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危险的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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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忠率领大军继续向草原腹地前行，几日来派出去的斥候兵一拨接一拨，可是都没有现突厥的主力所在。
草原真的实在太大了，就像无边无际的海洋一般，十万大军看似铺天盖地很多，但是往草原上这么一撒，就如同向地里扔了几个豆子，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样又走了两日，来到了一个叫恶阳岭的地方，总部下达命令就地安营扎寨，让士兵进行修整。
这一连十几日的奔波确实让大家都疲惫不堪，照这样走下去不知猴年马月能遇上突厥的主力，关键是后勤补给是个大问题，不能就这么一直耗下去。
秀才今天晚上吃得有点多了，半夜时分肚子疼得厉害，他从床上爬起来想到营房外面上厕所，于是推了推睡在旁边的秦煊。
“喂，大哥你醒醒！”
秦煊正睡得香，被他这一吵，别提有多气了。
“你有病啊！大晚上不让我好好睡觉！”
“大哥，我闹肚子，想上厕所。”
“上你就上呗！我又不管厕所。”
“大哥你忘了吗？晚上上厕所必须两人一起，一个人去那是违反军规的。”
他想起来了，在行军过程中确实有这么条规定。
“好吧！我陪你去，谁叫咱俩是好哥们呢，为朋友就得两肋插刀。”
“大哥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就陪我出来拉泡屎，至于这么拔高自己吗？”
“好了废话少说，快走吧！”
他和秀才出了营房向西北角走去，那儿设有固定的厕所。
“站住！干什么的？”
角楼上值宿的卫兵看到他们，马上警惕起来，大声进行问话。
“兄弟，上厕所！”
“去吧，没事了！”
秦煊站在厕所外面等着，这才现身上忘了披件厚衣服，被冷风一吹，瑟瑟抖起来。
“秀才，你掉厕所里面啦，怎么还不出来？”
“大哥......你再等等，我......我他妈今晚吃多了，就......就快好了！”
“就知道吃，吃多少我叫你拉多少！”
秀才终于从厕所里出来了。
“哎呦我的个娘！差点把老子疼死了，现在好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两人又回到营房里躺下睡觉，秀才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秦煊刚睡了半个时辰，就觉得自己肚子也叽里咕噜乱叫起来，又忍了一阵子，越疼得受不了。
不好！刚才陪秀才上厕所被冷风吹坏了肚子，这要再不去厕所，准拉裤裆里面去。
“秀才......秀才......”他又去推秀才。
“干嘛？大哥，我这好不容易睡着了，你怎么吵醒了人家。”
“哥跟你说，我......我这肚子也疼了，你也陪我去一趟呗？”
“啊！”秀才一脸苦逼像，“大哥你这人一点亏都不能吃，我这刚求你办点事，还没过夜呢你居然又让我还回去了。”
“我他妈想去厕所吗，不就是因为刚才陪你出去给冻坏了肚子，抓......抓紧走，不然快憋不住了！”
“行！算我倒霉，下次打死我不喊你去了。”
秀才悻悻地起了床，两人又披好衣服出了门。
“站住！干什么的？”
还是角楼上那位大哥。
“兄弟，上厕所！”
那人听声音非常耳熟，又仔细瞅了他们一眼。
“刚才就是你们俩上的厕所，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刚才是我陪的他，现在是他陪的我。”
“怎么那么多屁事，不知道夜间大营中不许擅自外出吗？”
正说着，突然看见一人牵了马从门口走了出去。
“哎！不对呀，兄弟！凭什么那个人就可以骑马出去？”
“人家是斥候兵，外出侦查不受时间限制，你小子当了几年兵？连这都不懂！”
秦煊不再与他理论，抓紧到里面上厕所。
总算是一身轻松出来了，经过这么一折腾，他们也没了睡意。
“大哥，你要坑死我了，下面看来甭想睡了，你跟我保证今晚就这一次了行吗？”
“好好好！哥不叫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秦煊躺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刚才出营门的斥候兵，于是又小声去喊秀才。
“秀才！”
李英才听了直叫苦。
“大哥，不是说好了不叫我吗，怎么又变卦了？”
“别害怕，我不是想上厕所。哎！刚才那个斥候兵半夜里出去搞什么侦查，他白天不能去吗？”
“哎呀！操那门子心思干啥？人家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你管得着吗？”
“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这三更半夜的一个人出去安全吗？”
“行了，大哥！我求你咱睡觉好吗？”
“好吧！继续睡觉。”
他带着疑惑慢慢进入了梦乡。
※※※※※※※※※※※※※※※※※※※※※※※※※
恶阳岭南面有一片不大的白桦林，此时那树叶子被风吹的正摇曳生姿。
夜深人静时分是没有人敢到这里来的，当然除了那些身份特殊的夜行者。
“兄弟，咱们终于接上头了！”
“你怎么知道要在这里等我？”
那人嘿嘿一笑。
“你在白桦树上留下了那么多标记，我当然能认得了，所以一直在这里候着你来。”
“是可汗让你来的吗？”
“是的，我直接听命于可汗，所有的情报都是由我面呈给他。”
“今天我之所以这么晚还来这里，是因为刚刚得到了重要的信息，后天唐军要过恶阳岭，恶阳岭过去有一条狭窄的谷地，那是他们必经之路，如果在那里设下埋伏，则可一举击溃大军。”
那人身体一震，立刻意识到了这条情报的重要性。
“是‘飞鹰’的意思吗？”
“对！你把情报传给可汗，让部队务必于后日午时前赶到恶阳岭北面的谷地，在那里设下埋伏圈，专等唐军钻进口袋。”
“好，可汗的大军已经驻扎到了木梨沟，离这里不远，骑兵不消半日就能赶到。”
“看来你们的可汗还是挺有远见的，已经提前做了准备，这一仗他是要势在必得了。”
那人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自己测算了一下时间。
“你这么晚了出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我的身份是最好的掩护，斥候兵夜间出来执行任务，谁能够怀疑呢？”
“你是斥候？”那人惊奇地问道，
“对呀！那阁下您是……”
“在下以前也在唐军中干过斥候，不过后来因为部队打了败仗，武后不问青红皂白大肆杀戮将士，我怕受到牵连这才逃到了突厥。”
“原本你也干过斥候，怪不得很快就现了我留下的标记，咱们算是有缘分的人。”
“我哪有那个本事现你作的标记，是‘飞鹰’在给可汗的密信中专门交代的，这个人太聪明了，居然会想到利用你斥候的身份把情报送出来，真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渠道了。唉！兄弟，你见过‘飞鹰’吗？”
“‘飞鹰’是可汗早就安插在唐军内部的人，他的身份肯定是绝密的，我怎么会知道？”
“那看来这个情报并不是‘飞鹰’亲手给你的”
“对！是他让我的顶头上司交给我的。”
“嗯！这样也好，不会轻易暴露‘飞鹰’的身份。”
“对了，可汗对你那么信任，他也没告诉你‘飞鹰’的真实身份吗？”
“没有，‘飞鹰’是极其重要的人物，能左右这场战争的胜负，他的真实身份只有可汗知道。作为斥候你应该知道相关的保密规定，不该问的决不能多说一句话。”
“对！知道那么多未必是件好事，咱们还是干好自己的分内的事情吧！”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兄台！你在突厥那边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可汗对我没得说，不仅赏赐给我金银珠宝，还他娘赏给我女人玩，生活比在大唐那边滋润多了。”
“看得出来可汗对你确实很信任，不然绝不会让你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
那人见他话语中有羡慕的口气，便劝道：“兄弟，等打完这一仗你和我一起到突厥去吧，我把你引荐给可汗，到时候他也绝不会亏待你的，正好咱们也能打个伴。”
他马上喜形于色。
“要是那样就太好了，谢谢兄弟帮忙！我就巴望着这一仗抓紧打完算了，天天这样东奔西跑老子都快累死了！”
“快了，兄弟！后天这一仗就很可能见分晓了，可汗这次把虎师都带来了，胜负应该一点悬念都没有了。”
“这样最好，兄台！这仗突厥如果大胜那我也算出了不少力，可汗那边还得麻烦你给美言几句，能封个一官半职的那就求之不得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到时候咱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小妞陪着，那简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好，此事就有劳兄台了！我还得赶回去，这个情报你务必在最短时间送到可汗手中，贻误了战机那可要担责任的。”
“没事，保证完成任务！那我们下一次接头在什么地方？”
他低头想了一下。
“我会在唐军行进的路线上留下标记，扎下大营后附近五十里内的树林或者山头是我们接头的地方，我在那儿也留下和这里相同的飞鹰标记。”
“明白了，咱们后会有期！”
那人到树后边牵了马出来，翻身骑了上去，朝马屁股上猛打一鞭子，然后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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