梁姨后就走了。

        现在已经是14年12月24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不能保证自己有时间再来见她，架有很多没打，小朋友也要学习，自己的功课也不能将就。

        次日清晨，穆巧按点从床上起来，她依旧是收拾好，背着单肩包下楼，她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没有任何胃口。

        来到教室，她一如既往的沉默安静，不屑与任何人交流，她总觉得，自己的生活里，不需要他们作伴，她从包里拿出昨天那本化学练习，打开他昨天批改的那一页。

        如她所料，不可能全对，有很多个叉，但她的注意力不在那些红色笔墨上，那看到那一页下面写了一行锋利潦草的字。

        ——好好吃饭，好好长高，少抽烟，别喝酒。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人莫名其妙的留下这行字，但她也懒得去想，桌子被人敲了两下，那人拽里拽气，身后还带了一帮小弟。

        那人见穆巧依旧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本子，无视他，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直接将她的本子抢了过来，看到那页的那行字，直接将其撕毁。

        “郑无望你奶奶的，真当你爸爸没脾气？”

        她话里带了些杀意，眼神异常的冰冷，看到郑无望的时候还带了些厌恶，像是见了什么污秽的东西一样。

        “怎么？撕你一点东西你就生气了？我以后可是要撕你衣服的呢，我告诉你穆巧，别在老子的面前那么野，以后在床上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哭”他带着他那副丑恶的嘴脸说出了这样恶心的话。

        郑无望是湘缘中学的校霸，人人见到他都会绕道避开，说来也烦，穆巧有一次逃课去小卖部被他发现了，然后这二百五四处刁难她，她都没有搭理，然后在学校四处传谣说什么她穆巧追这个郑无望。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本来还想给郑无望一条活路，可谁知道这人那么欠收拾，她拍起桌子站起身的时候，季期茂已经将那人一个后肩摔弄到了地上。

        场面及其狼狈。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那么粗鲁，动不动就想打人”

        “你也好意思说我？”她见眼前这个人刚将人家弄摔到地上，就开始教育她不要打架。

        那人听完这话，知道这姑娘不领情。

        “我妈说过让我在学校保护你，你坐着，我来处理”

        郑无望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只知道他刚刚让自己难堪，随便拿了个黑板擦就往他那边丢，季期茂躲了过去。

        “别多管闲事，不然老子以后让你在学校兜着走，混不下去”

        “好胆量，我还没听谁说过让我在我家学校混不下去”季期茂垂着眼，周身散出一些危险的气息，根本就不屑把他放在眼里，他是寸头，现在整个人看下去不管怎样都像个□□老大。

        郑无望想抡起一旁的凳子，想向他砸过去，可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眼疾手快的将他一旁的凳子踢开，似笑非笑的说：“怎么，还没闹够？”

        郑无望旁边的兄弟见情况不妙赶紧劝阻：“郑哥，要不还是算了吧，别打了”

        听到这话，郑无望瞳孔加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妈”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踢跪了下来。

        他瞪着眼前的人，想要站起来发现那人踩在他的双腿上，眉眼眯起的看着他，他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没有继续反抗。

        倒是季期茂转回头看向一脸正在看好戏的穆巧，说“想怎么处置他？”

        穆巧一脸疑惑“我想怎样都行？”

        “嗯，你开心的话想把他怎样都可以，你来说，我来动手”刚刚对那帮人冷淡又危险的语气已经没了。

        虽然话语中还是带着冷淡，可又增加了几分宠溺。

        “把他那双腿先废掉一只”

        郑无望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这娘们那么狠，他现在开始后悔平日里没经常骚扰她。

        他能感受到那人踩在他腿上的劲又大了一些。

        “我家公主说先让你废一条腿，你没意见吧？”

        “我没你妈的意见，你要敢动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没意见就行”季期茂选择装聋，无视他的话。

        教室里的同学将窗帘拉上，把窗户跟门都锁好，但是教室我们不隔音，外面的同学能听到初三七班传出杀猪一样的声音，有的人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还是没敢往郑无望那人想。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季期茂坐在穆巧的桌子上，看着郑无望被他的那帮狗腿子搀扶着出教室。

        “满意吗？公主”

        “季弟弟做的不错啊，还挺满意”

        她跟季期茂算是从小玩到大，他比她小一岁，双方父母也都认识，然后经常让她去照顾季期茂这个小屁孩，现如今他们也都长大了，没想到会在同一所中学。

        说来也挺有缘分，至于公主这个称呼是小时候穆巧拿玩具刀架在季期茂的脖子上威胁他叫自己公主。

        叫了挺多年的，到了如今也不好改口了，索性就一直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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