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莫尔生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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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波睡到半夜被冻醒了。&1t;/p>
屋里的灯还亮着，李海波起来用手心摸了摸暖气片，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温度了，转身看了下窗外，已是大雪纷飞，白绒绒的一片，正在给这个城市涂上白色的粉底，将这个小区涂抹得满眼皮下，都是一片白色。强烈的路灯，将光打在这皑皑白雪上，向各个方向折射着光线。&1t;/p>
李海波轻轻地拉上窗帘，将垂下来的帘脚，折了几折，端端正正地压在窗台上，又取来基本厚重的书籍，压在窗帘上面，不叫外面的冷气跑起来，也不叫屋里仅存的暖气跑出去。&1t;/p>
深睡了几个小时之后，醒来之后突然不觉得困了，李海波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正好是凌晨3点。&1t;/p>
还有3个小时，哦，不对，应该还有2个小时，他就能打个车赶往火车站，他还没取票，虽然如今都有自动取票机了，要是平时，提前个十几分钟也就够了，但是现在是春运期间，他还是希望把时间往前提提没有坏处，万一再有个排队取票的或者中途有打不到车的，再把票点给耽误了，白浪费一张高铁票不说，还不能赶在年三十回到家。&1t;/p>
他走过去，轻轻地摁了下55寸的曲屏电视，这是今年流行的新款，他花了大好几千才买来的，因为冬天了，他只能躺在床上躲在被子里看电视，而曲屏的好处，对视力伤害相对要小点，而且还能感受画面中人物的立体感。&1t;/p>
李漫雪喜欢看“还珠格格”，他决定再重新自己追一遍，于是摁着电视按键，将电视切换到网络，然后点播了“还珠格格”。&1t;/p>
重温一部电视剧，就像你一个人走在同一条道路上，同样的路和同样的人，却能让人的心情变得不一样，想的事情也会不一样。&1t;/p>
就好比李海波他现在观看“还珠格格”，陪李漫雪一起看的时候，李漫雪会按照她的笑点、哭点，将剧情透漏给他，还会潜意识地将自己的看法强加给他。所以，他觉得陪一个人重温一部电视剧，和自己一个人感受，是不一样的。&1t;/p>
他现在就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挺好，不需要看剧情展得有多么狗血，只需要看电视里面人物说话的语气还有动作，能把自己逗笑了，这就够了。&1t;/p>
李海波看到小燕子在电视里那一个吃相，没有一点淑女的味道，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饿了，便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下床去柜子里寻找吃的。&1t;/p>
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柜子，都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见冰箱里还存有几个鸡蛋和火腿肠，索性就开火做了碗汤面，搁了几个鸡蛋和火腿肠下去。&1t;/p>
捧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李海波一屁股就坐在床尾，离电视很近地看。&1t;/p>
一边看，一边吃，一边还开怀大笑。&1t;/p>
莫雪打来电话的时候，李海波正吃着，嘴里还塞满了面条和火腿肠。&1t;/p>
“喂。阿波罗”莫雪在电话那头，语气显得特别的着急。&1t;/p>
李海波放下手中的碗，嘴里嚼着东西，停了有好几秒，才将东西咽了下去，问莫雪：“雪儿，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1t;/p>
“阿波罗，你快来帮帮我，莫尔高烧了。”&1t;/p>
“啊？不会吧？晚上还好好的。”&1t;/p>
“回来以后，想着明天回家洗澡不方便，我就她洗澡了，没想到后来就烧了。”&1t;/p>
莫雪在电话那头，万般的懊悔，自己怎么会那么傻，给莫尔洗完澡以后，没有及时地给她擦干。&1t;/p>
“好，你别着急，我这就过去。”&1t;/p>
李海波将裹在身上的被子往床上一扔，穿了鞋就跑了出去。&1t;/p>
到莫雪家楼下的时候，他才现，自己竟然只是穿着一条保暖裤出来，裤子裆部还露着一个口。&1t;/p>
“莫尔还在睡吗？”李海波穿着鞋就走进莫雪的房间，看见莫尔躺在床上，伸手过去一摸，已经烫手了。&1t;/p>
“走。”李海波抱着莫尔，裹了件莫雪的羽绒服就往楼下跑。&1t;/p>
“阿波罗，谢谢你啊，我在这里也没朋友，只能麻烦你了。”&1t;/p>
莫雪带着哭腔和愧疚地冲李海波说。&1t;/p>
李海波开着车，路上有点滑，他不敢开快，更不敢走神，所以莫雪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他依旧是目视前方道路，然后浅笑着回答：“大家都是朋友，客气什么，再说我也很喜欢莫尔。”&1t;/p>
“谢谢你，一会儿你送我们到医院了，你就先回家吧，你还得赶早上6点的火车呢。”&1t;/p>
“没事。到医院看莫尔的情况再说。”&1t;/p>
李海波开着车到了医院，也不管别人对他只穿着一条保暖裤投来什么样的眼光，他抱着莫尔，神情紧张地来到了医生办公室。&1t;/p>
医生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医生，看着李海波着急忙慌的表情，提醒了他一句：“小心地滑。”&1t;/p>
李海波将莫尔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莫尔侧着头脸冲着自己的胸膛睡着，这温馨的画面他曾幻想过无数次。当初和依言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对依言说过，希望将来她能先为他生个女儿，这样他就可以像现在抱着莫尔一样抱着自己的女儿，好好地用父爱疼她。&1t;/p>
“39.2”医生对着灯光看了眼温度计的度数对李海波和莫雪说：“你们是怎么当父母的？孩子烧这么厉害，怎么不早带来医院检查？再这么烧下去，你们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1t;/p>
李海波和莫雪两个人，在这个女医生面前，被数落得是一句话都不敢回。&1t;/p>
“拿着这个，赶紧叫护士先做物理退烧，再去输液吧。”&1t;/p>
莫雪接过医生手中的单子，先李海波一步退出医生办公室，李海波抱起莫尔，脑袋向前像采油厂的磕头机一样，冲着女医生连连点头表示感谢：“谢谢，谢谢医生。”&1t;/p>
走出医生办公室，李海波轻轻地唤着莫尔的名字，莫尔微微睁开了眼皮，很快地又闭上了。&1t;/p>
护士将莫尔平放在一个台上，拿着专用的医疗无纺布纸巾，蘸着兑着酒精的水，使劲地在莫尔的身上擦着。&1t;/p>
莫尔许是被摩擦得疼了，又或者是水太凉的过，突然睁开眼睛就开始流泪大哭。&1t;/p>
李海波看在眼里，心疼地对护士说：“护士小姐，麻烦你擦得时候轻点，孩子皮肤嫩。”&1t;/p>
护士看都没看李海波一眼，依旧一副似乎没有人性的表情对李海波说：“这物理退烧就得这么做。”&1t;/p>
护士又接着侧头对站在一旁的莫雪说：“一会儿，孩子还烧得厉害，你就按照我这样，给她再做几次物理退烧。”&1t;/p>
“好的。”莫雪答应着，然后两手跟着护士的动作比划着，心里默默地记下护士所做的步骤和擦洗的地方。&1t;/p>
莫尔在护士给她扎针管的时候，已经哭得两手乱抓，两脚乱蹬。&1t;/p>
莫雪使劲地摁着莫尔的双腿，眼里流露出些许的愤怒，委屈地对莫尔喊：“别哭了，听到没有？妈妈叫你别哭了。”&1t;/p>
“你走开，我不要你了，你这个坏妈妈。”莫尔使劲地挥动着右手，正一巴掌打在了莫雪的左脸。&1t;/p>
“你还敢打妈妈，是吗？”莫雪已经彻底生气了，抡起手掌就要去打莫尔。&1t;/p>
李海波一手抓住莫雪的手，用力过劲，将莫雪生生地从自己前边给扯到身后去了。&1t;/p>
“莫尔别哭，听话，叔叔在，叔叔给你讲故事陪你玩好吗？”&1t;/p>
莫尔哭着看着李海波，一只小手擦着鼻涕眼泪，对李海波说：“叔叔，我要回家，你快带我回家。”&1t;/p>
“好莫尔，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头很烫，很想睡觉啊？”&1t;/p>
“嗯。”&1t;/p>
“那你还有没有感觉自己口很渴，嘴唇很干呢？”&1t;/p>
“嗯。”&1t;/p>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1t;/p>
莫尔眼角挂着泪花，看着李海波回答：“是莫尔生病了。”&1t;/p>
“对咯，生病要怎么办呢？”&1t;/p>
李海波伸出两个手指，轻轻地拭去莫尔眼角那欲坠还挂的泪珠问。&1t;/p>
“我们老师说了，生病就要看医生，就想大树生病了，也要啄木鸟医生给他看病。”&1t;/p>
“莫尔说的真好。”李海波将莫尔抱在自己腿上坐着，一手抬了下输液管继续说：“现在莫尔生病了，是高烧，医生说等莫尔输完液好了，就可以回家了。所以，莫尔是不是应该听医生的话？”&1t;/p>
莫尔面对着莫雪，一颗小脑袋在李海波的胸前上下点着。&1t;/p>
“莫尔真乖，等再上课的时候，叔叔要去学校告诉老师和同学们，说莫尔在生病的时候，有多勇敢，不怕打针不怕吃药，然后老师再给你颁朵勇敢的小红花，好不好？”&1t;/p>
“好，莫尔听叔叔的话。”莫尔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难过的表情，李海波的循循善诱，对她来说起到了很大的正能量作用。&1t;/p>
莫雪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李海波和莫尔两个人，在任何一个外人看来，他们都是一对幸福的父女，而自己和莫尔相处那么长的时间，似乎都没办法找到像他们现在这个时候甜蜜温馨的画面。&1t;/p>
想到着，她的心头突然一热，悄悄的拿出包里的手机，躲在一旁，趁李海波和莫尔两个人聊得正酣的时候，偷偷地拍了几张照片，又录了一个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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