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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不沉稳


冯月盈停下步子,问顾从知:“你……同秦叔很熟悉?”

        那刚才怎么还跟个陌生人一样站在外边,进屋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顾从知像是看出了她的怀疑,双手举过头顶真挚道:“秦叔一家不熟悉我,但我小时候在他哥哥那儿蹭过课,还时常跟着其他几个小孩一起去秦叔家蹭饭,长大后断了联系,再加上我有好几年都混在外边,秦叔他们不记得我了很正常。”

        “当初没打声招呼就不告而别,今日我也没脸跟秦叔的家人说话。”

        冯月盈静静听着,脑子里一闪而过刚才在秦家,顾从知跟在她后头直言秦叔名讳的样子——一点不像个晚辈,说的话估计也真假掺半。她又从头到脚将人认真打量了一番,顾从知被她搞得摸不着头脑,也跟着看了一遍,然后狐疑问:“怎么了?”

        冯月盈冷哼一声,没理他。

        两人来到重楼饭馆,老远的就看见沈言和张姨在门口来回踱步,见到她回来了张姨眉梢一喜,连忙叫住沈言:“回来了小言!盈盈可算回来了。”

        下一秒她看见冯月盈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忍不住又说:“咋还有个不认识的……”

        沈言也不认识顾从知,等冯月盈进屋了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月盈姐,那些捕快没为难你吧?半个时辰前我看见他们抓了个村民朝县衙那处去了,还想着没把你带去审问就好……”

        张姨在旁边接上,“对,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还有那个被押走的人,是不是杀害蔡生的凶手?”

        冯月盈被她们左右看了一圈,有些无奈道:“别看了,我没事,那群人的注意根本没放在我身上。”

        她顿了顿又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谁是凶手,案子还在查,但我觉得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张姨很惊讶,“不是他?那是谁啊?”

        看来她们都不认识秦叔。

        冯月盈看了眼屋外往草丛深处走去的顾从知,抬手轻轻把大门阖上。

        “张姨,你还记得小江吗?”

        “小江?”张姨愣了一下,“你说那个……身上沾了鸡血的着急赶路的小伙子?”

        “对。”

        “他?”张姨重复,“为什么怀疑是他?他身上确实带着血……你的意思是,小江在撒谎?”

        冯月盈说:“不排除这个可能。方才申楷在捕快面前表现得尤为反常,很明显能看出他在把杀人的帽子往秦如身上扣,但也不能百分百否定他没有看到秦叔,只是因太过于狗腿而让人心生怀疑。秦叔,就是你们看到的被抓走的那个人,那群人在他家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刀,差点当场定罪。”

        “现在在等脚印的调查结果,我想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张姨和沈言听到这里均惊讶地说不出话,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申楷的行为都挺让人恶心的。

        “申楷……是那个屠户,他几年前的时候总是看不惯我把豆腐摊摆在他摊子旁边,嫌我抢了他生意。”张姨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眉毛挑起,厌恶地呸了一口,“我还嫌他那儿杀鸡宰鹅的味大呢,要不是位置不够谁愿意跟他挤一块,没多久我就搬走了。”

        “他往秦叔身上栽,是不是就是他干的然后嫁祸于人?”沈言忍不住搓搓手臂,四下巡视了一眼,感觉周遭冷兮兮的。

        冯月盈沉吟一瞬,说:“看他的表现又不像,说要查脚印时虽不愿意却又有恃无恐,所以从现有的观察看……”

        她偏头看到逐渐下沉的夕阳,加快语速道:“有三种可能,第一种,申楷没有亲手杀人,但他知道是谁,极大可能是帮凶,再与凶手一起嫁祸给秦叔;第二种,他确实看见秦叔了,想靠这个举报邀功,或是公报私仇,趁机扳倒他;第三种,申楷是清白的,秦叔就是凶手。”

        证据不确凿时,即使冯月盈内心深处毫不动摇地相信秦叔,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而且今日秦夫人的话中有话,她明天找完申楷还要去找她。

        张姨和沈言又是一阵沉默,乡里人一生平淡惯了,日常谈资就是家长里短这类琐事,没想到事情一经分析看起来还挺复杂。

        冯月盈有些歉然对张姨道:“时间不早了,张姨,我送您回家吧,劳烦您在这陪小言,还等我这么久。”

        张姨嗯了一声,“不用送,你们也快回吧。丫头,别想太多,剩下的就交给县衙,他们会查清楚的。”

        冯月盈点点头。

        张姨在前面推开门,冯月盈和沈言跟在后面送她,临出门时她突然回头,冲冯月盈道:“盈盈,刚才跟你一起来的人是谁啊?”

        冯月盈眸光微敛,“谁?外边那个吗,他叫顾从知,自称是凤沉的发小,今日才认的,不熟。”

        送走张姨后,冯月盈和沈言一同去找顾从知。蔡生的尸体已经别抬走了,他无妻无子嗣,孤苦无依一辈子,幸得李叔说等案子结束后要将他安置下葬才落个安稳地儿。

        蔡生还养了一条狗,听人说蹲在家门前整整一天了。

        “有压倒、拖拽性痕迹,无明确指向。尸体周围只有一串脚印,但非常短,中午人多眼杂,凶手直接在这里杀人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认为这里不是被害人的死亡地点,而是死后被拖拽到这里的。”

        那群人办案草率,现场几乎被翻了个遍,现在这片草丛已经不是第一眼看见的样子了。冯月盈走到顾从知身边,因为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简单还原了一下案发现场。

        “我看见了。”顾从知在背后向她摆手,“蔡生身中二十多刀,致命伤在喉处,而这附近并没有血液喷溅。”冯月盈走过去,他问:“你中午营业的时候有没有见到身上带血的人?”

        “有,他自称小江,跟申楷认识,中午进店时说身上沾的是鸡血。”

        顾从知背对着她思索半响,“小江……申楷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他是个屠户,离这里应该不远。”

        “好。明日我去找他。”

        也没什么可看的东西了,顾从知起身,不想蹲了太久腿竟然麻了,他龇牙咧嘴地连跺好几脚后,抬头就看见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冯月盈,脸上还写了俩字。

        真弱。

        顾从知估计她是气还没消正逮着机会报仇呢,只能理亏尬笑不敢发作。他偏过视线,目光恰好落在沈言身上。

        “这位是?”

        如今在外头磨炼了不少时日,沈言性子活络多了,见顾从知向自己看过来,她主动道:“沈言,叫我小言就好。”

        这话说完后她本还想解释一下是楚家收留了自己才能跟月盈姐一同开店的,冯月盈却一把揽过她的肩膀,道,“这是我姐妹,虽无血缘但情同手足。”

        顾从知有点恍惚地点头,不知道哪里感觉怪怪的,想了想还是站直身子说:“幸识,小生顾从知。”

        月光熹微,三人同路,干脆一并往家走去。夜风带着江面的潮气袭来,点点灯火映出岸边渔船的影子。一只不起眼的黑羽鸟突然从林间掠过,若不是声音有些大,在这乌漆的夜空里是一点也看不见。

        他们走了一会,路上的石子和沙尘逐渐多起来,前面拐角处右转,再走一里路便快到家了。冯月盈眯着眼睛听顾从知和沈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顾从知嘴上没个把门的,把之前关于楚凤沉的许多陈年旧事都抖了出来。

        冯月盈听着,她悄悄算了算,自己与楚凤沉已有大半个月未见面了。

        “我跟凤沉自幼相识,他比我大一岁,从小话就少,长大后更无趣,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书读书,一门心思都趴在书上了。”顾从知踢踢脚边的石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

        “但他确实是块读书的料,我就不一样了,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适合舞文弄墨,看见那些字就头疼,趁着家里有点底子便早早到京城里去做生意了。”

        沈言点头,“楚公子为人谦逊,待所有人都很好。”

        是很好,分寸感拿捏到无可挑剔,整个人完美得像是演的。冯月盈在一旁特别想吐槽,但碍于礼貌只能憋着。

        她想,楚凤沉可以答应娶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没有了解,没有相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这个人的人生好像根本没有情感冲动,也不需要,只有合不合适,应不应该。

        就像现代的闪婚,恰好遇到了就定下了,平平淡淡,是有实质的一笔带过。

        冯月盈目光随意落在远处,心情有点低落。

        顾从知却不知道是因为沈言那句话而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得正欢,沈言不明所以,冯月盈被祸害着扰乱了情绪,见状斜睨了他一眼凉凉道,“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咳。”

        顾从知嘴角立刻绷紧,好像在掂量那些话到底当讲不当讲,感受到冯月盈充满威慑力的视线,他沉默一会还是老实开口道:“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我说了你别跟楚凤沉讲,就当没听过。”

        冯月盈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再想想这人的品性,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猛然回神,想要阻止顾从知,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片寂静里,这人欠揍的声音格外响亮,“其实他也不是一直沉稳的,楚凤沉见到你的第二天就跑来跟我说,那姑娘神色懵懵的,一看就是不爽被人包办了婚姻,那一副想骂不敢言的样子……”

        “看起来好可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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