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道长生

林霏瞳孔极微缩，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看清那绿色的东西是什么，但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是竹叶青。但这个竹叶青的度度似乎有点太快了。

        林霏的动作瞬间定格，目前的身体根本无法在一秒中拿开水杯捡起地上的斧头或者木棍，并且击中青蛇。

        难道就这样挨一口？

        林霏左脚快收起的同时身子略倾，也不顾水呛着喉咙洒在衣服上，目光斜瞪着渐近的绿箭，瓶子直接转换换方向，用力砸向前侧。“彭”，“彭”接连两声在丛林中先后响起，引起一道道回音。

        他砸中了蛇，同时自由落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沿着陡坡滑向草丛，“呲，啦”衣服被划出四五道口子，直接刮破皮肤，腿也摔的有点麻木了。

        林霏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的汗水和地上的湿气混在在一起浸湿了衣服浸湿了头。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上面，绿色小蛇冷冷的居高临下，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愤怒。它们相互对峙着，林霏手中的瓶子摔倒时已经碎裂，露出锋利的爪牙。

        一秒，两秒……十分钟过去了他们仍一动不动的盯着此次。青蛇眼中的愤怒逐渐消散。它觉得眼前的人眼神似乎有点熟悉，明明很弱小，却在他的眼神中看到道一丝波动。终于，它人性化的歪了歪脑袋，转身离开了。

        林霏一瘸一拐的收拾好东西，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往前继续深入。

        “沙，沙”身后似乎有东西，林霏一转身，却什么也没现。他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身后又响起了“沙，沙”声。

        心中了然，果然是通了灵，启了智的灵物。

        后面跟着一条青蛇，这一路上，还没到前方就一阵骚动，鸟兽虫蛇散尽，越到山深处，它越感慨这地方危险，看来大概是到了。镇里的山上这些面平时都没什么人进山的，虽然生态很好，但动物并不多见。动物本能的话会趋向灵气充沛的地方。

        两百多年前，他勘探地势水脉，现这里正好有一条半灵脉，随时都会消散的那种。于是在指导人们按照特定方位挖，并且做法布下阵势把残脉锁住，这样灵脉就不会消散在灵脉之上的泉水也会夹杂着灵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喝着灵泉长大的人也就很少生病，精力充沛，容易启智。

        所以百余年前这小镇的河流以这口泉眼为源头，水源充沛，水中鱼虾龟鳖数不胜数，河道两岸良田沃土，沿着河流在这深山小镇住满了人家。而且时不时，这里就能走出去大有作为的人才。

        虽然没有法力，但是知识是有的他大概可以确定水源就在这里。但是目光所及，尽皆草木。他看了看周围的草木生长，抬头，高大的树木遮挡的见不到一丝阳光。青蛇趴在草叶上仰头看着他。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想着满天星空，当时是用星辰定位的，转悠着摸了摸四周的土壤，捻起一把温湿的土壤，放在舌尖尝了尝。

        然后放下书包拄着拐杖朝着北偏东三十度方向走去，画面转换还是高大的树木，他继续走感觉自己走偏了5度左右刚好错开了。他往后退，退回原地，从新走过去，是的，确实是这样。

        他想起来了，当时怕有人来这里乱挖，破坏这眼灵泉，然后就顺手布下了一个扰乱感知的阵法，若非他对自己的身体感知力比常人精确几十倍，他也无法察觉走过去每一步，左脚比右脚浅了一丝。

        退回去，每走一步精确感知左右脚步伐一致性，一步一步往前挪，偏左一公分，右加一公分，右边浅了，补上，连续试了十几次，终于一头扎了进入，眼前是已经不是一个泉眼一口井了，而是一汪潭水，直径大概有六米左右，水潭周围景色全然和外界千差地别，一棵高大古朴的柳树扎根在潭边，半边被雷劈的焦黑，半边临着潭水碧绦如丝。

        凹，对了小青蛇，他转身出去，小青蛇看着他突然不见了之后也跟着它进来，但是试了几次都现不对，在外面气恼的游走着。一排排杂草被它梨平。

        他玩味的看着它，脸上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笑意。“咦”，它看到了他，盯着他，似乎给了他一个白眼。林霏弯下腰，手放在地上，轻声道：“上来吧，我带你进入。”

        青蛇看看他，似乎在犹豫，但最后还是沿着他的胳膊爬上了他的肩膀。

        “该死的人类，愚蠢的人类。”青蛇盘踞在林霏的肩膀上，在他脖子上吐着蛇信“我就不信吓不到你，哼。”

        林霏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气息，打断了青蛇的动作，它转过头，眼神中难以掩饰的震惊。林霏把它放下去，仔细打量着这里。

        与别处不同这里可见斑驳的阳光，清澈的潭水透明见底，鱼虾在水中自由的穿行。有一只老乌龟趴在潭中的岩石上闭目养神，暼了一眼闯进来的陌生人与陌生蛇，然后又睡着了。

        潭水周围一圈长满了柔软的杂草，和各色不一的美丽花朵。枯朽的木头上长满了各色的灵芝。灌木丛中有一颗挂着红色枣子的树。

        林霏脱去衣服，走进潭中用潭水冲洗着身上的伤口。小青蛇看着他然后也跟着游进水中。冰冰凉的水沁人心脾，水中鱼虾毫不怕人的贴着他的皮肤滑行，还以为是什么食物在他身上咬了几下。小青蛇游到老乌龟身边，好奇的围着乌龟逛了一圈，然后用投碰了碰老乌龟的头。

        林霏觉得大概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小青蛇见乌龟不理他，就想往龟壳里钻，老乌龟瞬间醒转，抬起龟掌，“食指”弹在青蛇的额头，小青蛇瞬间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林霏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盯着它看，老乌龟老神自在，神游天外，他以为他看错了。小青蛇仍不死心围着乌龟打转，林霏也走过去看了看老乌龟的，现乌龟背上有刻痕，密密麻麻的，以他九世记忆，他居然不知道这是棋盘还是文字。刚想伸手去摸，老乌龟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扑通”，进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妖”这大概是他唯一的判断。他在水中游了一会儿，然后到达水中央，井口还在，原来并没有被破碎的山石堵住。水出去不去，是因为地貌变化山石遭遇雷击之类的破碎砸在这里形成的一个坑，并且堵住了以前水的出口，所以近百年来，河水渐渐失去了灵气。水的积蓄，在这里形成了一汪潭水。这阵法内也形成了一方洞天福地。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头扎进了井中。往下潜行，五米，十米，水太深，下沉度完全跟不上而他这具身体实际上很弱的，他去而折返，深吸一口气，抱起一块大石头，一头扎下去。井底还是这样，与一般的井不太一样，35米深处，水应该是温热的，但这里是冰凉的，感觉接近零度。他身体剧烈抖动，如筛糠一样，具体位置大概就在井底中央位置，他知道身体撑不住了，眼皮直翻，在混乱中用力一抓。随着水的浮力慢慢往上浮。

        “咳，咳”林霏的肺部用力的咳着，浮在水面上，过了几个时辰才醒过来，刚才的经历如同梦境一般的体验。

        天色已沉，透过树梢居然可以看到皎白的月光和闪烁的星空，他从水中爬起来，穿好衣服。

        左手似乎抓着什么东西，看不见，却摸得着。“承影”它果然还在这里的。前世本来准备把它带回昆仑的，但是想到自己身体渐渐不行了，怕意识涣散的时候随手扔在哪里了，就直接扔在井底了。

        承影，上古十大神剑之一，剑光所至，金木无痕。说的是剑光一闪而过，催金断玉，却看不到断裂的痕迹。承影，只能摸得到，却看不到。材质未知。

        早就料到怕是有意外出现，就带了一口小锅和酒精灯灶。小青蛇好奇的在他身边游走。既然水中有鱼虾，自然就不用自己带的米和肉了。用灵泉煮饭更合适不过了，伸手水中一捞，抓出一条金色的大鲤鱼，吃了灵泉的鱼果然比普通的鱼有活力，扑腾又挣开了他的手，跳进水中，溅了他一身的水。

        试了几次都被鱼挣脱了，随手拿起承影，往水中一插，一条六斤重的大鱼就被刺死了。开膛破肚后突然现，锅太小，放不下，尴尬。

        一只老乌龟悄悄出现，嘴里咬着一只小野鸡，扔在他脚边，示意他处理一下，然后又摘了些杂草，还有“枣子”，似乎还有萝卜一样的人参，灵芝，树菇……扔在锅里，指着柳树让他捡来一些柳枝放在酒精灯灶上，他觉得自己的酒精灯灶大概是要毁了。

        老乌龟往收拾好的鸡中塞了一把杂草，反正夜光中他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还有一把米。

        然后三个人，不一只乌龟，一条蛇，一个人就围着火刷起了鱼火锅。

        用灵泉煮的东西果然很鲜。热气升腾，灵泉养的鱼虾也从内到外散着一股清新，刺激着每一个舌上皮细胞，即使十分滚烫，林霏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月光下，在潭边刷着火锅果然有种不同寻常的风味。

        只是其它一龟一蛇，这吃相确实不佳。青蛇还好，是他给夹的，老乌龟直接用手，不用爪爪，作为一个人类，他很是嫌弃，几次用筷子敲它的爪子，都被避开了所幸就不管了，无声的白眼。

        夹了一块“萝卜”，喝了几口汤，入口满是香气，这种感觉直达大脑，让人无法自拔。只是，鼻头突然一热。林霏仰起头，口中含了一口热汤，然后打着一套古怪的拳法，有点像太极拳，但又比太极更快，动作更复杂。细看，时缓时急，时而凛利，时而文婉。

        他从锅里捞出一块人参，乌龟要抢，被他避开了。他把人参含在口中一边打拳，引导热留往丹田汇集，一边口诵精神保持空明，感悟着天地灵气。

        似乎有什么东西往胸口汇集，他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苍白，精神差点打破空明状态。下意识的脱下口中含有人参块的热汤，脸色才恢复红润。前世作为修道士，这里的修道士个那个修真世界修行有点不太一样。这里有一半靠的是以武入道，主修丹田和体魄，以丹田容纳天地灵气，凝血，引气，练气，后天，先天，金丹，元婴，天人，炼气化神，炼神返虚，合体分神，大乘，仙台。而那个修真时代，更多的依赖于天地灵气，只是天地万物有灵，星辰之力是为灵，草木灵气是为灵，江河湖海是为灵……

        人有上中下三个丹田，神州大地自古流传的练气法门最后以自身之力而御六合，另一方世界則在一开始就选择了御统天地，所以在灵气更加充沛的地方，那一世所在之地的大能更多，手掌星辰，逆天伐仙。

        他现在是在上丹田以天元吞吐五行诀，中丹田五心朝天接引诸天星辰之力，下丹田暂时靠吃了，从吃和拳法中修炼真气。

        月升月落，算算他已经在这里了三天。还好走之前给家里留了信息，不然家里又要担心了。

        记忆中，练气大乘者，大多可以活一万载，而修真者虚空境也只堪5ooo年寿元，修剑者大多数短命，短的有活不过一个月的长的也少见活过5oo岁的。

        顾道长生，长生的意义是什么，修道的目的是什么。前世是一个真正的修道士，秉承着道祖的意志，探索着真正的天地本源。不为长生不为凡。

        这一世，虽然最后还是选择了修行，但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秉持前世的“赤子之心”。

        为何修道？

        一步一步下山而去的路上，这个思考也正是他在拷问自己的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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