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最好的选择

对面的人一身红衣，额头一朵红艳的莲花，微笑地站在她面前，身份不言而喻。死去百年的人突然出现，或许是睡梦中的缘故，容惜音还挺淡定。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玄女微笑地对容惜音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容惜音听着，觉得有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你也在无泪之城？”

        玄女摇头。

        “为什么你告诉容曼琴，救太子的关键在下一任玄女？”

        “这是事实。”玄女亲和地看着容惜音，像在看晚辈，又像在看熟悉的老朋友，“因为你，他才能坚持到现在。”

        在容惜音看来，目前金玉大陆最古怪的就是璃国的存在，而璃国又属玄女本身最为不可思议。

        容惜音道：“难道你能掐会算？”

        “这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就会明白的。”玄女轻笑，像是容惜音问了一个本该知道答案的问题，“宝图已经认你为主，你要的答案就在里头。”

        认我为主？

        容惜音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玄女已经从她的梦中消失，随即脑海中出现了一本仿佛日记的手札，内容却是历代玄女的总结。

        容惜音看过之后，终于明白玄女所说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意思。

        历代玄女居然随着轩辕绝每一世的重启而存在！

        历代玄女将秘密藏在无泪之城，以脱离金玉大陆的重启，并通过历代的合作总结出了一个道理，法则并非无所不能，而且法则正在失控。

        简单来说，金玉大陆就像是一台运作精密的电脑，偏离轨迹的发展就成了病毒，任务者就像是杀毒软件。但是当病毒不断强大的时候，就会反过来控制电脑。这也是为什么，法则要在轩辕绝成为苍云帝的时候就将他扼杀重启，这么一来，就不会有失控的危险。

        可现在，金玉大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已经没有重启的机会。所以对于法则来说，要想避免失控的局面出现，就必须先杀了轩辕绝！

        容惜音看过这些内容后，震愕不已，谁能想到，盛传于金玉大陆的璃国玄女，居然在暗中帮助轩辕绝对抗法则，并且还不为法则发现！

        不！

        或许法则已经发现！

        所以才会再种种作用下，让她成为了玄女！

        “容惜音！容惜音！”

        轩辕绝的声音传来，容惜音急于想脱离梦境，可是却像是被困在其中一样，完全出不去！

        “轩辕绝！”容惜音对着空荡荡的四周大喊。

        梦境外，轩辕绝只看到容惜音面色苍白，嘴角流着血，痛苦的神情像是在做什么噩梦，撕扯着她的存在。

        噗——

        一口鲜血从容惜音口中喷出，她猛地睁开眼，随后身子一软，被轩辕绝紧紧抱在怀中。

        “去叫御医！”轩辕绝厉声去请御医。

        李御医等人迅速赶来，但无论谁诊断，都说容惜音没有任何问题，不见任何伤，脉搏也都正常。

        “太、太子，太子妃无碍。”

        轩辕绝神色冰冷地扫了几位御医一眼，“是吗？如此说来，是本太子大惊小怪？”

        李御医等人连忙跪下，“微臣不敢！太子，是微臣等医术浅薄，微臣这就带人回去翻查医书古籍，务必给太子交待！”

        “学艺不精，不如杀了。”轩辕绝冷声说完，李御医等人骇然磕头。

        “太子，我没事。李御医，你们都回去吧。”容惜音知道，自己是因为触犯了法则所以才会受伤，但这话不能对轩辕绝说。

        所有与任务有关，不符合金玉大陆现行逻辑的话，都是自动禁言的内容，一旦出口，就会被法则所抹杀。

        轩辕绝却并不开口放人，“在诊断出来前，都不许走。”

        容惜音无奈道：“我有话跟你说，他们在这里不方便。就先让他们回去，你想找，再让人把他们叫来就是了。”

        轩辕绝神色微缓，李御医见他没再出声反对，连忙感激容惜音，逃过一劫地从太子府离开。

        轩辕绝看着容惜音苍白的脸色，神色沉沉，“你想说什么？”

        容惜音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浅笑，“我在无泪之城受了点伤，刚才吐出的是淤血，不要紧的。”

        轩辕绝直视容惜音的目光，她的双眸清透坦荡，不似有任何撒谎的迹象。

        “你在无泪之城为什么会受伤？”

        容惜音靠在轩辕绝怀中，轻声道：“那里头都是璃国死去的战士亡魂，我起初不知道，所以跟他们起了点冲突。后来他们认出我是玄女，才将我送走的。”

        “传闻璃国有一支蛊军，是由百年前的璃国战士炼制而成，莫非是他们？”

        “嗯。”容惜音道，“上一任玄女死时，璃国也差点灭亡，多亏有这只蛊军才能重建璃国。只是因为继任的玄女迟迟未出现，所以新任璃国国主选择到谷中归隐，十多年前，才被苍云帝再度灭国。”

        轩辕绝皱眉，“这些也是你在无泪之城知道的？”

        容惜音垂眸，掩盖她昨晚见过上一任玄女的事实，点头道：“嗯，我在哪里知道了许多璃国的事，实在令人意外。”

        轩辕绝抬起容惜音的头，看着她，却不说话。

        容惜音拂开他的手，将脑袋靠在他胸前，“事实如此，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没什么事。”

        轩辕绝沉默良久，道：“你在无泪之城的时候，哭了，为什么？”

        容惜音下意识连忙摸自己的脸，摸完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在无泪之城的时候，“我心疼伤心而已。”

        “为那些赴死的蛊军？”

        容惜音埋首在轩辕绝怀中，轻轻“嗯”了一声。

        轩辕绝好笑，知道她素来嘴硬心软，却又不得不严肃道：“容惜音，你跟璃国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无关其他。”

        “才不是，我还是我自己。”容惜音嘀咕一声。

        不过这次梦境，倒是让她突然想明白了一点，只要阻止轩辕绝成为苍云国皇帝就行了，并不一定非要杀了他。这是在法则之下，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

        但到了晚上，进宫的轩辕绝迟迟没有回来，容惜音开始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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