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美人鱼苏余》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苏余醒了，云国的这一队专门为了人鱼而去的船只也根据国师的指引驶向了大海深处。
“早餐做好了，你自己去吃吧，我睡一会。”云蔚见苏余醒了，才打着哈欠回了礁石群中，“对了，昨晚我都看过了，我的地盘上没有你说的外人。”
说完，还没等苏余再说什么，云蔚倒头就睡。
上夜班的鱼不容易啊！
见她困成这样，苏余心下一暖。
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在看见早餐前，苏余心里还有些忐忑。
海妖吃的是人，那么早餐......
当苏余看见不远处礁石桌上摆着的是一盆虾时，才微微松了口气。
哎，虽然这并不好吃，但谁叫她现在是条人鱼呢。
“我得回去了，咱们下次见。”
吃饱喝足之后，苏余收拾好东西，她担心苏珊她们找不到自己着急，看着藏在礁石里的云蔚轻轻说了一句，随后留下了纸条。
纸条上画了一只笑脸。
苏余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之后，原本睡着了的云蔚忽然睁开眼睛游了出来，看着苏余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
“你怎么没把她留下！”
忽然，就在云蔚将苏余留下的纸条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冰冷又暗藏着愠怒的声音。
“那你也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她留下。”
敛去了刚才眼底的一丝丝笑意，云蔚回过头看向训斥自己的人鱼。
她头发花白戴着一顶尖顶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看上去衰老的她眼神却清亮犀利，穿着打扮十分怪异，但从锋利的尾鳍能看出来，她和云蔚一样，也是一只海妖。
“我告诉过你了，她是人鱼一族的公主。”
“我知道，然后呢？”云蔚不在意地耸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云蔚、你！”年老的海妖看上去有些生气。
“我昨天可是帮了你了。”云蔚躺回了礁石中，“她是我的朋友，因为你，我已经对她撒谎了。”
其实苏余并不是无意中被云蔚发现才带回来的，而是被这只年老的海妖带过来，并交代云蔚必须将她留下来。
无论云蔚怎么问，却都不肯告诉她原因。
“朋友？”年老的海妖冷笑一声，“人鱼一族的小公主跟海妖做朋友，云蔚，你别痴心妄想的做梦了！”
“妈妈，海妖都能当上人鱼一族的女巫，为什么我不能跟人鱼一族的公主做朋友呢？”
如果苏余还在这，肯定会大吃一惊。
这年老的海妖不是别人，正是云蔚的亲生母亲，也是童话集中让小美人鱼用舌头和鱼尾交换双腿的女巫。
“云蔚，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我知道你恨我。”女巫不是不知道女儿对自己有怨恨，“可是、我不甘心呐！”
“别，我可谈不上恨您，海妖一族成年之后都会离开母亲，所以我跟别的海妖是一样的。”
面对女巫此刻颇为复杂的心情，云蔚倒是表现得十分冷静。
“可是云蔚！你并不是纯正的海妖！你......”
“纯不纯正又有什么关系！我是海妖！身体里流着一半属于海妖的血！”这话仿佛像是触碰到了云蔚的痛处，在一瞬间，她眼神冰冷地扫向了女巫，“你不甘心是你的事，帮你隐瞒是我能做到的所有，就这，你都得感谢我对您还留有一丝宽容。”
说完，云蔚又邪邪地笑了，她舌头抵在牙尖上，“妈妈，苏余她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愿意当我朋友的人鱼，所以她也是我的底线，我不管你想要干什么，但她是我的，您最好不要碰她一片鱼鳞，否则......”
“好，我向你保证，不会伤害她。”女巫在沉默半晌之后，才开口应下。
*
童话故事里不仅仅只有美好，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阴谋。
此刻的苏余反倒是成了目的最单纯的那个。
只想苟住小命，等完成任务后好回去。
系统是完全指望不上，她只能凭借着记忆往海底宫殿所在的方向游。
“狗系统，其实我语言功能并没好，而是被转移了对吧？要不你怎么就突然变成哑巴了呢？”
一路上，实在是闷得无聊的苏余不住地用失而复得的言语刺激着系统，就想让它吭个声，只可惜没什么效果，系统甚至连电流声的回应都没了。
大海深处的风景几乎一模一样，礁石、珊瑚、鱼群各种海洋生物和湛蓝的海水。
努力向前游着的苏余此时并不知道她的方向完全走反了。
直到她遇见了一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同类。
“嗨！”
感觉游了快一个世纪的苏余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不远处的人鱼看见她之后，先是一愣，吓得躲进了一旁的珊瑚礁里，直到苏余满脸茫然地解释着：“我、我也是人鱼，别害怕，我只是想问个路。”
听她这么说，那条人鱼才又从里头探出脑袋来，“你要去哪？”
那怯生生的模样，顿时让苏余想起了辛朗。
“我想去王宫。”
“王宫？你是要觐见我们国王吗？”
或许是因为苏余看起来并没有恶意，那条人鱼开始朝她游过来。
“我......”面对这条有些呆萌的人鱼，苏余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是公主？我是苏余公主？所以去王宫不是觐见而是回家？
啊～多么中二的回答。
所以当苏余说完，正想等得到方向后赶紧逃跑时，却听见对面的人鱼倒吸了一口气：“您走错路了！您应该是邻国的公主吧？我们的国家没有公主，只有一位王子！”
听到这话的苏余彻底愣在原地，傻眼了。
“您别担心，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王宫，国王会派人送您回去的。”
就在苏余愣神之际，腼腆的小人鱼却突然像是被热情好客附了体，牵起苏余的手就往前游去。
去王宫的路上，小人鱼还像个合格的导游似的，叽叽喳喳地说着有关于她的国度。
这时苏余才算是清楚的知道，原来海底也和陆地一样有着详细的划分，不同的海域里住着不同的人鱼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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