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萧慧雅

　　“我猜艾里森早就有了详细的作战计划，他只不过是炫耀。的确是炫耀，平凡的人啊，接受神的馈赠吧，让神指引你们找寻新的大陆。”克里斯笑着对身旁的布莱恩说道，轻轻拍打对方的胸口。
　　“是啊是啊，他总是快人一步。也许这就是人和神的差距吧。人总是迎接福祸，却不能改变因果，神只需要脱离尘世，在时间线上轻轻捏起一根命运线，搭在另一根上。看啊，多么美妙的结局，多幸福的人啊。”弗兰克对自己的老朋友奉上了最好的赞美，把他的智慧比作神明，总能未卜先知。
　　“艾里森，你不是一个无情冷漠的人，多愁善感，有血有肉，也有快意恩仇的江湖，也会一壶老酒醉平生。看你现在的样子啊，你比任何时候都像一个人，接受赞美嘴角会不自觉的扬起，低下头躲避自己的羞涩，艾里森，现在的你更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比米开朗琪罗刀下的大卫更要雄武有力，比起亚力山德罗斯的维纳斯不遑多让，哪怕是阿基米德在世一样会惊呼世上知音难觅，幸运只在眼前。我们需要一位上承天意，俯察民情的老大，现在我们找到了。”从中欧来到洛杉矶的福尔曼依然带有中欧文化的风韵，用敲打桌子的哒哒声作为伴奏，以特有的轻重缓急极富韵律感的腔调赞美受多元文化熏陶的艾里森。
　　“还是说一说作战计划吧。其实，我讨厌这该死的会议。”萧鹰装作冷脸，用手指戳戳桌面。
　　会议室里发出一阵哄笑。
　　“好吧，好吧。如果大家想笑的话，等会议结束大家可以尽情的取笑我。弗兰克，我需要你去集结我们的舰队，我需要更多的弹药。”
　　“你想直接摧毁他们的基地吗？”弗兰克问道。
　　“是的。其实说实话，研发基地已经完成了它最后的任务，这次行动我想一起炸毁，保证伯恩没有多余的运气。另外告诉大家一个秘密，研发基地内已经没有任何一支Z，我已经在我离开洛杉矶之前将研发基地所有的Z交给卡洛托夫，带去西伯利亚，埋在一米多厚的积雪之下。”
　　“是的。我可以告诉大家，存放在阿拉斯加的十几支Z由老大交给我代为保管的Z依然存放在西伯利亚的雪地里，由我们的人严加看管，为之后的计划发挥自己的作用。”卡洛托夫站出来证实了萧鹰所说的事实。
　　“卡里已经做好了他的事情，伯恩的部队一分为二，我们需要速战速决。能解决伯恩只有我一个人，我会去阿拉斯加，伯恩肯定也在等着我。除此之外，大家还需要动起来，皮特，我需要你继续和国防部交涉，这件事情他们需要隐身。”
　　“是的。我会做到的，”
　　“这只是阿拉斯加的战事，大家懂得，我们绝不会止步于此，刀锋到了该终结的时候了，其他人需要去等待，当阿拉斯加的战斗一结束，你们就要行动，去占领刀锋的基地，把国防部送给伯恩的神鹰徽章丢到大海里。用一座已经完成使命的基地和伯恩作交换，还是很划算的。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我也不知道下一次会议谁还能活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需要做一个告别仪式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这样吧。如果情
　　况有变，我会继续通知大家的，那就这样吧。”
　　众人没有多余的话要说，起身纷纷离开，不在指挥室的弗兰克等人也关上了全息投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萧慧雅按住自己的胸口，生怕狂跳不止的心脏让她的全身跟着跳动不止。她站在会议室门口，大门自动为她敞开了大门，并不算宽敞的会议室只剩下一个人，确切的说一位全息投影下的人。
　　多日来的朝思暮想终于变成了现实，虽然二人依然分隔两地，天各一方，总算有一个一诉衷肠的机会。从几个月前分别，萧慧雅印象中的萧鹰渐渐模糊，变成海天相接的地平线，越是用力细看，越是渐行渐远。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我记得两个月以上吧，你依然像第一次相遇那般惊艳，夜空中的一轮圆月，不管星空如何璀璨，抬头看向天空永远都是你的身影；你睿智、聪慧，头顶阿尔忒弥斯赠与的智慧与爱的光环。我的王后，您就像天神降临，缓缓走下神坛，走下通向神殿的九十九层阶梯，来到我的身边。”
　　“为什要用‘您’这个字眼，我不明白，你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今天却要用您呢？”
　　“您是我的王后殿下，我既爱您，又尊敬您，不只是我的朋友们对您有一颗尊崇的心，我也一样，您对我而言是神圣的、高贵的。”萧鹰缓缓走向萧慧雅，目光一如既往地深邃深沉而睿智。
　　“如果我身在洛杉矶，我会拥抱你的，慧雅。”萧鹰伸手轻轻抚上萧慧雅的脸颊，得到的却只是镜花水月。“我会完成我的任务，再去找你。我的王后殿下，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吧，死神远不止你的猜测和想像，它很庞大，大的有些不太像话，连我都无法估计这个世界的边界究竟在何方。你已经掌握了世界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它不同于你体内生而赋予的力量，能被你随意的操控，死神可能不是最适合你的，你来自于另外的世界，从没有经历过一场战斗，不曾体会过战场的硝烟味道；不过死神的确是你能轻易掌握的一股奇妙的力量，它的运转来自于其内部的发动机，会给这台足以引发海啸地震的机器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尝试去接纳这股本不属于你却硬闯进你的生活的力量，尝试去掌控它，尝试去运用它。”
　　“不，我会成为一位死神的成员而自豪。”萧慧雅郑重的说道，“我会追随你，直到你离开死神。死神不仅仅是一支部队，你们也不仅仅是杀手。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去战胜你的对手，我会在上海等待你的拥抱。”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登上王位，坐上王座，拿起王国的权杖吗？”
　　“不。我觉得我没有任何资格去号令你的朋友，萧鹰，你也从没有把你的下属看成你的附庸，你是中世纪的领主；他们只是你的朋友，和你同生共死共患难，死神的每一寸功劳都有他们鲜血和汗水，我没有战争的洗礼，没有尺寸之功，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能成为他们的朋友，能被这群不惧风雨的战士任何我已经感激涕零，我又怎敢去奢望凌驾于众人之上呢？”萧慧雅紧握左拳，无名指上暗黑色的王权戒指闪闪发亮，“它只能算是死神的一部分，绝不是死
　　神的象征。”
　　凯瑟琳与众人一同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听完了死神的整场会议，目睹了恋人的缠绵难分；富兰克林第一个看向了对恋人恋恋不舍分别目不转睛的凯瑟琳，一如既往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变化，都说死神队员抛弃了情感换来今天冷血坚韧，倒不如说他们埋藏多愁善感的一面，用坚硬的背壳展现坚强。
　　艾里森关闭通讯，驻足百叶窗前，一根手指扒开放下的百叶窗。
　　同一时间，凯瑟琳起身离开，绝不拖泥带水。
　　“凯瑟琳！”即将迈出门口的凯瑟琳突然听到背后响起一道熟悉却毛骨悚然的声音，身体一震，愣在原地。
　　“凯瑟琳·安德烈亚，你能留一下吗，我想和你聊两句，可以吗？”
　　凯瑟琳打算好回到住所好好洗一个澡，蒙上被子睡到第二天下午，用睡眠忘却一切的不快和
　　烦恼。
　　“你要对我说什么？”凯瑟琳等众人离开后坐在原来的椅子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很感谢你，很感谢你能来。”
　　“我以为你会欢迎我回到死神。”
　　“啊，什么？”萧鹰欲言又止，他有些捉摸不透凯瑟琳的心思，她可从没说过回来，脱缰的马放归山林，品尝了甘甜的山泉水，不会对井水感兴趣了。萧鹰不抱任何的希望，从燃起离去的念头开始，二人已经渐行渐远。
　　“不过你的愿望落空了。Z计划开始，我就萌生了离开的念头，我们真的不是同一条路上走到最后的朋友。我没有预料到死神会发展壮大到今天，地下世界的头号霸主，呼风唤雨，你会不会取笑我中途黯然退场？”凯瑟琳轻松释然，笑着问道。
　　“我依然把你当做朋友。欧阳希望余下的日子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我仍然能与他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我们只是抱着不同的目的聚集在一块，当聚集到一定的财富，任何人都有离开的权力，去实现当初少年的梦想。我都把死神看做复仇的工具，何况其他人。”果然不出萧鹰所料，凯瑟琳还是希望大战之后做一名隐士，有了预料，现实只是将幻想撞的摇摇欲坠。
　　凯瑟琳轻轻一笑，深沉的说道：“离开死神，我终于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每日的烦恼从明日的敌人、准备弹药、杀人技巧变成一般家庭的柴米油盐，我尝试学着我的兄长遇到摩擦选择退让，遭遇拥堵默默蠕动，每日与琐事打交道。”凯瑟琳的讲述有些许的生硬，好比一位建筑菜鸟要对帝国大厦的内部构造详细的描绘，受制于胸无点墨只能生硬的乱侃一气。
　　“得了吧。如果你真的喜欢你现在的生活，也不会重新拿起枪战斗。你喜欢战斗，你喜欢战场，你生来是一位战士。凯瑟琳，你不会骗人，至少你不擅长骗人，不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我们早就忘记了正常的生活；我曾经去试探，去尝试，去靠近上海的生活，直到我发现需要用新的身份进入上流社会才能天平两个世界所带来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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