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少年-最后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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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澍回到教室时，乔夕正坐在谭新的位置上等他。
“谢啦，我来看看你买了什么。”乔夕接过塑料袋打开，一股香甜的味道跟着飘出来，“啊！红糖火烧！”
“嗯，最后一个了。”乔夕给他安利大学周边美食的时候，提到他爱吃火烧。
“好办，我掰一半给你。”乔夕说着要下手。
文澍抓住他的手腕，没让他动，“不用，我不爱吃，你全吃了吧。”
“哦。”
文澍坐下，两人开始进食。
“东西取回来了？”文澍问乔夕。如果他把乔夕引这个话题上，之后乔夕主动提起李糖，那他就不算对李糖失信。
“啊，”乔夕吞咽的动作停了一下，“我其实没去琴房。”
很好，这么快就说实话了。
“哦？”
“我，”乔夕面露难色，“我这不来教室了么。”
文澍没接话，看着乔夕等他继续说。
乔夕其实不想多说，毕竟关系到别人的隐私，但他骗了文澍，总得给个解释。
“哎，其实我是碰到了一个我不想见的人，所以我当时就随便编个理由走开了。”
“那人跟你有矛盾？”文澍继续引导。
“不是，”乔夕纠结要不要告诉文澍，最后决定不提名字，只提事儿。他往文澍那边靠了靠，小声道，“就是吧，那人跟我表白被我拒绝了，然后我有一个哥们儿喜欢她。你说我在这中间，是不是很尴尬？”乔夕满面愁云的。
原来是这么常见的三角关系。
“你是因为你哥们儿才拒绝她的？”朋友妻不可欺吗？
“不是。”
“对她没感觉？”
“嗨，我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再说了，才几岁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明明之前做朋友做得挺开心的，突然来这么一下，乔夕觉得有点麻烦。
果然是还没开窍，“那你觉得几岁了才可以往那方面想？”
乔夕其实也没细想过多大才年纪才能考虑这些事，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大家都还是孩子呢。
“怎么也得成年了吧。”虽说18岁并不是魔法，一下子能把人带入成年人的世界，但这个界限还是能给很多行为带去正当性的。
“要是在那之前遇到喜欢的人呢？”文澍发现自己逐渐跑题，而且光天化日的在教室里讨论这个问题，不太合适。可他没控制住。
“可能性不大吧。从概率上来说，快17年了我都没遇到，结果还差一年18了就能遇到了？”乔夕摇摇头。
文澍心说，不是这么算的啊……
“你假设一下。”
“那我可能就暗恋吧。”乔夕想象不出自己会去主动追求女孩子。
有点被动，不过文澍也不喜欢太主动的，他更乐意自己是掌控节奏的那一方。
我为什么在想这个？文澍感到不妙。
乔夕被文澍八卦了半天，觉得有点儿亏，他得八回来，“那你呢？你会怎么办？”
“我不早恋。”这是文澍一直以来的观念，更是对当下的自己的告诫。
听文澍这么义正严辞地说不早恋，乔夕觉得自己被他以言传身教地方式教育了。反观自己，被一个表白搞得很纠结，就特幼稚，特没志向。
“嗯，你是对的，早恋太耽误事儿。”乔夕很赞同地点头，然后接着享用他的火烧去了。
乔夕不知道的是，文澍此刻的心里五味杂陈。那里有对于心绪失去完全掌控的慌张，有对无疾而终的恐惧，有对自己的特殊性的无力感，有因自律而产生的自责，而最多的，是对想要亲近乔夕的抑制。
文澍很早就发现自己对男生更有兴趣，比如说，在男生面前会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言谈举止，比起女生，他更关注男生的长相和身材。
仅此而已。
还没有一个人能让文澍紧张，心跳；让他好奇到想要了解对方的的理想型，甚至是恋爱观。
乔夕是第一个。
他前天晚上还告诉自己，他还有时间观望，而看现在的势头，他必须要尽快做出个决定：要么退—他搬出宿舍，乔夕从此outofsight,outofmind；要么进—他单恋乔夕，结局未可知。只有老天和他的潜意识知道，他此时心里的天平更倾向于理智上不愿接受的那一边。
文澍看着眼前的乔夕，自私地期盼，如果他是同类就好了。
“但是，”听到文澍又开口，乔夕咽下嘴里的食物，转头看他。
“如果遇到喜欢的，我虽然不会早恋，但也不会放走他。”
乔夕捧着火烧，闻言愣住了。
天呐，这是什么反转。
文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杜绝早恋，模范学生，的人设……突然没了？
“呃那这个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乔夕一脸困惑地问文澍。
文澍抬手把乔夕嘴边的几粒芝麻拨掉，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我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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