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超人来的很快。

        红披风在人间之神身后飘扬，鲜活的像是大片燃烧的火焰。他穿梭在火场里，时不时不断抱起伤者送到担架上，有一个尚且清醒的获救者含着泪抓住了超人的手。

        “超人！超人！救救我！”他的嗓音因为惊恐被拉地变形。“我还不想死！”

        超人毫不犹豫予以回握。

        “会没事的。”他的话仿佛一阵强心剂，让获救者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原来不住痉挛的身体也安分下来，医务人员熟练地为伤患固定，将对方抬上救护车。

        “佩特，贝内特，就麻烦你们了。”

        两个急救人员显然没料到超人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在惊喜之余更是庄重点头。

        “放心吧，超人，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人间之神于是笑起来。

        “注意安全。”

        他飞回那座仍在燃烧的咖啡馆，足尖点地，像是人类传说中的那些神祇一样轻微悬浮。接着神深吸一口气，比西伯利亚更冷峻的寒风从他口中呼出，那些噼啪燃烧的火焰骤然便像倒伏的小麦一般偃旗息鼓，只留下一缕又一缕轻烟和已然烧焦的框架结构。

        为了避免废墟倒塌造成二次伤害，超人甚至用热视线进行了二次加固。

        站在不远处围观的人们纷纷拿出了手机录像。

        有粉丝激情发言的。

        “今天运气真的太好了吧！我还是头一次离超人那么近呢。”

        “好幸福呜呜呜，你快掐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也有关心现场状况的。

        “这里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突然就起火了。”

        “翻了下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

        “不会是玩具人干的吧？”

        在确认所有人都获救后，他进去拿起了那个小匣子。

        高温让匣子外表层的铅尽数融化，超人只得采取些样本回到孤独堡垒化验。

        b说的线索正是这一条：陨星实验室的负责人共有两位，他们的研究所在哥谭和大都会都有分布，如果说要进行一些非法材料的转运，没有什么会比这家实验室更合适。

        而根据线报，实验室其中一位负责人会到咖啡馆参加一场谈判。

        或许正是这一场会面让幕后主使慌了神，让对方急不可耐起来，不惜白天用炸弹也要炸死芬克先生。

        幸而他赶来及时，阻止了一场可能的谋杀，不然，克拉克很难想象自己该怎么面对芬克和其它无辜者的家人。

        “超人！看这里！”

        隔的远远的看超人终于做完了他的工作，有个胆子大的围观群众喊了起来。

        “请问你可以过来吗？”

        在不忙着拯救世界的时候，超人总是乐于回应各种请求，例如把小猫抱下树，替小朋友取回挂在树上的气球，也包括此时此刻，满足一下大都会居民旺盛的好奇心。

        看到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光明之子为之一愣。

        艾丽卡站在他们中间，尽管依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超人会倾听朋友和家人的心跳以确保他们的安全，但保护和监控之间也有必须划分的界限。多数时候，他只让自己捕捉到他们过快的心率。

        现在，在一群因为兴奋和紧张而变得砰砰直跳的杂乱心率里，只有她一人在缓慢跳动，犹如不疾不徐的鼓点。

        “他过来了，过来了！”看着超人飞过来，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有几个甚至伸出了手试图触摸他。

        “超人，你看起来真的好高，你有两米吗？”

        “酥皮，既然代表希望，你胸口的标志为什么是s而不是h呢？”

        几乎所有人都想和他说上一两句话，喧喧嚷嚷，叽叽喳喳，他和传闻一样极有耐心，居然真的一一回答起来。

        就是眼神好像总往后排瞟……那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如果说之前艾丽卡并不知道超人究竟是什么种族，现在也该明白了。

        【氪星人。】

        黄太阳底下最近神的存在。

        若非亲眼所见，她几乎都要以为氪星文明就此失落，已经在浩大宇宙中化为齑粉。

        超人似乎朝这边靠近了一些。

        中枢宝典在脑内频频弹窗，温柔的女声中带有几分急切。

        【鉴于当前氪星人资料不完善，为了避免暴露，还请您尽快离开。】

        【“我知道的。”】

        热闹人群中，艾丽卡扯了扯口罩，悄然离去。

        她走的匆忙，自然没有看到超人黯淡下去的蓝眼睛。

        “超人，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是太累了吗？”

        他摇摇头，仍然报以温柔笑容，只是好像小卷毛都没那么翘了。

        ……

        艾丽卡漫步大都会街头。

        芬克人在医院，还没想好要不要直接杀去医院抓住他问问，倒是克拉克·肯特的短信随后而至。

        【艾丽卡小姐，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比如回哥谭调查袭击者或者让娜诺跟着杰森·托德干点大活，但是发过来的短信她好像无法装作没看到。

        【怎么了？】

        打完后觉得似乎这样有些太生硬，艾丽卡继续在屏幕上戳戳，冷着脸把刚打出来的字通通删掉，干脆给对方发了地址过去。

        【如果你也在大都会的话，的确挺方便。】

        短信来了。

        【那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下班了。】

        想到小记者在茶水间偷偷摸鱼发短信的样子，艾丽卡也跟着那个表情符号一起笑了起来。

        克拉克倒是没骗她，或许工作的地方离这里挺近，下班时间稍微过了一刻钟，他就出现在艾丽卡的视线里。

        隔着一条宽阔街道相见，克拉克·肯特先笑了起来。

        所以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时两边各有一个小酒窝呢？艾丽卡不得而知，只是迈开步子准备穿过马路的时候，克拉克冲她打了个手势。

        这是在示意艾丽卡他过来。

        于是她只好等在那里，看着对方在绿灯亮起的时被人群裹挟着向自己走来。

        克拉克·肯特有着希腊雕塑般的肌肉曲线，就算穿着一件格子款法兰绒衬衫，看起来格外像程序员，走在路上也不会被小混混找茬。

        但他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性。

        海一般包容，天空一样澄澈。

        艾丽卡看到一个急于赶路的人撞了他一下。或许对方应该及时道歉，但是没有，或许克拉克·肯特应当不高兴，但他也没有。

        他只是无奈笑笑，主动避开了对方。然后从马路的那一头走到这一边，站在了艾丽卡面前。

        后知后觉才发现，克拉克有一双很爱笑的眼睛。

        “我给你带了点喝的，还有甜品。”他微晃手里提着的袋子，艾丽卡接过时发现它们都还是热的。“碰巧路过所以买了。”

        浓郁的奶香混着热巧一同进入味蕾，她微眯眼睛，像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咪。

        “好喝哎。”

        看她喜欢，克拉克同样弯起眉眼。

        “这家甜品店很棒，我和同事们经常买。”

        倒是轮到她手足无措了，咳嗽两声，艾丽卡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

        “你之前应该是有事情想说的吧？”

        “是的。”他挠挠头。“不过可能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那我请你吃饭好啦。”艾丽卡眨眨眼。“大都会有什么好吃的地方，你负责带路，我们坐着说。”

        ……

        蝙蝠洞。

        “蝙蝠侠？”橘色皮肤少女的脸庞在蝙蝠屏幕上亮起，她的声音在些微信号错杂中显得有些失真。显然，身为泰坦成员的星火在面对蝙蝠侠的时候稍微有些不自在，但她很快调节好了状态。

        “我已经照你的要求屏蔽了除这个频道外所有的通讯设备，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星火没有瞳仁的绿眼睛直直盯着对方，试图从蝙蝠侠露出的下巴里读出点什么，但是没能成功。

        “仅仅是了解一些讯息，无需这么紧张。”蝙蝠侠回答地滴水不漏，在对方明显带着狐疑的眼神中，他难得补充道。“是我的个人行为，和正义联盟以及地球安全没有关系。”

        这样一句保证让星火放松不少，她坐在沙发上，周围是少年泰坦们平时聚会用的各种东西——青少年的小玩意。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人会回来，反而让这儿变成了最适合谈话的地方。

        “你来自塔马兰星。”

        “嗯哼，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你的故乡曾被别的外星势力侵略，他们杀掉了你的家人，将所有塔马兰居民都变成了奴隶。”星火的脸色在屏幕上越来越差，蝙蝠侠看在眼里，依然选择继续陈述。

        “你曾经讲过有一个文明帮助了你们，但是从未说过这个文明的名字……”

        “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星火不自主地抱住双臂——非常典型的防卫型举动，“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名号。”

        “是曼达还是喀斯廷？哦，是喀斯廷。”

        “蝙蝠侠，你不能这么做！至少不可以随便从别人的表情里得到你想要的！”

        蝙蝠侠置若罔闻。

        “所以喀斯廷许诺了什么作为这场‘拯救’的报酬？”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对面到底有多么恼火，“扶持一个傀儡政府？亦或者定期从塔马兰抽取资源？”

        “夜翼说的对，有些时候你真的很容易让人生气。”星火站起来，看样子想关掉通讯器，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们的确什么都没有要。”

        “或许是心血来潮所致，或许是因为和西塔德有仇，但无论是哪一种，塔马兰都因此受益了。我们不会对恩人置喙一句。”

        星火闭上眼睛，依然能够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那温柔的眼神借由外交使者的身体落在她身上，用羽翼把小小的星火笼其中，隔绝掉一切来自外界的伤害，天然地成为了一处小小避风塘。

        ……

        “就我个人而言，我完全信任喀斯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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