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赖赢了

 : : : :　　看着华翔一伙逃走，还恶狠狠地骂着，跨出大门的杏黄裙小姑娘，冰寒的小脸儿上显出一抹忧色，灵动的目光，从始至终盯紧华翔。

         : : : :　　听到咒骂，没有动怒，只是摇头，秀眉微蹙，望着那被簇拥着越去越远的混小子的背影，她心中真是不理解师傅：“为什么非要收他？”

         : : : :　　十八位老娘大闹一阵，被村长媳妇劝住，这才悻悻离开。

         : : : :　　“栖鹤村这里暂拖几日，贫道先去别村，后再回来。”老道看着神情沮丧的村长，不自然地一笑，捻须道，收徒无数，大收弟子也有多次，却是从未出过这事，无奈呀！

         : : : :　　“师傅，这都是那个华翔搞得诡计。”

         : : : :　　杏黄裙小姑娘跑进屋来，就把先前看到听到的事说出，而后道：“他们刚走！”

         : : : :　　“嘿，这小子越闹越不像话了，看我不收拾他。”村长大恼，忍住性子，骂道。

         : : : :　　“哦，不，不劳村长费力，还是把他交给贫道吧！”得知真情，老道却笑了，好徒弟果然难收取，不过，越是如此，越有意思，还是亲自收服他最好。

         : : : :　　就决定推迟一天再走。

         : : : :　　“瑛儿，偷偷盯住华翔，见他独自一人，就来报我。”老道吩咐道，看着女弟子领命而去，面上笑容不减反增，他要再亲自去会一会这个跟他捣蛋的少年。

         : : : :　　游荡到中午，估摸着该吃饭了，华翔才撂着蹶子，跑了回来。

         : : : :　　吃过饭，趁爹娘歇息，华翔又溜出去，一路发泄着过度旺盛的精力，不是在树上踹一脚，就是捡起石块扔出去，砸向飞鸟，又看到野兔，奋力疾追，哪怕自己，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 : : :　　背后黄光一闪，一道窈窕倩影望着前方少年所去方向，鲜红唇角浮现一丝笑意，随后，又是一闪，消失了踪影。

         : : : :　　只顾追击野兔，一阵狂奔，眼看那畜生跑到一块大石边，一转，不见了，华翔追上，左看右看，近看远看，只不见踪影，叹气骂道：“娘的，肯定钻草丛里了！”

         : : : :　　正值盛夏，草木繁盛，放眼四望，这里草丛厚密如发，一米多高，莫说野兔，就是野猪，也找不到，只得放弃。

         : : : :　　喘几口气，华翔恢复了体力，就往回走，一边自语道：“再快一点，就那么一点，或许它就跑不了！”

         : : : :　　的确不假，凭着一股子勇猛之力，最近时候，距离野兔只有一米，正要扑去，不料，这畜生却来了个急转，逃掉了。

         : : : :　　“可惜，实在可惜！”

         : : : :　　就在华翔扼腕兴叹之时，眼前黄光闪处，杏黄裙小姑娘却是陡然现身，抬头一望，原来是从一株柳树上跃下，树冠还在轻轻摇动。

         : : : :　　“是……是你……”华翔吃惊，瞪大眼睛，惶恐问道。

         : : : :　　“不错，是我。”小姑娘冷然一笑，答道。

         : : : :　　“你……你想怎样？”摔架之事，他可不会忘，不是对手哪！

         : : : :　　“你说呢？”小姑娘瞪起俏目，不答反问，可就慢慢逼上来了。

         : : : :　　华翔后退，左右一瞅，正是野外，不见他人，心想：“完了，呼救都没用。”

         : : : :　　寒光一闪，小姑娘右手上竟然多出一把匕首，缓缓指向少年，还没说话，却是把人吓坏了。

         : : : :　　“别……别乱来，你冷静点儿。”

         : : : :　　华翔摇着两手，连忙解释道：“姑娘，我也知道是我不对，不该抓……抓胸，毕竟女孩子的胸跟男孩子的胸不一样……”

         : : : :　　“闭嘴！”小姑娘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当时情景，浮现于脑海，又羞又臊，情急之下，娇喝一声，举起匕首，就欲刺他。

         : : : :　　华翔恐惧起来，摔架之事，过后他也反省，觉得只有抓胸，惹怒了她，才导致她下重手，看她逼近，情势紧急，拱手赔礼大叫道：“可是，我不是故意要抓……抓那里的，从来都是跟男的摔架，哪里不能抓，没有顾忌，所以，不懂得这方面的忌讳，姑娘你……你见谅啊……”

         : : : :　　越是慌乱，也就越是出言无忌，一边退一边道歉一边解释，只以为解释清楚，就没事了，根本不会想到，越解释也就越会激怒对方。

         : : : :　　“哎呀，你看他？”

         : : : :　　小姑娘气得牙根发痒，一跺小脚，向着空中发疯似的喊道：“师傅，我不要见他，不要听他胡说了。”

         : : : :　　就在她小脸儿面对的方向，三米之外，一团白色光芒，疏忽而现，越来越长大，落地之后，从这光中，老道徐徐现出身形，手握拂尘，面色含怒，神威难犯。

         : : : :　　“何故亵渎我女弟子？”老道喝问，语调平静之中，透着严厉，令人生畏。

         : : : :　　看到老道，华翔却是乱极生稳，开始镇定，他是来村里收徒弟的，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不然，一个弟子也别想收到，只能空手而归。

         : : : :　　想到这里，华翔愈加沉稳，向着小姑娘深深作了个揖，诚恳地道：“一时慌乱，冒犯了姑娘，对不起啊！”

         : : : :　　老道看他诚心悔过，点头认可。

         : : : :　　小姑娘也知道他是无心，只是，面皮薄，不肯转过身来，摆了摆小手，轻声道：“算了，不提这事儿了，以后不许再说。”

         : : : :　　老道令她吓唬华翔，最好是摆出杀他的姿态，他再及时出现，搭救他，在他心存感激之后，若是提及拜师，这少年还能不同意？

         : : : :　　只是他的女弟子把事情搞砸了，没能按既定目标去做，反而逼得他不得不提前现身。

         : : : :　　“现在没事了吧？告辞！”华翔是个鬼精灵，不愿多待，再次拱了拱手，转身就跑，离开，越快越好，师徒二人很危险哪！

         : : : :　　白光闪处，老道又已挡在面前，回转身，小姑娘挡在背后，坏了，被前后夹击了！

         : : : :　　“老道，你要干嘛？”深吸一口气，华翔强自镇定，问道。

         : : : :　　“不干什么，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履行承诺。”老道呵呵笑道，以手捻须，威严散去，显出和悦之色。

         : : : :　　“什么承诺？你可别乱说，我没有过承诺，没有！”华翔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连连否认，他明白老道的意思，但是，他不会顺着他走的，想收他做徒弟，没门儿。

         : : : :　　“喂，你可别耍赖。”

         : : : :　　小姑娘跑过来，这时，顾不得羞臊了，指着他质问道：“一胜两负，你赖不掉这个账。”

         : : : :　　“我没赖啊，摔架我是输了，我承认的，没有不承认。”华翔瞪起眼睛，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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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 : : :　　小姑娘以手引导，将他引向老道：“按照承诺，输了是要拜师的吧？还不跪下磕头。”

         : : : :　　“哎，等等等等，我只是承诺我要是输了，我们村的少年你爱收谁做徒弟，只管收谁去，从来没说我也要拜什么师傅，从来没有。”

         : : : :　　华翔一本正经地争辩道，面不红心不跳，别说，要论耍赖，还真是赖不过他。

         : : : :　　“你真不愿拜师？”老道有些窝火，黑下脸问道，自己可是在传道受业，不收报酬已经难得，这混小子却还不学，白得的便宜都不看重，真是岂有此理。

         : : : :　　“不学！”华翔昂首，傲然地答道，语调很决绝，没有半点犹豫。

         : : : :　　“好吧，人各有志，贫道不勉强。”

         : : : :　　老道叹气，摇头道：“必须承认，你赖赢了！不过，你会后悔的！”

         : : : :　　华翔不以为然，心想我才不会后悔，鬼才愿意去修炼，万一回不来，白白送了性命，只有傻子才愿意上这当。

         : : : :　　“我可以走了吗？”

         : : : :　　“可以，你走吧！”

         : : : :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华翔如同得了特赦，先是大步走，继而，飞奔出去，不一会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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