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篇 梵天净音 风啸啰沙

盖卢斯一瘸一拐，思虑片刻。道：『罢了！湘女口齿伶俐，我又岂敢不从。』&1t;/p>

        郁子妗拿出一个红色药瓶儿，道：『大侠的伤势较重，这是一瓶金疮药，用它涂抹于伤口，一天便可好转。』&1t;/p>

        『湘女太过客气，在下只是被狼咬了腿，并无大碍。』&1t;/p>

        『大侠执意推却，莫非是看不起我一介女子…』&1t;/p>

        盖卢斯接过金疮药，道：『湘女言重了，请…』&1t;/p>

        『好…』&1t;/p>

        湘女带着盖卢斯来到离飞砣客栈不远处的一家酒坊，酒坊伙计见客人过来，非常开朗好客。将湘女一行四人引入店中，在一张席案旁落座，酒坊伙计又从店中拿来上好的美酒西域琼浆，供四位饮用。盖卢斯也是好酒之人，从未听说过西域琼浆，因此甚是好奇。先是梅花儿红酒，光听名字就忍禁不住想喝上一口，只碍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以防误事而不敢轻踫。&1t;/p>

        盖卢斯好奇问道：『西域琼浆是什么酒？』&1t;/p>

        酒坊伙计，笑道：『这位爷是第一次来西域吧？西域琼浆是西域最好的名酒。要是在一百多年以前这酒只有皇帝才可以喝到。』&1t;/p>

        盖卢斯从小学习中土文化，听到于此不觉更加好奇，道：『噢~想必皇帝陛下喝的酒，一定是美酒中的美酒。』&1t;/p>

        盖卢斯先倒了一碗喝下一口，道：『好酒…』&1t;/p>

        『比卡快倒酒，让大家一起尝尝。』&1t;/p>

        湘女，道：『大侠真是性情中人，佩服…』&1t;/p>

        『湘女，你错了。只是盖卢斯好久没这么畅快而轻松了。哈哈…』&1t;/p>

        郁子妗也端起一碗，道：『大侠，请…』&1t;/p>

        『请…湘女请叫我盖卢斯，若称大侠实在不敢当。』&1t;/p>

        『好…盖卢斯，我有些好奇！不知可否一问？』&1t;/p>

        盖卢斯，道：『湘女快言快语，请问？』&1t;/p>

        『大侠的武功是从哪儿学的？』&1t;/p>

        盖卢斯，道：『当然是师父教的。』&1t;/p>

        郁子妗也知道是师父教的，既然盖卢斯不愿回答，子妗便不好再问，子妗端起酒碗，道：『请…』&1t;/p>

        郁子妗又看了看桌案上那把刀，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不是葫芦口那罗马武士所用的兵刃吗？这个盖卢斯又和罗马武士是什么关系，罗马武士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刀会在独孤一刀的手中？莫非…&1t;/p>

        郁子妗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盖卢斯，你可认识你面前这把刀？』&1t;/p>

        比卡在旁连忙说道：『这是我家少主，祖传之物。』&1t;/p>

        『比卡，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1t;/p>

        子妗，道：『盖卢斯，不信任湘女？』&1t;/p>

        『出入江湖，不可弄险！这顿酒我请客，就当是交一个朋友。请原谅。』&1t;/p>

        祖传之物？莫非盖卢斯和那罗马武士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难道他这次来是为了复仇…子妗又道：『盖卢斯多心了，既然是交朋友，何必这么拘谨，再说我也并非恶人，更何况一介女子，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1t;/p>

        盖卢斯思虑片刻，道：『既然湘女这么诚恳，我就不隐瞒什么了！这把刀确实是我家祖传之物，只是这把刀关系到一个王朝的命运，我实在不方便把它说出来。』&1t;/p>

        『原来如此，既然盖卢斯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喝酒…』&1t;/p>

        『请…』&1t;/p>

        郁子妗从不喜喝酒，他感觉到这位盖卢斯并不是什么寻常侠客，为了刚刚在胡杨林打斗时，自己的鲁莽行为而抱歉。与此同时她也想弄清楚，盖卢斯的武功是跟谁学的，也想弄清楚那把残刀的来历和过去的故事。没想到，确一无所获。&1t;/p>

        第二天清晨，盖卢斯把刀交给比卡，道：『这把刀是不祥之物，流落江湖只会残害生灵，带来灾难。你把它带回去交给大祭司，大祭司知道怎么做。如果大祭司问起我，就说刀已经找到，但是老城主的死还没查清楚，待我查清楚，我便即刻回来。』&1t;/p>

        比卡，道：『是，城主』&1t;/p>

        『路上千万小心，不可再让刀丢失别处。』&1t;/p>

        『是，城主，比卡一定将这把刀交到大祭司手中。』&1t;/p>

        『时间仓促，要尽快送到骆驼城，简单收拾一下即刻启程。』&1t;/p>

        比卡收拾好行囊，盖卢斯将比卡送出飞驼客栈，自己也将准备上马就此离开。就在这时郁子妗与巫马善也来到马厩，看到盖卢斯轻装简行，湘女道：『请问盖卢斯这是准备去哪儿？』&1t;/p>

        盖卢斯，道：『湘女也要走吗？』&1t;/p>

        『独孤一刀已死，湘女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1t;/p>

        『湘女要去中原？』&1t;/p>

        『盖卢斯不但武功俊朗，而且还很聪明。』&1t;/p>

        『湘女说笑了，我去鄯善刚好可以同路。』&1t;/p>

        郁子妗牵着马笑，道：『能与盖卢斯这样的大侠同路，也是一种缘份。』&1t;/p>

        盖卢斯也牵着马，笑道：『湘女此话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1t;/p>

        湘女边走边说道：『有一点我不明白，还请指教。你不是汉人，又不是西域人，你对汉族的文化竟是如此深刻，真令人钦佩。』&1t;/p>

        盖卢斯，道：『湘女是中原人，又不是西域人，行事沉稳，说话大方得体又不失西域女子的直爽豪迈之气，完全不拘礼于汉族女子的委婉含蓄之风格，我也甚是惊奇。』&1t;/p>

        盖卢斯说完，二人哈哈大笑…&1t;/p>

        一行三人有说有笑，结伴同行，从且末到鄯善还有一段路程。在结伴路上，湘女从盖卢斯口中得知，盖卢斯除了寻找刀的主人以外，还欲寻找一位女子，只是这位女子叫什么？盖卢斯一点也没透露。&1t;/p>

        他们在距鄯善三十里的戈壁停了下来，盖卢斯下马去寻找老城主死亡的线索。才知比卡已被自己下令送刀回骆驼城了，大漠风沙巨大，别说找打斗的痕迹，就是骆驼与马蹄印的足迹，当天陷下去，第二天就会被风沙掩盖。这又从哪里找起了？&1t;/p>

        就在盖卢斯犹豫之时，郁子妗突然走过来，道：『刀的主人是不是叫盖屋斯*摩尼达斯*瓦斯啰托。』&1t;/p>

        盖卢斯一下子愣住，道：『你怎么知道？』&1t;/p>

        『此事说来话长。一个多月前，我本欲携带我徒儿及其家人至中原家乡，路经敦煌刚刚入关却被一群中原武林人士阻拦，经过一番周折之后，我才得知，他们是为劫杀一位残害武林同道的异族刀客独孤一刀。独孤一刀横行江湖，众多中原武林英雄被独孤一刀扼杀，蚕食生命和无辜老小妇孺，皆因逼我现身。当我现身之时，他们以为我车中藏有恶贼。独孤一刀，因此我百般解释无果，后来定下以江湖规矩比武分胜负。正当我们比武之时，刀的主人也就是自称罗马武士要挑战整个世界武术的盖屋斯*摩尼达斯*瓦斯啰托出现了…』&1t;/p>

        『这么说你早就认识刀的主人，那后来了？』&1t;/p>

        『不错，但是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后来那罗马武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或许民族的不同，彼此之间存在许多误会，以至于那罗马武士深感羞辱，纵向一刀使我中原武林多人命丧他手。最后群雄围剿那罗马武士，唯恐这场打斗会带来更多的积怨，我便自告奋勇向前。代表中原武林挑战那罗马武士瓦斯啰托。』&1t;/p>

        『后来，你把他杀了？』&1t;/p>

        『不，我湘女从不杀人，我不知道你和那罗马武士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可以真实的告诉你，我从没有杀他的念头，也不可能杀他。对于我个人而言我很欣赏他的武功。他遭受我清心咒的重创，居然还能提神运气而不死，我很钦佩他的勇气，更敬仰他的武功…』&1t;/p>

        『你可知道我是谁？』&1t;/p>

        『不知道。』&1t;/p>

        『我告诉你，我就是他唯一的儿子，盖卢斯*摩尼达斯*辛尔瓦格。』&1t;/p>

        『那你是要为他报仇吗？』&1t;/p>

        『哼…你怕我报仇？』&1t;/p>

        『生死有命，即因果轮回。你看我像贪生怕死之人吗？』&1t;/p>

        那说话间，盖卢斯从背后瞬间取出玉箫，在咫尺之间，那玉箫的一端已顶在了郁子妗的咽喉。&1t;/p>

        一旁的巫马善见郁子妗危急，连忙一个飞腿踢过来，盖卢斯高声，道：『别动，动一下你师父就没命了。』&1t;/p>

        巫马善，道：『放开我师父，不然我把你脑袋割下来，当球踢。』&1t;/p>

        『善儿这儿不关你的事，退下。』&1t;/p>

        『师父…』&1t;/p>

        『还不退下…』&1t;/p>

        『是…师父。』巫马善又道：『黄毛鬼，你要是敢动我师父，我要你偿命。』&1t;/p>

        『还不退下…』&1t;/p>

        盖卢斯，道：『你还是怕死的嘛。』&1t;/p>

        郁子妗笑道：『谁都怕死，我也不是神人。不过我从来不受人威胁，你是第一个。你觉得如果真的打起来，你能轻易这样制住我吗？』&1t;/p>

        盖卢斯放下顶在湘女咽喉的玉箫，缓缓说道：『的确。能与我父亲交手并打败我父亲的人，的确不会轻易被我束手就擒。我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如果你能打败我，或者是卸掉我手中的玉箫，就算你赢。』&1t;/p>

        『你想试探我的功夫？』&1t;/p>

        『不错。』&1t;/p>

        『看来，你并不信任我。我想问一句，我们还是朋友吗？』&1t;/p>

        『到目前为止，是。』&1t;/p>

        『好，我很钦佩你。箫对箫，以箫道雌雄。』&1t;/p>

        落幕黄昏，突然风起，漫天沙尘随风飘飘洒洒。郁子妗拿出长箫，对箫中的伏魔仗说道：『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可随意妄动。』只见伏魔仗“嗖”的一声，到了巫马善身边，插在沙尘中。郁子妗缓缓拿起长箫，吹奏出高亢的音律，巫马善见师父要用箫声对敌，连忙堵住耳朵。那盖卢斯拿起玉箫也吹奏起来。聆听那声音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如同行云流水，盖卢斯的德行境界和心声很高。在与郁子妗对音之时如同无人的境界。在片刻之后周围的尘沙经过音律的震荡，“轰”的一声扬天而起。二人包裹在漫天的尘沙当中。忽然盖卢斯停下吹奏，向郁子妗飞驰而去。那玉箫的另一端直指湘女要害部位。湘女突然变换音律，以一招“潮音扑浪”挡住盖卢斯的前进步伐。盖卢斯随后又是一个啷哐翻身，朝下路又是一击。湘女平地跃起，凌空向下一击，盖卢斯见招式击来，迅几道平地翻身，以马步之势而以逸待劳。湘女见盖卢斯身手快捷灵敏，并非等闲之辈。便凌空向后退变换位置，“呛”的一声平地甩出，只听的“轰轰轰”的声音。这时，沙尘扬起的更加浓郁，盖卢斯见一道气波杀来，连忙几个连续后空翻然后立地而起。待盖卢斯再次落足地表之时，那长箫的一端已经顶在了他那心脏位置，这场箫与箫的较量就此结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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