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开心的除夕

除夕当晚裕京皇宫内到处张灯结彩，高高的红墙上挂着数千个灯笼将皇宫各个角落都照的犹如白日般明亮，天上放着五彩的烟火，皇宫各处鼓乐齐鸣。

        一百多个身着红衣的美艳舞姬在皇城中心的明德台上跳着盛大的舞蹈，伴奏的乐师队伍在台下演奏着古琴和琵琶。

        陈伯锡坐在宴客席第一排的重座上，一脸的冷漠和不耐烦。

        坐在他身后席座的都是各地赶来皇宫的皇亲国戚，公爵子爵，和他们的家眷，还有很多郡主和县主。

        陈伯锡一身宝石蓝云缎锦衣，身外披着黑狐狸毛大氅，头发全部拿金冠利落的束起，露出好看的额头，浑身透着矜贵之气。

        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容，眼底里一点兴致也没有，

        身后不少皇家的郡主县主眼睛紧锁着陈伯锡，看他一举一动，少女们的春心荡漾，都显在了脸上。

        “锡儿，你怎么连口茶都不喝。”陈公侯夫人在旁边说。

        “我不渴！”陈伯锡的声音很大，后面的人都能听到，是带了些情绪在里面的。

        陈公侯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后小声道：“你姑姑在台上，看见你这样会不高兴的。”

        陈伯锡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板着张俊脸。

        “锡儿，母亲都是为你考虑，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呢？”

        “没听说过谁家男子十八岁了，还不能离家的。”

        陈伯锡说。

        “平时你离家谁管过你？你这次要去淮安住，那能和离家一样吗？那是搬家。”

        “就是搬家，我在裕京住腻了。”陈伯锡道。

        “淮安有什么好？它再繁华能有裕京繁华？还是有什么狐朋狗友勾着你去？”

        “什么狐朋狗友，我那里自然有我的朋友……”陈伯锡脑海中忽现她的脸。

        “什么朋友？一定是那些官家子女，我都说了少和那些官家子女接触，你看看身后的这些皇亲国戚才是你该接触的人，那些官家子女虽然风光，可是谁又知道他们家能风光几时？你是侯爷的独子，太后的侄子，身份尊贵，可是那些官家子女能及得上的。”

        “是不是上次你爹带你去淮安玩，顺便去的那个什么程府里面的人？自打从淮安回来你就嚷嚷着要走，锡儿，你要清楚，你爹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去他那解个闷罢了，程家真以为自己能和侯府的人来往了。”

        “什么程府啊，我才不理那里的人。”

        “那你是为什么执意要去。”

        “我就是想去，淮安就是比裕京好，娘不用劝我了。”少年皱起眉头，转过头看后面，明显是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后面坐着的少女们见陈伯锡突然回头，不少都面上红晕，神情羞涩，不敢直视他。

        “你看，是我说的吧，小侯爷生的好看吧！我从七岁开始就和他一同参加宫里的除夕宴！他一直都这么好看。”固安郡主对旁边的宁嘉郡主说道。

        宁嘉郡主从小在北地，今年是第一年回京，一直以为这样的样貌只有在画中，原来在世上真有这样俊美的人，之前她一直以为固安郡主是在夸张。

        “你小点声……”宁嘉郡主羞红了脸，她们俩和陈伯锡坐的很近，怕被他听了去，丢死人了……

        “在和锡儿说什么？我看他一眼脸不高兴的样子。”陈公侯坐在她旁边问道。

        “没什么。”陈公侯夫人回道。

        节目表演完后，太后娘娘开始说着这次宴会的多么完满，感谢各位皇亲国戚到来赴宴的客套话。

        “皇上都没来，算什么完满。”陈伯锡小声嘟囔着。

        陈公侯夫人听后轻打了他胳膊一下。

        “说什么呢！锡儿！”陈公侯夫人的眼睛都快挤坏了。

        太后定下了今年宴会节目之后的活动是射花球，去年是投壶，拔得头筹的将会得到太后亲赐的赏物。

        射花球是把箭上的箭头上套上一个花包，里面装满了花瓣，当箭射向箭靶的时候，花包会爆开，花瓣散落而来，飘在空中美极了。

        十几个皇家的亲眷上前参赛，最小的才十四五岁。

        陈太后正襟危坐在台上，身着隆重的金凤朝服，头顶双凤冠，虽已四十余岁，模样却十分年轻，眉眼间与陈公侯很相像，眼角的细纹也遮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锡儿，你不参加吗？”坐在台上最高处的陈太后说道，她一直看着陈伯锡，看他闷闷不乐的，她这个侄儿，平日里肆意潇洒，活的像个小太阳，今日这般反常。

        “姑母，我不……”陈伯锡话音未落，看到陈公侯夫人难看的神情停住了。

        陈伯锡脱了身上的黑色大氅，站起来上了台，身后的呼喝声刺得他耳朵疼。

        他拿起了一根花包箭，如白玉一般雕刻的手指拉开弓，陈伯锡眯起俊眸，眼神凌厉，直盯着靶心，心里想着赶紧做完，好回家收拾行李去淮安。

        嗖的一声，花箭离弓，向靶子飞去，正中靶心，花包砰的爆开，蓝色和黄色的花瓣散落。

        “好！”底下的人喝彩道。

        “小侯爷的箭法果然得侯爷真传！”蒋伯爵站起来向陈公侯竖起了一个拇指称赞道。

        “过奖，过奖，你这么讲，他可是会骄傲的！”陈公侯笑着回道，看着陈伯锡的目光里充满了慈爱。

        “今年又是锡儿拔得头筹，去年投壶也是锡儿第一，看来以后的比赛得换些你不会的了。”陈太后眼含笑意，看着陈伯锡说道。

        “那就换绣花跳舞吧，伯锡不会。”陈伯锡说道。

        “岂止你不会，那我们都不用参加了！”蒋伯爵的长子笑道。

        底下的人叽叽喳喳的笑着，陈伯锡往年没发现这个宴会这么吵，今年的格外吵。

        “你想要什么？锡儿。”陈太后问道。

        “姑母赐锡儿什么，锡儿都喜欢。”陈伯锡回道。

        “那就赐你一块宝玉吧，陈太后从脖子上拿下来一块剔透的玉石。

        “这是先帝赐给我的，叫醒灵玉，是由亭白玉和顶级的青玉合炼而成的，今日哀家赐给你了。”

        “谢姑母。”陈伯锡半跪在地上行礼。

        侍女将玉递给了陈伯锡，陈伯锡拿在手里，醒白玉半白半青，剔透无比，右下角还镌刻着一条龙凤盘旋的刻印。

        得了玉的陈伯锡还是那副脸色，坐在席位上数着数期待快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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