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好你是叫张长叙是吧。本市赫赫有名的舆论权者。”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个小人物，就随便报道点东西，不知道，贵公司需要什么我们可以代劳”

        “有个案子，h市有个恶贯满盈，罪恶滔天的吴立新，被一个见义勇为的小伙，惩恶扬善解决了是不是很好的话题。”

        “这好啊，这是实实在在的报道正义，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啊，这样的人值得歌颂啊，是应该需要舆论为他发声啊。”

        “那就行了，希望可以快速传播，我希望在法庭的评审委那得到消息，引起较大的关注。”

        “当然我们很有经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为弱者发声嘛，只不过我想问问为什么突然新时代科技要为这么个叫乐于学的大费周章，这样保他”

        “这个你就不用多问了，办好你该办的事，好处少不了你的。”望向窗外的天空，高新技术产业快速发展的迅速，外面阳光正好，空气清新，车辆陆陆续续的，有的在高架路上行驶，有的是能短时间飞行的两轮摩托车，许多的外卖机器人，购物机器人，这只是表面的，多少高楼里又还有多少新时代科技产品呢。

        这时一辆外市的车辆混在众多智能车其中。往前飞驰中。

        “怪不得有人倾家荡产也要去抢清醒梦机，有钱真好啊，那感觉真棒啊。有了他可以无忧无虑一整天没有任何欲望，反本还原了。”

        “为什么我进不去清醒梦呢”李浩坤嘀咕道。

        “现在去哪啊，去哪找肖墨烟啊”

        “今天是个好日子，新奇艺术品展览会一年俩次。我想应该所有搞艺术的都会去叭。”

        艺术是跨越时代不变的永恒的东西，不管怎么样它依然不会被淘汰。今天的展览的主角是来自一位已故画师名作贫苦的学生。画展人还是比较稀少的，而且来的大多是商人，少有艺术家。李浩坤和林夕在两处分头开始找人。李浩坤看到一个很熟悉背影，他也转头，四目相对，他是王彧。

        “你怎么也在这里？”

        “一个心理医生对艺术品感兴趣有问题？”

        李浩坤不愿多言，转身离去。

        “唉，来这查案子呢？”王彧反身搭住李浩坤的肩膀，说道“我说啊，为什么呢，你不是在休假吗，凶手也抓到了，没什么在查了？警察那边也不会配合你，一个人很累的”

        李浩坤很是疑惑，问道“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额，这个案子已经在一小时前在网络上传播了，因为死者平日里作恶多端，强抢民女，压迫员工，各种名义黑暗手法压迫其他的同业者，而杀他的人乐于学惩奸除恶，受到了很多人的好评，对其表示理解和包容得到了大众的认可。你看看？”

        某平台网站

        哎呀，这个吴立新我早就知道他了，可晦气了。

        有钱人的活该，婚外情该死啊，就是这种人多了，我才找不到爱情。

        真好，不怕强权，见义勇为，要是这种人越来越多，那些强权就不会那么嚣张了，社会也会更加安定了

        ……

        “然后啊于是新时代科技公司看到后，决定出面为他负责接下来的法庭审判事务。”

        李浩坤一脸惊讶，惊呆于这些人离谱言论。很快两眼又回过神来，他知道了。林夕在旁一路跑过来说他找到了。三人一起走去这场案子真正的主角。她正望着那幅《贫苦的学生》。王彧开口道，“这幅画，出自一个画作很多但是没有一张出名的中年画师。为一个从贫穷小乡村来的追求自己的梦想的女孩，画完不久后画师患癌去世了，然后他的画开始值钱了，有人开始炒他的画，各种艺术专家凭空而出称赞他的画作。慢慢的他成了当代最写实有时代领潮人称号的著名画家。

        “只有他死了，他才能出名，毕竟艺术永存嘛。”肖墨烟讥笑道，“我就是画作中的主人公。但是我现在却沾满了社会腐臭和肮脏。我没有画中那个干净又纯粹的眼睛了。”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肖墨烟回头说道，并很美的笑了笑。”

        这里不方便说话，四人一起走到这处画展的深处，这里是这位已故画师的住所，肖墨烟对这里很熟悉。

        那是五年前吧，我很喜欢画画，但是我出生在一个小城市里，在这里我不可能得到很好的艺术教育。我需要去更大城市。我有一个很爱我的人，他叫做乐于学，他和我一起长大，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喜欢我，我是那样的迟钝，对爱那样的不敏感，那时候我眼里只有画笔。我来到了这个h市,我没有钱，没有能力，但是他收留了我，他教会了我很多的画术，把他毕生的所学教给了我，我很喜欢这个老师，可能我也是变态的我喜欢这个年长我十多岁的老师，我也遇到了那个对我虎视眈眈的畜生。他和老师是朋友。为了救老师病需要钱，我出卖了我自己给他，后来我才知道，这不过是场交易，老师的病是治不了的，他答应了老师，死后帮他宣传作品帮他艺术转播开来。从一开始老师只是一个想让自己作品得到认可的彻头彻尾的疯子。而我只是个轻易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我的梦想结束了我成了他的一只金丝雀，我最爱的背叛了我。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乐于学，我寄钱给他帮助他实现他的梦想。乐于学最后还是找到了我，他一直什么都知道，他最后再一次帮助了我。当时我是觉得我应该对自己失败的人生说一句结束了。肖墨烟站了起来。透过窗户看向天空，人活着好痛苦，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主要是自己的愚昧和无知，我一开始就不配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拥有梦想，这个世界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了很多了，你无法改变的。她最后在那苦笑道。

        “所以你就下毒杀了他后面的事情我来说吧，你看对不对。你下毒杀了他但是乐于学知道了，他赶过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掌握着新时代公司的某种技术或者什么机密，公司一定会保他。他立刻在身体上补刀，然后故意等到人跳窗而走。他立刻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抑或是贿赂了法医，改变了尸检结果，清洗了凶器。然后再坦然被抓承认自己凶杀。然后利用新时代公司，为他洗白最后既保住了人又全身而退。

        “嗯，你很聪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一个很好的警察。警察先生，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今天是吴立新似的人杀的我，你还会这样去努力的争取真相吗”。

        李浩坤站起身来，眉头紧锁认真说道“倘若他们犯法了，我一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努力去逮捕他们。”

        肖墨烟依然优雅在凳子上。

        “很好很严谨但是又很认真的答案。你很清楚，你想遵守的法律制度可能在真正的强权面前也就那样，但是依然要尽力去做啊，多好啊”肖墨烟眼里充满着光“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了，人生至此，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没想跑，我等待最后惩罚来临。只是对不起他，有机会跟他说一声，我心已死，你救不回来的。”

        肖墨烟仰头笑了笑，看淡一切表情里，那是对死亡的无惧。李浩坤一直在偷偷录音，把事实真相录音发给了胡国维。很快警察就到了，肖墨烟依然很淡然走进了警车，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胡国维：一开始我就知道新时代公司的插手，劝你住手来着。政府已经和新时代公司合作了，可以讲是政府介入也行，我们看看不就行了。

        李浩坤：我知道他不是凶手，新时代公司只会保护乐于学，不会保护肖墨烟，新时代科技也只要的是乐于学而已。

        胡国维：对你来说真相真的这么重要吗，如果不管它，大家都相安无事，何必这样呢。你可能会惹上没有必要的人至少那个乐于学一定会报复你。他似乎身份不简单，保全自己最重要啊。

        李浩坤陷入了沉默。

        李浩坤走到一半，林夕在路上等他冲他叫到“你可以没有必要抓她的啊，不是案子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呢”

        李浩坤长叹了口气，搭在林夕的肩膀上，认真的说道“可是她杀人了啊，我作为一个警察我找出真正的凶手我有什么错呢？”

        “应该啊，但他杀的是坏人啊”

        “坏人是应该惩罚但是必须得是法律渠道，如果说是仅仅是因为他坏就可以随便杀那么这不是回到绿林好汉的时代，慢慢的就会演变成强者说了算，法制社会就乱套了。今天我是可以放过她但是如果我可以能做到维护自己心中正义都不去的话，那我等于是放弃了自己。”

        林夕紧皱眉头，想说什么，又没法反驳，只能气汹汹抛下李浩坤先走了。

        王彧从一旁走过对着李浩坤的耳朵甩过一句话，：如果有背景的是肖墨烟你怎么办，你本质上也仅仅是为了最终的结果对吧，如果凶手你抓不到你就不会去努力，正因为你知道这个凶手可以归案所以你才去抓的对吧。这样的是你遵循的道论吗”

        警察走了，场子也空了，画展的人因为警察，走了很多。只留下他一个人孤独站在那里。

        李浩坤独自看着空旷的一切，众叛亲离。望着那张《贫困的学生》画中的女人的眼睛。难道说我真的错了吗，画中女眼睛里是不变的纯粹的自信和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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