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交换条件

等到走远了一些，秦施颦才停下来，与沈清城面对面站着，沉着出声询问，“刑部那边怎么说？”

        如果是非要量刑的话，怎么着也是那边的事。

        沈清城讪讪，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刑部那边自然是从轻，但即便是从轻，她恐怕也难以继续待在你身边。”

        “嗯。”秦施颦默然应下，良久才悠悠接道，“皇上你是有办法的吧？”

        弦月跟了她这么久，虽说早放迟放都是放，但还是光彩些离开对她以后比较好。

        “我？我虽为一国之君……”他堂而皇之的借口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施颦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若是您没有办法，何苦特意告知我此事？让我静静等通知不就好了吗？还是说，皇上有什么条件？”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竟像是看透了沈清城心中所想一般，沈清城有一瞬的晃神，不明白她是真的相信了还是只是顺着自己的话做戏。

        “我的确是有条件。”不管她是不是做戏，沈清城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说吧。”秦施颦视线移开，就知道一切终有因果。

        沈清城望着她的背影，嘴张张合合，准备好的条件在嘴边打着转儿，想说不敢说。

        但他终于还是决定试探一番，玩笑道，“若是我说陪我一夜，你会答应吗？”

        他分明见到那人身子一顿，尔后有些迟缓地开口，“……会。”

        预料之中肯定的答案，心痛比预料之中的更甚。

        她为了自己的一个部下，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原本要说的“不要离开我”卡在喉咙里，他还妄想用这句话去试探她的真心，太傻了，她自然会答应，却不是因为他。

        “你为你的下属付出这么多，”沈清城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她们倒是真的好。”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语气里的嫉妒不满，对于他这番控诉般的感叹，秦施颦倒是接受得坦坦荡荡，“她们可是跟了我这么多年，不对她们好，对谁好？”

        不知道话题是如何歪到这个上面来，秦施颦还是尽职尽责地为他解惑，沈清城冲动问出口，只尽量用轻松玩笑的语气，“那我呢？我也跟了你这么久，怎么不见你对我好？每次见我都冷冰冰的。”

        他说的半真半假，情绪也真假参半。秦施颦不知是真的还是无意，“你不用我对你好。”

        这是什么意思？

        “施颦，你为何就不肯回头看看我呢？上次为了念珠，你要杀我，这次为了弦月，你又可以满足我所有的要求，你为她们付出那么多，为我付出了什么？”

        虽然这么问有些白眼狼，但在感情上，秦施颦欠他的实在有点多。

        秦施颦紧抿嘴唇，不肯吭声。

        沈清城等了半晌没有等到结果，长长叹一口气，哑声妥协，“刚刚是我失态了，若是你要救弦月，晚上到我寝宫来。”

        他不打算改了。

        有便宜不占，他又不傻。更何况，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碰她了。

        秦施颦面上平静，波涛汹涌尽被深深埋在眼底，不露痕迹。

        没有想到沈清城真的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毫无廉耻之心，而她，答应后心中竟然有隐隐的雀跃。

        她也不是什么正直的好人。

        等沈清城转身走了之后，秦施颦才返回到偏殿，刘莹莹一脸天真地凑过来，“弦月姐姐的事解决了吗？皇上大人大量应当不会计较吧。”

        她是真的关心弦月，秦施颦知她的心思，自然不会多想，安抚地笑笑，“无事，已经解决了。”

        一边又对晚上即将发生的事忧心忡忡。

        担心有闲言碎语，更担心她失态。

        初月没有注意到秦施颦眉间地愁思，自顾自地给她讲着周围的趣事，叽叽喳喳的，秦施颦难得有些烦躁，“弦月呢？”

        长篇大论被秦施颦打断，初月撅噘嘴，但好歹也终于发现主子情绪不对劲，“我也不知道，还以为您派她出去做事了。”

        顿了顿，小心翼翼凑上去，“主上，您是不是有烦心事？”

        “没有，”秦施颦极快否认，“今天晚上谁来找我都不见，你守在外面谁都不要放进去。”

        “嗯，那您……”初月不解地看向。

        “我去皇上那里一趟。”秦施颦回答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一些心虚，不过神经大的初月并没有发觉，只是略微疑惑，“您去皇上那里不是很正常吗？是商量立后的事吗？”

        初月一语点醒了秦施颦，对啊，她去沈清城那里是十分正常的事，何必如此躲躲闪闪？倒让人心生怀疑。

        “没事了。”秦施颦收回前言。

        是夜，秦施颦赶到清和殿，却被告知皇上在居安殿，一怔，好久不曾去过那里。

        一想到在那里发生的种种，秦施颦脸不禁一热，还是移驾过去。

        沈清城果然在里面等候多时，门口侍卫清冷，三两巡视着，大概是他吩咐过了。

        大殿里头似乎没什么变化，一切照旧，只是死角里无法清理的灰尘和空气中淡淡的霉气透露出这里久无生人的事实。

        “来了。”沈清城坐在最里头的软榻上，淡淡招呼了一句，秦施颦不知怎么的心跳骤然加快。

        窗外夜色沉沉，她一步步走过去，鲜有的羞耻一点点爬上她的心，攀附在上面。

        “施颦到的很准时啊。”等走近了她才发现沈清城手指勾着一壶酒，面色酡红，看来在她来之前他一个人喝了不少。

        “还好。”秦施颦敛目，十分乖顺的模样。

        沈清城挑起眼皮斜了她一眼，招招手，又摆摆手，迷糊之中说了句，“既然来了我们就办正事吧。”

        这“正事”指什么，秦施颦自然清楚。

        看他那大爷样儿，秦施颦手指蜷缩又放松，最终缓缓摸上自己的腰带，轻轻一扯，外衫没了禁锢尽数退落下来，她身子一抖，咬咬唇，又去解亵衣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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