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人心本就复杂

陈素当时书包里背的都是本专业的书，何冬至随便抽了一本，翻了一页考了她，陈素说得头头是道，而那本大学生们很少用的专业课书都快被陈素翻烂了，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她买不起网课和资料。

        何冬至欣赏又穷又有志气的大学生，他当时只是想试试陈素是不是表里如一，看到陈素和他所想相差无几，他对陈素更加满意，还特地让公司的司机送陈素回家。

        “原来是你啊。”何冬至对陈素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一想到他嫁给雷霆，他又有些疑问，“你和雷霆结婚了？多久了？”

        “一年多了。”陈素也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转眼间就一年多了。

        何冬至精明得很，看到陈素的样子，想到她的处境，他就知道这个年轻的丫头骗子婚姻生活不幸福，他也就不多问了。

        “我听慕林说，你帮了他不少忙，我这一出去散心，他把公司打理得妥妥当当，想必也是多亏了你吧。”

        陈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雷霆的妻子，却反过来帮着何慕林对付雷霆，让人疑惑也让人担心她是不是卧底。

        何慕林把何冬至的小茶壶拿起来往他手里一塞，“爸，你安心喝你的茶，公司的事情我已经上手了，你可以彻底退休了。”

        “我退休个屁退休，要是我真退休了，指不定你你这个混小子把公司霍霍成什么样。”何冬至露出亲爸独有的严厉神情，那咬牙切齿，却又不舍得碰儿子一根手指头的模样。

        陈素嘴角勾了勾，“叔叔，何慕林他真的很厉害，我听过他上课的。”

        “书本上的知识拿到生意里，不顶用知道不？要是做生意和纸上谈兵一个样，那遍地都是有钱人了。”何冬至的话糙理不糙，根本不把何慕林的学位放在眼里。

        何慕林也很不服气，但是他懒得和父亲争个脸红脖子粗，这不是他的风格，他更喜欢听着教训一言不发，转过身来就潇洒自在地用他的一套方式处理，这也是他和父亲常常生气的原因。

        何慕林为何冬至的气愤总结出一句话，叫：他气他自己。

        陈素倒是很乐意看这两父子斗嘴，反正她的事情也解释清楚了，留下来吃了顿饭，还陪何冬至喝了几杯酒，她就要回去了。

        何慕林被何冬至单独叫去说了几句话，说得何慕林心里不舒服极了。

        何冬至说：“你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陈素，她已婚了，还怀过孕生过孩子，就算是孩子不在，那也不算身家清白的姑娘，你们要是在一起，我第一个不同意，再说了，她不是别人的老婆，是雷霆那个混小子的老婆，你少给我弄这些扯不清楚的烂账，我姓何的丢不起这人。”

        “还有，陈素打的什么算盘你都弄清楚了吗？万一是雷霆派过来的人呢？他那个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把自己老婆弄到你身边也不是不可能，你小子给我小心点。”

        何慕林不喜欢父亲这样评价陈素，他心里替陈素不高兴，但是他懒得反驳何冬至，什么都没说就和陈素走了。

        陈素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何冬至大概说了什么，她借着酒劲多在冷风中走了一截路，“何慕林，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说话直，现在我拿你当朋友，  觉得就更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何慕林本来在何冬至那儿就憋了一肚子气了，现在陈素又说这样的话让他心慌，他更不快活了，“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背着我一个人偷偷做什么决定，我不会同意的，搬家更不可能，你现在就得住我那儿。”

        陈素深呼吸，还是打消了要说点现实话的念头，现在的何慕林不适合听。

        她回到家，看了眼自己用红笔标注的日历本，马上李媛和小凯就要走了，她就可以去问西影要人了，至于怎么要，她还没想好。

        西影的个性，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谜，别要找他要人，就是找到他，都是一个困难，新的焦虑让喝了酒的陈素更加不愉快，她索性拿出更多的酒，把自己灌得迷迷糊糊，回到楼上睡觉去了。

        何慧茗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陈素的，她今天休息，来陪陈素，她打陈素的电话打不通，就给何慕林打了电话，知道陈素在家，她就过来了，谁知道一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何慧茗以为陈素心里的创伤正在逐渐愈合，根本没想到她会借酒消愁搞成这副鬼样子，她又心疼又生气，气她为什么不朝朋友们吐露心中的苦水。

        “你以前都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死女人，喝酒也不找我陪你。”何慧茗想踢她一脚，可是她舍不得。

        她拧了个毛巾给陈素擦了擦脸，又倒了杯水，把她叫起来喝水，陈素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何慧茗，她傻笑着唤道：“慧茗，你来啦，喝酒吗？酒在外面。”

        何慧茗瞪着她，“谁让你自己喝得那么醉？干嘛都不叫我。”

        “我怕你忙，你和我不一样，你的生意很重要，何叔叔把你当成儿子养，你千万……”陈素打了个酒嗝，整个胸腔都难受得要命，“千万别辜负他的期望。”

        何慧茗忍不住替陈素难受，她和陈素相处了多年，对她的脾气很了解，宁可自己憋死，也不愿意给别人多添麻烦，那种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很多都会像陈素这样，把自己逼得太累。

        “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我爸，也不会辜负你。”何慧茗拿起床头柜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你要是喜欢，改天我偷我爸的酒来送你。”

        “别介，今天和何叔叔喝了几杯，我就已经快不行了，正宗的烧酒二锅头。”陈素摆摆手。

        何慧茗拧眉，哪个何叔叔？不会是何慕林的爸爸吧，陈素一回来就醉成这样，难道和她大伯有关？她大伯那个脾气，她听老爸说过，心眼不坏，就是脾气臭得不行。

        难不成她大伯让陈素受气了？何慧茗立马火冒三丈，跑出去给何慕林打了个电话，电话还没拨通，她看到了那个被圈了红圈圈的日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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