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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几回魂梦与君同


高二下学期暑假即将结束的几天前,我和家里人去净月潭玩。

        我在潭边捡着小石子用力将它们抛进潭里,看到平静的潭水泛起涟漪,就感觉像是把心里的不开心也通通都丢了。

        在北普陀寺里,家人都在帮我求金榜题名,而我跪在佛前心里却默默在求我和s君能破镜重圆。

        太平钟楼的钟声很响,即便相隔很远钟声也很清晰,我听到这钟声总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传说三声结良缘,我就撞了三下,钟锤很沉,每撞一下都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我不会做第三者,我不会贸然地打扰s君此时此刻的生活,我只能默默祈祷,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成为我们的结局。

        我试过释怀,试过和过去和解,试过放下s君放过我自己,可是我做不到。我试过把我的生活全部填满不再想他,可是他是个真真实实在我生活中存在的人,是和我说过无数山盟海誓的人,是我真心真意喜欢过得人,忘记、放下、释怀对于十七岁的我来说都太难了。

        三中开学了,返校的那天下午广播里一成不变的放着《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不过刚到学校我们就接到了男女生对换寝室的消息,寝室大搬迁是非常麻烦的事,大家对此都怨声载道。

        有人说:“男寝阳气重,学校换寝室是为了换换风水。”

        还有人说:“男寝在阳面不受潮适合女生住。”

        更有甚者说:“男女生调换寝室是因为男寝太脏了,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女生收拾男寝。”

        搬寝的说法虽然众说纷纭,可是谁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要突然调换寝室,那整个下午全校的住宿生都在两栋宿舍楼里穿梭搬东西。

        我在寝室的东西不少,光是书箱就有两个,再加上衣服、被褥还有洗漱用品和一些杂物,即便寝室在一楼也要搬运好多趟。

        班里不少女生请求男生帮忙搬东西。我不会说软话,也不愿意麻烦他人,就量力而行分好了类自己搬。

        八月下旬的太阳依旧很毒,即便是下午才搬了两趟就已经满头大汗,东西越拿越少,力气也越来越虚,最后只抱着被褥都觉得步履维艰。

        如果s君还在,即便我不向他求助他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那天晚上我便做了关于s君的梦,我梦见s君又回到了三中,可是梦里很奇怪我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人是s君,可他的面容却并不像s君。梦里的s君拉住我的手腕反复说着对不起,可还未等我说出我想说的话,他就又消失不见。

        我出了一身冷汗,脸颊也湿湿的都是泪水,梦醒了我却不想醒,我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眼睛祈求再回到刚刚的梦境。

        我已经忘记有多少个夜里,是我盼着他进入我的梦里入睡的,我从未想过我和s君会像如今这样只能在梦里相见,而做梦竟成为我们相见的唯一途径。

        这是我在筑岭三中的最后一个秋天,我想好好的纪念三中的日子,便写了一本纪念录名字叫做《浅浅流年》。虽然里面不止写了s君,还写了在三中遇见的很多人发生的很多事,但是字里行间却皆透露着我对s君的惦记与想念。

        一时之间羽杉、江袅、徐小檀,黄盛楠都成为了《浅浅流年》的读者,自然武遥风也不例外。

        “s君上班呢,最近他找过我聊天,还给我发红包请我抽黄鹤楼呢!别老想着他过得好不好了,他挺好的。”或许武遥风看出了我字里行间的坚持,可怜我一意孤行,也有意向我透透s君的风。

        我点了点头淡淡地笑着说:“他的心很浮,现在他能稳定下来工作确实挺好的。”

        “你一直想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过人家可能已经不想你了。”武遥风看向我缓缓开口,眼神有些复杂。

        提到这些我的心已经麻木了,麻木到我有些不确定对s君的感情是喜欢多些还是不甘心多些。

        武遥风以为我不知道s君有了女朋友,隐晦地告诉我s君可能已经有了新欢,不会再回头了,他没有明说我就装作自己不知道。

        s君有女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分手之后我把他的账号信息当做阅读理解看,我装作不知道控制自己不打扰是我留给他和我之间的最后一点体面。

        千年古树的叶随秋风的摇曳散落一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我和羽杉去超市买雪糕。

        超市很挤人也很多,我买完东西就去超市外面等羽杉,走到超市门口一双熟悉的眼眸让我忍不住停下脚步驻足。

        一个穿着高二校服的男生倚在超市门口的墙边站着,他的眼睛和s君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和他无意对视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s君一般。

        正当我还在为了那个神似s君的人出神的时候,羽杉从超市跑了出来,激动地挽着我的手臂说:“老陈,我刚才在超市看到一个可像s君的人了。”

        我和林羽杉不愧是闺蜜,连注意的焦点都不约而同。“你也看到了,就在超市门口那站着,我刚开始还以为真是s君,长得真像!”我握着羽杉的手滔滔不绝地说着。

        林羽杉狡黠一笑说:“他不会是s君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吧!”

        我一边笑一边说:“你别说还真有那个可能。”

        我以为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一笑而过,可是我却发现自从那晚之后,我经常能在校园里不经意看到那个神似s君的身影。

        偶尔和羽杉一起走时,我也会对着那个身影感慨:“真的很像,眼睛也像,走路的姿势也像,就连穿衣风格也像。”羽杉觉得我快被那段感情折磨得魔怔了,也任由我牢骚感慨。

        又一次调座位班主任把薛允祥调到了羽杉的后面,总是让羽杉“往前”的烦恼终于不见了。

        薛允祥也是“f4”之一和武遥风的关系很好,自从他的座位调到了羽杉的后桌,武遥风有时和薛允祥开玩笑,有时和我聊天,中间这行的纪律也因此变得闹腾了起来。

        那天政治课,政治老师是学校的工会主席,虽然是女老师但是为人强势向来说一不二。一个单元的课程学完之后,她总是抽出一节课让我们背书,边背边在课堂抽考。

        我一边背着政治老师划得重点害怕她突然点到我的名字,一边听着武遥风兴致勃勃地和我讲他听说的奇闻异事。

        可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政治老师走过来,看到我一边支棱着耳朵听武遥风说话,一边认认真真的背题,便说:“武遥风啊,别跟陈九寒说了,人家还得一边听你说话一边背题。”

        不过这样热闹的日子也没过多久,一班因为班主任的原因被拆得四分五裂,三班变成了二班,班里又来了新同学,班主任不得不再次调整座位,这一次调座武遥风就被调到了最北行的第一张桌。

        我心里很难受,偷偷地抹起了眼泪,还是被羽杉看到了,羽杉惊讶地问:“你干啥啊?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没有。”

        虽然s君和我分手了,可是我还是非常肯定我对s君的感情没有变,而我对武遥风绝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我只是习惯了和武遥风做同桌的日子,自从和s君分手后,我就变得非常敏感,这使我对一切新的事物都很排斥,我甚至无法想象和新同桌的相处。

        武遥风写了一张纸条安慰我,我和武遥风虽然不同桌了,但我们还是同桌。

        他有时叫我“同桌”,有时叫我“大拿”,还有时自习课会让我的新同桌陈明程去他的位置坐,他溜回来和我说说话。

        九月中旬,三中按照惯例举办秋季运动会。

        我们都知道这是我们在三中的最后一场运动会,所以几乎每个人对待这场运动会都格外珍惜。

        班里几乎隔几天下午自习就会去操场练习方队,下午的操场也因此变得异常热闹。走方队自然是要喊口号的,但是班里的口号是在网上随便搜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和劲头所以大家喊得并不积极。

        班级主事的几个同学,就准备换一个口号来鼓舞班级走方队的气势。

        李诗雨和伍霜想了一节自习课想出了前两句“二班出征,谁与争锋。”

        我接到伍霜的纸条让我想后两句的时候还有不到五分钟下课。伍霜一脸焦急地说:“快点想,下课走方队就得用。”

        我接过纸条也想不了那么多,念着念着前两句嘴边竟接上了下句,我转过身一边笑一边说:“二班出征,谁与争锋。二班一吼,全校发抖!”毫不夸张地说我是完全出于玩笑的心理接上下句的。

        李诗雨和伍霜不由得发出感叹:“这个行,符合咱班社会的气质。”

        我的下巴都快惊掉了,张大嘴巴问:“不会就用这个了吧?”

        下课了,李诗雨赶紧向全班宣布了换方队口号这件事,没错用得就是那个连我这个编口号的人都觉得惊世骇俗的口号。

        不过幸运地是,班里的同学对这个口号满意度很高,没有觉得它很土很low,反而觉得它很有气势,在操场上走方队的步伐也相较以往整齐了很多。

        下午自习,全校的班级几乎都在操场练方队,偌大的操场一时之间变得非常拥挤,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班的口号喊得震天响,迎面而来的班级也被我们班震得节节败退,不由得分成两队让出一条路来,鼓着掌大喊“社会”。

        我第一次觉得班里这么团结,忽然想起s君曾经的个签“想我的时候就看天,因为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我仰望天空,暗暗地想:如果你还在这个班,你也会为了此时此刻而有归属感吧。

        班级在操场练方队的壮举,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数学老师来班里上课,偶然聊到运动会,便说:“我听我班学生说你们班口号整得挺精神,又吼又发抖的,把我班队都冲散了。”班里便有同学骄傲地说:“那必须精神啊!”

        运动会需要拉横幅,武遥风和方潇睿打算午休出去印,时间紧任务重,武遥风又让我想横幅的标语,我绞尽脑汁想了一节课,终于想出了一句合适的标语。奈何时过境迁,我早已忘记了那句印在横幅上招摇过市的话。

        二班的运动会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在二十班的运动会都是班主任向其他学校借鼓,气球算靠嘴吹,气球门都是用几根竹竿尽量架得漂亮些,最多再用班费买几瓶葡萄糖和几箱娃哈哈,二班则不然,鼓是第一次运动会集资买的,只用过一次崭新得很,架气球门有专门的铁架只需要一节节组装上,气球就可以很牢固地钉在上面,打气筒、云南白药、功能性饮料更是一应俱全。

        运动会开始了,我和羽杉没有报项目,就坐在场外加油,说实话班里擅长运动的人并不多,但是为了这场运动会也是拼尽了全力。

        我看着卫畅那样娇小的女生在跑道上一点一点地超过那些高她一头的女生时,我突然很想哭,我知道我是为操场上那个努力奔跑的娇小身影而感动。

        当然让我感动的不止卫畅,还有前一天晚上从上铺摔伤走路都一瘸一拐却还坚持上赛场的陈明城,还有为了班级荣誉长跑短跑都参加跑得半死的张唯,还有烈日炎炎下站在椅子上摇了一天旗的张宇兴,还有奋力一博在跑道被绊倒膝盖破了一层皮的武遥风,还有为了不输气势敲鼓敲到手腕都痛的李诗雨……

        或许是因为我对这个班以前有过太多的偏见,才觉得眼前的每一幕都非比寻常。

        运动会为期两天,第一天结束回到班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倦容,可是所有人都很开心。班里又唱起了歌,五中转来的吕平很喜欢唱歌,我记得那天下午的气氛很好,吕平唱了《绅士》,汪雨生唱了《像我这样的人》,最后大家还一起合唱了《漂洋过海来看你》还有《当》。

        青春真是红尘作伴,潇潇洒洒的,如果s君还在我想他也一定会为了二班的今天而感动,我又想起他还在这个班时说过的话:“我在三中三班,成绩倒数,但是我每一天都很快乐。”以前我不懂他的快乐,现在我好像有些懂了。

        我不再固执地认为自己是被拉下神坛的人,在这个班里有多么与众不同,相反此时此刻这个班倒是给了我一份和二十班相似的归属感。

        晚自习,高一高二都在看电影,高三的教室没有多媒体,所以我们都在班里干坐着心痒痒。班主任和其他年级的班主任联系好,把班里的同学分去高一、高二的各个班级看电影。

        我和羽杉还有江袅去了高二十六班,我们一行人进到班级,班长就在讲台前发号施令道:“男生站着,学姐坐。”班里的男生就纷纷站到了后面的墙边,给我们一行人让座。

        当时《战狼2》正值热播之际,熟悉的电影片头响起,大家的注意很快投入到影片当中。

        羽杉忽然用手臂捅捅我小声说:“老陈,你看后面站的那个不就是那天咱们在超市门口见到得像s君的人嘛!”

        我向后看了一眼肯定道:“是,就是他。”可是看一眼根本不够,他那么像s君,让我看了好多眼。

        运动会结束了,虽然班里只得了一个最佳文明奖,可是我仍旧认为所有的努力都有它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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